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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想到你真在,这不是好好的吗?”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
方欣强笑:“我很好!”
这时大厅里忽然响起如雷的掌声,她抬头看去,只见台前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子站在那里,因为有些远看不清她的眉目,但直觉上那是个高贵秀丽的美人,目光所到之处,令人如沐春风一般,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各安晚上好!我是丁咛,燕城兴业银行高级主管,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是我的女朋友。”水龙温柔的说,方欣看他一眼,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芒,她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沾到她的事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她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只见台上的女子樱笑浅浅,在万众瞩目下仪态万方,潇洒自若。“谢谢!现在,我要请出我们今晚最想不到的贵宾,第一次与我们银行合作的FTY集团总裁——原初寒原先生!”说到这儿,声音不由有些微微颤抖,想必也是有些激动。
方欣手中的酒杯一抖,殷红的酒洒在黑色的毛衣上,脑中乱成一片.随着如海潮般的掌声,那扇被无数目光窥视的华丽典雅的桃木门被打开。
窗外的夜空,一簇绚丽的烟火恰巧在升起,绽放出奇幻艳丽的光芒。
大厅里,每个人却目不转睛,好像都已经无法呼吸。
黑色的西服,挺拔的身材,深沉的黑眸,他,拥有一张绝色的脸,和帝王般的气势。
他不是神,他是魔,因为只有魔才拥有这样绝世魅惑的容光,能把众人的心魂在霎间摄去。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亦步亦趋的黑衣男子,同样的俊美不凡,可在他的面前,无疑是烛光之如日月。
冷傲。霸气和尊贵完美的统一在他的身上,
大厅里静的只听到人的心跳声。
方欣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可是手里的酒杯还是不听使唤的向大理石地面跌去。在就要发出清脆碎裂声的一刹那,几乎要掀起楼顶的掌声响起来。
她冷汗淋漓,他那黑色冰冷的阴影犹如魔鬼的翼,让她无法呼吸,她想蜷缩起自己,躲到他阴影及不到的角落,可是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开着中央空调的大厅,现在变成北极的冰天雪地,浑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冰,被追逐四年的疲惫,虚弱,和恐惧,夜夜的恶梦终成了现实。
周围的一切不存在了,她只是看到,前方,那个人,在唇边习惯性的浮起一抹罂粟般致命的微笑,但那眸子冰冷如刃,遥远如星,仿佛在藐视着整个世界,所以的人只不过是他的臣民而已。
挣扎着收回目光,她无力的倚在身边的大理石柱子上,没人觉察到她的异样,连水龙都屏息静气看着前方,潮水般狂热的掌声又一次响起,他说什么了?为什么这些人要拼命鼓掌呢?难道他们真的不知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其实只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表的恶魔吗?难道现在的人,眼里只有金钱吗?
她苦笑着,极度的冰冷让她全身发颤,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水龙终于发现她的异样,他扶住了那具就要顺着柱子倒下的躯体,她目光散乱,嘴唇没有任何血色。“天涯!”他大惊失色。
“我没事,只是胸口有些闷!”她给他一个苍白的笑容,他的体温多少给她一些暖意。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水龙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要走。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挣脱开他,“水哥,你不用管我,我自个儿出去透一下气就好了。真的,我没事!”她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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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风雪迷离 第四章 情陷何处
寒冷的夜风刺透她身上的毛衣和裙子,直入她的五脏六腑,可她已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拼命的跑,风呼呼的从耳边而过,她要逃到哪儿去?她又能到哪儿去?遍地都是他布下的网,她就是那只注定逃不脱却仍在拼死挣扎的小鸟,她逃不掉的。
眼前,是一棵高大的光秃秃的梧桐树,在淡疏的星光下,寂静而萧条。周围,是沉默在黑暗中的林木花丛,在寒风的摧残下,同样的凋零。
这儿,怎么会来到这儿?这是她四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时驻足过的地方,这个城市最僻静角落里的小公园。因为这棵树,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倚靠,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茫然,还有,一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
手摸挲着树身,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宝宝,对不起!她在心底痛苦的说。原谅我,孩子,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
压抑般的痛哭着,那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想起了被冰冷的金属撑开下体时的痛楚羞辱,当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终化成一滩血水流出时,也埋葬了她青春所有的快乐,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是如此的无情,那终归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却被她活活的扼杀,她是一个怎样自私的女人啊!
神情恍惚的站起身,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人,她只是机械的走着,忽然耳畔传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一辆急驰而来的豪华大奔差点撞到了她,幸亏司机打了个拐,只撞到路基石上。她呆呆的站在路中,对身边发生的事仿佛没有知觉,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身穿貂皮大衣,手指上戴满大钻戒,气急败坏的扬手给她一巴掌,把她打了个趔趄,然后张口骂道:“找死啊你?没看见我的车开过来吗?”
她差点倒在地上,怔怔的站在那里,只看见他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原来是个疯婆子!真他妈的倒霉!”中年男人骂了半天,见她没有反应的模样,顿时泄了气,转身就要走,忽然一愣,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竟站了一位如神祗般美丽的年轻男人,简单名贵的黑色风衣,尊贵优雅的气质,那脸上淡淡的笑容比冬日的寒风还冰冷。
“车撞坏了吗?”年轻人问。
那中年男子先是打了个哆嗦,在这人面前,他突然有一种卑微害怕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地上最猥琐的烂泥。“碰坏了一个车灯。”他老实的说。
年轻男子拿出手机,在电话里低声吩咐了几句。“奔驰S55市价应该是近二百万吧,我替她赔给你。”
“什么?”中年男子张大嘴巴。
“她是我的人,我替她赔是天经地议的。”他浅笑着。
中年男子虽不知他的身份,但是看他的气势便自知惹不起,没想到差点撞到的这个女人竟有如此厉害的背景,他忙陪笑道:“不敢,我的车也没什么大碍,去修一下就可以了!”
从奔驰车里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凫凫婷婷走来,朝年轻人抛去个媚眼,对中年男人道:“李总,人家好心赔你一辆车,为什么不要呢?”
真是一个傻女人,真验了一句话:“胸大无脑”,中年男人暗自骂自己的年轻风骚的小蜜,朝她瞪眼道:“你懂什么!”
这时,汽车喇叭声响起来,路边开来了八辆黑色小轿车,一溜全是奔驰;停在了他们面前,十几个穿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从车里穿出来,站在年轻人面前,其中一个还提着一个黑皮箱,恭敬的道:“原先生,都准备好了。”
“好。”他淡淡说,“把这些钱给这位先生,让他清点一下。”
中年男人早被这阵势吓得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用您赔啊!”
黑衣大汉把钱箱打开,里面是一迭迭整齐的人民币,不耐烦的说:“这是二百万,你点一下,是买你这辆车的钱。”
“什么?”中年男人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想卖吗?”年轻人看了他一眼,中年人冷汗直冒:“卖!卖!”
“好。”他满意的说,对黑衣大汉们吩咐道:“把这辆车给我砸烂了。”
“啊——”
不到五分钟,中年男人那辆崭新的轿车便被黑衣大汉们随身带来的铁家伙砸碎了,成了一堆面目全非的垃圾躺在路中间。
中年男人和女子早瘫成一堆,瑟瑟发抖。只听那个冰冷的声音又道:“刚才,你还打了我的女人一巴掌,你说怎么办呢?”
中年男人面如土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两个黑衣人上前把他摁住,一张肥脸趴在柏油马路上,右胳膊被踩在他们沉重的大皮靴下,右手分开固定在地上。“把他刚才打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敲碎!”残忍无情的话从他那性感的薄唇里轻轻吐了出来。
“原初寒,你闹够了没有?”方天涯突然清醒过来,冲他怒吼道。
他低低的笑。“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瞪视着他,她的眼中有执著的倔强和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现在的行径是恶魔又有什么两样?你是在明目张胆的触犯法律的尊严!”
他不屑的道:“那又如何?法律,那是有钱人的游戏,穷人们又有几个能得到它的庇护?”
“强词夺理!别人的性命你视若儿戏,你就这样有恃无恐,就真的不怕法律制裁吗?”
他对她的义正词严感到好笑,但不想再反驳她,这个世界是这样黑暗和复杂,她又怎么会懂得?手指轻柔的扫过她冻得发紫的唇,和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幽黑的双瞳映出她的倒影。这个透明纯真如水晶般的女人,他不愿让她惹上任何杂质。
“想你的奶奶了吗?她现在过得很好,过些天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他悠悠的说。
“你——”她惊痛的望着他,他一派笃定自若,只是弯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邪恶。她又开始发抖,不自主的颤粟,冷,还是冷。
“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会令我发狂!”他轻叹,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轻揽在怀。温暖而舒适的怀抱,那里有她从未得到过的安逸。她不再挣扎,认命的闭上眼睛,没有看到他轻抬起的手;正在对属下发出冷酷的指令。
“上车吧,我们回家好吗?”他柔声在她耳边说。
回家?跟他走吗?要一辈子被他囚禁在身边吗?
惨白的路灯下反射着那铁器的寒光,那中年男人的惨叫声被牢牢堵住,鲜血飞溅中,他身边的小蜜昏了过去,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马路上行凶,路过的行人只远远的避了开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本待上车的方天涯听到异样的声响,正欲转身,他抱住了她,把她压在车上,低头强吻住了她的唇,方天涯听到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她狠狠咬下去,一股血腥气在两人的嘴里散了开来。
被迫放开了她,他的眼睛半眯,唇边有一丝危险的笑意。“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呢?”
她大口的喘着气,回头看去。
地下,那男人已面无人色,华贵的貂皮大衣上沾满了血污脏泥,身边,是价值百万的车的残骸,他也算是豪富一方的大老板,却被人如此修理,但心中连一丝敢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不由得羞愤欲死。但几十堆钞票又紧接着从他头顶倾倒而下,砸在他的头上,生意人爱钱的本性又使他眼眼一亮。
“这都是我的吗?”贪婪的用仅存的一只手去抓那些钱,好像忘记了身上的剧痛,只有这些眼花缭乱的金钱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方天涯看到此情此景,只有目瞪口呆,没有见到过这样爱钱更胜于爱命的人。不敢看原初寒微带嘲弄的眼神,对那中年男人吼道:“他差点要了你的命,难道给你钱就解决了吗?”
男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抚摸着散落一地的钞票,眼睛里重新焕发光芒。
“多出的十万是你的医疗费,管住你的嘴,否则下次要的不只是你的另一只手。”一名黑衣人喝道。他的手下同样的无法无天,竟然公开威胁利诱受害者,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公开指责他了。
“送他们去医院吧,我真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疲惫的说。清冷的夜空,零星的雪花轻轻飘落,她缩起肩头,他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但是没有他霸道热情的拥抱,她依然冷的厉害。好可怕,只不过才一会她就如此留恋起他温暖的怀抱来,她就这样没出息吗?
医院的急救车把两人拉走了,她坐上他的车,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驰去,那是她曾最熟悉的声音,她刚刚走出校门做警察的头一天,就跟着师哥的车去抓捕坏人,那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是如今,竟恍如隔世般。想到此,心中是难言的苦涩。
隔着车窗,漫天的雪花在夜空飞舞,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把手贴在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