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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磊不是杀人犯,我也不是。”石蔓蔓困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人,又看向公堂之上的知县。他们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
“休想狡辩,我们已有你杀人的目的和证人!”知县失了离去的兴致,只想尽快把眼前的女子“绳之以法”。
“我也有证据证明我们不是。”石蔓蔓回头冲着围观中的百姓叫到:“陆光!”
萧远几乎是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待听闻石蔓蔓竟然有证据证明箫磊清白使其为之一振。升起希望之后却是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悔恨,他悔恨的不是污蔑石蔓蔓,而是后悔被人威胁乱了分寸。
第四十三章 清白
石城有记载以来,从未有过强闯公堂的记录。不是不敢,而是普通百姓根本无法承受破坏律法后所面对的后果。围观的百姓都是平生第一次所见一个柔弱的女子二闯公堂。
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箫磊就是杀人凶手的情况下,事情居然还能一波三折出各种花样,简直比看大戏来的精彩万分。有些好事者唯恐亲朋好友错过好戏,走街相告,县衙周边的街巷几乎都空了,因为周边的人都聚集在了县衙大门外,将门堵的水泄不通。
陆光死死的压着脑袋上的帽子,身体被人群挤压的摇摆不定。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句:“吵死了!还好不好认真看戏!”效果还挺明显,但拥挤的人群中忽然又传出“谁踩我?!谁推我?!”哀嚎声此起彼伏,衙门外热闹嘈杂的堪比闹市。
陆光弓着身子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撞歪了几人腰板,踩踏了几人的脚指,终于在骂骂咧咧声中钻到了衙门前。
石蔓蔓的叫声令陆光急急忙忙的拨开最后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人,但那两人的身影遮挡了陆光大部分视线,他没看见衙门前高高的门槛,直到被拌了脚。
堂上众人都没想到,证人会以这种荒唐滑稽的方式出场。
他们看着陆光呸了两口灰,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又跌跌撞撞的向他们走来。
陆光帽子下的耳朵几乎压在了脑上,他的功力还不够深厚,心中忐忑顾虑自己一不注意会在人中暴露妖的身份。
他游移不定的看着十几双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强忍着转身就逃的冲动挪到了石蔓蔓身边。
“这是证人?”安歌似笑非笑的打量躲在石蔓蔓身后的陆光。
“这个人很危险。”这是陆光见到安歌的第一个念头,他几乎能闻到安歌身上散发的戾气都要化为液体一般浓郁。
“是。”石蔓蔓微微侧步,挡住了陆光。
“既然如此,麻烦大人再次升堂。”安歌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捕头,对知县指手画脚起来。
知县今日深刻的体验了一次“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想开腔训斥安歌,师爷察觉知县压抑许久的情绪,暗中拉住了知县的衣角,给了一个不赞同的眼色。
“升堂!”知县只好将所有的愤怒全都撒在惊堂木之上,差些将惊堂木甩飞出去。
“本官问你,萧家老爷作证你是杀人凶手,因为你故意放纵所养之蛇去毒害萧家长女。后被百益药房大夫所发现,就有了杀人灭口目的,是也不是?”知县敲定了要把主动权拦回手中,不等安歌发问,就冲石蔓蔓吼道。
简短的两三句话,石蔓蔓明白了被认为凶手的原因,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远,目光又滑向昏迷不醒的箫磊。心中竟然没有因为萧远的污蔑而生厌恶,只有道不明的无奈。
“人不是我杀的,这只是他的猜想。”石蔓蔓没有戳穿整个萧府都知道的真相,只将萧远的污蔑用了“猜想”二字掩盖。
“那你为何深夜潜入百益药房,可是想要破坏证据?”知县继续问道。
不等石蔓蔓答应,知县又继续说道。
“且不论你是否寻到证据,私闯衙门封锁的现场就是一罪,公然冲撞公堂阻扰刑罚又是一罪,公堂之上见了本官不跪也是一罪,莫说你无杀人,单由你目无法纪就要受杖刑罚!”知县说完这些话,只觉的自己威风八面通体顺畅,似乎都瘦了三两肉。
众人想着以往石蔓蔓叛逆不羁的态度,定会反驳一二。不曾想石蔓蔓毫不犹豫答应道:“我愿意受刑。但还请让我寻到的证人说出真相。”
萧远诧异的瞪着石蔓蔓,依旧怀疑她回答的干脆是不是又有目的。
知县欲开口拒绝,安歌却快他一语道:“知县大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既然石姑娘有证人,知县老爷是不会拒绝的。对么大人?”
石蔓蔓不知安歌为何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他的示好石蔓蔓依旧抱着戒心。
知县也逞够了威风,并且听出了安哥话中不容置疑的态度。顺水推舟的摆摆手,似乎“大度”的不计较安歌插话。
陆光缩着脑袋,只这一会儿,他似乎都能看见公堂中无声的飞刃四窜,只要一句话不对,那把飞刃就能收走性命和自由。
他认真的回忆了一遍路上想好的说辞,便将曾告诉石蔓蔓的话在公堂中重复了一遍。只是隐瞒了自己是妖的事实,并将自己描绘成了一个缺钱的小偷。
知县盯着承上前来的玉坠与麝香,想从中发现点线索。知县一凑近麝香立即被刺鼻的味道熏的打了几个喷嚏,将麝香丢一旁后又看向玉坠。可这种品质外形的玉坠,整个石城中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这件证物的价值相当于没有。
他们在听了陆光的话后唤来了药童,药童知晓老大夫生前习惯将一些稍贵重的药材放进内室。
衙役与药童重去了一次药房,果然存放麝香的锦盒空空如也。药童每日都会清点一次内室的药材,他记得老大夫出事那天他检查过麝香还是在的。
经此验证,无论是旁听百姓还是堂中的衙役,大多都相信了陆光的话。
昏迷的箫磊与云碧早已经被人抬下去,只是箫磊所在的位置依旧残留着斑驳血迹,那血迹都是箫磊将自己手咬破后流出的。
“萧秀才杀人罪证不足,但扰乱公堂刑罪已罚,特准归家养伤。陆光犯偷窃罪判入狱三月。石蔓蔓擅闯公堂,阻碍公务,两罪并罚。受杖刑十棍,入狱三月。”知县很想给石蔓蔓判重型,但在不知何时,他发现县衙外竟然已是人山人海。这样多的百姓在场,如果处理太过偏颇。很容易产生对他不利的言论,一旦言论散开,自己的就官途岌岌可危了。
可即便如此,知县“公正”的宣判依旧引来的围观百姓的不满,有人在人群中吼道:“本来就是你们冤枉了人家姑娘,还要对姑娘用刑,太没道理了!”
“应该给那小偷判重型才是,竟然见死不救!”又有一个人吼道。
陆光听有人指责他,更将自己埋在了石蔓蔓身后,连头都不敢探了。
“本官的决定一切都按照律法,若觉的有冤枉,与本官对峙!”知县傲慢的颔首,睥睨着叫嚣的百姓。他是根据律法宣判,哪怕“人言可畏”也不怕人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可以隐藏在人群中肆意反对批判,因为没人知道他是谁。一旦要独自出面与官绅对峙,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第四十四章 掌家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知县想的那样顺利。不是因为百姓的舆论不得不在石蔓蔓还未受刑前将她与陆光释放,而是当天他收到了朝廷的八百里加急“皇上立后,大赦天下”。
石蔓蔓与陆光所犯的罪型正好在赦免的范围之内,所以石蔓蔓堂而皇之闯了两次公堂之后,无痛无痒的全身而退。哪怕知县气得肝疼,最终只能“无罪”释放石蔓蔓,眼巴巴的看她离去。
安哥似乎早知会有这么一件事,只是消息来的太不是时候。他看向前来通报差役手上的信封挑了挑眉,算是石蔓蔓的运气非一般的好吧。
转而看向石蔓蔓,目光中毫不掩饰对此女子的兴趣,虽然心中拟好的计划出了变故,并不妨碍安歌目的的进行。
萧远早就带着箫磊和云碧上了马车回府,好似忘了石蔓蔓这个人一般。
陆光一直跟在石蔓蔓身边,寸步不离。她看着少年模样的陆光,又看向远去的萧府马车,对躲在她身后的陆光道:“我送你出城吧。”
陆光飞速的点着脑袋,差些又将帽子颠了下来。他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听那知县说要将自己关三上个月,他几乎没哭出来。
他答应过小秋很快回去的。
天边的孤鸿扯着喉咙高声嘶鸣向更加辽阔的天际飞远,残阳像是一块丢进水缸染料晕黄了石城。
石蔓蔓站在城门外,看着陆光头也不回的背影,在一片橙黄下向远处树林中狂奔直到再不见踪迹,然后回头向萧府的方向看去,迷茫爬上了眼眶。
心中似乎有句话在说:“离开这里,向陆光一样奔向自由。”但是又有千万条看不见的丝线似乎束缚了她的手脚,不愿她离开。
藏进衣领的石坠子突然变得滚烫,瞬间升起的温度几乎要灼伤石蔓蔓胸前柔嫩的皮肤。在她扯出炙热的石坠子时,石头的温度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温度都是臆想。
没有灵力的催动下,石蔓蔓竟然看见了石坠中犹如绸缎在水中一般游离浮动的红色光芒,两条光芒交织融合而后又分离。
昆仑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重现。初次见面时箫磊的拘谨,相熟后的温柔,还有挡在她身前的奋不顾身……
石蔓蔓伸手将石坠子握入手心,依旧是的冰凉的触感。但她的心又热了起来,将坠子放回衣内,毫不犹豫的向萧府方向走去。
箫磊刚回萧府时,萧府上下曾热闹过一阵。如今不过箫磊回府两三日,整个萧家又“热闹”了,不过此热闹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忐忑不安的萧祖母与柳叶眉在萧远走后便一直在厅上等待派出的家仆传回衙门的消息,好消息没等来,等来的却是箫磊承认“杀人”一事,并且还受了杖刑的消息。
柳叶眉的身子还能经得住这噩耗,但萧祖母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摇摇欲坠。
“娘,你去歇息,我在这等老爷的消息。”柳叶眉轻抚顺着萧祖母的后背说道。
“要歇息你自己去!磊儿不是你所出,你就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萧祖母心急如焚,柳叶眉好心的劝解却撞上了火山口。
见萧祖母不听劝,柳叶眉不再说话,依旧做着重复的事。看着萧祖母的茶少了就添,气不顺了就给她抚背。
“老爷回来了!”家仆在萧府门外远远就瞧见了萧远的马车,急忙进门通报。
“我要去看看。”坐了几乎半个日头的萧祖母,使劲撑着檀木鸠杖颤抖的站起身。
柳叶眉知道此刻劝说萧祖母也是无用,她能做的便是搀扶她出门迎接萧远。
当箫磊穿着斑驳血液的衣衫从马车中被家仆抬出时,这样的画面犹如压垮萧祖母的最后一根稻草。连日来的大喜大悲让萧祖母的身子彻底被击碎,没有一丝征兆,萧祖母直接向台阶下跌去。
虽然柳叶眉也震惊于箫磊的伤势,但还是分出了一点心思注意萧祖母。所以萧祖母没有滚下阶梯,柳叶眉用崴了一只脚的代价,将萧祖母的身子稳住了。
混乱的萧家没有人注意石蔓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似乎她一直就在箫磊身旁只是没有人在意。
萧府除了萧远以外,已经没有一个能够自如活动的主子了。所以那些忙的焦头烂额的下人,还不知道在公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与我听!”萧瑾目光犀利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云溪与浣硰。她手中的墨黑药水撒了一地,床褥上也零散的沾了一些。
“我无大碍了,服侍我去寻父亲。云溪就在这跪着!没我吩咐不许起来!好好长点记性,磊儿将你送我院中,就是我的丫鬟,哪怕父亲祖母将这事瞒着我,你不许!”前一句话萧瑾是对浣硰所说,见云溪想要站起冷脸斥责道。
萧瑾看在云溪曾是磊儿的丫鬟上,不曾严厉的管教约束过对方,却不想她恃宠而骄,这么大的事竟然现在才与她说。
云溪还想张口解释,抬头看见平日温和的萧瑾换上冷脸的模样让她感到畏惧。可她心中依然不觉自己有错,但不可能和主子较劲,只能看着萧瑾在浣硰的搀扶下离开。想着没人的时候可以偷偷懒,但萧瑾似乎看透了云溪的想法,遣了一个听话的丫鬟在一旁盯着。
萧远从未感觉管理内宅是一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