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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天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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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愣了。
  他心疼这个女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抓住他的手,抽泣起来,稍顷她又安静下来。她幽幽地说,韩醒岩,我爱上你了。
  惹尘,他喊出声来,然后他一把把这个女孩抱在怀抱里,紧紧的。他不再给彼此保留任何一点空隙的机会,他也不允许冷空气在他们中间穿行。
  他低下头,他的嘴寻找着什么,片刻,抵达了那渴望的岸,那是同样温热而颤抖的唇。他吻上去,随着一声深深的叹息,他吻住了整个世界。他心疼,无以伦比的心疼,他要让她幸福,他的唇漫过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耳垂。他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
  她喃喃地说,我爱你,我爱你。他回应的是更激烈的亲吻。窗外的世界模糊了,尘世的纷扰纠葛模糊了,时间突然只给了他一个转身的机会,他很害怕幸福惯性般稍纵即逝,他头脑里只有两个字,爱,疼。
  他爱她,心疼她,这就够了。他要让她明白。于是,他要她,他用游走的手指来表达渴望,那深深的不可抑制的渴望。她没有退避,她已经在整个桃源中迷失,不,这应该是她与他的甘心情愿的迷失,春天的温度足够让他们浑身燥热。忙乱中他们需要清泉,是啊,那泓水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他们快乐而慌乱地脱掉厚厚的冬装,他们要赶赴这桃源里的春约。她整个身体发烫,柔软而僵硬,他埋下头用唇继续他的探视和游走,在她紧贴而来的皮肤上。她战栗得更厉害,除了激动还有一些恐惧。他停下来柔声说,会很疼的。她喃喃,我不怕,我只要爱你。她的坚定却让他忽然放松下来,清醒下来。
  不,我不能这个时候这样对她,她是个多么好的女孩,我不能让她感觉到情感的草率与匆促,他想,他还想起来桑农的信任。他柔声说,乖,我们不能这样,会出事的,记住我也爱你。说完,他开始穿衣服。而她一下子怔住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要她,她甚至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那自然而来的春天。她无声地哭了。他抱住她,依旧是紧紧的。他说,睡会儿吧,我抱着你。
  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窗外只有流动着的夜色如水。沉默。不吐一个字。
   。。

10 跟定了你
农村的太阳是新鲜的,这是韩醒岩的第一感觉。他迅速掏出相机,他欲抓拍到这惊心的一刻。但就在他按下快门时,一朵云浮上来,遮蔽了半个太阳的脸。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或许根本就是自然的一种现象,无关任何。
  他们告别农家夫妇。他给他们留下了五十块钱,还有一把瑞士军刀。他看出来那男人对那把刀的喜爱,他就忽然心生相送的念头,尽管那刀不算便宜。男人不肯收,问要多少钱?他说,也就是我路上捡的,不值钱,我带身上也碍事。那男人半信半疑,但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
  惹尘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自己喜爱的东西随便送人?
  他说,你没看出来么,那个男人比我还适合收留它,它的价值需要体现,更需要加倍的重视。
  哦。惹尘不再说话。她觉得韩醒岩,这个男孩,或者这个年轻的男子,有着太重的思想包袱。
  因了昨夜的事情,他们再在一起走路,惹尘总是有意躲避。他怕是自己伤害到了她,于是他委婉地告诉她,其实爱情和拥有是两个概念。她摇摇头,她说,爱情就是握在手心里的温暖。他不好继续解释什么,他低下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会一直爱你,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说出承诺。
  她望着他的眼睛,读着隐藏在他心灵深处的炙热与冷酷,她忽然明白,其实他们是相爱的。那么还有什么不能释然?她问自己。
  她轻声说,韩醒岩,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他马上也恢复到昨天之前的状态,他说,继续流浪呗,跟着我就是了。
  她就决定跟着他了。一个男人让你跟着他,这本身就是一种安全的指向,超脱了拥抱。
  没有确定的路线,他们跳上了一辆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车上很拥挤,人体的汗腥气与劣质烟草味恣意地弥漫,时不时听见有女人责骂孩子,有男人说一些黄色段子,哄堂的笑声似乎要震裂这辆破旧的班车。司机打开车上的扩音机,加载广告正播放某某郎中独家秘方专治牛皮癣、性病、皮肤病,随后又是一片噪杂声,司机骂骂咧咧地关了那个黑色的松动的大按钮。
  这一切对惹尘来说都有些陌生,她好奇地看一个女人掀起外衣,露出松垮干瘪的乳房给孩子喂奶,那孩子似乎吃得很香甜,小手兴奋地舞动,小脚丫也一蹬一蹬的。她笑了一下,那种生命的欢愉却让她几欲落泪。她想象不出白萍的乳,她头脑里依稀有自己幼时抱着奶瓶吮吸的情景,忽而清晰忽而朦胧。说真的,她渴望抚摸,在某些时候她甚至希望依偎着人入睡,那种肌肤的贴近是一种生命最本质的慰藉,但她除了父亲爱惜的拥抱,她没有别的,如果那个叫江心午的男人的激烈拥抱也算的话,不,那怎么可以计算在内呢,那是罪恶的祸端。韩醒岩,韩醒岩,就是你了,你这个男人,你既然拥抱了我,我就要定你了。她想,要定你了。
  车子经过颠簸的路段。坑坑洼洼的被重型卡车压裂的马路似乎有些狰狞,不屑地望着凡尘里的来来往往。忽然之间惹尘以为自己不过真是一粒微尘,生命也不过和车上的这些人一样,粗劣、原始、笨拙。她轻轻地抓了一下韩醒岩的手,她要把诸多的无法言语的感受传递给身边的男子,距离她生命如此贴近的男子。哦,身体,是的,如果不是退缩,他们的身体亦该是最贴近的,或者叫融合。
  大概二个小时的行程,车子抵站,他们又跳转上一辆豪华巴士,因为这辆车足够舒服,韩醒岩想让惹尘休息一会儿。六十五块钱一张车票,途径三个小站,终点是临海的一个城市。
  同一天的两个时段,遭遇和环境竟是如此的不同,上午还挤在秽浊的破旧车厢里,而现在这辆巴士又这么干净舒服。她不禁感叹人的不同,路的不同,遇的不同。人如果没有出走和跳越,难道要一辈子只继续一个姿势?她摇了摇头。仿佛看到自己某个时段的悲哀。
  她说,我们不知道泊向哪里?尤其是我不知道。
  嗯,傻瓜,又感叹了吧,只说当下,我们去看一次冬天的大海,好不好?韩醒岩说。
  好啊,冬天是不是海水也要降温?她问。
  这个嘛,要看你的皮肤的温度了,你自己感受一下岂不是更好?韩醒岩笑吟吟地回答。
  嗯。惹尘也笑。她的头稍微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只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车子内的温度调节得很好,所以不用担心她着凉,他只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握住。
  他不睡,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旅途中睡觉的习惯,他怕耽误了太多感受,他需要这一路蜂拥而至的盲刺提醒他走着比停滞要好。他摸了摸熟睡中的女孩的脸,所有的疼惜都无法用语言表述,否则他不会带上她,他从来都讨厌带女孩游走。人啊,是不是遇到了降服自己的另一个人就彻底改变了?胸腔里的暴躁和无常都被这个女孩压榨到安静,难道是定数?一如自己遭遇的诸多的不公平一样,无可退避,也无可抵挡。
  这样昏昏沉沉的天气里,车子一路疾驰,不需要抵达,多好。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希望这辆车子跌落到山涧里,他希望如此幸福而安宁地死去。天啊,怎么可以这样,自私的家伙。随后他又骂了自己一句。他必须熬过去,为了这个女孩,他要战胜自己的悲观和空洞心理。回归原地的阶梯就是这个女孩,他要握紧了。想着,他用力攥她的手指。
  她哎呀一声醒过来,她小声嚷,疼死了。他才下意识地送开她的手。他冲她笑,他说,我想叫醒你,一起看看窗外的风景。
  哦,有风景么?她拉开身边淡蓝色的车窗帘,向外凝望。
  有啊,你看,一排排的房屋和树木都在退后,我们向前走,它们向后走。
  嗯,我们一起看。
  她刚刚睡醒不愿意说太多话。她把上身微微地朝他身上靠了靠。这是她习惯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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