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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直着双臂,夸张地耸着肩膀给她表演动画里一个人弹琴的样子,逗得她在街上想哈哈大笑又怕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接下来的那个寒假,她要准备中考,每天去学校上课——那时候说是不许补课,大家都说,这只是上课而已——所以他在除夕的那一晚赶回来,只住到初四就回去了。
那个时候她天天忙着赶作业,两个人几乎没说什么话。
中考完了之后,她就和所有的初中同学失去了联系,每天除了坐公汽去两三公里之外的图书馆楼上钢琴老师家学习,就是对着自己才买不久的珠江118苦练——那一年,她是准备考级的。
他终于还是来了,像上次来的时候那么瘦,甚至比她高出半个头了,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更显衬出她因为长期静坐用脑而囤积脂肪的身材。
然而他这次,却沉默地多了。
虽然很久之前就因为比她高而对她的称呼省略了“姐姐”的后缀,现在看起来却比那时候的话更少得多。
安安静静地,跟着她早早起床去楼下的篮球场打一个小时篮球,回来洗了澡就出巷子去对面美食街上吃早点,不回家直接就搭上公交车去图书馆,上到四楼敲钢琴老师家的门,她进琴房学琴他在外面坐着和她的师兄弟姐妹们下跳棋;一个小时之后回家,她练习老师刚刚教过的曲子,他拿自己带来的漫画看;下午的时候去她的爸爸也就是他的舅伯那里吹空调练大字,偶尔和那些警员叔叔伯伯们打打扑克斗斗地主,晚上出去和下班的妈妈汇合,吃了饭回家开空调看电视看漫画练钢琴。
暑假就这么过去,她14岁,他11岁。
他很安静。
安静地,不像以前的他。
然而她依然没有发觉。
高中开学的时候,她参加了业余八级钢琴级别考试,成绩是良好。
和班上的男生比赛罚球,她赢了,一个月有人给她打开水买饭。
交了一个男朋友,刚开始的时候其实看别人很不对眼,在被表白的时候还吃惊不明所以了半天,交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投入。
寒假的时候他要参加上初中的补习,没有回来;暑假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黑的不成样子了。
妈妈打开热水器,扒光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使劲揉搓着,骂着他的妈妈他的爷爷不关心他的话,教他怎么样才能把自己洗干净。
他一言不发,沉着脸等着“酷刑”结束——身为护士的妈妈的指力对这么一个孩子来说,还是相当的大的——而他闷声一句话也不说。
她傍晚吃过晚饭的时候,会带着他去靠近城郊那边的广场,和同学们聚会。当然,她的男朋友也在里面。
她向她的男友借了不少游戏光盘,带回家叫他玩给她看。
看动画一般地欣赏着。
很有趣。
她那个时候不知道,他也只有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表情才会柔和许多。
那个时候,她15岁,他12岁。
暑假也是这么飞快地,就过去了。
他回了北京自己的家,她升入了高中二年级,选了理科,分班了,跟读文科的前男友很潇洒地说“再见”。
在新的班级里,她遇到了一个如水一般捉摸不透的男孩——虽然他的皮肤如碳一般的黑——一个相当有文采的男孩。
文字,小说,是高二那一年所做的事情。
青春激扬。
寒假的时候他回来,几乎所有的话题都是那个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丹所写小说所书故事让她心情澎湃青英俊潇洒的男孩——而几乎所有的话,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接下来的暑假和寒假,她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但是终究是熬过去了。
高考完了之后,美国的叔叔带着妹妹回来了,在去上坟的路上,爸爸开车,妈妈、叔叔、她和妹妹挤在里面。
妹妹突然说,爸爸,我们带姑姑走吧。
她不明所以。
很久之后她才慢慢知道,姑姑其实过得并不好。
没有尽头的打工、加班,姑父的不思进取无所事事,婆婆莫名其妙的指责谩骂,还有她那从幼年开始就没有养好的身体……
她慢慢的,开始痛恨起不学无术的姑父起来,甚至因为觉得,她的表弟也越来越像他爸爸的样子,而开始讨厌他。
“一对双”的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从长相到性格慢慢相左的,她不知道。
当他死气沉沉面无表情地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说因为他们所处的那家餐馆“环境不好”所以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流星已经是非常的惹人厌了。
那天回来的时候她没有理他。
她的感情总是很直接没有任何余地地表达出来,所以他应该也感觉到了。
但是他没说什么。
到晚上的时候她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他,找他说话,他依然笑着回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是,当她开电脑玩网游的时候他没有再一边看也没有用另一台电脑上相同的游戏陪她玩,而是在一旁很安静地看漫画。
她17岁的时候,在北京上大学,偶尔放假会去他家住两个晚上,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在电脑上,或者在书桌上,或者在床上,抬起头,对她一笑。
绝色倾城。
姑姑下班回来的时候,打开房门,很热情的一句“我回来了”。
他不经意地“哦”了一声,姑姑就惊讶了:“你居然会回答哦!太神奇了!是因为姐姐来了所以心情很好吧?”
他不答,回去继续玩电脑写作业看电视。
“星星平时在家都不说话的吗?”她是这样问姑姑的。
“金口难开。”正在择菜的姑姑摇摇头,抽出一只手指着冰箱,“把凉粉拿出来切了烫一下用佐料拌好端出去。”
她默然地把姑姑从超市买回来的盒装凉粉拿出来切条,漫不经心听着厨房外流星的爷爷奶奶看电视的声音——现在虽然不吵架了,但是关系依然不好,连吃饭都是分开的。
“你晚一点问星星明天想吃什么吧。”姑姑说,“夫妻肺片打开,鹅掌鹅翅装盘,你们先吃,我把这个菜弄好就出去。”
“哦。”她端着盘子出去,叫了流星吃饭,“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吗?”流星这样问。
“嗯?”她愣了一下,“嗯,你想吃什么?”
他点了几个菜,她都说不会。
最终他妥协了:“那就回锅牛肉吧。嗯,半生半糊的也没关系。”
她答应了,然后姑姑从厨房出来了,见他们正聊着,笑问:“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没什么。”流星又恢复了原来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一阵心痛。
第二天一早,班上旅游的专车“顺路”来到这边的时候,她梦见很多年前,妈妈跟她说流星挨打的事情,自家姑姑“把刚上小学的小孩当考大学的来要求”的笑话。
突然醒悟,也就就是那个时候,姑姑的打骂和他的哭喊,被自己妈妈打得大喊“谋杀亲夫”的笑话,没有朋友,家庭不和,父亲长期不在家,才让他一步步变成现在的个性。
她打定主意这次去旅游要给他带很多纪念品,回来之后要好好陪他开导他。轻轻起床,留了一张便条,给还在睡梦中的流星掖了掖被子,就出门了。
然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孩子。。。。。默。。。。。。。
20。新家
当穿着西装一张老脸板地一本正经却又长得模模糊糊的校长把一摞课本递给真希的时候,她还有些纳闷,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倒时差而不是刚到美国就来上课了……
“谢谢,校长。”她还是很有礼貌地微微点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虽然厚厚一摞但是基本没什么重量的课本,“白皮书?”
白地没有丝毫瑕疵的课本?
她抽了抽嘴角,颤抖着翻看了第一页。
嗯,很好,空的。
继续翻着,她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囧,因为后面的也全是白纸,没有看见一个字!
“那个,”她抽搐着眼角,把手里的课本递了上去,“校长先生,这真的是课本吗?那,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呢?”
“怎么可能没有嘛!”校长随手拿起第一本书,不高兴地眯着眼,迅速地翻找着,“你看看,I see that trusting each other based on first impression; is just as shallow; as a layer of oil。 It is like fireflies gathering during summer; you can only dream about during winter。”
“哎?”真希接过了书,眨了眨眼,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在第87页,水雾模糊的标题下面,从第二行到第五行,“真的啊……下面居然是中文注解,‘基于彼此第一印象的信任,如履薄冰,毫无安全感,好像在冬天幻想着夏天聚集在一起的萤火虫。’”她抬起头,“但是,只有这几句吗?”
嗯?中文注解?
“后面还有呢!”校长不是很细的手指伸了过来,“就在下面呢!”
真希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手指看下去,不由自主地读了出来:“Now; when I think about whether it's us or those residents; the exceptionally direct greediness; is what made it……”
“当我想到,是否是因为我们或者其他的居民,异常的贪欲,而使得它……”
后面的,又模糊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不清了,果然应该回去倒时差的吧!
“只有这么点了吗?”她往后面翻了翻,果然都是白纸!
“嗯,”校长严肃地点点头,“因为动画里只有这么多啊!我们穿越者,可不能脱离原剧太多了啊!”
“哎?”真希瞪大了眼,“校长先生也是……穿越者吗?”
“是啊!”校长沉重地点点头,热泪盈眶满怀希望地看着她,“所以,若叶同学,身为穿越者,可不能丢了我们穿越人的脸,一定一定要努力啊!考试什么的,就全靠你了!”
“呃……那个……配合原著啊……”真希有些受不了这校长突然从冷脸专为热脸,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校长先生,你看我们的教科书就只有这么两段话,那么,我们考试的话,要考些什么……东西……”
“是啊!”校长突然领悟似的双眼一亮双手一拍,“考试要怎么办,嗯,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来着……”他的手在桌子上敲着,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嗯,嗯!就是这个!”
“这个?”真希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敲桌子……笃笃笃?
什么意思?
“笃笃笃?”
……
“笃笃笃。”
……
“笃笃笃。”
……!
“笃笃笃。”
=_=#
“真希小姐,真希小姐?”门外是格林家耳朵似乎不怎么灵光的老管家,在不烦不倦地敲着门,大声喊着,“您起床了吗?”
喵喵的……
真希的眼睛阴了阴,一个翻滚双脚着地身子一震摇晃站了起来,借着惯性左脚一蹬钻进浴室,顺带一个反手关上门,上身顺势扑到水池上扭开冷水扑到脸上。
清醒了……
那个梦,还真他妈的诡异啊!
想一想都一身恶抖……居然梦见这么逼近真实的东西……
但是!
她摇摇头,果然要学校教科书都是空白考试都被取消这件事情和让她一夜之间成为运动高手一样不可实现!
不,也许她再练练,篮球也许会达到以前的水平,悠悠球也可能会超过以前的水平……好吧,“一夜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什么天才!
关上冷水,顺手扯下身上的衣物,踏进浴缸拉好浴帘,脑子没多想就打开了水龙头,临头一阵冰凉,浸入发丝根部沿着头皮一路冰冻下来。
冷……
彻底清醒了!
呼……
她长舒了一口气,把水温渐渐调高。
24号上午10点飞机从东京起飞,几个小时之后,到达美国差不多也是这个点,她一路上晕晕沉沉半梦不醒,下了飞机就跟着爱德华进了一辆什么车,颠颠簸簸到了哪里,又恍恍惚惚下了车见了几个什么人,然后歪歪倒倒进了浴缸自己自动清洗一番穿上睡衣出来到头就睡。
睡到第二天早上7点不到,就有人来敲门叫她起床了。
据说是格林家资历颇深的老管家,嗯,资历深到他的耳朵似乎有那么一些不灵光,导致他说话的声音都特别的大——不论是起床,三餐,晚上睡觉,他都会以那独特的大嗓门提醒着,即使很有可能每一句话都会把她的瞌睡虫完全赶跑。
拜他所赐,这下应该会养成早睡早起按时吃饭的好习惯了吧……她这样无奈地想着,关上水流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