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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蔓蔓等着元长青回答良久没有动静,低头看去元长青不知何时昏迷不醒了。
……
酸麻的感觉依旧,只是口中有股香甜的暖汤流入腹中,至少有个地方舒服了一些。
元长青睁眼,还是蜘网四布的柴房,刚才的感觉还以为被搭救了。原来都是自己的幻觉,那对石蔓蔓的嘶吼也是幻觉吧。
想着,元长青缓缓的闭上了眼,他的身体无一不在控诉着需要休息。
“你……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元长青立即瞪开双眼,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
是那只妖!
元长青伸手就想去拿身旁的柴禾,可他却忘了自己还被捆成了粽子。手一伸,麻绳勒着皮肉的部位便疼的令他无法做太大的动作。
一切无果,元长青强压下恐惧,凭着对妖仇恨的意念狠狠的瞪向一旁被他突然动作吓呆的陆光。
陆光手中捧着一碗浓白的热汤,汤已经被吃了一半。他另只手中的汤勺还盛着汤水,似乎真打算继续喂某个人。
“妖怪!”元长青从牙缝中碾出了两个字。
陆光抽了抽头上的耳朵,不知该怎么回答。对元长青自我介绍?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太合适。
元长青瞧见陆光头顶的耳朵,眸中恐惧更深了一分。
“给个痛快!要吃就吃!”元长青几乎是吼着对陆光说出这八个字,自己给自己宣判死刑,真的太艰难了。
那时候他还很小,但是嗜血的妖怪闯入家中时,每一声啃食父母血肉的声音他一点点都听在耳中。父母的哀嚎直到那妖吃饱后才停下,父母是被活生生吃掉的!那个过程他们都还活着!
他不能原谅,无法原谅任何妖的存在。那残忍暴虐的危险生物,就是不应该存在于人世!
“哦……哦……”陆光憨憨点头答应着,他早就垂涎已久了。
听见对方答应,元长青似乎带着解脱又有不甘的闭上了眼。
他来萧府,就是为了能让石蔓蔓教自己一招半式,他相信自己努力一定会有能力报仇的那天。可是却不想,这萧府公子和那石蔓蔓都与妖物有染。
老天不公!
许久,元长青从悔恨中醒来,却没等来记忆中噬肉啃骨的声音,而是“嗞溜,嗞溜”的怪声。
陆光扒拉着汤勺,汤还是有些烫嘴,不过并不妨碍鲜美的滋味。一饮而尽后,陆光意犹未尽的盯着空碗砸吧砸吧嘴,想着等会让石蔓蔓再给他送一些。
元长青睁眼时就瞧见盯着空碗傻傻发呆,口中还在流涎的陆光。
这妖是怎么回事?
“吃完了。”陆光见元长青向他看来,还倒了倒自己手中的空碗,表示一滴不剩。
“混蛋!要吃就吃,何必还要戏弄我!”元长青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陆光憨厚的脸就来气,无论自己表达的多清楚,对方总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啊?”陆光看了看碗,又挠了挠头。
“哼!别以为做这些我就信了你们这些妖不吃人。”元长青冷哼。
“我没让你相信妖不吃人啊?”陆光的脑袋中满满的疑问,他开始怀疑元长青是饿傻了。
“我……我去给你弄吃的。小秋说饿会饿傻的,你应该是饿傻了。”说着陆光伸手到一旁的笼屉中拿出一个包子,递到了元长青面前。
陆光的行为令元长青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他不再怒视陆光,将视线转向一边道:“我手脚被捆着,吃不了。”
“没事,我喂你。”说着,陆光将包子直接塞进了元长青口中。
“呸!呸!谁要你这妖怪喂我东西!把我解开!”元长青见陆光暂时没有伤害自己的念头,试着说出自己的要求。
“石姑娘说不可以。”陆光很是为难,他也很想将元长青解开的。不是因为自己同情他的处境,而是见他被五花大绑的模样,像极了小秋当初被人打回原形后捆起来的样子。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那你就别管我!”元长青算是看出陆光是不会伤害自己了,可对妖的排斥还是无法令他对一只妖物假以辞色。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么就杀了我,只要我有活下去的机会,我定要揭穿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祸害!”或许是昏迷时陆光未下的汤水被吸收了大半,元长青此刻有一些力气对着陆光咆哮。
“等我离开萧府,你就可以离开了。”陆光被元长青的咆哮吓的一震,怯怯的说出了石蔓蔓的计划。
“放我离开?哼哼……”元长青是不信的,妖怪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第八十七章 旁敲
之后的数日,陆光便与元长青住在了柴房中,石蔓蔓每日都会准时送来饭菜。
石蔓蔓没有抹杀元长青的念头,与箫磊商量后决定让带伤的陆光在柴房中看着元长青,待六尾狐一事过后,她就让陆光与元长青离开。
元长青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个疯子,她并不担心放了元长青后,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
萧瑾这几日都会去墨渊居小坐,此时正与箫磊商量完几日后那场得之不易的笔试。圣上有旨,若通过这场笔试后就能够破格参与殿试。但人数却又有限,所以这次笔试的重要性对箫磊来说溢于言表。
“啊!奴婢该死!”萧瑾刚踏出院门,一个人影正从门外进来,差些撞倒了一块,只是对方反应灵敏向一旁躲闪开去,不过手中衣物散了一地。
“眼睛长哪去了!一个下等丫鬟该有的规矩莫要打上一番才会记得?!”浣硰扶稳萧瑾后,指着跪在地上连连告饶下等丫鬟打扮的女子骂道。
“云溪?”萧瑾犹豫的叫了一声。
“是……是奴婢。”云溪一颤,依旧不敢抬头。
“罢了,起来吧。”萧瑾看着云溪的目光满是愕然,她自知箫磊的性子,当初要走云溪定是不会舍得重罚。可是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分明过得凄苦的模样。萧瑾此时的心中不得不承认,心软的弟弟在自己没有任何察觉中成长了。
“小姐……”云溪抬头欲言又止,她在第三天见到萧瑾来墨渊居后就在心里暗暗计划了。今日的碰面并不是巧合。
可萧瑾似乎并没看到她眼中的期盼,她只道云溪起身,便扶着浣硰的手从云溪身旁走过,甚至连余光也吝啬的不给于。
云溪看着萧瑾消失在拐角时,希望的山峰无声的崩塌了,也压塌了她曾经高傲的背脊。她只能噙着泪,默默咬牙一件件的收拾起地上的衣衫。
没人知道她心里产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只有唇瓣上被皓齿咬出鲜血的伤口,染得她的唇猩红。
“我刚才擦手的绣帕好像落在磊儿院中,浣硰,你去将它取回来。”走到玉笙院时,萧瑾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一旁的浣硰说道。
浣硰微微一愣,目光疑惑的看着萧瑾。
“溪石景绣帕,忘了?”萧瑾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在抱怨对方的记忆力。
“奴婢这就去取。”浣硰刹那想起了什么,对萧瑾行礼后转身向墨渊居走去。
……
柳叶眉请来千秀阁的人为箫磊定制喜服,自然不会忘了石蔓蔓。
那天一请来绾娘就将她令到了箫磊院中,箫磊的喜事令她忘了长辈有序这个规矩。还是在萧瑾的提醒下,丈量了箫磊尺寸后,急忙将绾娘带到萧祖母院中。
虽说是为了箫磊,萧祖母没有为难柳叶眉,萧祖母却还是鸡蛋里挑骨头折腾了一番才定好衣料,款式。
这一拖就拖了两日。
两日后,柳叶眉才能带上得空的绾娘上浅素居为石蔓蔓量身。
才进院中,就听院内热闹的说笑声。
“老祖宗也在呀。”柳叶眉似乎并不吃惊萧祖母出现在浅素居中。
这些日子有听下人提过,连续几日萧祖母都要到这浅素居里坐会才肯回去。
今日箫磊石蔓蔓与萧祖母三人同座一堂,箫磊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萧祖母开怀大笑。
可萧祖母眉眼的笑容在见柳叶眉进门后顿消,冷冷道:“萧家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
柳叶眉闻言,面上的笑容立刻就有些僵硬,她一顿,瞬间就调整好表情,微笑的上前行礼道:“是妾身失礼。”
柳叶眉对萧祖母行礼时,箫磊正在祖母身旁。他想要避开,谁知萧祖母拉着箫磊道:“不过一个妾室。妾就是高级一些的奴才,奴才终归是奴才,你是主子,这个礼你当得起。”
箫磊面色尴尬,对柳叶眉他还是很尊重的。但他深只祖母的脾性,若在这是出声为柳叶眉开口,只会让祖母加倍的羞辱对方。
柳叶眉的面色再也保持不住微笑,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可还是毫无停顿的向两人行礼。
萧祖母冷冷一哼,“起来吧。一脸哭丧模样,不知还以为是我苛责你了。好好记住这规矩,待蔓蔓进门,就是家中正经主母,你可别忘了规矩!”
柳叶眉闻言微微一震,萧祖母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只要在萧祖母身前,她这“长辈”也必须对小辈低头。在萧祖母心中,她也只是奴婢而已。
“妾身不敢。是妾身失礼。”柳叶眉起身时,调整好了情绪,面上再次挂着笑容看向萧祖母,似乎刚刚的委屈与为难都不曾发生过。
箫磊的双眉已经紧扭在了一起,萧祖母看似在众人前肯定了石蔓蔓的未来在萧府的地位,却无形中使得柳叶眉与她生出了“阶级”隔阂。
“老祖宗,我带人为石姑娘量量身形,您看……”柳叶眉小心翼翼的请示着。
“蔓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除了喜服外,再多选几副料子。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衣裙但说无妨。”萧祖母犹如没有听到柳叶眉说话,自顾自的与石蔓蔓说着。
柳叶眉司空见惯了萧祖母对自己无视的态度,她对身后的绾娘使了个眼神。绾娘会意,上前拿着量尺为石蔓蔓丈量身段。
“这面翠纹织锦可以做斗篷,嗯……蔓蔓似乎钟爱素色,这可以做一身素绒绣花袄……这天是越来越凉了,得多备几件。”萧祖母看着下人呈上前来的衣料,一件件仔细瞧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晓的还以为石蔓蔓是萧祖母的嫡孙女。
柳叶眉看着热情的萧祖母,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
萧祖母对萧瑾是疼爱的,但也只止于疼爱,并非如对箫磊那般溺爱到骨髓。
她也知很多也是自己的原因所在,所以在箫磊生母离世后,柳叶眉主动将萧瑾过继在箫磊母亲名下。至此萧祖母对萧瑾也才比曾经多了一分的关注而已。
“就这些吧。磊儿应该再在添补一些衣物了,待进入殿试,可不能穿的这般寒酸。”萧祖母提及自己的嫡孙,眼中总是流溢着光满。
“呈祖母贵言,前些日子姨娘已经给磊儿准备了。”祖母或许对柳叶眉苛刻,但对他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所以箫磊只能从旁枝末节提及一点点柳叶眉的好,而不是直面与萧祖母争辩。
“也算是做了件事。”萧祖母淡淡道。
丈量完了石蔓蔓的尺寸,萧祖母也不再刁难柳叶眉,似乎是在表示柳叶眉在场一切的气氛都被破坏。只随意聊了几句,比平日早了一些兴致缺缺的离开了墨渊居。
第八十八章 初现
东际华光初现,橘黄色的光芒由地平线冉冉而起,逐渐为尘世披上一片生机。
沉睡的城镇零零落落的被唤醒,但一声凄厉的尖叫将这一切戛然而止。
“啊!……女儿!我的女儿!”衣衫不整的妇人怀中抱着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依稀可见肉团中的筋骨。
她跌跌撞撞的冲出家门,向不远处的药房奔去。清晨的街道只有早起占位的摊贩,每个看见向他奔来的妇人,面色都带着恐惧急忙闪躲,唯恐被对方撞上。
她怀中的肉块或许在之前就已经流了许多的血液,此时已经没有更多的血液可以流出,但还是顺着妇人的手,一滴滴绽放与青石路面之上,仿佛开往冥界的血色彼岸花。
“大夫!大夫!救命!”妇人疯狂的拍着还未开门的药铺,凄厉的叫喊使得周围充满八卦精神的人自发的围上前来。
妇人没有喊的太久,门被悄然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正想与对方说还不到时辰出诊,就被妇人手中的东西吓的彻底清醒过来。
“啊,啊!”小少年震在原处,他从没见过这样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