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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天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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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会迟到。走到门口,我调皮地喊,老爸万岁,桑农我爱你。虽然我没回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在背后大笑的样子。
  一路上我都哼着歌,还好23路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我觉得心情真是出奇得爽,看周围的每个乘客都那么亲切。尤其是身上的裙子,说实话我很喜欢,虽然我还不知道弦子她们会有什么评价。
  水湖色,是罕见的颜色,比较清淡,也比较深邃,一般不用到衣服面料上。我只在一本红学女性周刊上见过水湖色的丝绸小袄,那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苏州手工刺绣挑染品,穿在万种风情的女子身上,就算貌不出众神韵也定压人。我就幻象有一天我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件小袄,然后再吟唱两句独立小桥风满袖,盈雪探窗愁无休。呵呵,真是想想就美。
  我身上的这种怀旧气息曾让弦子颇为不解,她说你这个小娘子是不是转错了世,我就用俄语骂她神经病,反正她也听不懂。如果她追问个没完没了,我就告诉她我刚才在说弦子真是集古今贤淑为一身的美女。她鼻子一耸,调皮地嚷,不稀罕,不稀罕,我就是我,田永丽,又名弦子。
  美女这个称呼太泛滥了,幼儿园的小娃娃也称美女,大马路上的婆婆阿姨也称美女,它好像跟性别直接画了等号啊,所以我们真有必要排斥这个称呼了。这些都是弦子的理论。尽管在我看来弦子算不上真正的美女。可弦子说,所谓的美都是一种夸大的视觉混淆,你说当红的那个叫什么淇的大嘴女人美吗?按照传统审美观点不好看吧。可人家那性感的身条和挑逗的眼神征服了许多男人和女人,于是这样就又诞生了一个美的标准。有关美的命题,我永远说不过弦子。我想,我这身裙子会不会惹她笑谈?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其实这手机是桑农淘汰下来的,我平常上课绝对不带,只是今天出门桑农非放我包里。
  惹尘,你怎么还没到啊,我们都等你了。弦子在催。
  我说,快了,这就下车。收起手机,也真就到站了,隔着马路就能看见站在夜莎门口的弦子。
  她穿了件韩版娃娃裙,配上她今天特意打理的发型,真是可爱。她一把拽住我,我以为她要责备我的迟到,我赶忙道歉,我说不好意思啊弦子。她好像没听见,她问,你这裙子哪买的?我说是我爸买的。她夸张地说,真是一个天仙女下凡啊。我说,你直接说俗气老土不就得了。她连连摇头,她说真的,漂亮极了,没想到你老爸这么有眼光。
  在弦子的赞美声中,我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于是我就问他们呢,弦子说早都到了,在二楼206包房。
  眼前都是些陌生的人,这让我很不安,我小声责怪弦子怎么能这样。弦子说她就喜欢跟外圈的朋友玩,自由,放松。见我不开心,她只得又哄我,好了好了,我打电话从咱们班叫一个同学来好不好?我点点头。

6 那些花儿(2)
包房里光线很暗,彼此间看不清面孔,这到让我稍微平静了一些。我坐在靠近门边的那只沙发上。音箱的音量开得很大,他们也唱得肆无忌惮,三个麦克被抢来抢去的。没有人能注意到沉默的我,我忽然很失落,莫名地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其实我也羡慕他们,也想跟他们一起疯疯癫癫地唱啊跳啊,可我放不开,心里的那点矜持和高傲在作祟。我想,如果我再在这里呆三分钟的话,我会发疯。我悄悄地退了出来。
  夜莎在身后了,繁华和热闹也都在身外了。走在清冷的大街上,突如其来的伤悲包裹住我。我该去哪里呢?桑农此刻一定在辛苦地校对文字,那是他挣钱的工作,而白萍永远盯着电视。桑农,可怜的桑农,若不是白萍你可以更好,若不是惹尘你也可以更好。生活里的两个女人消减了你一贯以来的傲气和才气,你被青菜面粉压垮了。你为什么不放弃呢?我甚至都希望你离开。不,不能,谁也不能离开……
  脑子越来越混乱,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我承载这些不公平的东西,而面对周围礼节性的微笑我还得假装出快乐的样子。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走也好。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夜晚的街道让我沉迷无措,它完全跟阳光下的北城不一样。我念着,北城,你是否也有忧伤。
  突然,一辆自行车横在了我的面前。
  江晓。我一下子喊出他的名字。
  呵呵,惹尘记性蛮好的。他边说边从单车上跳下来。
  他问我怎么一个人,要去哪里。我不想回答,我摇摇头,他也就不再追问。
  他说陪你走走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于是,一前一后,街上多了两条影子。
  为什么人会有那么的不快乐?我忘记了身边的江晓,我在自言自语。
  因为人生来就是受苦的,没有一个例外,就算你看到光鲜的花开,可你不知道有的花绽放一次需要流多少血,所以那花才有了颜色。江晓在回答我的问题,不,或者说他也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一朵花真的需要流血才有颜色么?
  7  只道是寻常
  我不想回家,你能陪我走一夜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江晓说这些。或许人在某种境况下会产生某种特别的想法与心情,也或许是不需要思想的。
  嗯,我也不想回家。江晓说。
  可是,我不回去我家人是知道的,你呢,他们不找你么?
  我爸今天回老家了,没人管我,这个城市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那么陌生,树木花草也就更不管我了。说到最后他呵呵地笑了。
  陌生?新来的?
  嗯,刚来两个星期。
  就你跟你爸?
  是啊,就我们俩。不过,我有妈。
  那以后你在北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说,比如问路、购物什么的。
  惹尘,我现在就有一个忙需要你帮,不知道你肯不肯。
  好啊。我觉得我刚答应了对方就不能反悔,只要他的请求是我力所能及的。
  那我可就说了啊,惹尘,我需要你做我的朋友。
  我楞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答复他。看见我的尴尬,他反而轻快地笑了。
  他说,傻瓜,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么?
  嗯。我冲他点点头。
  一瞬间,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有了许许多多的可爱之处。或许我会喜欢上他,一个在夜里陪我走路的男生,有几分帅气、几分单纯的男生。
  我忽然记起一件事,于是就很想问他在去餐厅的小路上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样不太好吧,也许那会儿人家真没看见我呢。嗯,那么我现在呢,反复拿过去的事折磨心情这实在不算是好习惯。这样一想我便笑了。
  他问我偷笑什么,我说笑这寂寞清凉而又怪异的夜。他竟然相信,他说,是啊,这夜晚真好。之后是一大段的彼此间的沉默。
  我把手臂伸开,感受那些真实而又虚无的风,它们凉凉的,但却能吹展我那皱巴巴的心结。可明天呢?想起不可知的明天,伤感再次袭来。
  惹尘,真的这样一直走么?江晓问。
  你说呢?我反问。
  嗯,一直走。
  ……
  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直到大地慢慢沉寂下来。路灯下那些蚊虫也似乎疲倦了,摇晃着轻佻的翅膀胡乱碰撞。
  我有点冷,身体在微微发抖。
  江晓说,惹尘,你会感冒的,跟我去我家吧。
  见我没吭声,他又说,没关系的,相信我,嗯?
  他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他眼睛里的光在黑夜里是一种温暖的指向,我顺着那种感知的信赖走了过去。
  他的家很清冷,空气里弥漫着新鲜油漆的味道。他拉着我穿过客厅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因为冷,我钻进了那床薄薄的丝绒被。藏蓝色低纹,银色耶稣十字架花缀,看上去有一种古铜的质感。
  他就躺在我的身边,呼吸声很清晰。他关掉房间里的壁灯。月光从窗隙里探进来,空气中流动着一种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安详。我想睡了,我喃喃地说。
  嗯,我也是。江晓的声音。
  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唱歌,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大亮的天,还有坐在床边的江晓。
  我慌忙坐起来,我说,对不起啊。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哦,有什么对不起的,就因为睡了懒觉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他留我吃早餐,我不肯,下楼的时候我的心还在砰砰乱跳。
  天啊,跟一个不熟悉的男生回家,还同床而卧,虽然没发生那个,可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我在反思自己昨晚的行为,但我发现一切都那么自然,完美的找不到可以批判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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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也道是寻常(1)
周一早上,弦子在教室门口等我。我的笑让她很意外,她也许以为我该生气才对。她开口道歉,她说惹尘让你不开心了吧。我摇摇头,拉起她的手,走回到座位上去。我想这个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温暖。
  今天上午第三节是语文课,这让我很开心。我想象着江心午的出现,不觉笑出声来。
  你干吗呢?弦子小声提醒我。我猛一抬头,才发现外语老师正透过她那超厚的近视镜片在班里进行大面积的拉网式扫荡。
  下课后,弦子问我是不是中头彩了,我说我从来不买那东西,原因是不想浪费感情。那你就是发烧了,弦子依旧不依不饶。我说就当我是吧。
  江心午,这个男人,我恨他,为什么他要突然跟人调课呢。当政治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时候,我失望到了彻底。
  我躲过政治老师的视线,偷偷地趴在课桌上写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我从对一节自己喜欢的课的期盼开始,引用了许多古诗词,然后又写到对一个男老师的欣赏,最后我写那种失望之下的伤感。写完了,我的心情也舒展多了。我觉得好玩就又读了一遍,并且随手在结尾添了一句话。那句话是:如果,如果一切都是孽缘,就让我燃烧吧。其实说真的,这句话纯属玩笑,是我忽然想起弦子拿我跟江心午开涮的事来才生发的感触。
  后来弦子读了,竟然为最后一句拍案叫绝。她说,惹尘啊,你说要是把这段文字给江心午看,他会不会吐血?我笑着告诫她要尊重我的偶像。
  第二天晚自习前,弦子笑嘻嘻地告诉我她已经背叛我了,但绝对是无意的。我以为她又闹什么玩笑,就没正经搭理她。我说你省省吧,我紧着抄这份杜拉斯经典语录呢。
  嗯?经典吗?不会比燃烧的孽缘还精彩吧?她怪里怪气地说到。
  我给你读一段吧:“我生活的故事是不存在的。它是不存在的。它没有中心,没有路,没有线。有大片地方,大家都以为那里有个什么人,其实什么人也没有。”
  什么人也没有吗?但事实是我已经让他知道你了。嗯,不绕圈子了,惹尘,我告诉你,爱就是爱,怕什么,那些字他是看了,但这又这样?
  什么?你说哪些字?谁看了?我不由得追问起弦子来。
  嘻嘻,就是那些孽缘孽缘啊,给江心午看了。
  为什么?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很生气。
  可是惹尘,你听我说嘛……她要继续向我解释,但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只想找个黑的地洞。
  就这样我们之间因为那张纸那些字而疏远了。友情这东西,一旦冷却下来,仿佛陌路。
  她不会孤单,她的周围总有许许多多的欢笑,相比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她更自由了。我看见她们的身影在楼道里晃动时,我就感觉自己是被友情抛弃的孩子。
  这次小小的恶搞之后,我变得有些倦怠和冷淡,尤其是对江心午和他的课。甚至在他的面前我都会把头低到不能再低,羞愧呢还是怨恨呢?我不知道。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注意我,我的作文多几次被他当成优秀范例全班诵读。有一次他还非要我跟大家谈谈写作心得,在小小的三尺讲台上,在他的身边,我竟然窘迫地开不了口,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灰溜溜地走下来的。
  但这些似乎都不影响我在他心里的形象,他依旧会在课下问我几句关切的话,比如他说,惹尘,你的名字实在是好听,读过佛经类的书籍吗?还有一次他问我为什么不开朗一点?我总是微笑,仿佛只有微笑可以放松我的神经,而他还回来的也会是一个微笑,确切地说是迷人的微笑,沉淀着沧桑、痛苦、压抑与喜悦的微笑。
  当我专心研究过他的微笑以后,我就不再那么惧怕面对他了,也或许因为那些字的事我早该忘掉它。是啊,有什么呢,无非是一张乱七八糟的发泄情绪的文字,就算有点煽情有点过火又能怎样?
  心里卸下担子,再上课我也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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