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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这些事宜,我们四个伙伴回到了城中的会议室,具体事宜由热心的郑浑指挥吧,热衷于官场的他会找到一种适合现在的政体。当然,元老的身份,使他又不至于偏离我们的体制太远。这正好与我们想建立共和制,又不想太惊世骇俗的愿望符合。而我们几个伙伴,此时有必要关起门来商量一下今后的计划。
“橡胶,我需要橡胶,没有橡胶的密封作用,管道、锅炉,蒸汽机都是笑话,就是建出了蒸汽机,密封不好它功率也不大。我需要迅速沟通渤泥国(菲律宾、印尼)的商路,采购大量橡胶。”高山一坐下就喊。
我们三个迅速的看了看门外,有管亥把守。这个老实人虽然头脑不行,但搞不懂这些新词的他但从不询问也不外传。
回过头来我们继续商议,利用我们现在产出的玻璃品,可以组成商队贩卖,采购回大量的粮食,再招聘造船工匠造大船。第一步我们想航行到韩国,哪儿离我们路程最近,韩国的稻米种植业发达,我们现在粮食储备不多了,必须尽快购买粮食熬过这个冬天。
至于下一步,我们打算航行到日本采购粮食,积累航海经验。争取在明年开春,大船出发去渤泥采购橡胶,这样在明年冬季,我们就可以拥有蒸汽机了。
还有就是,我们需要大量的农夫,明年开春时,我们需要播种,而我们的农夫数量远远不够。同时,生产工艺提高后,产量上来,我们的工匠人手也大大不够,必须在开春前招聘大量流民,这一招聘工作还要不引起朝廷的注意。
这里土地肥沃,却人烟稀少,说明这里的冬天肯定难熬,另外异族骚扰也肯定很频繁,我们决定,立即停下所有工作,在冬天来临之前加强我们的防御,防止异族来袭。
我们需要派出所有的兵士,迅速建好我们的城墙。至于那400名农夫,就抓紧建造我们的住房。东北人用的火炕有借鉴意义。我们决定建一批排式砖房,每排12间(刚好驻两部士卒),每房炕上住五人(刚好一伍),派头房间住两个部长(后来部长改称为排长,五伍士兵组成的部改称为排,五排士兵组成的曲改称为营,源出于此。),排尾是值班房,由士兵轮值为大家烧炕。
同时,我们还要贮备大量的煤,冬天不便室外工作,需要储存煤。而我们大量的活动,必须改在室内,就由尹东负责继续教授学生,周毅负责制造防御器械。而我与高山必须立即坐船出发,高山带王志与300士卒去韩国做生意,把我们的货物兑换成粮草,而我需要迅速去济南找孔相国。一方面答谢他派兵护送我的情谊,希望他同意把这些兵士转入我的门下,另一方面在他的支持下,可以招聘大量流民。这样,等到明年开春我们就可有大把的农民耕种。如果再把我们从神农架采集的优良标本播种下去,多年后,我们的收成想不好都难。
就在我们没事偷着乐时,门外响起了争执声。管亥翁声翁气地说:“主公吩咐不得进入,谁也别进。”
郑浑那不知趣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我为此城元老,我也不得进吗?”
管亥还是翁声翁气地说:“主公吩咐不得进入,谁也别进。”
我们相视苦笑,这个郑浑,你以为你是谁?
身为城主总得装模作样一番,我咳嗽一声,高声喊到:“外面为何喧哗?”
管亥返身进来通报:“郑浑求见”。
“让他进来”。
我们端正了身体,等他进来,士族的礼节可真烦啊,需要跪坐在席上,这让我们很不习惯。刚才讨论时我们几个都趴着、斜躺着。这时我们都很难受。
郑浑进来,兴奋的脸都红了,“主公,诸事已定,速上报朝廷以求封赏”。
这家伙求官求到脑子出水,才当上屁大的官就要求朝廷确认,我会把我的事业交给朝廷那些狗官管理,那重税不把我的发展能力压垮,也要被狗官霸去财产。
我冷冷地说:“你认为朝廷派的官,会比我们自己选的官好?再说,此地是公孙世家借给我们安置流民,我们申报朝廷,置公孙世家于何处?此地盗贼异族横行,我低调行事,还唯恐引起盗贼的注意,你申报朝廷,朝廷旨意下来之时,这里片瓦都不会存了。”
郑浑立刻清醒了许多,这年头朝廷任命官员,都是由郡太守举荐,这叫举孝廉制度,朝廷若有旨意下来,我一个士人身份或许能在官员分配上,分上一杯羹,他一个匠人,肯定就要失去现在的地位了。
“对对对,我等此刻必不可通报朝廷。”
我再询问他元老院的安排,然后装作沉思的说:“元老开会时,可以让民众旁听,以示元老作出的决定是为公众着想,但公众太多,显不出元老权威,必须设一个席位,以示元老地位尊崇,但元老中,又有从公众中选出之人,若让他们站在台上高人一等,又不符合他们自公众中选出的地位,该如何处理?”
郑浑立马陷入了工匠的职业病,人在地上不停的转圈,手指当空虚划,嘴里不停的嘟囔:“是啊,该当如何处理?”。
高山他们憋不住的暗笑,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不如让他们坐的高点,我们把吃饭用的几案加高,让他们坐在几案上,你看如何?”
“坐在几案上,岂不笑话?”郑浑生气的看着我。
“无妨,只要我们做的不像几案,谁能笑我。哦,可以把几案一头,加上一个屏风以示威严。当然,我们不能做得和皇帝后面的屏风相同,就把屏风和几案一头固定在一起,还有,几案两条腿不能再用两块木板支撑,就用四条腿支撑吧(椅子),如此一来,谁还认得出这是几案。”
郑浑大悟,立刻满脸兴奋的对我说:“主公,为了区别终生元老与民选元老,我们是不是把终生元老的座位搞成六条腿?”。
狗屎,郑浑你要气死我。不过,看在你叫了两声主公的份上,我原谅你。
“四条腿足矣,这四条腿寓意着为人元老,须为民做牛做马,含义深远啊?”
“我这就去找人做”,郑浑立即就要出门。
我叫住了他:“你刚才如何称呼我?”我问,这叫趁热打铁。
郑浑立刻恭恭敬敬的向我行一礼:“主公大才,浑愿为主公効死力尔。”
看来,我彻底地收服了郑浑,这年头要不是甘心投靠,世人是不会称对方主公的。难道,我也就省下了他每年100两黄金的薪水,我恶狠狠得想,不给了。哈,又赚了。
会议完后,我与高山立即动身。高山没做过生意,路上我叮嘱他,现在的平壤是辽东管辖的地方,朝鲜现在属于汉朝乐浪郡,所以韩国必有懂汉语的人。与他们联系,把货物批发给他们,就像是代理制一样,搞几个总代理,通过他们去采购物品。虽然这样做可能不如分销制那样利润丰厚,但没有风险。刚开始不要对总代理太苛刻,等到生意做上去,名声出来后,再通过竞标的方式,筛选总代理。我反复叮嘱他——第一次探路,安全第一。
我怀揣着4只水晶杯在黄河入海口上岸,我们一行12人都拿着郑浑新制的枪,严格的说这不是枪,枪头上有一个向下弯曲的小獠牙,类似于钩镰枪,但比钩镰枪的钩小,我把它命名为“虎牙”。我想这种兵器肯定在这个时代会名声大振。我们的皮甲内都穿着连头的防鲨服,这种铠甲我把它命名为“麒麟铠”。
路上我们虽然遭遇到小股盗匪,但我们强大的战斗能力让这些盗匪纷纷折羽而归。即使偶尔有两三个盗匪射中或砍中了我们,皮甲内的麒麟铠将这些伤害都挡在体外。连战胜利的护卫都很高兴,而我却越来越忧虑,乱世已经初露征兆了。
虽然一路上为了防止暴露实力,我要求护卫们把麒麟铠都穿在皮甲内,但我们鲜明的武装仍吓阻不住亡命之徒,他们前赴后继的来抢劫我们这一群表面上没带任何东西的旅客,这说明,百姓的生活越来越难以让人不堪忍受,而我却只能看着这百姓在遭受苦难、这政权慢慢的腐朽下去,无能为力。
我肝肠寸断,欲哭无泪。
我沉重的心情感染了士卒,他们默默地跟我一路行来,就这样,我们到了济南府。
孔义就要升迁了,据说下一任济南相国就是曹操。
曹操,他任济南相应该是黄巾之乱以后,怎么会现在任济南相哪?看来,孔义官做得不错,看来,我们来到这世界,已经使历史发生了轻微的改变。
“好吧,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心里暗暗得想。
孔义的升迁或许对我们有好处,我们可以在新旧官交接时,迁移大批流民而不会让朝廷知道。尤其在孔义的遮掩下,更不会让曹操知道。
我们一路走海路,新城市具体所在的位置,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余的人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对我们保密有利。但孔义的升迁对我们也有害处,我们以后在济南必须直接与三国第一人曹操打交道,他可不是容易收买的。
看在我送的两只水晶杯的面上,孔义爽快的答应了我,大笔一挥就将他送我那200名护兵从花名册中除名,200条人命啊,他们从此就归我了。
至于另两只水晶杯,我在济南进行了拍卖,两只水晶杯买了10万两金子,豪门大户可真有钱,联想到路上饥民可怜的情景,我心里更加悲哀。
孔义看到水晶杯卖出这么好的价钱,乐得合不拢嘴。我送给他的是两只蟾蜍造型的水晶杯,蟾蜍张着大嘴刚好是酒杯口,红玻璃做成的眼睛,身上点着翠绿斑点很可爱,工艺复杂不下于拍卖的两只兔子造型的酒杯。那两只杯子可是卖了10万两啊!兴奋的孔义立即为我把济南的船只搜罗一空。不了后,我们载着4000余名流民,300余名工匠的船只,就驶入了大海。
值得一提的是,启航时我一时手痒,一不留神又作了一案。这次,我绑架了高堂隆一家老小。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城,急需这位有内政经验的高手来管理。郑浑对官场太热心,如果不及时把他从内政中拉出来搞发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把他当作贪污腐败的典型给咔嚓了。
望着济南码头,我想,这次我绑架的是一名士子,不同于郑浑一个匠人,孔义大概又要忙一阵子了。
注:谨以此纪念1989年3月2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的北大学子、永远25岁的青年诗人海子。
第五节初战不顺
晴空万里,我站在船头,观看鸥起鸥落。高堂隆在我身边,听我讲述桃花源的故事。
“升平(高堂隆的表字)啊,我们将开创一个的新时代,你可愿意与我共同推开这新时代的大门?”
高堂隆悠然向往的说:“若使耕者皆有其田,劳者皆有其食,居者皆有其屋,百姓所以安居乐业。如此,隆愿意试着和主公共同努力。”
我接着我高堂隆:“升平啊,你可知道为政之道奥妙在于什么?”
高堂隆一愣,问道:“我愿意先听听主公是什么想法。”
我看着高堂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扰民”。
高堂隆长鞠一礼说:“愿闻其祥。”
我随手一指海面上飞舞的海鸥,对他说:“海鸥飞行于天地之间,自得其乐也,若有一日,有人忽然对海鸥说‘你在天地间飞舞,毫无头绪,今日不知明日之事,浑浑噩噩。不如让我来管理,我将计划你明日,后日,明年的事,告诉你需要遵循的律法,你要把你每天捕的鱼交与我来分配,你捕的鱼将有一部分用来交税,支付我管理你的费用。你认为海鸥将如何回答?”
“海鸥必然不喜”高堂隆回答。
“树木生长在深山里,没有人看顾,自然而然生长成参天之才,如有人今日拔一下根,看看它是否生长的牢固,明日晃一下枝,看它是否有虫害,后日再浇一下水,唯恐它旱着,等结了果子便有人来摘取,名之为付管理费用。树木会快乐么?”
高堂隆默然。
“若使民皆知法,百姓都有道德约束,官府只负责处理违法之人、无德之人,人民只知道有法律,不知道有官吏。那么,民将得其乐,吏将安其位。我们将无忧了。树木让它自己长吧,海鸥由它自己飞吧。天很高,地很阔,只要它遵循法律道德,这辈子官吏都不会打搅它。如此,岂不是幸福社会。”
高堂隆再次默然,我知道,一个人的观念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变的。那么,改变社会,就由高堂隆开始吧。
经过几天的航程,我们回到了辽西新城。在我离开的一个月里,新城变化很大。码头已经修好,一辆四轮马车停靠在哪儿,迎接我们。
四轮马车,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四轮马车。这主要是中国从来没解决四轮马车的前轮驱动和转向问题,看着郑浑得意的脸和周毅的笑容,我大概明白了。
倒是郑浑首先发话:“主公,浑今日制成此车,伯通(周毅的字)兄已答应用“郑浑车”来命名此物,主公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