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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艰难的事情。
与其站在墙壁面前灰心丧气,倒不如鼓起怒气和干劲,并将其转化为力量,努力爬过墙去。
“她变得这么有精神,真的太好了。对吧,静兰?”
“……是、是吗……可是我觉得小姐好像越来越偏离常轨了……”
“没这回事。这不是很可爱嘛!本来红家就是嘴巴和性格都很糟糕的家族,反而秀丽是一个例外啊。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太好了,这样看上去也比较像是黎深的侄女。”
“…………难道那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我觉得秀丽一点都没有变啊。从以前开始她就是个爱发脾气的人。我也经常会被她训斥。而且怪病骚动的时候也是那样吧。秀丽到最后也没有接受‘没办法’这个结论。”
从以前开始,秀丽就是一个不会说“没办法”的女儿。也许她发觉这句话就是代表了放弃,是一句让人无法往前迈步的话语。
“那样就行了。如果不生气就代表认输了。不管对任何人、对任何事情都是这样。”
以前的秀丽是经常会发怒的。但是成为官吏后,这一点就稍微发生了变化。
成为了梦寐以求的官吏,为了得到人们的认同,秀丽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学会了拼命和忍耐。而且她最初的官位是州牧,这是一个肩负重责的职位,因此她也尽自己的全力地把这
份工作做到最好。——同时也是为了否定“不需要什么女官吏”这个主张。
所以秀丽总是像一根绷紧的绳索一样。在茶州为她放松这根绳索的人就是燕青和影月。
但如果不能单凭自己做到这一点的话,就无法继续向前迈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况下,是无法发挥出本来自己拥有的所有力量的。
在这时候出现的陆清雅这个存在,正好点燃了秀丽的心中的怒火。
“看着吧。接下来才是秀丽发挥真正本领的时候啊。”
在这样子摆弄了一会儿之后,秀丽这次又取了一把很坚厚的鱼菜刀。
秀丽的手指在刀尖上滑动了一下,那女鬼般的双眼里闪出了恐怖的光芒。
“哼……你给我走着瞧吧,自以为是的清雅。我总有一天要像鱼一样把你那个能说会道的嘴和你摆上砧板做料理。对,就是这样!哇嚓——!”
秀丽气势汹汹,一刀就把鱼头一分为二了。
那种刀法简直无法挑剔,精彩绝伦,就像真正的女鬼一样。
即使是邵可也稍微有点想逃避显示了。
“……什么‘哇嚓’的吆喝声,现在已经没有人叫了吧……”
“……老爷,问题并不是在这里啊。那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静兰,你可不要小看我啊。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儿,我都有自信能衷心地爱护她。”
“老爷,就算你巧妙的转移到别的问题上,我也不会被你骗过去的。我不是在问你关于爱不爱的问题,而是问你关于小姐的事情。你要看着我的眼睛,好好回答才行。”
邵可不由得在心底伸了伸舌头。真不愧是静兰,我明明打算随便说点话来蒙混过关,可是事情一旦涉及秀丽的话,他就会发挥出比纳豆还强上好几倍的粘性,一直追问到底。即使
面对邵可也不会退让。
在狠狠地出了一番恶气之后,秀丽突然回过神来。
“哎呀,父亲、井栏,早上好。早饭请再等一会儿吧!”
那开朗灿烂的笑容,就跟平常的秀丽无异。但是——
“——我很快就会出完气的,呵呵。因为我想怀着清爽的心情开始今天的工作呀。”
菜刀在阳光下闪动了一下,那阵光芒很诡异地把秀丽的表情隐藏了起来。
“好!我今天也要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那并不是不久前的那种故作精神的话语。这一点静兰也觉得很高兴。但是——
——静兰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迎来害怕小姐的一天。
“……哇——今天也很丰富啊。”
苏方打开秀丽拿给他的“便当”一看,顿时惊呆了。木盒里面堆满了春卷、烧卖、饺子和烧饼。这些全都是用早上的面粉团做成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秀丽想拿着什么东西胡乱
敲打一番的欲望是何等强烈了。
“狸狸!现在还没到午餐时间耶,你读书读完了吗?”
身边堆满了大量法律相关书籍的秀丽大声喝道。
分派给秀丽的,是御史台里的一个最小的房间和御史台的职位,还有榛苏芳这个见习官员。而且这里的采光也有点糟糕,在临近夏天的现在还有一种潮湿的感觉。
即使如此,这个休息兼午睡的两用房间对秀丽来说,也许不是一个令人心烦的地方。因为地方狭窄,所以拿起东西来都非常方便,延伸到天花板的大书架也设计得恰到好处。秀丽
和苏芳一起把这个房间打扫好、通通风、把东西摆放得便于使用、还找来一朵花作为装饰。这样一来,秀丽马上喜欢上了这个新的小住处。
“虽然读过了,但很难记住啊——而且啊,你到底怎样搜罗到这么多法律资料回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什么样的小姐?”
“我只是普通人啦。只是因为要参加国试,我才学这些东西的。因为这是为官者必定要懂得的知识嘛。”
依靠家里的财力当上官吏的苏芳不禁瞪大了双眼……这么说来,为了在国试中取得及第的成绩,就非得把苏芳现在苦心凄惨地阅读的这几十本厚厚的书籍全部塞进脑袋里吗?
“而且在作为州牧被派往茶州赴任的时候,因为茶州的审判官司很多,为了对应哪些问题,我还让人找来了面向实践的书籍。而且大家只要有空就会来教我。”
“……这么说,那个叫杜影月的家伙也……”
“嗯,影月的状元及第可不是平白得来的。他把律令、司法、兵法等方面都全部网罗在内了。”
“兵法?”
“没错。以前有名的文官不是既能在战场第一线指挥头阵,也能担任军师的吗?”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为什么?明明有将军在啊?”
“那是因为多数战事都是因为军队叛乱引起的啦。那样的话也就只能让文官坐上将军的职位了。而且如果文官不理解兵法,完全把国防交给军队的话,是非常危险的。”
苏芳对此一脸不解。
“……为什么?如果是文官的话,就算不懂也没什么关系吧?”
一阵沉默之后,从堆积成山的书籍里面,传出一个盖上书本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到叹息。无论苏芳怎样展露出他什么都不懂的一面,秀丽也从来没有叹过一口气。
“狸狸,我现在要叫你一段非常有名的兵法格言。内容非常简单,所以你不要忘记。
‘凡用兵之法,
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全军为上,破军次之;
全旅为上,破旅次之;
全卒为上,破卒次之;
全伍为上,破五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是不是好像在那里听过啦?好,那你把这段话译出来看看?”
得确,这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听人讲过。仔细想想看吧。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文章——
“……所谓战争,就是让敌国在无伤的状态下投降为上策,发动战争而胜属下策。敌军无伤投降为最善,发动战争而胜是下策。军团、大队、小队也是同样道理。所以百战百
胜并非最善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优秀的战术……没错吧?”
苏芳的话意译非常通俗易懂。秀丽看着他的脸,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没错。我县说明了,这可不是什么理想主义。以前有名的将军和军师都曾多次实践过这些理论。用智慧去征服天下是统治的常道。如果轻易引起战争,在加重人民负担的前提下
增加军备的话,那就是最无能的领导者。但是如果把国防完全委任于军队的话,想要不战而胜就会很困难了。由于职业性质上的原因,他们其中会有人认为以武力战胜敌人理所当
然的事情……即使在文官之中也存在。”
苏芳回忆起秀丽在怪病骚动的时候拒绝派兵的事情,那时候她才十八岁。
虽然那的确是很了不起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太早了吧。对普通少女都会经历的恋爱和娱乐毫不理会,舍弃了如糖果般甜蜜的少女时光,把全副精力都倾注在政事上。无论怎么
想着都是异常的。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在她周围的大人们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样的秀丽。怎么他们不觉得奇怪呢?在人生中不断的奔跑、奔跑、在奔跑——就好像在燃尽之前
烧得特别旺盛的蜡烛一样。
她在心底里面到底在想着什么啊——最近苏芳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正因为身为文官,所以更必须精通兵法。那并不是为了使用它,而是为了思考如何才能不用它。身为文官就不需要对军事负上任何责任,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这样的话,你觉得理想的指导者是怎样的一个人?”
秀丽眨了眨眼睛。最近的苏芳经常会问这样的问题。
“这个嘛……你知道继承苍玄王之位的苍周王吗?”
“……?好像又听说过——”
“在继承苍玄王的王位,平定国家之后,他就向贫苦人民发放食粮和财物,把所有的武器熔掉铸成农具和斧头,把兵车交给农民以作耕种用途,把所有的军马和牛解放出来,解除
士兵的兵役让他们回家,向天下宣告从今以后不再打仗。”
“……难道你打算在这个时代实施这个做法?”
“当然不是。我是说苍周王是怀着不打仗而治理好国家的决心坐上王位的,强调的是他的治世态度。实际上在他的治世下并没有发生过一次战争。所以他的存在感才会比军神?苍玄
王稍逊一筹。不过我却很喜欢。要引发战争非常简单,但是战胜参半,很难彻底平息。百年的和平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正因为如此,能够做到这样的人,才是最有才能的为政者。
我并不是说要做和苍周王一样的事情,而是应该像他一样,必须在具备以智慧而非武力卫国的觉悟之后再实行国政。否则的话,和平是绝对不会持续的。”
秀丽不会说一些很难懂的话。所以苏芳也相当喜欢听她说话。
正当苏芳准备要发话的时候,突然在门口那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哎呀,这还真的是非常精妙的高论,也就是又名‘废话’的东西了。”
瞬间,秀丽的额头上青筋暴现,苏芳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了。
完全不加以掩饰的清雅,装出一副尊大无比的模样大步走进了房间。
苏芳意识到大战就要一触即发,所以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虽然两人都比苏芳年轻,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当中间人。毕竟庶民在遇到灾害的时候,也就只能躲到
桌子底下避难了。
秀丽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盯着清雅,那是苏芳和静兰从来都没看到过的恐怖表情。
“没人叫你过来啊,清雅。你应该不会是走错房间了吧?偷听别人说话是世上最卑鄙的行为。你给我快点滚出去,最好永远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对长辈说话要带点尊敬之意,应该称呼我为‘清雅大人’。能够直呼我名字的人可不多哦,新人。”
“哼,是你自己说‘叫我清雅就行了’的嘛。竟然说话不算话,传闻中的陆清雅也真是个小气鬼呢。不过,我当然也不会因为名字这种小事说着说那。现在我可以到处跟人说‘清
雅大人什么的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呀,噢嗬嗬嗬嗬嗬嗬嗬!’反而高兴得很呢。”
在苏芳的眼中,确实是看到了房间内迸发出“哔哔啪啪”的蓝色火花。明明是初夏,恐怕房间里的气温却突然急剧下降。就算花瓶里的花叶上结起来冰霜,恐怕苏芳也不会觉得奇
怪吧。
(好、好可怕……虽然清雅也一样,不过小姐也不遑多让,这才更让人害怕。)
他似乎真的想要收回以前把秀丽称为“天真小姑娘”的评价了。
虽然只要习惯下来的话也许能从正面跟清雅对抗,可是他没想到秀丽竟然能这么快适应,而且还跟他展开激烈的叫骂战。
(还有,为什么清雅也总是故意来这里找碴啊……)
到目前为止,秀丽也从来没有自己主动去找清雅吵架。虽说被找上门来的话他就一定会奉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