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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抚持续良久,似乎是不舍得停下一般,直到敖晟一身低叹,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靠在一起,胸口相贴,一起喘息。
敖晟轻轻咬住蒋青的耳朵,在他耳边细语了良久,至于说的什么,蒋青几乎是没听到……无外乎喜欢、珍惜……只不过敖晟那低沉略带些沙哑的声音,意外好听。蒋青没有记住他的任何一句情话,却是记住了他那一把声音,深深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又温存了良久,敖晟才抓着蒋青的手,在手心狠亲了两口,给他盖上毯子,披着衣服招呼文达打来热水。
文达亲自提着热水给两人倒洗澡水,余光瞥见蒋青靠在床上,身上盖着毯子,半个肩膀在外头,似乎是没穿衣服……不由又将头低下了几分,目不斜视地去打水。
嗷呜不知从何地跑了回来,窜上了蒋青的床,它动作颇有些鲁莽,不小心蹭开了蒋青身上的毯子……文达正好倒完水抬头,却见蒋青拉着毯子推嗷呜,嗷呜跟他作怪,抢他的毯子。
文达看得面红耳赤,逃也似的跑了,敖晟在一旁看得正切,走过去,在嗷呜的脑袋上拍了一把,吓得嗷呜窜下床就逃走了。
“作什么欺负你兄弟?”蒋青拿敖晟调侃,敖晟用毯子将蒋青裹好,道,“知道他是我兄弟,你还勾他非逼我阉了它?。”
蒋青白了敖晟一眼,敖晟去关门,回头,就看到蒋青披着毯子走到了浴桶边,浸入了热水里……敖晟又觉得气血上涌,走到桶边,低头亲着蒋青的肩膀,“青,再来一次?”
蒋青掬一把水给他泼泼脸,道,“不行。”
敖晟看他,“小气。”
蒋青挑了挑嘴角,“你不就喜欢内敛的么?所以我小气。”
敖晟叹气,真想自打嘴巴,摊开了手站在那里,“青,来吧,我突然喜欢放荡的了!”
蒋青拿起水瓢,飞他。
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敖晟和蒋青来到书房,敖晟吩咐人,将金玲和银铃找来。
不多久,两个姑娘走了进来,抬眼看到蒋青和敖晟,脸上尴尬,蒋青也面薄,有些难堪。
敖晟却笑了笑,道,“怎么二位,在书房说没感觉么?要去朕的荷花池畔说?”
金玲和银铃脸绯红,蒋青也无奈,看敖晟。
敖晟单手托腮看了看两人,道,“有什么话,说吧,朕现在心情很好。”
金玲和银铃暗中同时想到——这敖晟脸皮比城墙还厚,身为皇帝,阴谋诡计不说、下药、耍赖、当众耍流氓什么都来……蒋青如此老实,肯定斗不过他。
想到这里,都抬头,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蒋青。
蒋青看到两个姑娘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敖晟则道,“两位,看朕就好,别看朕的人,朕吃醋。”
蒋青就知道敖晟小孩子脾气,一旦得手了就会趁着兴势胡作非为胡说八道,果然!
银铃年岁小,早已羞臊坏了,还好金玲长着几岁,稍稍沉默了一下,对敖晟道,“我们想通了,有些事情,要跟皇上说。”
“嗯。”敖晟点点头,满意地道,“那就好。”说着,又转脸看了蒋青一眼,道,“想通了就要承认,就怕想通了还不承认,磨人又磨己。”
蒋青端起茶杯喝茶,装作没听懂。
第八十三章,南蛮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金玲开始给敖晟详细讲述事件发生的经过,“其实,之前很久一段时间就已经有一些征兆了。”
“征兆?”敖晟微微皱眉。
“嗯。”金玲点点头,道,“南方一般都是小的藩国,有藩王,人马有限,之前最厉害的车鬼族已然全部灭绝了,所以在南部,我南国是毫无疑问,最有实力的。”
敖晟点点头,道,“说得没错。”
“但是大概半年前,开始发生了一些异状。”金玲说,“时常会有些黑衣的怪人,出现在我南国的边境一带,骚扰南国百姓,还有一些小藩国的人,趁机来抢掠作乱。”
“黑衣的怪人?”敖晟和蒋青对视了一眼,问,“除了黑衣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别的特征?”
金玲和银铃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表示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过……南王应该知道些什么。”银铃突然道。
“苏敏知道?”敖晟好奇。
“嗯。”金玲也点点头,道,“之前南王特意到了一次边境查探了一下,回来之后他就总是心事重重的,似乎有什么困扰。”
“嗯,后来南王就突然说以后要传位给姐姐了。”银铃道,“然后……就在一个月前,来了个黑衣服的怪人,他将南王抓走了,打伤了很多人,说让我们想救南王的话,就到晟青,将青夫子活捉回去换。”
敖晟听到这里,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蒋青就更纳闷了,若说劳师动众地抓了南王,条件是让金玲她们造反,或者是让她们来暗杀敖晟,那还能让人信服,可是要抓自己是为了做什么?
敖晟则是心事重重,之前齐篡天那件事情,他还以为在幕后捣鬼的是夏鲁盟,这他倒还能相信,那小子对蒋青念念不忘,为了要把青抢回去想出这种条件也是可能的……可现在已经证明了这事情和夏鲁盟并无直接关系……至少他不是幕后黑手,那为何要抢了蒋青去?敖晟自己心里有数,虽然蒋青的确挺讨人喜欢,但绝对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祸国殃民能引发战乱的材料,自己和那夏鲁盟也是鬼迷了心窍才迷得死去活来……但……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啊。
换句话说,其实这样对蒋青来说是更加危险的。你若说抓他的人是因为迷恋他,那表示他不会伤害蒋青,可是抓他的人不是迷恋,那抓住蒋青八成跟对付自己有关系……那蒋青就处境堪舆了,所以说,幕后黑手的身份和目的,还真的是不明朗。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敖晟问。
金玲和银铃都摇摇头,老实回答,“没有了。”
敖晟深深皱眉,道,“此事需要从长商议,这样,我和青下午要去审案,你们先回去,想一下还有什么疏漏的,我一会儿让邓子明和宋晓还有齐赞去找你们,你们先商议……特别是在地形方面,要弄清楚那些黑衣人是哪儿来的,还有南面哪些部族跟他们有关系。不瞒二位说,我本意是要带兵出征去攻打南国一举平定南方的……不过前提是你们归顺或者叛乱……你们若是归顺,那我便不想打仗,招降了那些藩王就得了,你们不归顺,我就只好去打了。”
“皇上,您有所不知。”金玲摇摇头,道,“南面藩国是不会降的,您没见过那些土王是怎么过日子的。整个藩国人虽然不多,但土王们用军队镇压管束着他们,那里没有百姓只有奴隶,民不聊生。您若让那些藩国投降,他们表面上必然会降,但是若让他们交出兵权,他们必然造反,没有了军队,他们还怎么做土王,怎么过那些奢靡荒淫的日子?”
“就是!”银铃愤愤道,“我们南国,每年都会收留不少从藩国逃出来的女人,那些土王根本不是人,听说,他们用的粪池都是纯金做的,但是他们的奴隶每天只能睡一个时辰,吃一顿饭,还经常要被用来喂了狮虎给土王们取乐。”
银铃的话,让蒋青和敖晟都皱眉,敖晟很有些吃惊地问,“当真?”
“那是!”银铃愤愤地说,“就好像去年南边的釜国,他们的老王过世了,就用了三千活人来做生祭,都是和金银珠宝一起活埋的!可惨呢。”
敖晟摇头,“真是岂有此理……如此草菅人命,还有王法么?”
“藩国的国民除了皇室之外,都没有认过字的。”金玲道,“他们哪儿知道什么王法啊。”
敖晟皱眉,良久才点点头,“你们放心,朕必然灭了那些藩王,救出那些受苦的奴隶,让他们和晟青的子民一样生活,不用再受尽欺凌。”
金玲和银铃对视了一眼,她们最开始,觉得敖晟贵为晟青之主,必然不会在意那些南蛮之地受苦的奴隶,只不过是要藩王投降而已……没想到,竟然真肯为了救那些奴隶出兵。
金玲道,“皇上,您若是能救那些藩国奴隶,我们南国愿意效劳!”
敖晟点点头,道,“自然是要和你们合作的。”
随后,金玲和银铃告辞,临走前,金玲突然想了起来,对敖晟说,“呃,皇上……您碰过那盆青莲了?”
敖晟微微一愣,随即抬手,轻轻地在指头上一抹,那个红点就消失了。
金玲和银铃面面相觑……原来敖晟早就识破了……这次还真是输得挺彻底。
等金玲和银铃走后,敖晟抬眼看蒋青,就见他双眉紧锁,似乎非常的不高兴,就问,“怎么了,青?”
蒋青看了敖晟一眼,淡淡道,“我知道那些土王是怎么过日子的。”
“嗯?”敖晟一愣,看蒋青,“青,你为何知道?”
蒋青低头不吱声。
敖晟皱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问,“青?干嘛不说话?”
蒋青愤愤地说,“南面一带,边境一带,不管是南面还是北面,买卖奴隶是很常见的事情,帮主和木凌以前就曾经是奴隶,我小时候带着我长大的那个人……他也是奴隶,只不过带到我三岁,他就病死了,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听说我爹娘也是奴隶,他俩就是因为情意相通而被追杀,后来逃亡中生下我,娘难产死的,我爹后来踪迹不见了……将我交给另外一个逃出来的奴隶了。”
敖晟眉头紧皱,抓着蒋青的手,“你为何以前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
“我没受什么苦。”蒋青道,“我算命最好的,我还是个毛孩子的时候,帮主和木凌就收留我了,有了黑云堡这个家,小时候挨饿受冻的事情早就忘记了……但是我见过好些从南边逃出来的奴隶,那才叫真正的凄惨呢。”
敖晟听后不解,问,“黑云堡实力雄厚,为何不杀了那些藩王,声张正义,而且以司徒的实力,将整个南边占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何只占了蜀中?”
蒋青摇摇头,到一旁坐下,给敖晟和自己都倒了杯茶,边喝边道,“晟儿,你不知道,南边别看人少,其实一点都不好打。”
敖晟坐到桌边,端起蒋青给他倒的茶,小心翼翼地喝着,因为刚刚蒋青那声晟儿叫得异常顺口,敖晟觉得那原本苦涩的茶水,都是甜津津的。
“关键那里好些丛林,地势奇凶险。”蒋青叹了口气,道,“南人擅长异术奇招,很会作怪……再加上,丛林之中毒虫野兽数不胜数,你也不知道哪儿有瘴气哪儿有陷阱……多少人马擅自进去了都会折在里头的。”
敖晟听后皱眉,问,“那确实不太好打啊。”
“嗯。”蒋青想了想,道,“必须要有很好的向导、详尽的地理图,还要有战术……总之很多考量。”
“嗯……”敖晟看蒋青,“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次决定平南有些鲁莽?”
蒋青听后摇摇头,道,“这倒不是……你是好皇帝,好皇帝就应该关心子民的疾苦,而且那些藩王作威作福了那么久了,早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另外,我们也有优势。”
“哪些优势?”敖晟很感兴趣地问。
蒋青看他,小声道,“这种事情你应该心里有数吧,做什么还要问我?”
敖晟失笑,道,“你说来听听,我想听你说。”
蒋青点了点头,道,“嗯,首先我们有人马也有实力……其次,这次有南国的帮忙,他们起码地理很熟悉,另外……我们还有木凌可以解毒,应该不怕蛇虫的侵扰,瘴气也不怕……另外,晟青现在也算是人才济济,我觉得,可以一举消灭藩王,平定南方。那些藩王残暴不仁不得人心,迟早也会被灭。”
“嗯。”敖晟伸手,轻轻摸着蒋青的手腕子,笑道,“甚合我意。”
蒋青将手腕子收了回来,瞪了敖晟一眼。
敖晟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到晚上,将要臣都集中起来,从长计议。”
“嗯……”蒋青点点头,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了?”敖晟问,“还有顾虑?“
“上次……夏鲁盟……”蒋青刚刚提到夏鲁盟几个字,就见敖晟一张脸黑了下来,有些无奈,道,“我说正经的,你急什么。“
敖晟咬咬牙,心说——我能不急么!
“他不是说了,让我们小心观契么?”蒋青问敖晟。
敖晟微微一愣,点点头,道,“差点忘了这茬了,不过我最近一直都叫影卫盯着观契,没发现什么异动。”
蒋青点头,道,“我是担心,你御驾亲征走了,留着观契在宫中……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别到时候,我们前方对敌,后院失火……那可就乱套了。”
“这倒是。”敖晟略一思索,“青,你的意思是,先解决了观契这事情?”
“嗯。”蒋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