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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混在那么多的珠宝首饰里的话,的确是很难分清。
“不过,那个,交给大小姐你了。是国家的一件大事对吧,赝金的事件。发现了真犯人的证据是大功一件呢。不会被退官了。没问题吧?长官。”
在秀丽和清雅转身之际,一辆车停下,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只有朝廷重臣才被允许乘坐的,红染之车——
清雅“噌”的朝着下来的人物行了一个最高礼。
秀丽目瞪口呆了。那是——
在花香、朦胧月色、暗夜中见过短短一瞬的——
(龙笛之人——)
那个表情也好眼神也好行动姿态也好,全都像冬天一样冰冷、坚硬而锐利。
虽然装着是简式的官服,从佩玉来看,官位比六部尚书还要高的、正三品上——
描绘的印章表明了御史台长官的身份,旭日和桐花交汇的纹样。
秀丽知道葵皇毅这个名字,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
皇毅用估价似的冷酷眼神瞥了三人一眼。一点温暖的碎片都没有的、薄色的双眸射向秀丽。
“……看起来愚蠢和天真透顶的样子呢。根本不能用。”
秀丽咬紧了嘴唇……。现在的秀丽,提不出任何异议。
“不过,头脑运转的速度和清雅不相上下……。”
虽然清雅很不服气似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的确,除去天真到愚劣程度的缺点的话,是个很合适的同伴。那也是不喜欢她的一个原因。
“那人脉之广,看来也不是完全不能利用呢。能请得动蓝家的人可不多。也不是没有利用的价值……”
在本人面前,堂堂正正的说着那些。
“只是,一个人的话完全不够资格啊。榛苏芳,如果你也一起来的话,我可以考虑的。有你在一起的话,应该会好一点的。就算那样还是派不上用场的天真啊。——榛苏芳,虽然你什么长处都没有,不过那也算是长处呢。能让清雅大意的人可不多。在清雅面前装傻也很困难吧,不过原本就是傻瓜的话对方也不会怀疑的。在那个空隙里,不知不觉地就说出了真话,也有着无意识地选择最好道路的优秀直觉。还有无论是谁,都敢于说出想要说的话的胆量。虽然对方如果有能容忍那些的度量的话能成为重要的辅佐,但是气量小的话就会不断左迁,只能在下面彷徨的了此一生。虽然你自身没有特别的才能,不过却有培育他人的优秀才能。我是看中了那一点才采用你的,不过我不需要不工作的人。我本来觉得把你和你父亲一起处刑,向世间展示不公正的消灭比较有益,不过你要是有工作的意愿的话回来也可以。我会好好利用你的。”
就算是苏芳也绷起了脸。
“……我觉得完全没有被夸奖呢。”
听到如此大量的冷酷话语,秀丽变了脸色。皇毅朝着那样的秀丽射出冰冷的视线。
“这就是政事。御史台不允许一切天真和漂亮事。要是无论怎么都想干的话,尽管来吧。为了内部侦查的需要的话,放过杀人者也好,协助不公正的行径也好,抛弃家人也好,和男人睡觉也好都会下命令的。有了能够默默地实行那些的觉悟就来吧。抛弃你现在拥有的所有正义和理想。那种东西是无法驱动政事的。想要谈正义的话,就放弃做官吧。想要实现什么的话,在得到相应的官位之前先把理想舍弃掉。在金钱与权利的中枢里,一个人喊着这样的东西也是无意义的事情,清雅应该已经证明了。不扳倒对手的话你自己就会失败。失败的话你的存在就毫无意义。女官吏什么的,果然只能被人叫做没用的废物呢。想要玩官吏游戏的话,和那边的小孩子们去玩好了。”
皇毅说完那些之后,向一旁的官吏指示了几句,看也没再看他们一眼就返回官城了。
清雅焦躁地翻弄着刘海。
“……没想到长官会起了想要用你的心啊。说到这个份上,老实说对你会不会接受我很有兴趣,不过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先说清楚,你要么退官,要么接受长官的邀请,只有这两条路可走的现实你应该明白吧?就算你和六部尚书再怎么熟,这个月你都什么也没做。进行查定的吏部蒙面官吏绝对会给你最低的评价的。就算是尚书也没法帮你。也罢——来的话,我也会好好收拾你的。”
留下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清雅也再次向武官们发出指示,离开了秀丽。
苏芳以为秀丽会哭出来。怎么看那个长官也太过分了。虽然清雅也很过分,上司却是更上一层楼。只能认为是人格上面有问题了。
“……想哭的话,就哭吧?”
虽然这么说了,可是秀丽并没有哭。应该说连泪都流不出来比较正确。
——这就是朝廷。
没有了温暖的守护自己的人的话,就会变成这样。
秀丽孤零零地说道。
“……我,非常天真呢……”
“嗯,这个嘛,是无法否定……”
苏芳拉着秀丽贴到了一旁的宅邸墙壁处。站在那里会妨碍通行的。
“……狸狸……已经和我说了那么多次了的……”
“那个啊,因为你就算赌气也不愿扭曲信念,所以我才会有做到那个份上的心的。”
“……哎?”
“我是说你虽然天真,不过我并不讨厌。”
太阳已经落山了,周围已经开始披上一层薄暗的帷子。
“……像我这样的人呢,对象清雅和长官一样自信满满的头脑聪明的人来说,是属于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行被抛弃掉的一边。说起来,已经被抛弃掉了呢,就在最近。就算是觉得可气,可因为是傻瓜所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人家当猴耍。这回也是,如果不是四处奔波想方设法的话,我绝对就被那些笨蛋们给强制遣返回老家了……。我啊,本来以为你会在中途正视现实,比起冗官先考虑自己的。那样才算普通不说,而且你对他们也并没有什么责任。我也跟你说了不少那样的话。但是,你还是照顾他们到了最后对吧。”
那才是,刚才清雅和那个冰一样的长官一直所抛弃掉的。
“……我啊,那个时候,在想着无论你被清雅以怎样的手段陷害也好,都要想办法保住最后的一线。”
“哎……”
“在朝廷上,真的是到处都是清雅似的家伙哟。大概,你所知道的朝廷是非常特殊的例外。大概,彩七家也好,八门家也好,那些家伙已经有了可以随心所欲的权利和家世了。不过,除此之外的,像是清雅、还有葵长官之类门家之外的一时没落的、需要辛苦地从底下往上爬的贵族们,大家都是这个样子的。实际上,现在已经形成了要是不不择手段的话就无法飞黄腾达了。特别是国试制导入以后,从先王时代开始贵族的力量就开始慢慢衰落。朝廷里庶民派层增加的话,贵族的权威自然就下降了。因为对此抱着危机感,这股风气就越演越烈了。我在中书省做官的时候,真的是目睹了好多事情的。”
秀丽显得很惊讶。她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如果,这回的事件是有人故意做的话——就这样得出调查结果,在盐的价格飞涨之前能够阻止的话,应该能够充分回避被开除了。但是呢,要是——”
“要是,能够稍微阻止盐的涨价的话就好了。还有比开除更加重要的事情。就像我所说过的,虽然被部署能够回避退官是真的,不过我做不到。”
就算盐的价格上涨幅度在组合和国家看来只是些微的事情,对勉强维持着生活的庶民来说,现在就应该已经很吃力了。要是盐价上涨持续几个月的话就会变成生死问题了。特别是夏季就要来临的这个季节——并不能保证今年就不是酷暑。要是防止不管地一下子飞涨起来的话——?
“就算被说是天真也无所谓。但是,我不是为了能够继续做官而做官的。我是因为做官能够行使官吏的权力,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才做官的。所以,能用的时候就尽量用吧。”
无论何时,这个女人总是注视着那些最容易被抛弃,以及最需要得到帮助的人们。
只是之前是苏芳,而这一次是一般庶民。
再就是,这么特殊的家伙,……。大概、苏芳觉得应该需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因此,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到最后总会有解决方法的,所以很少见的努力了一下。你也已经有过经验了,应该有耐性了吧。要是有清雅那样的家伙在的话,你很聪明的,也能够做出相应的对应不是吗?你不是被说头脑的运转和清雅是同一级的嘛,那么只要方法没错的话应该可以和清雅相抗衡的吧。那个家伙,绝对会出人头地的,要是当上宰相什么的执国政之牛耳的话,就糟糕了。算了,虽然只是假如你继续做官的话,可要是在那个长官下面的话……。不要开玩笑了——”
秀丽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我做。”
苏芳吓了一跳。
“哎,真的吗?稍稍有些意外呢。”
“我要做。如果要继续做官之能这么做的话,烦恼也是没用的。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呢。”
秀丽亲身体会到了这一年里自己只不过是单纯沉浸在幸福中和向摇篮里的婴儿一样被守护着而已的事情。要抵达目标地点的话,就必须和清雅一样的官吏们交锋,跨过超乎自己想象的道路才行。
就算如此,还是要去。那里有正等待着自己的人们在。
秀丽绷着脸盯着正发出指示的清雅。
于是,似乎是感到了视线,清雅回过头来看着秀丽,傲岸的笑着。
比起之前看过的表情,充满了绝对的自信的挑战似的微笑,十分适合清雅。就算秀丽看来,也是坦率而充满魅力的表情。
父亲说的话,也许是正确的。
——好敌手,一生的天敌。
在各种意味上,秀丽和清雅属于两个极端。秀丽看着清雅,无意识地觉得“好羡慕”的地方,的确是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可是,那对清雅来说也应该是同样的。
“我,绝对不会变成和那个男人一样的。可是——”
不想输给他,如此强烈的想法,也许是自出生以来头一次。
不能输给他。秀丽承认自己很天真、很理想主义、很愚蠢。但是,自己不想去认同清雅所说的一切。
那意味着,要否定掉自己一直以来所相信的,所看到的许多的官吏们。
不想接受的话,就只有战斗了。
以自己的方式。
“我不会被清雅打垮的。”
秀丽抱着胳膊,挺直了身体,从正面注视着清雅。
清雅笑得更厉害了,轻轻摆了摆手。就好象,像所爱的女人发出约会的邀请似的。
——欢迎来到御史台。我会打垮你的。
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那之后,护送秀丽一起走在路上的苏芳,终于耐不住沉默,悄悄地嘀咕起来。绝对不要惹这个女人生气。
“……那个,刚才,好可怕呀。你……真是和清雅水火不容呢。”
哪里啪啦飞散的火花都快要烧焦苏芳的头发了。而且连敬称都没有了。
“狸狸。”
“什、什么?”
“对、对不起,狸狸——……”
一直沉默不语的秀丽,不知为何开始滴滴答答地掉起眼泪来。明明刚才被葵皇毅和陆清雅欺负得那么厉害都没有哭,现在却向苏芳哭着道歉。苏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为、为、为什么啊!?”
“完、完全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我……”
“哈?没死啦。精神十足地吃着饭呢。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啦。”
“………………哎?”
“不,的确是很糟了啦。差点就被暗杀了。”
半个月前的某一日,苏芳像往常一样前往牢房,结果发现有人以苏芳的名义送来了自己不记得的“礼物”——终于来了吗?之前就已经对此有相当的觉悟了。
结果,走进牢房的苏芳看到的是,非常精神的父亲的样子。
“苏芳,这个太可疑了我没有吃。不但没用平时的竹叶包裹,形状也不是三角形的,还放在盒子里。最重要的是一般都是你傍晚直接送来的,突然间中午送来豪华的大箱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想要问问你之后再吃,一直等着你呢。不过呢,其实,是想等你来了以后一起吃才是真心话。”
——暗杀计划,因为“等着和儿子一起吃”这样非常单纯的理由而失败了。不过,觉得这样下去果然是太危险了,那之后就再次去见了皇毅。
“那个,继‘神秘画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