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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真漂亮真性感真艺术。
“你知道吗?我也是第一次。片子上看过,但从没做过。我可能做不好。”
“那你就在我身上练兵吧。”
“那我真插了。”
“插吧。”
“吴桐,你要把我弄疼。弄得越疼越好。你使劲插,尽量深,你要让我疼得尖叫。疼得咬你。我想疼。我想疼得厉害。我不想再像从前一样过下去了,我要疼。我要叫。”
“嗷嗷嗷……就是这样……嗷嗷嗷……爽死了……”
他们做完以后,穿上衣服出去吃了晚饭。他们回来,接着做。整整一夜,他们奋不顾身地纠缠在一块。整整一夜,他们肆意挥霍着他们年轻的身体。整整一夜,他不知要了她多少次,她不知疼得喊叫了多少次。他骑在她的身上,他想起了他的爷爷吴越山给他讲过的他二爷爷吴越寒的故事,他想起了吴越寒和地主女儿媛子你死我活的披肝沥胆。那是生的极致。那是疼痛的极致。那是引火烧身欲罢不能的极致。那是欢愉的瞬间。那是流星闪过的瞬间。那是所有附加的疼痛黯然失色顿失意义的瞬间。那是可爱的生和死的叠加。那是可爱的发光和陨灭。那是可爱的吴越寒和媛子,可爱的吴桐和王小茜。他骑在她的身上,他还想起了很多其他的女人。他想起了孟寡妇。想起了孟寡妇的*健硕和肉感。他想起了卖烤红薯的小妇人,想起了他滴在小妇人*和*的滴答滴答的鲜血。他想起了于老师。想起了于老师干净俊朗的面孔、多层次感的锁骨和那条鱼鳞片样的裙子,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精神美和肉体美搭配均匀调和适度妙不可言的成*人的味道。他想起了汤米。他想起了她的哭、她的笑、她盛过眼泪也盛过笑声的惹人的酒窝。他想起了汤米,他就哭了。他无声哭起来。他闭上了眼。他再一次用尽了力气。他又听到了让他全身酥麻的身下女人的怪叫。他睁开眼睛。他任着眼泪翻滚。他调换了姿势。他将她的一条*搭在他的肩上。他跪在床上,双手抱着她翘起的细腿。他弓下腰,吻她大腿上的痣。他的脸贴着她娇嫩的皮肤,他的眼泪终于滔天巨浪般伴着他的吼叫涤荡开来。
一夜死去活来。一夜筋疲力尽。一夜,冷峻庄严地宣告,背叛。
第二天早上,吴桐送走了王小茜。
天还是阴沉着,将雨未雨,将雪未雪。吴桐独自一人走在吴县的大街上。他的心好像已经被昨天晚上的肆虐给掏空了。他的心空荡地像一片荒凉的原野。他走着,他发现空这种感觉似乎是有重量的,而且还很沉。他不想立刻回家,他想去高中的学校看看。他要再走一走那些记忆遍布的路。他看到马路两边的行道树上又缠上了渲染节日气氛的彩灯。他又慢慢拾起了那些已经死去的与黑夜有关的日子。
学校对过的大片房屋被拆了。学校的老邻居——菜市场也被瓦砾砖头埋没。物非人非,凌乱的记忆安插不进眼前的情景,似乎只能做像城市建设这样的未休之事的祭品了。吴桐走进学校。门卫老头已经驼背了,他扶了扶老花镜,把目光从报纸那转移到吴桐的身上。他并没有说什么。在这个一切都在变的时代里,吴桐很庆幸看到吴县一中的守门老头还在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地做着一个门卫。他向老头投去了赞许和尊敬的目光,尽管他记得,门卫老头曾经是鄙视他的。学校里的梧桐树林异常安静着,光秃秃的树枝树杈夜深人静般不言不语。吴桐只听到教学楼底层的几间教室断断续续传出一些声响。整座学校弥漫着朽木不可雕的颓废气味。行将就木,是的,快了,快了,就要走完它突然而至的风烛残年了。吴桐高三回来复读的时候,学校的老师罢课了两个星期。但最后,这所有着五十多年历史的吴县一中还是不明不白和郊区另一所有着两年多历史的民办学校合并了。并校以后,吴县一中的学生大部分就被堂而皇之地迁徙到新的吴县一中。新一中座落在一条古老的河流旁边。传说中,一个叫孔子的人站在这条河流的堤岸上发自肺腑地曰过一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当然只是传说,事实早已无可考证。但在这个满嘴胡说八道抢着认祖宗认故里的年代里,传说确实已经比瞎说可靠多了。新一中是招商引资来的。县里的一位领导耍花招掏空了一位慕一条河的名而来的外商的腰包。外商发现被骗以后已经晚了,无奈之下,他命令拿走他钱的人不要去做别的,务必只能用那笔钱在河的附近建一所学校。新一中就这样诞生了,并且很快吞并了那所县城中心的破烂学校。在迎接外商到来的那段紧张日子里,古老的河里突然间挖出了一把一米多长的青铜剑。外商莅临参观完,把钱打过来以后不久,考古专家就出来声明了,说,这次出土的青铜剑埋在水浆下的时间太短了,他们学的是考古专业,不负责所有考今的相关事宜。县里的某位领导兼职了新一中的校长。校长到任时间不长,吴县一中的名字就被窃走了。现在,吴县一中的老校址什么时候拆,规划局早已经讨论了无数次,讨论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要知道,领导们的工作水平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吴县一中的拆迁指日可待。
吴桐走进了学校的梧桐树林。一路之隔的菜市场的嘈杂不见了,梧桐树林里的安静似乎显得有些单调。吴桐内心里空空如也的感觉在这安静里慢慢淀积下来,他的心落到了实处。他知道了,他为什么来这里。他知道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他知道了,这里已经彻底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拨响了汤米的手机。
“喂,汤米。我是吴桐。我正站在学校的梧桐树林里,等你。”
“吴桐呀,现在几点了,不好意思,我还没起床呢。什么学校,你在哪呢?”
“汤米,你起来。我在我们高中的学校。我正在树林里等你。”
“外面很冷吧,你又在虐待自己了。”
“你能来一下吗?”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你等着。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吴桐挂了电话。
她来了。有着两个酒窝的女孩,她来了。还没来得及细心梳洗打扮,她来了。她看上去依旧像他在于老师单人宿舍里见到她时的样子,慵懒,随意,心不在焉。只是,他知道,她已经长大了,她已经建构起了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成人世界。她摆在外面的慵懒,随意,心不在焉,早已不再是她的全部。
在离他大概十步远的地方,她站下来。
吴桐掏出手机,再一次拨响了汤米的电话。
汤米微笑着将手机放在耳旁,按下了接通键。
“汤米。”
“吴桐。”
“无意间听你说到,喜欢海子的诗。于是今天送你这本《海子诗全编》。认真地谢谢你,在我喋喋不休倾诉的时候,能够无怨地做一个忍耐的听众。谢谢你,在我需要温暖的时候,能够走过来抱紧我。我知道,我一直无法深入你的世界。你始终如一片神秘的热带雨林,之于我,确乎有些可望而不可即。不过,还好,我早已放弃涉足的欲望,开始慢慢习惯观望的姿态。但愿你我能如诗中所言,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使我们走不到最终,我也希望能在你以后无数个生日的这天,在彼此各自的地方,共同默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的诗句。请相信,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神圣仪式。
这是高三时候,写在送给你的生日卡片上的话。现在,一年过去了。我出来读大学,你又一个人回去重复走那条黑色的路,没有我的陪伴,你,还好吗?我正久久地站在路的出口处,等你走过来,用力抱紧我。今天,又是你的生日。今天,我像焚香祭祖一样重复了我们的仪式。我知道,我正学着用自己的姿态来独立面对这个复杂的人世。有一天,我也终于会抛却昨日的幼稚,矫情和做作,大步朝前。但是,无论我们过去经历了什么,无论我们在年少的岁月里怎样幼稚,矫情和做作,它们都是美的。吴桐,你要记得,无论以后怎样,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黑夜里用心直面你的时候,我都强烈地感觉到我们的关系里有一种神圣不容亵渎的仪式感。你总是会让我平白无故地认真起来。我没办法不在意你。更没办法忽视你。只是,走进你的心很难。我总觉得,你的心总是收缩在一个点上,纯净地让人心疼让人不忍。你要走过来,走进我的心里,因为,你知道的,我也知道的,你能够轻而易举地办到。我在等着你。吴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我背下了你写给我的话。汤米,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汤米。”
“你不用说什么。我喜欢听你背我写给你的话。”
“我会连累你,汤米,我们分手吧。”
“‘我知道,我一直无法深入你的世界。你始终如一片神秘的热带雨林,之于我,确乎有些可望而不可即。不过,还好,我早已放弃涉足的欲望,开始慢慢习惯观望的姿态。’你看,从一开始,我就放弃了所有的主动权。从一开始,我就在等着你的离开。从一开始,我就在祝福中写下了分离。
我在卡片上写的就是分手,这是我极目看到的未来。”
“是我理解错了。”
“不是,是我不忍心。就是以后的以后,我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你打来电话,我还会心疼。”
“汤米,我们——”
“我知道,分手。”
“我祝福你。看着你离开,我会很欣慰。”
“谢谢。不过分手之前,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知道吗,就在你三四月份备考最紧张的时候,我的小姨,你以前的于老师,查出来得了尿毒症。呵呵,这个世界真巧,她最喜欢的那个作家也得了这样的病。但是,她没有选择他喜欢的那个作家的路。他选择了跳楼自杀。她在临终遗言上说,她想做一个完美的女人。她说她的肉体和灵魂只有死亡才能超度。她迷恋死亡的意义。而且,她在那页临终遗言上写的最后一句话——我熟悉,你更熟悉——她写的是——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呵呵,太美了。”
“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当时一定痛不欲生。”
“是的。但是,我挺过来了。一个人挺过来的。所以,以后的事,我都能挺过去。包括今天——和你分手。”
“你长大了。”
“是我们都长大了。”
“是的。长大了。长大了才知道,死亡是必须的。长大了才知道,我们比我们曾经想象的要寂寞。长大了才知道,所有人都只能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你还是能信口说一些深奥的话。……我该回家吃早饭了。”
“再见。我看着你走远。”
“算了,我看着你走。再怎么说,我离家近,这也算是地主之谊。”
“好的。谢谢地主。不过,还是你先走,我喜欢看你的背影。”
“那好。我听你的。反正在你这里,我也喜欢放弃主动权。”
吴桐挂掉了电话。
汤米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下课铃响了。几个硕果仅存的高三复读班的学生站在教学楼的窗户旁朝这眺望。
再见,春天的邂逅。再见,美丽的酒窝。再见,神圣的幼稚。
她彻底走出了他的视线。他往左走几步,来到一棵梧桐树下的垃圾桶旁,将手机扔了进去。
上课铃响了。
吴桐回望了一下梧桐树林。大踏步离开了。
学校北部的十字路口处,因为有复读的学生在,卖早点的大年初六就早早开工了。吴桐远远看到老刘头已经开始收拾他的馄饨摊子了。一瞬间,他突然想过去跟老刘头说上一些什么,但是,他出了校门还是往南拐了。他直接走向了汽车站。
当天晚上,吴桐又走入了高中时候经常出现的那个梦境。梦里,他站在一座独木桥前惶恐不安。他看见独木桥下的崖谷深不见底。他看见崖谷对面充满神秘色彩的森林蓊郁茂密,烟岚微酣。他要走过去。宿命般不得不去。他听到于老师说。
不要害怕。勇敢一点。加油哦。
吴桐,你看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扭扭捏捏的,快过来呀。
梦里,他终于看清,对面的森林只是一些亡灵的幻影。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走向了独木桥。他要直面它,勇敢走过去。他要直面死亡,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深入死亡,直至成为死亡的一部分。只是,那崖谷的万劫不复又在昭示什么呢?
于老师说,快过来呀。
他在梦里,笑了。
1、我的病
2009年4月1日,愚人节的傍晚,我来到了凤林村。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