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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到两人身边,围着两人转了几圈,两人吓得浑身颤栗。我越想越气,抬脚踢翻两人,暴喝道:“就知道冲冲冲,成什么绝世名将,建什么丰功伟绩,今日要不是云长、炳原相救,你们会死的很难看。”
踢完,我还不解气,看到马鞭在手,扬起马鞭准备狠狠抽他们一顿。
且慢,我这样子岂不和张飞一样了,他初次领军不久,我可不要给他做个坏榜样。
想到这,我缓缓的放下马鞭,长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和颜悦色的对他们说:“起来吧,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拼杀了很久,此次是我太心急了,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你们到左军师田公那登记功过,以后自有军法官对你们做出奖罚”。
转过身来,我对沮田两位说:“沮公田公,见笑了,身为大将,当喜怒不动于心,今日我看着两个混蛋,恨他们不成才,失态了。”
沮授拱手,田丰毫不客气的说:“军中赏罚需平等,两位下官受罚,身为上官者岂能不罚。”
我望了田丰一眼,此人说话这么直爽,难怪在袁绍那不受欢迎,不过,我岂能像袁绍那样小鸡肚肠。回首望着张飞,他缩在几案边,心又不甘,我心中一软,开口说:“三弟性子烈,我得想个好办法,磨磨他的性子,哦,就让他画一幅工笔仕女图,画不出来不许吃饭。”
张飞听到这个处罚,乐得脸上开出花来,摆手止住了关羽的劝解,一迭声地说:“我去画,去画。”说完,拉着关羽跑出了大帐。
沮授担心的说:“这处罚会不会太重,翼德如此粗人,让他画工笔画,估计他一个月都画不出来,真要不许他吃饭,岂不折我大将?”田丰闻此,也接连点头。
我独自偷乐,他们可不知道,张飞从小性子就急,张飞他爹为了好好调教他,请了几位先生来教他读书,可惜都被他气跑了。终于有一天,一位老先生从诱骗他练字和画工笔画来磨练他的性子,这两者都是最需要平心静气和耐心的。最后,张飞成了书法大家,其“蒙山贴”流传于后世,只可惜工笔仕女图未能保存至今。以他的水平,估计不一会,就会拿着画来找我。
不过,对此我却不好直说,只是点点头,称:“初次绘画,他哪怕画个鸭子,来说这是他画的美女,我也认了,不就是让他消磨性子吗,何必求真。”
看着仍在帐中的两名尉官,我说:“下次,这两人还犯错误,我也让他们画工笔仕女图。”
两位尉官打了一个冷颤,登记完后,急急忙忙的闪了。
第三章乱世降临第二十四节锦囊妙计
送走了两位尉官,沮授田丰拉着我商量军情。两人一脸诚恳的表情,看着他们的脸,心里很感动,有人可以分忧解愁真好啊。
沮授首先汇报他所获得情报:“主公,据俘虏交待,他们是冀州匪首张牛角所辖部众,正准备前往巨鹿与张角汇合,因缺粮,故此分散徒众,分路前去巨鹿。据言,张牛角所辖有30万之众,虽分兵,但他麾下仍有不下10万人。”
震惊,我快速的盘算起来,10万人啊,虽然是乌合之众,但蚁多咬死象,这仗怎么打?
我与田丰相对而视,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我知道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田丰冷静了一下,马上建议:“主公,邹校尉尚有5000战力,今日的战斗,他们只是旁观者,若能把他们也训练成如同主公手下乡勇一般勇悍,即使我们遇到张牛角部众,也是可堪一战。”
沮授闻听此言,立即摇了摇头,反对道:“此为下策,邹校尉手下,多是正规官军,一向看不起地方武装,今日战斗,虽然他们在战前都是旁观之人,但战后,抢掠物资与战利品,却个个争先。我们以地方乡勇整编官军,且不说邹校尉如何看待,单是这些官军,也不会让我们顺利成事。”
田丰快速扫了一眼沮授,立马说:“丰还有一个中策,我们此战俘获无数,若是则其青壮编入我军,必能提高我军战力,不过如此一来,增加人手后,我军粮草供应堪忧。”
沮授赞赏的看看田丰,点头到:“这倒是个好办法,主公可试着考虑一下。”
我摇摇头,担忧的说:“我到是担心,这些本来是黄巾贼寇的人,再见到黄巾盗贼,是否能够拼力死战。”
沮授微笑着回答:“主公何需拼力死战,依我看,只要我们活着到了青州即可。临淄城起自齐国,历经几百年修缮,城高壕深。黄巾不过是由百姓组成的军队,那有攻城经验。青州龚景求援,只是未经战阵,见黄巾势大,故而张惶失措而已。主公只要派出一小部士卒,告知龚景我等即可来援,龚景必死战以待援军。”
我大喜,马上夸奖道:“子正此言,句句金玉,令我茅塞顿开”。
接着,我含笑看着沮授和田丰,再次询问:“中策都如此之妙,上策是什么?”
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说:“主公之意,是想以此战绩等待朝廷封赏么,还有想借此,乘东风直上九霄。”
闻听此言,我在几案边舒展了一下身体,用手指敲打着几案,缓缓的问:“两位军师这么问刘备,是什么意思。”
沮授一捅田丰,田丰马上接过话题,说:“窃以为,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民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
说完,田丰站起身来,挺了挺胸膛,昂着头慷慨成词道:“当今圣上,不顾百官多次上书说明情况,反而在西园开张邸舍,卖官鬻爵。各官各有等差,二千石官阶,定价二千万;四百石官阶,定价四百万;如以才德应选,亦须照纳半价,或三分之一;令长等缺,随县好丑,定价多寡。永乐宫中的董太后,嗜钱如命,闻得灵帝有这般好买卖,也即出来分肥,且令灵帝扩张生意,就是三公九卿,亦可出卖。如此吏政腐败,百姓苦不堪言。”
田丰在帐中踱着步,若有所思的接着说:“我与子正在接受征辟前,曾听说两件事,一件是幽州张纯乱后,官员多不敢赴任,故此幽州贿选官吏,多找今上要求退款,今上不肯,又有巨商某某,以三百万钱要求选任辽西,为郡刺史,今上以2000万钱卖出这一官职,谁知此官员赴任之时,受盗贼掳掠,死在路上,今上闻此,不怒反喜,对近侍说:此职位又可再买一次了。”
我点点头,田丰说的这人我知道,这名富商因采购货物不遂,于是花钱买了辽西刺史的官位,想借此来奴役出云城,结果在赴任路上,被刘浑部族斩杀。此后,我曾惴惴不安,怕朝廷追究。可后来看,朝廷的兴趣似乎只在于不停的向辽西派遣官吏,对于追究官员被杀一事,兴趣不大。我们现在已杀了前赴后继的20多名官员,可仍然有人想来出云城做官。官员们当官的瘾头可真大啊。
田丰接着说:“还有一事,名士刘某人,上书言十常侍祸害国家,今上大怒,令十常侍拿下,押入狱中,刘某向十常侍求告,付钱一百万脱罪,虽然身免此难,可名气尽毁,士人皆不齿与其来往。”
说到这,田丰看看我的表情,缓缓的走到几案前坐下。饮了一口水,看我没有张口的意思,只好接着说:“青州自孔义死后,已换了三任太守了,每一任太守均比上任太守卖的价钱低,据说今上曾感慨说:青州再也卖不出好价钱了。”
我还是没有开口,虽然心里在不停的盘算,但表面上,我只是默默的等他们说出所有的打算,冷静的看着他们两人。
看着我默默不语,沮授不得不接过话题,继续说:“青州一面靠海,无背后受敌之险,反而有鱼盐之利。黄河流经此处,地势平坦,沃野千里,若善加耕种,养活百万之众不成问题。济南冶铁业发达,工匠云集。若以青州来争雄天下,鱼盐粮铁均不缺。如果主公所属的出云城再于背后支持,两地成犄角之势,再加上公孙将军呼应在侧,进可攻,退可守,岂不美哉。”
这个沮授,此计好毒啊!他在劝我乘势而起。看来,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一个汉室至上的人。想来,在皇帝蒙难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胁天子以令诸侯,估计他对于朝廷已失望透顶,谋划已久。不过,他倒是有相当独到的战略眼光,正暗和我心中所想。可是,我该怎么下手那?任思绪飞的很远,纷乱无序。
我站起身来,走到帐口,沉吟不语,眼睛望着远方,思潮澎湃起伏,如汹涌肆虐的狂风暴雨;而心里却是一片空灵,好象久旱逢甘露的作物,整个舒展开来。
沮授田丰也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站立,目光中闪烁着真诚与激情,田丰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仿佛看进了我灵魂的深处,坚定的说到:“主公,还犹豫什么,青州有泰山之险,百万黄巾纵横,胜则焚县毁村,败则啸聚山林,此等残破局面,不是龚景之才所能治理。主公以百姓为先,若是主公能署理青州,可是百姓免去战乱,当是青州百姓之福。”
沮授目光聚焦,直望进我眼里,眼里飘动着敬佩的光芒,说:“以青州之乱,非主公之才不能治理啊。”
我长吸了一口气,按耐住紊乱的心绪,沉吟良久,转身回到了几案旁,开口说:“两位军师所说的上策,我明白了,是让我缓缓进军,等到了青州城下,再做打算。”
田丰毫不掩饰的说:“不错,主公可派出侦骑,四处搜寻黄巾贼的行踪,再让士卒缓缓进军。此时,十万黄巾在侧,谁也不敢指责主公怯战,等到了青州城下,如临淄不破,龚景不死,也必被黄巾吓破胆。那时,主公欲在青州立足,易如反掌,若龚景再有求去之意,主公上下打点,青州就无人与主公争夺。等青州大治之时,即使主公有买官之名,士人也可原谅。如此一来,主公既保有仁义之名,又有立足之地,这样的好事,主公还犹豫什么?”
好计,不愧是和诸葛亮比肩的谋士。我心中大喜。
我扫视两人,信任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的对他们说:“此事两位军师可商议妥当?”
两位长出一口气,坚决的点着头。我再问:“两位的意见可是一致的?”
两位快速而使劲的再此点头,我沉吟一下,诚恳的看着他们,说:“我既为救援而来,夺人基业的事不可为之,此事容后再议吧。”
说完,我摆手断然止住两位继续的劝解,拿起几案上的军符,目光炯炯对他们说:“此次战斗,军伍不整,让我很是遗憾,明日全军修整一天,派出轻骑先通知龚景我军来援,自后日起,每日只行半天,下半天扎营,让各军轮流操练士卒。哦,就从管亥军开始,让他为各军做个榜样。两位军师,这军符就交给你们了,二位,多操心点。”
田丰一付不关不顾的样子,还想再劝,沮授一拉田丰,脸上透着神秘的表情,闪亮眼睛充满了憧憬与恍然大悟,马上上前恭敬的接过了军符,郑重的说:“授必不负主公所托。”沮授捧着军符,整个人脱胎换骨般发散出舍我其谁的豪迈气魄。
我微微一笑,看来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军符交给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由他们自己决定了。嘿嘿嘿,与我无关了,当然,他们要做得过分了,我还可以出面做好人。哈哈哈。
我起身离开几案,语气轻快的对他们说:“邹校尉来后,通知我,我去看看翼德。”
我心情激荡,只差热泪盈眶了。我克制住想要拥抱他们的冲动,极力平抑澎湃的心情,迅速调节面部的表情,快速说完,起身冲出了大帐。
有人主动愿意背黑锅,真好,有个善解人意的手下,真快乐啊。我抬头看看天边,天边堆积着朵朵祥云,心想事成,好兆头啊。
到了张飞的帐中,真巧,他刚把美人图画完,见我进来,马上得意的向我炫耀。我接过美人图,细细的看着,画得不错,用笔精细,线条诸多变化,构图严谨,主次分明,色彩丰富雅致而不艳俗,运用线的浓淡、粗细、转折的变化,来表现人物的表情、动作、体态、服饰。我欣赏了画,抬眼看去,关羽也坐在帐中,他皱着眉头,垂着头,也不看我,看来对我这种离奇的惩罚,很不高兴。
我放下美人图,拉着两人的手,坐下来,坦然的看着他们,柔和的说:“两位贤弟,你们想不想学万人敌的功夫。”
张飞开心的看着我,直着嗓子,马上嚷道:“正要和哥哥开口,学这战阵之道”。
关羽也站起身来,迫切的说:“我看今日大哥的战阵变化,闻所未闻,士卒一经大哥整组,立刻发出杀气冲天,这战阵之道,今后还望大哥指教。”
我欣然点头,说:“兄弟如手足,我怎么能敝帚自珍呢。若我们三人同心,其力断金。今后,我就和你们一起探讨这战阵变化,也好百战百胜,青史留名。”
关张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