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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话,就连经常大意失言的苏芳也只能闭嘴了。
回头看了看五金店,只见秀丽没有跟店主谈话,而是跟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谈着些什么。……或者不应该说谈话,是那个少女一边哭一边向秀丽说着些什么。秀丽像安慰她似的摸着她的头回答她之后,少女终于抬起了头,擦干眼泪后,就深深地低头行了个礼,然后消失在小路里。……刚才还以为她是五金店老板的女儿,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没错,这也是谜团之一。跟秀丽一起走的过程中,每当去一个地方,她都会被那里的大人小孩老爷爷老奶奶叫住,然后大谈一番。
由于秀丽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听他们说话,调查的进展很缓慢。
从五金店回来的秀丽不知为什么一脸愁容。
“小姐,五金店怎么了吗?”
“……果然这里的锅子也变贵了一点……到现在为止我都没发现,实在太大意了。真是的……不过这里听说是一个月前开始的事……大概现在还没有流通多少呢……”
苏芳完全理解不了她的话中含义。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还有呢……另一件让我在意的事情……”
顺着秀丽苦恼的视线看去……那地方竟然是盐店。
苏芳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说啊,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盐和五金店跟画卷有什么关系啊?”
听他一问,秀丽眨巴着眼睛说道:
“咦?这没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
就在这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包含笑意的女性声音:
“……哎呀,我听说有个女孩,果然是秀丽小姐吗?”
“凛夫人!”
柴凛迅速把视线依次扫过排列在路旁的五金店和盐店,
以及静兰背后包袱里的卷轴。然后,她轻轻地苦笑了一下。真是的……
柴凛没有特意去问没有意义的问题。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事,就尽管跟我说吧。
秀丽的脸一下子闪出了光芒。
*****
“悠舜。
由于黎深出乎意料地认真帮忙做事,那些把工作和书函等送来的官吏们都一边纷纷说着“我的脑袋似乎有点问题”、“眼睛疲劳终于到达极限了!”、“我看到了不可能的幻觉,要去睡一睡才行”之类的话,一边踏着虚浮的脚步回去了。尤其是吏部的官吏们,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似的,很多人都在打开门的瞬间又马上把门关起来,结果门一下子撞在额头上晕了过去。
(……黎深要是认真工作的话,似乎也会出现许多问题呢……)
不过,有一个以猛烈气势发起突击的年轻吏部官员却没有晕倒,若无其事地把书函送来了,真可谓年轻有为,前途无可限量。
由于悠舜一直在想着这些事,对黎深的回答就慢了一拍。
“哦,什么事呢?
“……为什么你不把那件事跟凤珠说?那是他的管辖范围吧?
“哎呀,你竟然也会关心国政,真令人高兴呢。
“我关心的并不是国政,而是你。
“……黎深,那种话你不应对我说,应该对百合姬说才对吧。”
“你、你别管。总之你先回答我。”
“好啦好啦。……嗯,因为还有另外让我在意的事。
悠舜浏览了一下从户部送来的书函,那上面写着某个数。
“我总感觉做得太完美了,反而让人猜测生疑呢……”
悠舜用羽毛扇子按住嘴巴,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茶州我面对的人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完全不能预测的乱碰乱撞……不,应该是以新颖的思考方式,偶尔也会让我愣上半天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该怎么说好呢……这种感觉真的好久没有过了……这样子仿佛下棋的棋盘一样恰到好处的完美计划,反而让我感动不已……真让我有回到了王都的实感啊。”
面对抬起头来的黎深,悠舜轻轻地苦笑了一下。在那平稳的表情上,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紧绷着的怒气和焦躁感了。
四处张开的黑色线网,严密紧凑的权谋术数世界。只要稍微弄错一点儿方向,就会整个人倒过来跌进地狱的深渊—宛如走钢丝一样的头脑战。
以前虽然也对这些事感到气愤,但现在反而觉得可以将其一笑置之。也亏他们能努力想出这么多东西来。甚至还想慰劳他们一句“辛苦你了”。
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可以快乐地度过人生的方法,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
(……唔……看来我也的确深受燕青的影响呢……)
即使对方考虑了怎样细致周详的谋略,燕青也经常能够什么都不管,一手就抓住了“正确答案”,也许他当时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吧。
“凤珠我是一定会告诉他的。来,再努力一会儿吧,你也可以给我泡杯茶哦?”
“你叫我给你泡茶?”
“要是能给秀丽小姐泡上一杯美味的茶,我想应该会很不错呢。”
黎深二话没说就一把抓起了茶叶罐。
看到他意料之中的反应,悠舜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种跟任性的小鬼头打交道的感觉,也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在这个朝廷,已经不会有气闷的时侯了。
悠舜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在脑海里描绘出年轻国王的样子。
为了无论如何也必须坚持国王立场的他,也为了自己。
“我们再努力一会儿吧……”
*****
—向柴凛拜托了“某件事”,跟她分别后,静兰还没等秀丽开口就抢先说道:“最后是王商家,对吧,小姐?”
听了静兰的话,秀丽点了点头。
这时候,夕阳也已经差不多完全下山了。
“小姐,你就跟狸狸在这里等着吧,王商家那里就由我去好了。”
没想到静兰他们在垣娥楼听到了自己和三太对话的秀丽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决定
在附近的茶店等他。……秀丽现在还没有找到可以回应三太的话语。
“……那个,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这里是最后要去的地方了吧?”
苏芳一边跟秀丽背靠背地吃着团子,一边这么问道。顺带说一下,在静兰的威胁下,苏芳被迫为这些团子和茶水费付账。为什么我要做到这地步啊。
“对人亲切就会遇到好事哦?第二个钱包……不,狸狸。”
(……所谓的不是人就是指那样的家伙吧”……)
甚至可以说,罗千首领的手下还比他更有人性。话说回来,被当成“第一个钱包”的那个家伙的命运到底怎么样了呢
……越想就越可怕。
“嗯,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这里就是最后一个地方。”
“就是说还有明天了……?”
“因为我还有在意的事嘛。明天要到最后一个人那里确认一下,然后拿到拜托凛夫人的情报之后,就算是完了。”
苏芳用眼角瞥了秀丽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我说你啊,已经够了吧。而且本来你就可以干脆把这些赝品拿上去,在呈报书上写‘外面有这些东西流传,请调查一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你要那么拼命啊?虽然我不是太清楚,但你现在受的处分,分明就是要你暂时什么都别干,在家里老实呆着嘛。你老是这样子的话,不就更容易受到排斥吗?”
秀丽一边吃着团子,一边惊讶地看向苏芳。
“你也会说出这么正常的话,真少见呀。”
“……这还少见啊……”
“不过,反正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会受到排斥的吧。你也是被那个什么有权势的人派来我这里的吧?要是结果都一样的话……那当然是尽量多做点事的好吧。”
苏芳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把竹签上的最后一颗团子放进嘴里嚼碎、吞了下去。
“赝品和伪币的事,在明天把在意的事情都调查完之后,
我就给上面提出呈报书。我也没有打算自己去抓人。即使是写呈报书,也当然是越多详细情报越好吧。而且本来我到街上就是为了——”
“……你这人啊……”
苏芳把脑袋向后方靠去,“喀”的一声撞在跟他背靠背坐着的秀丽头上。
“好痛!
“刚才你说的话,是你的真心话?”
“……啊?”
“就是说尽量多做点事要更好的那句话。因为我总觉得那句话听起来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秀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害得嘴里的团子也硬在喉咙里。
“如果是真心话,那就真的很厉害。如果是我,肯定会大叫‘混蛋!什么处分?开什么玩笑!’之类的话哦?然后什么事都变得不想去干。而且我觉得你也太能干了吧。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努力去干啊?真是的。难道在你的周围,人人都只会跟你说‘努力哦’、‘干得好啊’之类的话吗?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也觉得只能说‘我以后也会努力的,呵呵呵’了啦。哎呀,讨厌死了,一这么想就已经让我难受得要死。对每天都在家里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我来说实在忍受不了啊。”
苏芳丝毫没有察觉秀丽的表情,只是无精打采地用手指拨弄着刚才串着团子的竹签。
“……我说啊,不管我有没有上朝工作,朝廷也还是会运转如常,所以我想就算没有你也一样。你在的话自然会顺便利用你一下,但要是你不在的话他们也不会伤脑筋。而且啊,要是无论你做什么都被当成是碍事的人,那倒不如干脆别干了吧?”
既不是责备,也不是挖苦,苏芳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像自言自语似的低语道。
“你啊,现在已经是一个人了吧。你就算自己一个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改变些什么吧。而且现在还是处分期间。这个赝品也是啦,我看一定会有人在你之前已经察觉到这一点,早就报告到城里去了吧。就像那个什么首领之类的人啦。伪币也是,我觉得那些高层人物早就先于普通人发现了吧。你这么毫无意义地努力也是白费劲啦。既然有当闲人的机会,你就老实呆在家里过不就好了,真不明白……”
秀丽终于把硬在喉咙里的团子吞了下去。然后,她深呼吸了一下,在肚子里积蓄力量。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向着苏芳嫣然一笑。
“……狸狸,你还是先往肚子加点劲的好哦。”
“啊?
秀丽迅速地瞥了一眼王商家的那边,确认了一下静兰还没有回来。好!
在下一瞬间,秀丽猛地向苏芳来了一记猛烈的头锤反击。
*****
—正好在那个时候,庆张正走在从工作的地方回去王商家的路上。离开桓娥楼之后,他就直接到工作的地方,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
他的手上正拿着今天没能交出去的一封书函,还有从工作的地方带回来的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中等大小的箱子。
本来他是打算向秀丽表达自己的心意之后,再跟她说有关这封书函的事,然后再把这个礼物交给她的—
(“唉,本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看到秀丽那只会看着前方的态度—甚至连恋爱和结婚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政略性的东西,庆张一下子忍不住
就大发雷霆了。
……实际上,庆张自己也很清楚。从很久以前开始,在当上官吏之前开始,她一直都是只会看着前方的女人。他也知道自己远远及不上静兰。
虽然很清楚……但是这一切并不能成为他放弃的理由。
“……又要重新来过吗……唔,哇啊?
正当他不经意的拐过弯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前面那家团子店里,秀丽正向苏芳发动了猛烈的头锤攻击。
(……哇……好久没见过了……那招可痛得要命哩……)
看到这里,庆张就回想起来了。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也曾经被发怒的秀丽这么攻击过。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那样的女人呢……”
庆张不自觉地捂住后脑勺,轻声自语道。
*****
——虽说如此,但真正遭到可怕的剧痛冲击的人是苏芳。
毫无防备的他,后脑完全被这记猛烈的头锤攻击命中。
“好痛!
这个招数的最大弱点,就是秀丽自身也会受到同等的冲击。
两人捂着后脑呻吟了一会儿,然后同时转过头来。
“你干什么啊!
“你还敢说!人家正在专心地整理着这许多事情,你却偏偏在这时侯!”
回过头来的苏芳看到的,是猛地挑起了眼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