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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保护的影月也明白,这只是单纯的垂死挣扎。
就算是保护了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影月”不会再次浮出水面。在浮出的瞬间就会破碎消逝。
影月的碎片,只是在阳月的保护下,好象沉睡了一般轻飘飘地摇荡着。
就算是阳月,也没有办法了。
……他原本是,如此以为。
“……香铃,我已经可以喝酒了。”
“咦?”
影月用某种好象哭泣一样的表情笑着说道。
“因为阳月已经睡得很熟,所以……就算是最喜欢的酒也无法让他醒来了。”
早已死去的身体之所以还能活着行动,就是因为阳月的存在。
可是和阳月在一起的话,虚弱的影月的生命会不断流逝。……所以阳月陷入了沉睡。进入了深深的,深深的,沉睡。
“……这就是所谓的有二就有三吧?就算是我第三次心血来潮好了。”
影月还记得那个在棉花的另一方想起的怫然的声音。
他感觉到被轻轻地放到了什么人的手掌上。就好象捏起一只雏鸟一样,小小的影月的碎片,在阳月的保护下被轻轻拿到了“上方”。
相反的,他能感觉到阳月沉没了下去。沉入了影月的手所无法到达的,深渊的水底。
封印了一切,陷入了长眠。只是为了让影月的“碎片”不会消失……然后,影月睁开了眼睛,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弯月。
他知道已经无法再度见到阳月。
他仰头看着天空,泄露出了呜咽。
“……原来,是这样。”
香铃什么也没有说。
她低垂着头,走在寂静的夜色中。
“……你要成为,医生吗?”
“不,因为还是作为官吏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维持着官吏的身份,也可以进行医生的学习。再说优秀的医生其他也还有很多。如同燕青是很有武官味的文官一样,我也会以成为很有医生味的文官为目标。”
从王都赶来的精挑细选的医生们,有半数左右会留在茶州,为了在这片落后的地区普及医术而努力。他们也表示,在学舍设立的时候绝对会赶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和权州牧一样,在各个地方之间奔走,在和百姓最近距离的地方,担任为百姓尽心尽力的地方官。”
“是……这样吗?”
香铃低垂下了头。
不管什么时候,影月的视野中都没有香铃。
(明、明明他说了喜欢我)
那是香铃自己也一直想说,却还是说不出口的话语——面对就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冷静的影月,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如果问他是更喜欢堂主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话,这个木头人绝对会选择堂主。
(那,那个,虽然我是比、比不上堂主大人了……)
我这个人的男人运果然还是差到了极点吧,香铃想到。
“所以香铃,那个……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你都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啊,是……恩?”
香铃黑黑的眼睛瞪到了大得不能再大。
“……你刚才,说了什么?”
听到反问后,影月有些羞涩。但还是斩钉截铁地重复了。
“那个,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香铃头脑一片混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我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没有兴趣!”
她叫出口之后有狠不能立刻去一头撞死——不,不是的……我都胡说了什么啊——!
(我、我必须说些什么。在无可挽回之前——振作啊!)
影月好象陷入思考一样用手扶着下颚,他一定是想要撤回告白。
必、必须赶紧说才行——“那么,从今天开始就把我算成16岁好了。如果只差两岁的话,也就——”
“我、我喜欢你!”
香铃好象要盖过他的话似的叫了出来。
在注意到影月好象很吃惊的脸孔的同时,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香铃转眼之间就连耳根都一片通红。她无法正视影月的面孔,低垂着脑袋抬不起来。
不久之后,她听到了影月似乎颇为高兴的声音。
“……啊,我也喜欢你。”
他在相握的手上更加重了几分力量。
“那么,我们在一起吧。——今后也永远在一起。”
影月没有说到什么时候为止。
阳月这次没有告诉他期限。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十天后,也许是十年后。
可是,影月决定不再去思考。
因为,那其实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
正因为如此,他真心诚意地做出了明天的约定。
※※※※※
然后,在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
和火速赶来的权官吏完成了所有的交接后,秀丽决定出发离开琥琏城。
原本在身边转来转去的龙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回想起在茶州度过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曰子,秀丽都一阵眩晕。
“啊……怎么说呢,简直是好象怒涛般的一年啊。”
“好过分!”
香铃一面哭泣一面火冒三丈地抱怨着。
“居然是赋闲、赋闲……这算什么意思!我真是看错陛下了!”
“好了好了,谢谢你,香铃。我没事,所以不要再哭了。”
秀丽好象要安慰香铃似的抱住了她。
实际上,在听到陛下的旨意时她没有吃惊也没有生气。
“我在香铃不知道的地方,相当地乱来了一番哦。所以我觉得这个处置还算妥当拉。”
秀丽看着影月的身影,微微地笑了一下。
“……秀丽,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随时叫我好了。我会立刻赶回去的。”
没错,从国试起就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影月,今后也会不在了。
能够无条件地接受名为秀丽这个存在的影月,原本是秀丽在朝廷中的心灵绿洲。
今后她又要一个人重新开始了。
“真的非常感谢你。影月。”
“秀丽,就算你不叫我们,我和香铃也会一起立刻赶去的。”
那当然!香铃大叫。秀丽看起来也真的很高兴。
“我超级欢迎哦。我会做好很多的饭菜等着你们的。”
这个时候,燕青和静兰也走了过来。
“哎呀,真让人头疼呢。这样可不行呢。茗才窝在家里不肯出门,这下可没法工作了。”
“茗才吗?为什么?”
“因为小姐要回去啊。他说什么好象做了个很长的噩梦一样……”
秀丽直到最后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那么害怕茗才。
“又要跟你说再见了,燕青。”
“你要保重哦。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你这个人还真是和感触良深没有缘分啊。燕青……”
身为茶州州官的燕青,弄不好也许就再没有和秀丽见面的机会了。可是他的口气却好象明天就能和秀丽在州府见面一样。
可是,说起来这倒也是燕青的风格。
“呐,小姐。我会在学习上努力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总会有一天的。”
“恩?”
燕青改变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实际上他也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而且绝对会被柴彰抢先吧?
不过就算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也好。
“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如果还能见面就好了。面对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燕青,秀丽的胸口一阵酸涩。
总是帮着自己的那张笑脸,今后也无法再见到了吧。
“燕青,谢谢你帮了我很多很多忙。”
燕青揉了揉秀丽的头发,笑了出来。
“努力吧。”
“……恩……!”
“我也会努力的,在各种方面。”
静兰用只有燕青听得到的声音做出了威胁。
“你可不要给我花上什么十年二十年哦。”
“……这一点我实在也无法马上做出回答。”
“就算是作弊也要考过去!记得给诗文的判分官送点金色的馒头!”
“哇,你居然还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光是因为师傅的欠款都已经一屁股债了吗?”
“……抱歉,是我错了。”
好象微妙地弄错了劝导的关键。
秀丽看着没有装载太多东西的马车,不到一年的州牧生活。
仰望天空的话,就觉得冬末的天色似乎也温柔了几分。
秀丽进行了一次深呼吸。虽然现在还不到被称为早晨的时候。
“……好了,那我们走吧。静兰。”
在黎明时分,周围还一片寂静的时候,马车离开了琥琏城。
咔啦啦的车轮声,微微缓慢了下来。
“……小姐,有客人。”
“客人?这么早的时间会是谁啊?”
就在她从车窗探出脸的时候——“秀丽姐姐!”
秀丽因为这个声音吃了一惊。这个声音是——。
没等马车完全停下,秀丽已经跳了出去,前方是黑压压的人群。
那其中有一个少女正朝着秀丽奔来。
“朱鸾!?”
“……大家都是说什么都要过来,不肯听我说呀。”
丙太守从朱鸾的后面催马赶了过来。
“我听浪州尹说你要一早就出发,所以就赶过来了。”
呼呼喘着粗气用大大的眼睛仰望着秀丽。
“谢谢你来到石荣村,来到虎林,来到茶州……谢谢你来到这里救了大家。我很高兴。真的真的很高兴。”
秀丽能看得到犹犹豫豫地站在后头那些男人们被女人们踹的光景。而且也听到了“笨蛋,不是都说好了吗?快点去道歉!”之类的轻声催促。
朱鸾拉着秀丽的袖子。
“呐,你听我说。我啊,已经决定了。我已经决定将来要做什么了。”
“啊,我知道。就是医生吧。对不对?”
“不是的,我要成为官吏。”
秀丽……缓缓地睁大眼睛。
“……咦?”
“我要成为官吏。就好象秀丽姐姐来这里帮助大家一样,下次要换成我成为官吏去帮助其他人。我会好好好好地学习。我已经决定了。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我绝对要成为象姐姐那样的官吏。”
秀丽的睫毛缓缓地颤动。
“那个,丙爷爷和妈妈也都赞成我哦。村子里的人也都说会一点点给我攒钱。还有,丙爷爷说会教导我学习。我今后会非常非常努力。你要等着我哦!在那之前绝对要等着我!”
……无法抑制。
泪水夺眶而出。
溢出的泪水变得无穷无尽。
在这个茶州,自己究竟能给大家留下什么呢?
自己只不过是个不断受到帮助,忘我地到处奔走。
这个少女既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是能够做得到吧?
“你、你为什么要哭泣呢?秀丽姐姐。”
“……没什么……谢谢,朱鸾。”
“朱鸾也好,我也好,都是发自心底的认真哦。红州牧……”
即使知道秀丽已经不再是州牧,丙太守也没有停止这个称呼。
丙太守抚摩着朱鸾的脑袋。(这里翻译的特别不舒服感觉朱鸾是一只什么动物——圆圈)
“我会成为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一定要让她状元及第。在准备齐全的时候,我们会写信给你。到那时侯,还要摆脱你打好女性国试的基础呢。在那之前,就请你以自己的方式,在朝廷好好加油吧。”
只要秀丽这个例外还存在于朝廷之中,那么就残留下了女性国试的可能性。
这并非不可能。
秀丽擦了擦泪水。
“那么,在朱鸾来之前,我也不能不努力了。”
“是啊,秀丽姐姐!你绝对要等我哦!”
“是啊,加油!”
那些来自虎林郡的大婶们,好象是对磨磨蹭蹭不肯行动的丈夫们忍无可忍了,干脆自己大叫了出来。
“把那些罗里罗嗦的臭男人们都一脚踢开!”
“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对不起,那,那个时候,不该对你说那种话!”
声音就好象山中的回声一样从四面八方传来。
静兰注意到了某件事后,冲秀丽招呼了一声。
“小姐,你看那边。”
秀丽看向琥琏城的方向,以燕青和影月为首的全体州官都已经到齐,他们分别穿上了最标准的官服,不顾会弄上泥土,对着秀丽行起了面对州牧时才会采用的正式的跪拜之礼。
仔细看看的话,克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