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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担忧,玄德公虽居广绕,但恐怕一有事不及救援,玄德公手下能人辈出,可否遣一人协助我守城,以便今后有事,不再惊扰到使君大人。”
这件事可有点难度,我的手下都是我千辛万苦,一点点坑蒙拐骗来的,若交到龚亮手上,依据汉代士子的规矩,此人今后就归他统属了,那怎么能行。
龚亮目光灼灼地看向乐进:“玄德公才与刺客不久,留在身边的必然是绝对信任的猛将,不知这位大人姓字名谁,我看,玄德公就把这位猛将留下吧。”
郁闷,天下万物,以人为本,他向我要任何东西,我好不可惜,但要走我地人,唔唔唔……
“此人之才干,只作为一城守,太过屈才,我前段时间曾任命他为东莱尉,正想仗此人的本领卫护东莱,管家大人可否换个人选?”我心有不甘的讨价还价着。
“哦,玄德公大人这么看上此人,说明我的眼光不错,嗯,就这个人了。我去求使君大人任命他为齐国尉,应与他东莱尉的职务相当。还有,使君大人的意思是,齐国相还是由玄德公任命为好,若玄德公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玄德公来担当,如何?”龚亮趁热打铁,提出了他的条件。
以齐国相来换我手下的一个人,还算是合理的交换,不过,真的合理吗?乐进只值一个齐国相,我犹豫了。
“文谦,你的意思如何?”我回头问乐进。
“主公若为国相。我愿在主公手下继续效力,否则,我宁愿追随主公左右。”乐进毫不犹豫的回答。
哦,看来我低估了龚亮的智慧,我若不出任国相,他拿不走乐进这个人,所以,这不是交换,只是附带条件而已。不过,出任齐国相后,我担任的职务就太多了。是不是要让出别驾的职位。
只要我让出别驾的职位,就任齐国相,那就和我手下平等待遇了,我手下能对我俯首帖耳吗?
如果我只以一个下密丞(比属下职位低)或者青州别驾(稍高于属下)的身份统领属下,这些属下感念我有赏尽赐予他们,必然还对我言听计从。我若辞去别驾的职务,再以什么身份指挥他们呢?我所建立的从事府,岂不便宜了他人。
“多谢使君大人厚爱,齐国相的职位我愿出任,我这位属下,也可以担任齐国尉的职务。”事到如今,躲不是办法,解决困难的最好办法就是迎着困难上。“使君大人病重,备不敢劳顿使君大人,青州从事府诸事,我也一定不让使君操心,此次来主持医案的宪和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挚友,就让他留在齐国,代我管理齐国郡事务,回头,我按使君大人的意思,拟就一份官员任命表,请使君大人过目,核准。”
我寸步不让的封住了龚亮所有的进路——不管你有没有其他想法,现在,我决不让任何人搅乱我的计划。
“也好。”龚亮满脸欢喜的答应着。
满脸欢喜?难道他真没有其他想法?
龚亮怎么看,都不是个随机应变的人,若说他有很深的城府,处乱不惊,我不信。可是,经过这次试探,权力斗争的获救,在我脑海中拉响了……
医案研讨结束后,留下简雍,我带着乐进赶回了广绕。
沮授田丰正在议事厅先生,一见到我,劈头就说:“主公,刺客事件越闹越不像话。军法官田尚来到广绕后,第一个鞭挞的居然是管亥。说他身边侍卫首领,疏忽职守还则罢了,但当众鞭笞行刑,太过份了,士卒面前太不好看。主公是否出面,申诉田尚。”
“田畴何在?”我询问。
沮授不悦的说:“其人正在现场,却对此事不加进干涉,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我妨”,我安慰沮田二位:“我前面叮嘱过田尚,出云与青州律法有别,不可对青州人完全实行出云的律法。管亥身为出云公民,田尚以出云律法处罚,我亦无权干涉。况且田畴身为出云元老,身在现场,若田尚适用法律不当,必会引来他干涉,只是,炳元这次要受苦了。”
想了想,我再次询问:“云长、翼德何在?”
田丰回答:“也在现场观刑。”
56
田丰审视着我的表情,看到我似乎无动于衷。
缓了缓,田丰心犹不甘的说:“主公,古语说刑不上大夫,当中行刑,是否让犯了过失的将领颜面扫地,这种刑法是否过于苛酷。”
“秦法失之于酷,汉法失至于宽,汉法过宽,则豪强坐大,地方官吏不能惩治。出云,虎狼之地也,所附百姓均是各方流民,若依汉法治理,信令行不能禁止,军旗所向,无人冲锋,早晚必被异族攻陷,故此,非严格法律不可。另外,为了抑制外来居民拉帮结伙,对抗官府,出云型律上规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此警示百姓与豪族,不得轻易触犯刑律。”
“不过,出云法律虽严,但法外也有情。律法规定,除了十大恶行,城主可以赦免其余的罪行。我此次到是可以赦免管亥,但就怕他不准许——因为律法还规定:一个人一生不能被赦免两次。这是为了防止豪族屡次要求宽恕而设立的,管亥疏忽,小罪尔,鞭不过两下。要是因此给与他赦免,恐怕他不会同意。”我毫不介意的解说。
心中到有些高兴,出云城实行的刑律与汉代的刑律大不相同,这些刑律在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流民中实行还可以,但这些理念士大夫还接受不了,我需要慢慢的渗透,影响。这次行刑对我很有好处,处罚的是小官——侍卫首领管亥,引起的反响不大,但至少已经让他们有了印象,对此产生了默认情绪。然后,我会用出云城的物质生活诱导他们,让他们从容忍走向赞许,再走向支持。
几天后,当现场行刑的场面还震撼着观众们时,我安排好青州诸事。在沮授张合关羽张飞的陪同下,携妻子于龙口港登船,前往出云城。
出云,一别多年,我又要回到你的怀抱里了。
中秋节前后地渤海湾格外风平浪静,我们的船队如同在镜面上滑行般掠过水面,平稳的驶入了出云海域。
路过碣石地时候,我稍做停留。本想带上刘浑一起回出云。可惜,陈群转告说,刘浑早已动身回到了平安城。
看来陈群是管束不住这个刘浑的,今后我是不是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管束。
我们的船队越靠近出云城,越能感受到节日欢乐的气氛。海面上,几百艘往来捕鱼的小船欢声笑语,远远还可以听到,小船上的渔夫隔着大海。相互交流着农牧节的准备。一阵阵渔家姑娘的歌声传来,中间,不时夹杂着渔夫地献媚声。
每次,渔夫拉起网,都引来无数的海鸟。在船周围飞上飞下。不时,一群群白色的军舰鸟,信天翁。海鸥掠过我们的桅杆,带来了阵阵清脆的鸣叫。
这美景感动着黄莺,海上这几日,黄莺早晚都呆在舱面上,痴痴的看着海面上飞来飞去的海鸟,看着海面上日出日落——人都晒黑了。
那三个幸存的太监再也不嚣张,仿佛看出点什么,他们寸步不离的侍奉黄莺身边,估计到黄莺地感受,几次我都下不了手,混蛋,这帮太监可真是不一般的精通察言观色啊。
进入出云港口,远远的看,那码头长长伸入到大海中,防波堤全用巨石砌成,只看这点,出云城最近发展,就非同一般啊。
码头上,拥挤着几十艘大船,严严的堵满了大堤,船上挂满了五色彩旗,船队的旗舰上升着一个大麾旗,远远地,看不清挂的什么旗。见到我们船来,居然丝毫没有让开主航道地打算。
美人在怀,一股少年的冲动促使我不甘示弱:“浩军(厉尉),鸣号,升我的指挥旗。对了,看看码头上是谁的船队,要有礼貌的命令他们让出主航道,我们靠岸登陆。”
军号凄厉的响了起来,那只憨态可掬的傻熊缓缓的升上了主桅杆,四周,军舰齐声吹响了致辞敬的军号。升主旗了,张合的领军旗也随即挂上了桅杆,不久,此次出海才匆匆赶制的关羽张飞的海军旗,沮授的海军旗也相继升上了桅杆,一时之间,船上旗帜飘扬,军号阵阵。
看着桅杆上那只笨熊,黄莺扑哧一声笑了:“相公,别人都用龙啊,虎啊,豹啊,狮啊的象征勇猛,你怎么用熊来自比?用熊则罢了,怎么把这熊画的如此不堪,别人用猛兽象征,唯恐不画的猛恶,相公这熊一脸傻相,让人了笑。如何让人知道相公的勇猛,因而畏惧?”
我斜着眼睛,微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想说,这傻熊下如你的傻相公,人傻,故此用这个做象征?”
黄莺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我颔首示意她观看码头上的情景——见到我的指挥旗升起,码头上一片慌乱,水手们匆忙引导各船让出主航道,来往的闲人纷纷避居路边,以手抚胸,向着我的大船深深的弯下了腰。海面上,等待进港的渔船自发的驶离了主航道,船上的渔民放下了手头工作,面向我的大船,遥遥致礼。
“武力和恐吓获得的敬畏并不长久,我需要的是长久的敬畏。”我向黄莺解释说。“浩军,吹军号,向让出航道的船只致答谢礼,命令俊义的船只先*岸卸下军士,让沮军师,云长翼德的船只*舷,让他们都到我船上来。
我安顿好士卒,接着向黄莺解释说:“草原上诸族崇尚猛兽猛禽,老虎他们不常见,但熊却常见。熊是个温和的动物,他以自己的尿液标志自己的领地,如果你不侵入它的地盘,任你在它的标志外咆哮,熊也置之不理。不过,一旦侵入它的地盘,发怒的熊边老虎也敢打。我取熊的标志,是警告草原上诸族,若不侵入我的地盘。我愿和他们和平共处,否则,他们就等待暴怒地反击吧。”
看看还有时间。我进一步解释说:“另外,这头憨熊有另外一个寓意,出云以法治国,如不触犯刑律,规章,出云是可爱的,是百姓安详乐居之地,否则,等待他的是严厉的惩罚。”
我一指码头上忙忙乱乱。登上小艇向我的大船驶来的出云官员说:“我一别出云多年,新一代流民,有些不认识我。但是,出云城是我建立的我们青州大治,需要出云的支持。而我限于誓言,不能登岸巡视出云四境收拢民心。所以,这次来出云,你需替我巡视四境,安抚百姓,收拢民心。”
黄莺担忧的问:“相公,人都说出云律法苛刻。边身为左锋将,元老之一的管炳元也免不了当众鞭打,小女子到了出云,恐怕动辄得咎。以女子身份干政,恐怕会误了相公的大事。”
我充满柔情地拍拍黄莺的肩膀,安慰她说:“不怕,你是出云的城主夫人,出云律法苛刻,下需要你来添点柔和之气。中原大乱,到辽西的流民不少,他们初来乍到,适应不了这律法,你去,本着女子的心态,该赦就赦,该免就免,百姓欢喜还来不能,那管什么女子干政。至于出云官员,现在想必为责罚太从而烦恼,你以城主夫人的身份,为他们免除烦恼,只要我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也不会反对。”
沮授正在登船,听到我向黄莺解释的这番话,点点头说:“百姓归心,出云城谁敢作乱。我正在丰收,出云律法苛刻,若然全盘推倒这律法,恐怕官府威信尽失,出云政策崩坏,在这虎狼之地立足,恐怕城池不保。主公这想法,到是可以试试。若是百姓被赦免一次后,还要触犯刑律,哼,如此刁民,正需惩治。”
随之,沮授长叹一声:“病急乱投医,此乃权宜之计,主公,牝鸡司晨,此风不可长。”
我明白沮授的意思,连口答应:“那是,那是,下不为例。”
不一会,岸上驶来的小艇纷纷靠近了大船,厉尉来报:“城主,马韩国国王韩王昌请求船,出云城终身元老、大首相高堂隆请求船。请求船地还有出云城终身元老,大司法高山;终身元老,创神大宗尹东;终身元老、右锋将、雷骑统领高顺;终身元老、工部司马郑浑;终身元老、监察使崔琰崔季圭;终身元老、大教导管宁管幼安;终身元老、出云商院教化苏双。”
哦,原来走马韩国王来访,所以出云众官都聚集在了码头上。
终身元老、大司刑邴原邴矩未到,其余的全来了。但是,武将只来了个高顺,看来,出云周边不稳的形势已经很恶劣了。
“请求容许,准予登船”,我发令。
久别重途,那味外非同一般。我们故友相见,说不完的话,倒是高堂隆有经验,见到黄莺身边的太监几次跃跃欲试,开口询问:“几位公公走皇宫里来地?”
太监们见到高堂隆这语气,马上觉得才机可乘,一个太监迈步上前,亮开公鸭嗓门高喊:“皇上才旨,出云众官听宣。”
众官面色一震,左右互视,缓缓的做出了跪的婆势。独尹东、高山,韩昌国王然而立,而高顺毫不理会太监地叫嚣,把热烈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忧虑的看着这一切。几天来,我在青州拖延行程,就是想抢先送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