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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韩醒岩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大声喊,惹尘,回来吧,难道你不用我陪你去见那个小男孩?
哎,惹尘今天可是真没辙了,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索性她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等着韩醒岩撵上来,她需要让韩醒岩陪她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啊。她想等这件事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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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途(1)
经过商量,惹尘他们决定听从桑农的建议,这几天就出发,去一趟源头山。
收拾好路上的必须品,惹尘开始给弦子通电话,她告诉她在家好好的,她旅行回来就去看她。另外她还给白萍买了一条紫红色的毛绒围巾,她说你带上很好看,比童童的妈妈还好看。
童童是惹尘幼儿园时的小朋友,她们从小在一起就打架,那次为了争论谁的妈妈漂亮,惹尘还打破了童童的头,童童妈妈凶狠地骂了惹尘一顿,还有老师也说她不乖。她不哭,她一直说我妈妈就是比你妈妈好看。童童着急了,大叫,疯子,疯子,你妈妈是疯子。惹尘这才气得大哭起来,任谁都劝不下,直到最后桑农给她跟白萍都买了新衣服,她才笑了,她说,看吧,我说了我妈妈最好看。
这件事,桑农也记得,所以当今天他看到惹尘给白萍买回来一条围巾时,他就一直笑吟吟地说真好看。惹尘这孩子的自尊有时候会敏感到极其狭窄的地方,但这又怎么能全怪她呢。
韩醒岩倒是不慌不忙,他偷偷地告诉惹尘,我这人啊从来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别让你老爸的路线把咱们限制了,我可不想那么玩,一点都不自由。当初我提出来旅行就是为了散心,或者说为了体验流浪的心境。这倒好,跟了你这个小尾巴,估计就难得逍遥了。
惹尘说,出了门我听你的,你以为我愿意被我爸安排啊。
那好,明天就走,管他什么大雪大雨的,该上路时只上路。你说好不好,惹尘?
嗯,好的,我跟我爸说一声,我们明天早上就走。
孩子的世界永远是没有设防和没有限制的,就如同惹尘跟韩醒岩,一路欢笑地朝着未知就出发了。
他们删掉桑农规划好的路线,他们从途中的一个小站下车,也不管是哪里,也不管有没有风景。用韩醒岩的话说就是,处处皆风景,处处无风景。
但无论怎样,韩醒岩还是记住了他对桑农许下的诺,他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他不想早早的说那些话,他怕惹尘不开心。
如果说第一天对惹尘来说充满了新奇,那么第一天晚上对惹尘来说则从满了恐惧。因为下车的小站是个乡镇,本来就比较偏僻,再加上他们两个玩得比较疯,把时间什么的都忘到了脑后,直到临近黄昏,他们才醒过神来。
韩醒岩到不是真慌张,他说大不了我们就找户人家借宿。惹尘说那多不安全啊,要是遇到坏人敲诈我们怎么办?
韩醒岩说,我到没考虑这些,以前吧我们都是几个哥们结伙去转,走那儿睡那儿,但带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就必须认真想想了,好吧,我们回到刚下车的小镇找家旅店,一定有的,凡是有车站的地方必定有吃得住的地方,这是商业发展链条。
惹尘说,那我们赶紧走吧。说完,她拉起韩醒岩就跑。韩醒岩说,别啊,惹尘,不用那么着急的,你让我再拍一张照片好吗?我好像找到感觉了。你看那棵老树,那形状让我想象到一种本源文化的皈依,还有这傍晚的光线也刚刚好。
惹尘顺着他陶醉的讲述看过去,果然在前方三米远的小道旁长着一株老树,干瘪的树身,苍劲的枝梢,顺带山野的晚风,给人不同寻常的感觉。
韩醒岩提议让惹尘站在树身前,他想拍一张老树与少女的照片,并且他觉得整个角度和创意都能够延续到他的绘画创作思路上。
惹尘也来了兴致,她走过去,稍稍依偎着树身,她神情安然,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似乎只是漠然地朝远处张望着。
等他们连续拍好一组图片,再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赶回镇上显然来不及,如果呆在这野外也不是办法。韩醒岩在想,顺着小道往右走,因为刚才他注意到有些农人是向那个方向走去的。
他说,没办法了,向前走吧,找村庄,住下。惹尘这时候也不埋怨了,她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就这样,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泥土路,又经过了一段平坦的柏油路,最后到达一个小村子。
他兴奋地说,好了,总算不至于让公主露宿野外了。惹尘似乎还有一些忧虑,她问,我们怎么去跟人家说借宿啊?
你别管了,跟着我就是。说完,他朝村头一家院落走去。
他敲响那扇黑色的对合木门,里面传出狗叫声,随后有人问,谁呀?他高声说,老乡,开开门,打听个路。 。。
8 途(2)
稍顷,从那木门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他打量着眼前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却没说话。韩醒岩赶紧说,大爷,我想跟您打听个路啊。我们是从北城来的,经过这里,天黑了想住店,您给我们指个地儿吧。
那中年男人又打量了几眼这对年轻人,他说,这里离镇上和县城都还远呢,天黑后也没车了。
韩醒岩说,大爷,那您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吗?
办法?没有啥办法。要不,你们就住我家吧。中年男人说。
这句话正是韩醒岩求之不得的,但他还是稍微做出了个顾虑的表情,他说,这,这不太好吧,打扰您一家人。
中年男人摆摆手说,没啥,就我跟老伴在家,我俩小子都到城里打工去了。
韩醒岩赶紧说,那谢谢您了,我们给你五十块钱做房费吧。
那男人说,钱不钱的没啥,这不敢上了吗,谁也有出门在外的时候。
韩醒岩赶忙向那男人道谢,并且他还偷偷地抓了一下惹尘的手,他的意思是,看吧,找到地方住了不是?而惹尘始终那么呆站着,她没经历过这些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有用途的话。
那男人带他们两个进了堂屋,指着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剥花生的女人说,这就我家老伴。女人见家里来了客人也站起来招呼,她胖乎乎的身材,眼睛一笑就成了一道缝,但很好看。惹尘面对那笑也一直回应着笑,她偷偷地想,要是自己妈妈也会这样笑就好了。
男人说,西头那间是我俩小子的屋,你们就住那儿吧,有床有被的。然后他又对老伴说,你把煤球再烧一块,一会给那屋生着火,天怪冷的。
女人应着,刚要去忙活,她又想起了什么,她说,你俩还没吃饭吧?这次惹尘说话了,她轻声说,阿姨,我们带着吃的呢。韩醒岩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告诉她,要叫大娘。惹尘一时半会领会不过来,她只听见韩醒岩提高了嗓音说,大娘,谢谢您啊。那女人呵呵地笑,她说,我先给你们煮面条去。
他们放下背包,坐在这间小屋里与男人说话。一会儿功夫女人就端来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韭菜鸡蛋卤,光颜色看上去就够诱人了。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大个儿的鸭蛋。她说,吃吧,吃饱了暖和。韩醒岩依旧是提高嗓门跟女人道谢。惹尘看着韩醒岩豪爽的表现有些诧异,她知道他一向冷傲得很,怎么今天反倒像个农家孩子一样热情了呢?
呵,不管这些了,肚子确实咕咕在叫,面条的香气激起了她旺盛的食欲。她把那一大碗面条吃了个精光,跟韩醒岩的饭量差不多了。
她把自己那个咸鸭蛋剥去壳递给韩醒岩。韩醒岩三下五除二吞到了肚子里。吃饱饭,他们与主人家闲聊。韩醒岩问那女人,大娘,你家养着鸭子啊。
女人说是啊,鸡、鸭、羊都养了几只,反正天天也没啥别的事做。
韩醒岩说,那敢情好啊,我就喜欢你们这田园生活,等我过些年也到村里买块地,盖个屋,多自在的日子啊。
女人笑了,你这个孩子到很会说话,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在农村住的啊,我家那俩下子还去城里打工了,还有他们一伙的同学都去了。
韩醒岩说,让他们出去看看也很好,这不我们就是从城里来农村玩的。
女人看了惹尘一眼又说,你们是谈对象还是小两口?
惹尘刚要答话,韩醒岩就截住了,韩醒岩说,我们啊是小两口,才办的事。
女人说,那好啊,祝贺你们啦。
随后女人又给他们讲起来自己结婚那会儿多艰苦多不容易。
见老伴唠叨个没完,男人就开始催,他说,你让俩孩子休息吧,你不累人家还累呢。
女人感觉不好意思了,她呵呵地笑,你看我一说往年的事儿就罗唆。
韩醒岩说,我们也爱听啊,您年轻那会儿肯定漂亮着呢。
跟这个姑娘比还差点,不过在三里五乡还算一等人儿呢。女人说话的声音变得柔柔的。
男人在一旁又催促起来,女人这才停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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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放爱,抚唇
喂,你干吗不钻进来,想挨冻啊?韩醒岩趴在被窝里小声冲惹尘嚷。
惹尘说,不,我不冷,我的羽绒服是加厚的。
嘿嘿,那你还发抖,我告诉你啊,农村的夜寒,你别指望靠这么个小煤炉取暖。
我说了我不冷,你睡就是了。惹尘说完把脸扭向一边。
那好吧,你盖被子,我出来行吧。韩醒岩边说边起身披他的羽绒大外套。
惹尘说,不,我也不要一个人暖和。
啊,我的公主,你的意思是愿意两个人一起受冻啊。
是啊,都怪你,非给人家说我们结婚了,要不人家会多给一床棉被的。惹尘撅嘴说到。
韩醒岩笑了笑说,傻瓜啊你,不说我们结婚了人家还不放心让我们住呢,闹不好还会告我个拐卖人口的嫌疑。
不会吧,那阿姨人很好的。
打住,你又错了,入乡随俗,要叫大娘。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我不是没出过门么。惹尘小声嘟囔。
嗨,还记得出来前你的话吗?韩醒岩突然神秘兮兮地问。
什么话?惹尘问。
嗯,你说,到了外面都听我的,对不对?是不是你说的?
哦,是我说的,怎么了嘛。
韩醒岩偷偷地笑了,但很快他又假装出一本正经的神情,他对惹尘说,那好,现在我命令你,为了不至于我们都冻死在这个偏远的乡村,现在你就钻进被窝里来。
惹尘张大了嘴巴,哼哼哈哈地也不知道嘟囔什么。
韩醒岩继续说,请你马上执行命令。不过不要害怕,在你钻进来之前我已经钻出来了,你看。
虽然韩醒岩一直是嬉皮笑脸地闹,但惹尘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怕自己受冻。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所幸这个屋子里的灯光很暗。
前半夜还好,后半夜韩醒岩就耐不住了,冷飕飕的空气好像就在这个屋里乱窜,他把外套上的帽子拉出来戴上,然后又把手缩进袖口里面。他诅咒,这该死的夜晚,怎么过得这么慢。
惹尘也并没有睡着,她听着韩醒岩翻身的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小声问,韩醒岩,你冷不冷?
嘿嘿,不冷才怪呢。
嗯,过来吧。说着,她把被子往韩醒岩身上盖了盖。起先韩醒岩一怔,随后他才明白过来。
他说,还是被窝里暖和啊,嗯,我看这比任何一个被窝都暖和。
惹尘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很温暖很踏实。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他问怎么了?
她说,我忽然想起江晓,哦,你不认识的一个男孩。
哦,如果你想说,我倒是愿意听听。
她沉默了一会说,江晓是我高中朋友,对我很好……有一天我也跟他在一个床上睡过,但只是一个床,我们中间隔开着距离。你说我是不是很荒唐,跟一个男生单独睡在一起。
不,惹尘,我想我能明白。他说。
嗯,或许吧,可那时候又跟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仿佛更透明。但又怎样?他还是死了,被车撞死的,其实罪魁祸首是我,你知道么……是我亲手杀死了他……是我……说到这里惹尘哽咽了,隔着厚厚的衣服韩醒岩还是能感觉到她发抖的身体,他多想抱抱她,给她一点慰藉,可不能,他怕她误会,尤其是在她感情极度脆弱的时候。
他只得小声地哄她,他说,惹尘,不哭了,我懂你,不怪你啊。
不,她忽然激动起来,她说,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以为我爱江晓,还以为我爱江心午,错了,错了,我都不爱,都不爱。我只是喜欢他们……她越说越激动,身体抖动得更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拥抱过许多女孩的胳膊这时偏偏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拥抱面前的这个女孩,不,不是没有力气,是他竟然很恍惚地认为他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也发愣了。
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