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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隐达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抱住谭珍,将头埋在她的发心,“谢谢,老婆!我马上出发去青台,你……留在滨江照顿子辰。”
两人往病房看了看,一个医生轻手轻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忙迎上去。
“子辰醒了吗?”关隐达问。
医生摇摇头,“还在昏迷中,但一切感官意识都非常好,应该马上就会清醒了。”
“他只是摔了一跤,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谭珍问。
“萧教授之前头部受过重创,这一跤又是头部着地,唉,大脑里的神经错综复杂,不知碰着哪根了,不过,情况良好,两位不要多虑。”
医生点点头,走了。
“那我就不进去了,我要去青台布置一下。”关隐达温柔地看着谭珍。
“不管是好情况还是坏情况,都要给我打电话。”谭珍叮嘱。
“好。小谭,你撑不下去,给迟教授打过电话,两人讲讲话,时间会过得快些。”
“不要,这件事你不是说人知道的越少对瞳瞳越有利吗?铭之视瞳瞳为掌中宝,要是得知她被绑架,他会急疯的。”
关隐达微微一笑,两人并肩往楼梯口走去,一个武警走过来向他敬礼,耳语几句,他严肃地敛眉,连连“喂喂”。
谭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帘拉着,室内显得很暗,萧子辰静静地躺在床上,谭珍走过去,在床边刚坐下,就看到他搁在被单上的手指曲了曲。
“子辰,你醒了吗?”谭珍惊喜地回身拉开窗帘,上前握着他的手。
英俊的浓眉微微拧起,象是痛苦不堪似的,眼睛紧紧紧地闭着,不太适应室内强烈的光线。
谭珍听到他咕哝了一句。
“什么?”她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他又说了一遍。
谭珍还是没听清,也可以说是没听懂,他好象不是讲的普通话,也不是英文,而象是南方的某种方言……哦,广州话,谭珍想起电视里扮演广东商人古怪的发音。
她一愣。
萧子辰艰难万分地睁开了眼,然后又迅速闭上,过了一会,慢慢地再次睁开,眼珠缓缓地从左向右转了转,落在谭珍身上。
“你是?”他耸了耸眉,沙哑着嗓音。
“子辰,我是你谭姨呀!”他还会讲普通话,不错。
“子辰?萧子辰?”他突地瞪大眼,一跃坐起,四下张望着,“萧教授怎么样了?”
“呃?”,谭珍跌坐回椅中,“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紧张地抓住她的手,“快告诉我,萧教授现在怎样?他在不在隔壁病房?还有……宋颖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你是不是摔坏头脑了?”谭珍惊恐地站起身,指指门外,“我去叫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别走,你先带我去萧教授的病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掀开被子抬了抬腿,“我躺了很久吗?今天几号了?”
“停,”谭珍大喊一声,“子辰,你太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他怔住,咬了咬唇,“你有手机吗?”
谭珍点点头。
“请借我,我想给大陆打个电话。”
“大陆?”,谭珍瞪大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你知道这是几?”
他拨开她的手,“女士,不要和我开玩笑,我真的很着急。”
“子辰,你叫我女士?”
他蹙着眉,“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萧子辰。”
谭珍失笑,“你不叫萧子辰,那你叫什么?”
第三十一章,花都开了(七)
他的思绪有半秒的停滞,手在空中划落了下,突地跳下床,向洗手间冲去,根本没注意他此时衣衫不整,是多么的不雅观。
在进去之间,他蓦地回过头,面对着谭珍的一脸震愕,他挑了挑眉,然后关上门,闭着眼,慢慢走到洗手台前,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子辰?”谭珍扬声问道。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谭珍不放心,走过去轻敲了下门,门吱地一声开了。萧子辰眼瞪得大大的,象见到外星人似的,不敢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子辰……”谭珍又唉了一声。
喉结象被什么东西堵着,急促地蠕动了几下,他的眼珠缓缓动了动,脑中突然象安装了一盏幻灯机,无数张影像飞速地一一闪过。眼睛胀得好痛,他一时承受不住,不得不捂住了双眼。
“能让我单独呆一会吗?”他哑声说。
谭珍哦了一声,“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头还晕不晕?要不要叫医生?”
“我挺好,挺好……”他喃喃地重复。
“好吧,你再上床去躺会。对了,子辰,你关叔接到瞳瞳的消息,正在去青台的途中,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解救。”
“灵瞳?你在说灵瞳吗?”他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倒竖。一些记忆如潮水般疯狂地袭了过来,“灵瞳被绑架了。”他一下子记起来了。
满地的狼籍,蹦跳的金鱼,碎裂的手机残片,铅灰的天空,黑暗的楼梯……他抱着头悠悠地转向谭珍,“你……你是灵瞳的妈妈……”
谭珍无错地眨着眼,“子辰,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扶着洗脸台艰难地笑笑,“真的没事,我……和灵瞳还是恋人?”他摸摸自己的脸,问得很迟疑。
“你忘了吗,你和瞳瞳定婚了……”
他眼中急速地闪过一丝愕然,复又低下眼帘,神情恍惚着,“是吗?我看我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他身子有点摇晃,走路踉踉跄跄的。谭珍上前扶了他一把,他摆摆手,一躺到床上,便闭上眼。
谭珍看他不言不语,心里面着急,想想还是转身去找医生了。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紧紧地闭上眼,感到室内安静得出奇。
他不知道那之前与现在相隔是多久。那时,他的脸比这张冷峻些、凌厉些,没这么温和儒雅,他的名字叫裴迪声。
迟灵瞳手臂骨折,他在病床边陪护了一夜,天还没怎么亮,他悄悄站起身,摸了摸她温暖的小脸,欠身吻了吻,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君牧远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了。路上,他简单向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叮嘱不要向别人提起他回香港。这次,他回去是要办一些别的事。
到达香港机场已是下午时分,他打车回市区。灵瞳打来一通电话,语气委委屈屈,埋怨医院这不好那不好。他笑,知道那是因为他不在。他安慰道:“小丫头,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说话要算话。”她哼哼唧唧。
“嗯!”他重重点头,挂上电话,出租车在街角一间僻静的咖啡屋前停下。他看到宋颖戴着墨镜、头上裹着丝巾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急匆匆走了进去。
“谢谢!”他拎着包下车,脚步加紧,随着女子进了一个包间。
“迪声,我该怎么办呀?”宋颖一看到他,解开丝巾就扑了过来。
他僵硬地拍拍她的肩,脸冷着,示意她坐回沙发上,按铃通知服务生暂时不要打扰。
“怎么会出这种事?”他扫了眼她还很平坦的腹部。
宋颖泪啪啪地直往下掉,“你明知故问。迪文一去欧洲就象生了根,你又对我不理不睬,我好受吗?我……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有次被人家下了药……”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了吗?”他愤怒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宋颖低下眼睫,遮住眼中的心虚,抽泣道:“我醒来时独自在酒店的床上,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种事,谁敢声张,宋家和裴家也丢不起这脸,我只好把耻辱咽下去了。谁知……竟然怀孕了。我……真的走投无路,迪文大半年都不在香港,我该怎么向他交待呀?迪声,现在我谁也不敢信任,只有你,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不好?”
她挪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他漠然地看着她,“你想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打掉。但不能在香港,到处都是熟人。迪声,你陪我去泰国。”
“不行,我没那么多的时间。你真的考虑好不要孩子?”
“当然。”
他站起身,手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我在玛丽医院有个朋友,她在妇产科做主治医生,我带你去找她帮忙。”
“口风紧吗?”
他斜了她一眼,“这个不要你操心。宋颖,我没有立场教你怎样做人,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为我们之前的感情,也为大哥,也为恒宇。”
“迪声,你别讲得那么冷漠。”宋颖凄婉地抬起眼。
他淡淡地一笑,“你再坐会,我回家看下爷爷和妈妈,明天和你联系。”
说完,他便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天磊不在家,和几个老朋友去山上打高尔夫了,他心头一松,和妈妈聊了几句家常,借口说和朋友有约,洗了个澡,就开车去了医院。
这种无法启口的事,托人帮忙,在电话里讲不太方便。
十二月的香港,不象青台的天寒地冻,气温暖许多,只是没完没了地下着雨,令人有些烦躁。
朋友不在,去国外和家人度假去了。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着急得直皱眉头。
“请问你是不是迟灵瞳的朋友?”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俊雅男子从他身边走过,蓦地又退回来,向他笑着。
他一抬头,愣了。“是的,你是萧教授?”
萧子辰忙伸出手,“你好。我在桂林路上的咖啡厅见过你,是我送灵瞳过去的,只是没和你打招呼。”
“对,对!”他心情大好,握住萧子辰的手,“你到这边工作了?”
“不是,是学木交流,我刚做了个手术示范。你呢?”
“我来找个朋友,她恰巧不在。”
“灵瞳也在香港吗?”萧子辰说起灵瞳时,一双俊眸神采奕奕。
“她没有来。你和灵瞳是很久的朋友吗?”不知怎么,他心里面有些吃味。
萧子辰不自在地欠下头,“我只是对她比较熟悉,我女朋友是她的好友,有时会说起她。她是个聪明而又可爱的女子。”
他笑,突地心中一动,“萧教授,你如果方便,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萧子辰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就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吃的晚饭,席间谈得最多的还是迟灵瞳。萧子辰竟然知道她上学时的许多糗事,一一说出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她是聪明,但真的不是个乖学生,有时很让老师头疼,与我这种一板一眼读死书的,简直就是两个类型。”不知是不是喝了点酒,萧子辰非常健谈。
他叠起双腿,打量着萧子辰,“不要告诉我,你暗恋过她?”
“怎么可能?”萧子辰脸红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对她只是欣赏而已。”
“如果你现在是自由人士,同时认识她和你女友,你会先喜欢上谁?”他端起酒杯,慢悠悠地问。
萧子辰笑,“没有如果的。”
“现在是假设!”
“她不会喜欢我这种木纳的书呆子。”
他一怔,突然明白眼前这俊雅的男人一定是喜欢灵瞳的,但这种喜欢深藏着,因为他有女友,因为他是君子,他才解释为欣赏。
“她对你可能也是欣赏吧,但她也没机会选择,因为她现在有我。”他自豪地一笑,立场鲜明地抬了抬眉。
“嗯,我知道,灵瞳看你时的眼神和看别人时不一样。”萧子辰真诚地说道。
他愉悦地大笑,“是吗?”
萧子辰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好好珍惜灵瞳,祝福你们。”
“这是我的责任。”他一仰而尽,“萧教授,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他委婉而又含蓄地说起宋颖的事。
萧子辰神情绷成什么似的,眼神变得非常严肃,“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孩子是不是你的?”
“只是朋友,那孩子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爱的人是灵瞳啊!”他忙解释。
萧子辰神情这才好转了些,“如果你做了对不起灵瞳的事,我不会帮你的。”
“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请你帮忙呢?”
萧子辰想了想,“香港的媒体无缝不入,你说这事很隐秘,那我要好好地安排下。
不过,做手术前,要来医院检查下身体,看看胎儿有多大,适合哪一种手术。”
“好的,那我听你通知。”他把手机号码留给了萧子辰。
第三天的停晚,萧子辰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开车裁着宋颖从医院的后门进去的,萧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