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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样是好。
万分尴尬之际,忽然,真田掌心一暖,却是迹部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掌,下颌微抬,剑眉飞扬,又流露出他熟悉的,洞悉一切,傲视一切,掌握一切的态度。
“突然要你面对这么多问题,是有些难度,不过本大爷的人生信条里,没有‘不可能’,也没有‘做不到’,希望你也不要太差劲啊!”
迹部说完这番话,便放开了真田,后者嘴唇紧抿,喉结滑动,似乎在抑制着更大一波的激动,过了片刻,终于挤压出一句低沉、有力的话语,“那是当然的!”
“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知道了。”
房间里突然少了一个大块头,好像突然间空旷了不少,加上午休时分的安静,甚至让迹部生出一丝类似孤独的“错觉”?
虽说这家伙话不多,难得偶有交谈,也多半是三言两语就不投机的结束。但二十多天相处下来,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虽然他很沉闷,但是从不制造噪音影响自己;虽然他很单调,但是从不对自己的趣味指手画脚;虽然他很固执,但是之于网球的执着、专注以及取得的成绩,正是自己欣赏的那一类型。
迹部忽然总结出一个很令自己感到意外的结果,他和真田弦一郎,居然很挺“合得来”?
看来自己和立海大之间,也未必有着那么深刻的敌意和对抗性,另一个立海大的家伙,甚至说过喜欢自己这种话……
喜欢,究竟是哪一种喜欢呢?like or love?就像自己喜欢阅读,喜欢网球,喜欢拉丁音乐?或者像巴萨尼奥喜欢鲍西亚,罗密欧喜欢朱丽叶?就像忍足侑士喜欢喜欢迹部小姐?
等一下!
无法从现有的人生经历中,找到确切而满意答案的迹部,先被自己太“离谱”的联想吓到了。更糟糕的是,这个“邪念”一起,头脑中更是走马灯似的闪过好几张面孔,有幸村精市温柔明朗的眼光,有忍足侑士含情脉脉的眼光,有真田弦一郎一本正经的眼光,甚至还有手冢国光若即若离的眼光……
迹部赶紧把脑袋探出窗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清凉空气,嘴里念叨着,“冷静,要冷静,本大爷怎么可能因为这小小的压力,就乱了阵脚呢?就算你们几个家伙一齐给本大爷制造麻烦,本大爷也绝对不会输……”
澄定了一会儿,迹部退回房间内,坐到书桌前,再抬头已是神清气爽,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爸爸吗?我是景吾,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拜托您,请您务必帮忙!”
电话那头,父亲也为儿子如此罕见的郑重、求恳的态度,感到无比的意外。
幸村手扶着栏杆,闭上眼睛,微仰起脸庞,暖暖的太阳光线,抚在面颊上,仿佛真的有温柔的触感,空气也非常洁净,完全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从小到大,就因为身体不太好,经常为了些小病进出医院,讨厌极了那种味道,既刺激又窒闷,还会让人产生一种仿佛被隔离的孤单感。
后来因为打网球,身体渐渐强壮起来,不再是医院的常客,以为可以远离这讨厌的味道,没有想到……莫非接下来的日子,自己都要置身在这令人窒息的气味中么?
幸村用力的甩了甩头,沿着栏杆延伸的方向缓步行走,把视线投向更加开阔的远处,不想让这个噩梦似的念头,总是缠绕着自己。
来到天台的另一侧,眼前的情形让幸村不禁呆住,直接的反应就是想逃!
眼前是一块简易的网球场,虽然网柱、球网都有些破旧了,地上的线条也斑驳不清,但场边的新旧不一的几个网球,显示着这里还时常有人来。
网球场,一直是自己最喜欢、最荣耀的领域,而此时却深深地刺痛了幸村的眼睛。医生那分明很温情、很理性的声音,再度如魔鬼的毒咒一样,噬咬着他的精神。
“初步诊断,应该是神经系统原发性病毒感染,四肢弛缓性瘫和间歇性晕厥,只是早期症状……有可能出现四肢完全性瘫,呼吸困难,吞咽障碍,甚至危及生命……即使手术成功,也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不宜再从事任何剧烈的运动……”
也就是说,自己的运动生命,从此被划上休止符了吧!
带领立海大取得三连霸,已经是被惊醒的昨日之梦,而最有把握,最引以为傲的喜欢景景的资格,也被彻彻底底的剥夺了!
幸村精市,如果没有了网球,你还剩下什么呢?你的人生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
幸村怆然倒退了两步,从身体到意志,都觉得格外乏力。算了吧,就这样放弃好了,在手术台上任人摆布,完了还是一副什么事也做不成的孱弱身体,又有什么用呢?
幸村痛楚的蹲□,藏进水箱投射在地面的阴影中,抱住了不堪负荷的纷乱头颅。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快乐的喧哗,听见稚嫩的声音在互相争执。
“这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我已经练习了新的绝招!”
“吹牛吧,你要赢我,还足足早了十年呢!”
“喂,你太小看人了!晴太,你说你站在谁一边?”
幸村赶紧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踱步。只见三五个男孩子,正从天台的另一侧小门进来,有的肩上背着网球袋,有的手中提着网球拍,和幸村一照面,彼此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男孩子立马指着幸村,兴奋的叫嚷起来,“哎呀,我认得你,你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是日本第一的初中生,你叫幸村精市对不对?”
“真的是幸村精市啊,没有想到会见到真人!”
“太好啦,你教我们打网球好不好,我的梦想,就是将来加入立海大,成为全国冠军啊!”
男孩子们呼啦一声,把幸村团团围住,都睁大希冀的眼睛,等候他的回答。
幸村宽容的,悲漠的笑着,待男孩们安静下来,才淡淡的说:“你们认错啦,我不是什么日本第一,我也不会打网球。”
男孩们先是有些失望,随即又表示不信,“不会吧,我看过幸村精市的比赛,你,你明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啊?”
也有一个男孩拽了一把同伴的衣角,悄声说:“你看他穿着住院服哦,幸村精市是日本第一,不会住院这么惨吧?”
幸村听在耳中,照旧是淡淡一笑,“是啊,你们瞧,我只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病人,怎么会是日本第一呢?”
男孩们的脸上笼罩了失望,“是哦……他也许只是长得像一点而已。”不过,很快他们又高兴起来,热情的邀请幸村,“这位大哥哥,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你长得这样像幸村精市,一定也很喜欢打网球吧?”
“不,我并不喜欢……”幸村轻轻的摇头,“所以,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幸村刚转身,小门又被推开,匆匆跑进来一个人,见着他就一把攥住手,焦急不已的数落,“精市,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急死妈妈了,快回病房去,弦一郎来看你了!”
“弦一郎?他不是应该在……”幸村大惑不解,任由母亲拽着,走出了阳台。
男孩们先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接着哄的炸开了锅。
“哇哇,你们听见了没有,他妈妈叫他精市,他的真是那个日本第一啊!”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幸村
精市,为什么要不承认呢?”
“晴太,都是你不好,你说他住院,害他不高兴了吧?”
“可他明明就是住院了嘛,看上去脸色也很差……”
小门哐当一声关上,把那些充满活力,却宛如尖刺扎在幸村心头的争执,彻底隔离开了。
☆、制裁败者的铁拳
真田焦急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见幸村推门进来,立马踏到他面前,紧张的问:“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幸村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从他身边挤过去,“去天台吹吹风而已,怎么,担心我跳下去?”
“这孩子胡说什么呐!”“幸村精市!”惊呼和低吼,分别是母亲奈绪子和真田发出来的。
幸村在床沿坐下,似笑非笑的望着真田,“弦一郎,你平时的修行完全没用啊,这么容易冲动?随随便便就暂离训练营,你得到迹部队长的允准了吗?”
他故意把“迹部队长”四个字说的特别重,眼中的看透一切的索意,不知是在讥讽真田,还是他自己。
对面幸村显然不善的态度,真田并没有反弹,而是沉着,清楚的回答:“我当然得到了教练和队长的批准,准确的说,我不是暂离,而是退出。”
从进门起,就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幸村,终于震□色,霍的起身,难以置信的瞪着真田,“你,你说什么?你退出了青年队?”
“为什么?”幸村略微苍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殷红,眉眼间也起了怒意,“你,你以为这样做,就是跟我公平竞争,我会感激你的吗?”
幸村的语调越拔越高,急得母亲连连摆手,“精市,你跟弦一郎好好说,不要吵嘴。”
面对情绪不稳的幸村,真田更加显出沉稳和坚持,“不,我是为了立海大!在你做手术和康复的日子里,我不会让立海大松懈下来的,放心吧,明年我们还可以一起冲击三连霸!”
“手术?那种纯粹只是安慰病人和家属的手术,我可没有打算接受。”
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父亲幸村龙政,忍不住厉声喝斥儿子,“闭嘴,不准说这种话。”
幸村反而越说越兴奋,仿佛在宣泄着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至于立海大,有你不就够了吗?你之所以回来,不就是为了证明,没有我,立海大照样可以完成三连霸?”
从来没有从温雅乖巧的儿子口中,听见如此尖刻此刻的话,做父母的都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劝阻他,奈绪子只好一个劲的向真田道歉,“啊,弦一郎,这孩子的心情不好,胡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真田不答,向幸村更迫近了一步,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数收摄眼底,严峻的脸上不动声色,当幸村有些心虚的问“你想怎么样”之际,突然挥出右臂,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左脸颊!
完全没有提防的幸村一个踉跄,捂着腮帮子摔在床上,他的母亲尖叫着想要过去扶起他,却被若有所思的父亲拉住了。《
br》 这一拳还真不轻,半张脸都麻了,而真田仍旧岿然不动,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幸村不禁大怒,冲上前去揪住他的领口,“混蛋,你,你竟然敢打我?”
记忆中真田别说动手揍人了,就连和自己大嗓门的争执,都没有发生过几回。
真田毫不示弱,对怒气腾腾的幸村横眉冷目,“这是立海大制裁败者的铁拳,是幸村部长准许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幸村一愣,手指微微有些松开,“你是说,我,我是败者?我有败过吗?”
“你难道不是立海大最大的败者吗?当初是谁说要带领球队夺取三连霸的?给了人目标和希望,自己却先放弃了,你以为你可以随便玩弄别人吗?这种不负责的人,难道不该狠狠的揍清醒吗?”
幸村的双手垂落,颓然后退了两步,怒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灰败。
真田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又一大步迫了上去,眼神、口气都愈加凌厉,“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扛着怎样大的压力,才决定留在训练营,带领大家征战澳洲的?如果你放弃了,是想让他把网球生命赔给你吗?”
“不,不!”听到这话,在真田的哓哓质问下,本已有些词穷无措的幸村,再度激动起来,“不可以啊!我要他继续打网球啊!还有你们,也要完成三连霸啊!怎么可以因为我——”
真田的双掌按住了幸村的肩头,“对,你当给自己,给大家,还有给他一个机会吧!”
两人彼此凝视了许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变成一种谅解、理解和默契。幸村拨开真田的手臂,轻哼了一声,“弦一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看来这半个多月,你们真的是在互相传染。”
“废话少说,现在我们各忙各的,我回去组织球队训练,你好好接受治疗!”
“喂,我还是部长吧?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虽然对两个孩子间的对话一知半解,但见到幸村的态度软化,情绪也不再那么消沉,幸村夫妇的手握在了一起,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明天是青年队集训的最后一天,队员们自由活动,如果提出申请,教练组批准之后,还可以在训练营会客。后天,获得正选资格的青年队员,就将代表日本,远赴澳洲,和澳大利亚青年队打对抗赛了。
“小景,我回大阪正好要经过名古屋,过去看看你,顺便汇报一下这一阶段的训练情况吧?”
“这样吗?”迹部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