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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愿意削弱出云城的防务。再说,这种大规模调动军力,按规定,需要主公亲笔手令,或者出云城6成以上元老的同意,违反者可是要斩首的。你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刘浑马上收起了笑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不知在盘算什么。
吃完晚饭后,田畴先请苏张两位客商歇息。随后,开始同张郃刘浑商议起安置流民的事宜。
“顺路可以办的事情,我们就顺路办”,田畴说:“明天我们把主公的信件转送到出云城,另外让出云城做好安置计划。我们在这里编组流民,让他们好好歇息一下,等出云城安置计划来了后,我们一路前往出云城,一路把流民都安置到各个屯民点。俊义,编组流民的事就交给你了。”
张郃起身领命,田畴转头关切地笑着对刘浑说:“几万流民来到这里,平安城粮食紧张吗?”
刘浑欠身,得意的回答:“现在还支持的住,我已经让出云城想法支援了。”
田畴接着郑重其事的说:“今后可能不断会有流民沿着我们的路线来出云城,你要准备好粮食。还有就是,如果没有人介绍来的流民,你必须让他们先了解出云城的法律,同意宣誓遵守出云的律法的人,才能送往出云。不过不要勉强他们,如果不愿宣誓,就把他们送到渔阳郡或者右北平郡,交公孙将军治下。”
刘浑心领神会的看着田畴,点头答应。
张郃在一旁闷闷不乐,田畴看了他好几次,继续与刘浑聊着,未理会他。
张郃忍不住问田畴:“苏张虽是叔叔辈,但他们做法未免有些不成体统,简直奸商一个嘛,这样的人你居然说是人才?难道我们还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田畴看着一脸不屑的张郃,哑然失笑,知道他一定是看不惯不喜欢苏张的做法。
故意的问:“我们怎么同流合污了?”
“他们借口惊吓强行要马,他,他们不合适嘛。”张郃一时不知该怎样表达心中的不满。
田畴看了一眼刘浑,简单地说:“那个部族是浑儿新收的,还不太懂出云的法律,苏张要求他们赔偿,是要让他们知道不遵守法律是要付出代价的,下次他们自然就会算帐了。张郃啊,征服是手段,赔偿也是手段呀,你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苏张精通经商之道,帮出云城开拓了中原的市场,使出云的产品变成了真金白银,让出云变得富足昌盛,同时产品的生产还给出云的百姓创造了工作的机会,未来出云还需要他们出谋划策,更好的发展呢。”
张郃愤愤不平的说:“军人不用武力说话,却要蝇头微利。”
田畴不满意的打断他,说:“主公经常说,能协商呀赔偿呀解决的纷争,就尽量不要用战争。战争会积仇成怨,带来更多的战争。”
刘浑看着越来越紧张的气氛,连忙把话题叉开,向田畴询问中原战局,问东问西。
田畴忍着困意,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张郃忍受不住,不停的打着哈欠,刘浑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张郃几次暗示刘浑要去安歇,均被刘浑制止,仍兴致勃勃的聊着。
遥望着南方,刘浑悠然的说:“两军交战,骑兵当先,不知父亲那缺不缺马?”
田畴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的说:“主公把所有马匹都给了我,让我安置流民,军中除了将尉,都没有马匹,主公真是仁人也。”
刘浑深深的点头,看着张郃田畴实在支持不住了,遂起身告辞说:“两位叔叔辛苦了,夜深了,我先告辞。”
走到门边,刘浑突然停住脚步,大声说:“田叔叔吩咐的事,我马上去办。”
田畴努力睁开眼,应付的回答:“好,快去吧。”
随后的两天,田畴陷入忙乱中。第三天,太史慈领兵来到平安城,把流民安置计划转交田畴后,太史慈很不满意的问:“此地守备刘浑公子到哪去了,我领军来此,他是最高军事长官,怎么不见他来迎接?”
田畴很惊讶的说:“对啊,我这两天忙着编组流民,也没见到他,这孩子跑那去了。”田畴抬头扫视四周,刚好看到一个熟人:“乌尔泰,你过来,告诉我刘浑公子哪去了?”
乌尔泰跑过来,纳闷的说:“田大人,不是你命令我们族长给城主送马去么?他可是当夜就动身的。”
田畴大怒:“胡说,我什么时候命令他给主公送马了?”
乌尔泰满脸的疑惑,问:“当天晚上,族长站在门口说:‘田叔叔吩咐的事,我马上去办’,田大人不是大声命令:‘快去吧’,这我们都听到了啊。”
田畴怒不可遏,大声说:“私自出兵,这可是死罪,我怎么会命令他私自出兵呢?”
乌尔泰也一脸怒气,大声说:“田大人,你吩咐我们族长的话,我可都听到了,我们族长说,你在大堂内告诉他,城主在前线打仗缺马,让他运送马匹给城主,你还说:好,快去吧。我当时虽然在大堂外,可这话我听到了。”
田畴让乌尔泰说愣了:“主公在前线缺马这我到说过……”乌尔泰大叫:“看,你也承认了。”
田畴接着有些犹豫的说:“可我什么时候命令他给主公送马去了?俊义,你当时在场,这话你听到了吗?”
张郃也愣了,含糊的说:“当时我直打瞌睡,这话说没说,我记不住了。好像,似乎,或者,也许,可能……”
田畴摆了摆手,打断了张郃的推论,气恼的说:“哎,一笔糊涂帐,看来我又上他的当了,罢了,回头我会向主公领罪的。”
太史慈马上焦急的说:“一个13岁小孩,独自率军进入中原,中原又那么乱,不行,我的马上赶上他,出了事我就对不起主公了。”
田畴随手拉住他的衣甲,冷笑着说:“子义,不急,这小孩虽小,恐怕只有他给别人亏吃的份,让他上当吃亏,我看难一点。”
转过头来,田畴疾言厉色的问:“乌尔泰,刘浑公子走的时候,带了多少人,多少匹马,军械多少,打的什么军旗。”
乌尔泰心平气和的回答:“族长带了98人,300匹马,马身上携带了500张弓,100套骑兵甲,10只望远镜,还有一些箭只、野战兵粮。族长说,你要问起来,就让我特别提醒你,他们随身携带只带了护身的刀剑,没穿铠甲,没配弓弩。”
田畴冷冷一笑:“噢,没穿铠甲,没配弓弩,还真是个运送队的打扮。98人,连他自己算上,不足100人,还不到处罚的地步,这家伙把主公的谋定而后动,学了个十足。哼哼,去的都是什么人。”
乌尔泰谨慎的回答:“98人都是平民身份。其中有12人已经报名,准备参加4月(阴历)的公民考核,我估计,他们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缓了口气,乌尔泰话中有话的接着回答:“他们出门时,打着出云城的军旗,就是城主赐的出云天马部族的旗帜。不过,族长还带了渔阳公孙将军的旗帜。依我看,出了渔阳郡,族长大概会打着渔阳公孙的军旗。”
太史慈听到这,微微一笑:“田公,如此一来,我就不用管他了。我还要在这补充200匹战马、100名马夫。现在这里谁负责,上来接出云城征集令。”
乌尔泰上前接过征集令,命令手下开始征集马匹和参战的马夫。
田畴挥手告别了太史慈,与张郃带领流民上路。
过了平安城,路况明显好多了,每隔20里,驿站门口都站着负责接待的预备役士兵(服劳役的平民),几名乡老也在那里等待。田畴递上出云城安置方案。乡老(乡镇元老)书写完收容文书,把文书上交田畴,田畴转身传令:“某甲某营人出列,在此安置。”
把这些流民移交乡老后,田畴再次发令:“奉出云城元老院令,某地安置流民若干名,春耕季节,望各乡根据法令,分配农具房屋,并安排他们服劳役,抵偿官府给予的种子农具房屋。依据法令,各乡务必在10日内统计完人数,上报出云城户部备案。依据法令,各乡务必在15日内,安排流民下地耕种。依据法令,在这些流民宣誓后,给与流民以平民待遇。”
乡老弓身接过令。田畴挥手指挥队伍前行,流民的队伍越走越少,等到接近出云城,只剩下了一些手艺人还在队伍里。这些人将直接安置在出云外城,进入工厂工作。
张郃一路上兴趣盎然的看着路边的境况,这里的居民似乎人人都心满意足,也似乎很安居乐业,从衣物上看,每个过往的百姓都穿着整齐,几乎看不到破衣敝履。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白天里,这儿像个大兵营,来往走动的都是排成行走成列的人,偶尔还从队首或队尾传出一声吆喝:“跟上跟上,跟紧点。”,很少有单个行动的男子。
看看这些来往的人,还真是一副兵士的打扮,个个都传着统一的胡服箭袖(紧身夹克衫);下穿紧身裤,脚下还穿着奇怪的靴子(马靴),走起路来还步伐整齐,要是一人再随身带把刀剑,很难说他们不是军人。
看着张郃疑惑的神情,田畴解释说:“出云城,不,应该是整个辽西都实行军事化管理。主公规定,不劳动者不得食。所以整个辽西,上至城主下至庶民,没有闲人的。即使你衣食无忧,也需要找一份工作,为出云或者辽西出力。只有有工作的人,才会有各种相当的地位。比如说:平民待遇,公民待遇,贵族待遇等等。这些你进入出云城学习后,自然都会明白。”
“至于这些人”,田畴指着路上走动的人,接着说:“现在是白天,工作时间,他们多数是出来为乡里或者工厂办事。既然受命出来办事,当然是以一个军事小组为单位而派遣出来,所以他们都保持着军人的步伐。现在是春耕,农忙季节,要不然,你就会看见整队整队的预备役队伍在操练。”
张合问:“何为预备役队伍?这些人是怎么练出这整齐的步伐的?”
田畴答:“每一个刚到辽西的流民都无房无地,出云城负责提供劳力帮新来的人建房,提供农具、种子、土地让其耕种,这些是需要偿还的,故此每一个新到的流民必须承诺,农闲时节以服劳役的形式,分五年偿还
土地房屋的费用,至于劳役,主要是组织他们练兵,建屯民城堡。还有,出云城商业发达,商业换回来的钱足够支持官府运作,所以农夫自种自吃的粮食不上税。但是,享受这种不上税的权利,就必须付出应尽的义务。故此农闲季节,他们都必须自备兵器参加军训。这就是主公所说的‘藏富于民,藏兵于民’的道理。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走出整齐步伐了吧。现在你知道苏张二老的的作用了吧。”
张郃感慨道:“昔日管仲治齐,三年大治,也不过如此,主公之才,又岂在一地一城。”
张郃进入了内城,发现这里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商户鳞次栉比,道路两旁花草繁盛,衣着鲜艳的妇女穿梭在其间,令张郃目不暇几。几次驻足观赏,都让田畴拉着走开,等到了城中心一栋巍峨的大楼,田畴上前与守门卫兵交涉,张郃才有空闲打量这周围。
楼有五层,高耸在城中,每层都有晒台(阳台),自第二层开始,从侧面伸出一个楼梯,通向上一层晒台,晒台上四角,飞檐弓壁,却没有雕梁画柱,还有两三个卫兵在四角徘徊。楼真高啊,仰头看楼顶,一不小心,张郃的头盔掉了下来。
俯身捡起头盔,田畴已交涉完毕,走来领他进了大楼,穿梭与各楼之间。张郃奇怪的问:“田公,怎么楼中还有这么多人在四处走动?”
田畴回答:“这楼是出云城政议大楼,出云城各部都在此地办公,各乡各城上报税收、户籍、安置流民、发放农具和种子,都在此办理。这些四处走动的人,都是来办事的小吏。”
张郃恍然。
等到了五楼,田畴推门进了一个大房间,房间中只有一张大桌子,桌上堆满了纸张,两三个人围拢着桌子在谈论事情,田畴喊了一声:“升平(高堂隆),我带来了主公的信件。”
围在周围的人立即转身看着田畴,田畴急忙四处拱手打招呼:“根矩兄(邴原)、彦方兄(王烈)、季珪兄(崔琰)、文公啊(郑浑),你也在。”
高堂隆起身行礼,问:“主公安好?”
周围人也弓身行礼,问:“主公安好?”
田畴答礼,回复说:“主公安好,主公托我问候诸位。”
众人齐答:“不敢。主公在前线浴血奋战一定很艰苦。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田畴简单介绍了前线战事,大家都很感动。
田畴递上信件,转身把介绍张郃给大家:“这位是主公安排来顶替太史子义将军的大将,姓张名郃,字俊义,河间任丘人士,主公希望在太史将军出兵后,由他来率领出云铁骑左旅,负责出云城之东的防务。”
高堂隆连连点头,说:“主公此去中原,还没忘了我们出云,好好,以主公的眼力,张将军必然不凡,今后出云城之东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