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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毅生气不吭声,而晏树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突然晏树回过头来。
“你也真是的……故意说那样的话,她好不容易想去一个部门……这样的话她万一又打算挑战更难的关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
皇毅冷冷地吊起了嘴角。
“——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晏树目不转睛地盯着皇毅看。
“……你这个男人,真是既冷淡又坏心眼。”
“你现在才明白?事先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皇毅冷淡地说完就走了。
——时间稍微追溯到前面。
府库,主人回来之后,像平常一样沉迷于书本的璃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不耐烦地抬起了头。
“……是你啊,怎么又来了……”
刘辉开始兴冲冲地准备泡茶。
“说想和孤喝茶的可是你哟。”
“……我是说过,可是没打算每天晚上都喝啊……话说回来,我说的茶指的是——喂,我跟你开门见山地说啊,我现在正在读书,正读得高兴呢。你可不可以去别的地方。实在太碍事了你。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一边这样说,璃樱突然惊讶于自己所说的话。使用“求你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近简直是有点疯了。也许有点像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时的感觉。
“你啊,一个小孩子竟然这样冷淡!你稍微陪我一会二也没关系吧。”
璃樱无话可说了……你陪陪我……这样的话出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说。
据说好象是一个挺有才能的国王,可是这个男的却——
(……不过,确实,头脑不坏……)
稍微一说话就明白。而且武术也有两下子。确切地说,最初见面的时候有点吃惊。如果认真打的话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高。但是——明明文武双全高人一等,可是言语动作却异常的幼稚。为什么?
“你已经过了二十岁,是个大人了!”
“看,我已经准备好了美味的茶点,还有桃子。你不想吃吗?”
“别用什么茶点来引诱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是好还是坏。这个国王真的没事吧。
话虽这样说,璃樱已经明白了如果不陪他喝茶的话事情是不会得到解决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在书里夹了一个书签站了起来。能够接着看书的捷径就是先陪他喝茶。
刘辉用已经完全熟练的手法开始泡茶。
“璃樱,今天你要听听顾的烦恼。”
“……应该说是今天也吧。”
璃樱以半放弃的心态开始把当茶点的桃子干干净净地削好。
把刘辉和自己的盘子都装满。可能是因为被照顾惯了,不论做什么事都觉得麻烦,要是不管他几天都不换衣服,一个人喋喋不休的父亲的缘故吧,这些事都已经成条件反射了。
话说回来,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璃樱不明白。自己并不是为了做这些事才来这里的。可是,看到国王的脸,就觉得必须得陪陪他。
璃樱一直盯着刘辉的脸看。
虽然没有超能力,但是为了消磨时间,其他的学问也挨个学过,基本上都掌握了。看相可能是因为血缘关系,比那些看相先生要准得多。
(……离别之相……近期,重要的人要离开,而且不是一人……)
而且,这个国王好象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这种聪明实在是不幸的。别离的时候简直是在用软刀子杀人,只有慢慢地等待。
“……说实话,孤有喜欢的女人。”
“啊——不可能不可能,你还是赶紧死心的好。”
璃樱一边喝茶一边说了几句。刘辉嗖地扬起了脸。
“为什么要说那么残酷的话!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但是你不是王吗?你喜欢的女人随意挑选着纳进后宫不就得了。但是你却这样说,那肯定是不能轻易结合在一起的对象。”
“不,不是的……孤也在努力中呢……你的脑袋也太好使了吧。”
刘辉用泪眼抗议。刚开始一块喝茶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叫璃璎的少年实在是个天才。首先一天读完的书的量就不简单。不管怎么发牢骚最后还是会陪自己的,也值得跟他说话值得倚赖。
(孤和他一样年纪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好像那些日子里自己每天都去府库在邵可的身边静静地读书、还有跟宋太傅练剑。
(……。……或许和孤差不多吧……)
璃璎大口大口吃着烤制的茶点,味道果然不错。
“嗯,好吧,我可以考虑给你看看相,算算你的恋爱前景。”
刘辉捂住怦怦乱跳的胸口。……这半个月来,璃璎相术的准确性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万一现在被告知“全无成功的可能性”——
(不妙!孤也许会抽泣着从此一蹶不振的——)
刘辉慌慌张张背过脸拼命摇手。
“不,不,不用了。在我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我还想留点希望呢。”
“啊,这样啊,嗯,这样也好。”
这时,刘辉和璃璎忽地同时抬起头——隐约听到有二胡的声音传来。
璃璎把茶点从嘴边拿开侧耳倾听。这旋律……
当动人的恋曲中止时,对面坐着的男子喃喃一声:
“……秀丽……”
刘辉的自语让璃璎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你喜欢的,是那个女人?红秀丽?”
“……………………嗯。”
璃璎眉头耸起,怎么偏偏……
“……那就比较困难了啊。不过,我不是说你一个人哦。”
“嗯?你知道什么了吗?”
璃璎皱着眉,重新把茶点放进嘴里,撩起前额落下的碎发。
茶周之旅虽然短暂,却给了璃璎充分的时间观察秀丽的面相。那实在是少见的一种类型。
“不是‘喜欢’、‘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事。以她的性格,可能会决定越喜欢的对象越不能嫁。况且她走的是入朝为官的道路。对方若是一般百姓还好,若是高官或者名门贵族的话,地位越高可能性就越低。像你这样的身份实在是致命。若是那个女人,早就该被甩掉了。”
“已经被甩掉多次了”,这样的话太伤感,刘辉没能说出口来。璃璎的话虽然有一半太过隐讳捉摸不透,可是秀丽“没有结婚的打算”这一点算是搞懂了。
“……。为,为什么?!”
璃璎若无其事地瞥了刘辉一眼。
“喂,在背后偷偷打听一个女人的秘密,这么做可太不男人了哦。我不想说。”
冠冕堂皇的说词让刘辉发自内心地感叹:
”……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幽灵啊,就是不一样哪……”
璃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刚才说什么了?……没听错吧?
“……幽灵?”
“嗯,没说错吧。以前楸瑛和绛攸就说这府库里有幽灵出没。”
璃璎正啃着的饼从中间碎裂,啪地掉落在桌子上。
“……你以前从来没问过我的事情,是因为,以为我是幽灵?”
“因为你什么都知道,脑筋又好,又强悍,又值得依靠,看相还特别准啊,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这个年龄的普通小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跟我上次见的缥璃璎大人同名,连眼睛的颜色都一模一样。想来肯定是他家先祖之类吧?缥家和苍家本来就出自一脉,渊源深厚。孤想和你一块儿喝茶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刘辉的话不啻于在璃璎的脑海里“当”地撞了一下钟,璃璎只觉得脑袋摇摇晃晃。这是什么理由啊。
“你,你……谁见过又读书又吃点心的幽灵!”
“可是楸瑛和绛攸说吃馒头的哦——所以我每天晚上有上供的。”
原来喝茶的名头实际上是上供啊。就像敬奉客厅童子或者地藏佛那样。
“笨蛋!我是人哪!缥璃璎是我父亲,不像才怪!”
“父亲?!不可能吧?他看上去跟我也差不了几岁啊。几岁的孩子?”
“看脸是年轻。头发呢,是银白色的对吧?”
“嗯?啊,是啊。啊,难、难道是……”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岁了,那样的至少也得有八十多了。听他说只有头发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白。颜色虽然有些怪,但那可是很高贵的哦。你大概也听说过缥家偶尔会出不会变老的长命之人吧?我父亲就是那样的。”
“八、十?是那样吗?!可是看上去又年轻又帅气——”
“下次见到他给他揉揉肩膀,肯定会很高兴的。他自己说上了年纪干什么都嫌麻烦。不过我看他生下来就是个懒得动的人。”
“揉肩膀”——。缥璃璎在刘辉心目中的形象轰然瓦解。
“那,那,你也是——?”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会长大、会衰老、没有特殊能力的满大街都是的普通人。”
“哪、哪儿普通了?用‘幽灵’才说得通嘛!怎么搞得嘛,人家就是以为你是幽灵才安心跟你倾诉并咨询恋爱的烦恼的!!”
“这关我什么事!还不都是你自己瞎想!”
“哼。不过,不知你跟着令尊来贵阳有何贵干?春日观光?还是为了来府库进行一番知识之旅?”
“……什么啊,你没听说?”
“嗯?”
“没什么,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没必要先在说。不过是来早了而已。”
璃璎注意到得知自己是缥家的人之后,王上并没有露出警戒的表情,反而倒像是有些安心的样子。
“原来是现世的人哪!那就没必要为了能在你升天之前跟你多喝几次茶而着急了。”
璃璎着实服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王上,难怪连父亲对他也感兴趣。璃璎像头灵巧的小兽一样猛地跳起身来,把刘辉吓了一跳。
“生气了?啊,对不起,我不该说‘升天’之类的话——”
“没有生气了。作为对你时常供奉的回礼,我来替你看看星象。这也算是缥家的工作吧。”
刘辉跟着璃璎走到府库外的栏杆边。这一次夹杂在夜风和花香中,有笛声隐约传来。
对这次的曲声刘辉和璃璎也同时有所反应。那是只有内行人才懂的古朴高雅的传统技巧。
“……这笛声……施乐,是皇毅大人吧。第一次听到他吹奏龙笛呢……”
“是葵家的奏法啊。没想到能有幸亲耳聆听。咦,葵家还有血脉存留下来啊。”
“……演绎得很了不起呢。谁都想不到这是那首‘苏芳’吧……不过确实像皇毅的风格。”
笛音消失时,刘辉抬头望向夜空。
“月色朦胧啊。知识稍微有一些云,是不是不能占星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要看全部。”
璃璎睁大眼睛,读着能读出的星象。
“……在很多方面出现了分岔路口。最近的,是关于金钱和人事的问题。最好要引起重视。根据你的选择,日后的政情将会大不一样。”
刘辉吃了一惊。现实正如他所说得那样。
“太了不起了,璃璎!真像神仙一样!”
“……呃,这本该是仙洞省的工作吧?没在做吗?”
羽大人最近为刘辉的原因工作都敷衍了事,这一点刘辉没能说出口。
“仙洞省偶尔也会有上奏,可是措辞又暧昧,又爱装腔作势,与其说是高深,不如说是故意往让人看不懂的方向写。不像你说的,很容易就明白了。”
“不过,若是说得太过明白,选择的余地就变小了,可走的路也就变窄了。星贺星象都是会变的,这一刻是正确的事情下一刻变成错误的也说不定。反之若是说得过于灵验了,养成完全依赖占星的习惯也不好。王上和高官们沉湎于咒术决不会有好事。故意用晦涩的语言暗示一个大概的未来趋势,这倒也没有错。这不是挺不错的官吏嘛,比之于仙洞省的权威来,更重视国家的前途。”
璃璎的解释简单明了,让刘辉也觉得很有道理。同时对羽大人也有了再认识。那样颤颤巍巍的表象背后,原来深谋远虑的为孤着想着哪。
(……仔细想想,他还是一直跟櫂榆一同奋战在工作前沿的人物呢。”
听说那两人士朋友关系……可是刘辉怎么都想象不出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朋友关系。怎么想都觉得是种不可思议的组合。
“……嗯?那么,为什么你会说得那么详细呢?”
璃璎望向刘辉,一双眼眸像没有月亮的黑夜,美丽得让人目眩的黑色。
“因为我受命要让你落入缥家的陷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