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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和万里唱歌好了!
欧阳纯虽然很有唱歌的天分,但画画的确是很差劲。可是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歌梨那么反对他画画,难得她露出这么
好看的表情啊。
“为什么不行呢……”
“那个,因为如果父亲大人画的话,母亲大人的‘真面目’
就会直接反映在纸上啊。她平时引以为豪的一面就会因此而
露馅的,所以母亲大人才不喜欢。”
“万里!你别说那些多余的话!
“唔—那个我想早就已经露馅了吧……”
欧阳纯这么一说,歌梨就一把拿起手边的纸镇砸在丈夫
的身上。
—由这两位稀世画师描绘出的这幅画后来终于得见天
日,不过这是后话了。
XXXXX
“明白了。—辛苦你了,退下吧。”
正当他向部下这么说的时候,有人突然走了进来。
“皇毅,我进来了。”
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男人从待裁决
的书函上抬起脸来。年纪大约三十六七岁,如冬天般冷酷的
双眸,暗淡得宛如灰色一般。
“晏树……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吧,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不
要突然闯进来’你才得记住?”
“虽然跟你相识已久,但你对官位比你高的我这么说话可
不行啊。哎呀,原来已经有客人来了么。”
被称呼作晏树的男人,散发出一种跟同龄的皇毅相反的、
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会连周围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的气息。
在那双不断变换色彩的眼眸里,无论何时都洋溢着皇毅所不
具备的幽默感。他那不紧不慢的语调、动作和态度,包含着跟
他的官位不相称的轻松感,然而却完全不会让人有轻桃的感
觉。那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都充分表现了他有着丰富的知
识和高度的教养。
在此之前一直跟皇毅面对面进行着工作报告的男人,向
着晏树哩地行了个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那么,你有什么事?”
“上司说你干得好。本来以为她身为冗官就干不出什么
来,于是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次也搞得这么惊险,所以搞得
很不开心。不过我说你啊,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孔,就不能改一
改吗?我本来还打算来散散心,现在却被你弄得更郁闷了。”
即使是面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的童年好友,皇毅的眉毛
也没有挪动分毫。
“完全是无关重要的事,你找别人好了,我只不过是在工
作而已。”
“好啦好啦。你也是的,对国试派官吏的态度怎么就不能
再软一点点呢?那样的话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啊。难道你就
不能为拼命维持着国试派和贵族派之间平衡的我着想一下
么?”
“我管你那么多。
“虽然我本来也猜你会这么说,可没想到你真的说了……
唉,我的苦难还要继续下去吗……”
就连嘀嘀咕咕的怨言,到了他嘴里也会自然而然地被注
人开朗的气息。
“说真的,我其实是非常喜欢她的啊。”
皇毅以冰冷的视线瞥了晏树一眼,但早已习以为常的晏
树也只是报以一笑。
“因为我喜欢努力的女孩。
“……既然这样,你直接娶她过门不就好了?”
“哎哟,没想到从你的嘴巴里竟然会吐出这种话哦。她好
像是十八岁吧……要是我这个年纪娶了她的话,恐伯会被人
说是幼妻呢……唔,这感觉真是复杂,没想到我也到了这个年
纪了……”
皇毅第一次把刚才一直没动过的眉毛抬起,看向晏树。
“你还真的会说话啊。怎么样?旺季大人已经摊出了下一
张牌了么?”
“这个时候,我想他应该正在宰相会议上提出议案呢。”
听到了这个回答的皇毅,脸色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哦,真有趣。”
然后,只是说出了这句话。
XXXXX
“唔唔唔唔,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羽令尹“嗒嗒嗒”地向着举行宰相会议的政事堂走去,位
于毛绒绒的眉毛下的双眼忽然闪出了光芒。无论自己怎样追
赶也好,目前依然是毫无成果。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按道理来说自然会被既年轻又高
大、还跑得特别快的陛下小看……”
不要说轻视,刘辉甚至怕得躲到桌子下面来避开他,可是
羽大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样的话,还是得狠下心来想个有效办法才行!
羽令尹重新下了决心,考虑着接下来的对策,也许问题就
在于自己是仙洞省的副官。
仙洞省长官官职—仙洞令君之所以属于非常驻官职,
是因为担任该官职必须具备某种特殊资格—
“……这么看来,还是该招聘能填补仙洞省长官的空缺官
位—仙洞令君的人才行—”
XXXXX
那一天的宰相会议,由身为门下省长官的旺季点燃了导
火线。
“臣有一个提议。”
“咚”的一声,旺季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关于郑尚书令最近定下的十条规定,我也稍微考虑了一
下。”
悠舜马上把视线投向旺季。
“其中有一条废除多余官吏的官职—我觉得这是很有
道理的,如果减少了多余的蛀米大虫的话,户部的财政状况
也会变得宽裕一些。”
察觉到他想要说什么的刘辉不由得紧咬着嘴唇。
旺季缓缓地露出了微笑。
“我提议对现在身为冗官的官吏,作同时退官的处分。”
XXXXX
那一天,秀丽把收起来的那套官服拿了出来。随着一件一
件穿上身,她的表情逐渐绷紧了起来。当她把最后的腰带绑
紧之后,连最后一根松弛的神经也一下子绷直了。留在藤箱
里的,就只有那“花蕾”的发簪。
就在她伸出手要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静兰拿着书函走
了进来。
“小姐,打扰你准备真的很抱歉。因为城里刚送来书
函—”
“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处分解除日,该不会是故意的
吧?啊,难、难道是登殿禁止期间延长之类的通知书……?”
就好像拿到了什么不幸的书函一样,秀丽战战兢兢地把
书函拿了起来。
她刚打开来看了一眼,还没过一瞬间—
“……什、什、什、什么—!?”
同一时刻,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书函的苏方,在读完之后也
无奈地搔了搔脸颊。
“……哎呀呀……果然这世界没那么好混啊……老
爹,抱歉。我先给你道歉啦。”
彩云国物语 第九卷 红梅夜来香 后记
章节字数:655 更新时间:09…01…18 15:17
大家好,我是迎来了第三个没有收起被炉的夏天、更新了
最高纪录的雪乃纱衣。……怎么回事呢……明明不是住在阿
拉斯加,却一年里有九个月都跟被炉在一起度过,会不会很
怪呢……大概是是错觉吧,嗯(正常判断力低下)。
—话说本卷的内容……我只能说又增加了许多东西
……(汗)。
已经读完的读者恐怕会提出“……为什么标题是‘红
梅’?”的疑问吧……实际上,相关提示就隐藏在秀丽和这次
的幕后主角(?)的名字中。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将会在下
一卷揭开谜底。不过只要翻开古语辞典的话,就可以一下子
明白了。可以的话也请大家去看一看吧。
可是副标题方面……我本来没想过会八种颜色都完之后
的情况,所以……呜呜……我还理直气壮地大喊“用‘彩云国
物语9’就行了!”呢。以后如果标题出现奇怪的颜色,也请大
家说一句“很勉强呀”,然后一笑了之,放我一马吧……
这次的封面实在让我感慨万千。画面是按照跟一卷成对
的宗旨设计的,把两个封面摆起来一对比~一就会有“变成
熟了呀”的感觉。我实在很佩服由罗老师,只用了一幅画就把
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岁月表现得淋漓尽致。由罗老师、责编
大人,还有一直给予我支持的读者朋友们,我在此向你们谨
表示由衷的感谢之意。
—那么,希望下一次还能在这里见到大家。
雪乃纱衣
彩云国物语 第十卷 绿风如刃 序章
章节字数:7602 更新时间:09…01…18 15:18
别名“水都”的蓝州境内,有着气势恢宏的城郭。
因为四周护城河和水渠纵横密布,从高空望去宛如浮在水面的城郭一般。故而比起家名(蓝州城)来,称其为“湖海城”的人反倒更多些。这座城迷倒了众多前来游览的诗人,据说称颂其绝世美景的诗篇达到千篇以上。而一到战时,这座城郭往往又会变成比王城还要稳固的要塞。
在这座水上要塞的某个楼阁内,有三个三十多岁享受着习习凉风的男子。三人正做着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一个睡得正酣,一个独自下着围棋,最后一个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书简。
“……然后呢?最小的那孩子在信上怎么说?”
“说什么这个冬季感觉世界像是天翻地覆变了样子……”
在桌边读信的青年这样回答独自下着围棋的男子的提问。于是睡着的那人停住了酣睡时发出的鼻息,眼睛睁也不睁就像猫一样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毕竟寻找了十八年啊。见那两个人没事,小幺也会觉得高兴吧?”
“但是龙莲被利用了居然还能毫不在意,对长老们来说,这件事本身就很成问题吧。”
语调、声音、甚至抑扬顿挫都一模一样,几乎让人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有没有被长老联督促笼络那俩人啊,雪?”
“嗯,猜对了。杜影月那边还好说,问题还在于绍可大人的女儿。蓝家的命根子居然被红家的直系长女攥在手中,想想就觉得吓人哪。”
“你还是只知道考虑眼前的事。绍可大人暂且不说,若就凭红黎深那样的人,哪能对蓝家的事指手画脚呢?‘蓝龙莲’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比起这来更重要的是——”睡觉的青年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或许对于龙莲来说,长久以来,活着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吧。这才是更重要的啊。”
氛围稍稍变得温和。在桌边刷刷地写着书信的男子,不经意地喃喃道:
“……楸瑛要是偶尔也能回来一趟就好了。我和玉华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啊……”
闻言两人都微微露出苦笑:就是为这,楸瑛才老不回来的呢——长兄夫妻间好的过分,无论在一起多久都跟时间停滞了一样的如胶似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睡着的男子一手托腮,直起半身来:
“啊,那就让他回来吧,反正也是时候了。”
“也是啊,总不能一直放在王的身边吧,浪费了楸瑛,辅佐那么个国王……”
下着围棋的青年也打了个响指,回头说道:
“数楸瑛最率直最认真最可爱了,赶快让他调回来吧。反正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打算真正想王上效忠,大概还为这些无聊的事而开始烦恼吧。不知道如何道别而纠缠不清也怪可怜的,还是帮他做个决断,让他好好理清思绪吧。”
把坐在桌边的兄长撂在一边,剩下两人径自说起话来。
“也是啊。那王上那边怎么办?”
“有十三姬在就行了。就等着瞧王上会怎么办吧。”
“对了,十三姬和秀丽还是同龄呢……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安好心。”
下着围棋的青年微微笑着,敏捷地将手一挥,抓住了一枚从窗外飘进来的绿色叶子。
“那个王,意外的顽固而且理想主义,让人不由得想逗逗他。他比起清苑来有趣多了。这样那样的最终居然能把自己的想法坚持下来,而且也没有像我所预料的那样,留下很多芥蒂。”
“确实是啊。居然能孤军奋战了两年。即使受到不公的指责也像柳树一样默默承受平淡置之。预先也会做些最低限度的疏通,最重要的是忍耐到极限从不真正生气。这一条相当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