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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当你握着我的手在黑暗的电影院里看着大屏幕的时候,我会觉得连跟你说一句话都是打扰。
我们第一次一起去看电影,我都不记得那部电影的名字和最后的结局了,无非是些商业化的噱头,但那天我记得最深的是我们脱下外套的时候,你的右手和我的左手上,都系着一根红绳。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我的心思还游离在外太空,周围突然爆发的一阵哄笑吓了我一跳,我不动声色的伸过你的手握住我的手,你的手很凉,那一刻,我忽然想起聂嘉羽。
我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你,我依然想念他。
因为父亲无情的抛弃,我从小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初中的时候我在班上没有一个朋友,课余的所有时间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因为父亲离开之后,我唯一能够看见妈妈绽露欢颜的时刻就是每个学期期末的时候,所以我暗自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辜负妈妈的殷切希望。
升入高中之后我依然跟从前一样不合群,直到聂嘉羽转来我们班。
并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坐在我的后面,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用“每天一个汉堡,为期两个月”这样一个条件跟我身后的那个同学私下调换了位置。
第二天老师问他“为什么私自换位置”,他站起来笑嘻嘻的对老师说:“因为遇到问题可以随时请教林阑珊同学。”
其实哪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他天资聪颖,从一转来我们班就成了各科老师的宠儿,我听到同学们的哄笑声之后,暗自握紧了拳头。
呵,在一开始,我是那么的讨厌他,讨厌他将我带入众人的视线,成为别人的谈资。
那几年里,他总是不断的戏弄我,想尽办法跟我作对,我一*择无视他,终于有一次他把我的头发剪下来一把之后,我崩溃了,午休的时间班上没有人,我趴在桌子上一直流泪。
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撮头发而已,或许是压抑得太久了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可以发泄,但滂沱的眼泪吓坏了聂嘉羽,他一直站在我的课桌旁边向我道歉,一直重复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哭了多久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后来教室里有同学陆陆续续鱼贯而入我才收住了眼泪,但自始至终我没有看他一眼。
那天下午的自习课,他从后面递过来很多纸条,我一张也没看全给撕了,我想无非也就是一些道歉的话而已,但直到他用手指在我的背上写下那四个字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猜错了。
第二天我向老师提出,我要换位置。
我没有回头看他,很久之后他戏谑着跟我说“那一刻我真是心都碎了”。
那四个字一直到毕业晚会的时候才彻底揭晓,有人提议每个人都上台去把自己心里最想对同学说的一句话说出来,聂嘉羽是第一个上去的。
他的目光掠过所有人直接落在我的脸上,我怔怔的看着忧伤的他,他用了并不洪亮但足够每一个在场的人都能听的清楚的声音说:“林阑珊,我喜欢你。”
那恐怕是我这一生中最引人注目的时刻,在所有人的尖叫和掌声中我的脸涨得通红。
我们是在最纯真的岁月里走在一起的人,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背叛我,到底是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还是我高估了人性中叫做“坚贞”的那个部分?
散场的时候顶灯亮了,你看着我,然后你递给我一张纸巾。我问你,干什么?
你说,阑珊,你哭了。
'六'
时光不温不火的流逝,我们如同圣徒一般恪守着伦理规范,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们之间,不想情侣,倒是像知己更多。
过往多少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全可以对你说,我的家庭,我的成长,我的孤独,还有我失去的聂嘉羽。
但你从来都只是倾听,你对自己的过去从来都是缄默。
我不了解你,除了你的姓名,你的容貌,你的电话号码之外,你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每当你看天的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很近,但当你看我的时候,我却觉得你离我好远。
终于忍不住跟师姐提起你,在某个下着大雨的下午,我们一人捧着一杯柠檬红茶,看着雨滴打在窗棂上,我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师姐是何等聪明伶俐的人,没有等我问起,她主动开了口:“阑珊,我不是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人,所以关于墨北的过去,我一个字没有对你说过,因为当初你说有些感情需要试炼,所以我乐见其成。”
“我不对你说他的事情,是因为我觉得如果要让你知道,也是应该由他亲口告诉你。”
“但是阑珊,你回答我,你跟他在一起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你快乐吗?”
我是在那一刻忽然惊醒过来。
我跟聂嘉羽牵着手在雪地里浪游的时候,我是快乐的,我跟聂嘉羽一起参加老同学的聚会,听大家打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我也是快乐的,我和聂嘉羽在假期一起爬上山在大佛前虔诚的跪下去的时候,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是快乐的。
但他离开我走向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是明明白白的感到钝痛的。
但我回忆起跟你在一起的那些片段,我忽然觉得很迷惘,那种情绪是什么,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那是平静的,就像波澜不惊的湖面看不到一丝褶皱。
我试炼出了什么?
越跟你在一起,越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情,越是知道难以舍弃的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段感情。
师姐轻声说:“我爸爸是那个女孩子的主治医生,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认识了他们,在那个女孩子在世的最后一段时间,无论墨北如何哀求,甚至是连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的长辈们都动容了,都帮着他向她求情了,她还是执意不肯见他。”
“那么坚定,那么执拗的拒绝,我也不是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她在病床上笑着对我说的那句话,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
“所以,不让他见到她难看的样子,要永远在他的记忆里美下去,用死亡这种最霸道的方式,做他心里永不过期的居民。”
“你可以说她聪明,也可以说她自私,但无论怎么说,她成功了。”
“她病逝于那一年圣诞,走得很安详,最后墨北自己都放弃了去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他在家里写了一整夜的信,最后在她的墓前烧掉了。”
我一直很安静的听师姐说着你的过往,没有插嘴,没有问任何问题。
我心里一直以来的那些疑惑终于解开了,那么恰巧相识的时间,那连同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一起妥善收藏的白纸,你问我的那几个问题而我恰好给予你的答案……
或许在某一个时刻,你也很想能够爱上我,即使是把我当做一个替身来爱,但最终你也没有办法,师姐说得很对,死亡太霸道了。
墨北,其实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没有办法,我们互相陪伴,互相温暖,却始终不能回避一个事实,我们无法爱上彼此。
有些人一生只有一次爱情,交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我想我们都一样。
最后我忍不住问了师姐,为什么长辈们要反对你们在一起?
她说:“因为那个女孩子,是你后母跟你父亲结婚的时候,带过来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姐姐。”
呵,那又是另外一个伤心的故事了。
我放下玻璃杯,轻声的说:“茶凉了。”
'七'
茶没有喝光早变酸,没能爱上你,却仍然觉得温暖。
我与你说分手的那天,你送给我一束带着水珠的马蹄莲,你的脸上有惭愧的神色,你说“阑珊,我很想说一声抱歉。”
其实大可不必是不是,你在我的眼里和心里,都依然是这个尘世里难得一见的人,你有一具澄净的灵魂。
我拥抱了你,你也顺势环住了我。
可能曾经我们都以为,两只残破的半圆就能够组成一个契合的圆,但半径不同又如何能够天衣无缝,最后的分别,我竟然泪凝于睫。
你拍着我的头,轻声说:“你说过想去威尼斯,我本想带你一起去一次,没想到最后却要独自成行。”
眼泪铺天盖地,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墨北,我好难说清楚,为什么这一刻我是如此的不舍。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故事,如果我不知道你有一段那样刻苦铭心的过去,我是否可以狠下心来自欺欺人与你执手做这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对貌合神离的恋人?
这个答案,我不敢问自己要。
这世上有些事情不能深究,陷得深了,心就会疼。
跟你分开回公寓的路上我一直在流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直到聂嘉羽挡在我的面前,他像那年剪掉我的头发一样,带着孩子般的虔诚和委屈,拉着我说“阑珊,对不起……”
坊间流传的关于他们的故事我也略有耳闻,那个女孩子最终还是出国了,所以他们分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抬起头看着他,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聂嘉羽。
多少年了,除了他奶奶去世的那一夜他哭过之外,我从来没有看到他流过一滴眼泪。
可是这一刻他的眼睛红了。
他说:“阑珊,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只是因为她要出国了,只有半年的时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跟我在一起半年……阑珊,你明不明白,我没有变过心,我只是想成全她的心愿而已。”
“阑珊,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从很多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你。”
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忽然间我失去了所有的主见,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不知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的行为还算不算是背叛。
我蹲在地上,脑袋里是阵阵轰鸣,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年毕业晚会上,他站在讲台上说“我喜欢你”的样子和神情。
墨北,你能不能告诉我,破镜重圆,算不算圆?
我与聂嘉羽重新再在一起,但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提起一些人,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关于我和你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这样也好,也许我们都不需要对方给之间一个交代,这个世界上,谁的内心又没有秘密?
你出去旅行的消息是师姐告诉我的,我只是“哦”了一声之后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秋天来临的时候,我收到一份快件,拆开信封,那张照片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用拍立得拍下来的照片,冷色调,灰蒙蒙的天空,你坐在船尾,手里用我送给你的那枚zippo在点烟。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黑色的字,阑珊,威尼斯一直在下沉,这世界没有永恒。
我久久的注视着你被定格的容颜,这一刻,城市骤然空旷如同荒原。
'八'
圣诞节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去了BLUE,一楼还是很热闹,但是二楼再也没有一个少年坐在木楼梯上给他思念的人写信。
我从口袋里掏出白纸和笔,还没写一个字,眼泪就大颗的砸落在纸上。
这年的冬天,由于地心引力,全世界有好几架飞机自空中落下来。
其中一架上,载着正要回国的你。
听说叹息桥下拥抱会永恒 '作者:独木舟'
'一'
有一句尽人皆知的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在漆黑的停车场里被一群凶神恶煞,手里手里拿着钢管铁棍的人围住的时候,我心里暗暗意识到情况不妙,以寡敌众实在是没有胜算。
要跟他们好好谈判,我想故作轻松地跟他们说,不过就是个妞,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但他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上已经挨了一棍,紧接着,头上又挨了一棍,霎时,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了下来,带着些许甜腥……
我心想,莫非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在那些钢管铁棍准备发起下一轮狂风暴雨的进攻之时,我听见你是声音从外围传来,那么镇定,那么冷漠,你说,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还不打算散吗?
在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之后,我竟然真的听见了警笛声,我从地上弹起来对你吼,你是不是疯了,你真的报警啊?
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永远带着轻蔑,就连笑容也是讥笑,你说,别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还不知道,就算走出去,说不定也是缺胳膊少腿的。
我一时气结,再想反驳,只来得及看到你的背影。
安宁,你的背影,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看到过,如果要我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你的背影,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