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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安静了下来,我看见,他睡在我的怀里,眼角还残存着眼泪。
米格。
米格摇醒我时,天已经亮了。
我说这么早你又干什么啊,米格说不早了,都十点了。我起身,感觉屋里静悄悄的,我问米格说包子和子滕呢,米格说都出去了。我说哦。
米格把衣服丢给我,说陪我出去。我说去哪儿啊,他说,小山坡。
小山坡上,我和米格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浮云飘散。
米格说,宇多,你看啊,八月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就是九月,九月是这个夏天一切繁华的尽头。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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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像浮云般飘散 夏(十一)
像浮云般飘散 夏(十一)
九月一日,开学。
我们早早地起床,套上校服,戴上名签出发了。到班里时,发现那帮子家伙在屋里安静地上着自习,一派新学期新面貌的气息。双喜也套上了校服,老师的校服比我们的衣服强不了多少,是劣质布料做的黑色西服,我们还看见他的小皮鞋也擦得锃亮,还扎了领带,尤其那个刺猬头,喷了啫哩水,上面的毛全都立了起来,完全没有以前的邋遢样。见到我们,特意在门口摆了一个造型,冲我们瞥了一个飞眼。
包子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要相亲啊。双喜说不相亲啊,我说不相亲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啊?
双喜笑了,说你们也说好看啊,嘿嘿。我白了他一眼。
双喜说你白什么白,怎么的,我打扮打扮不行吗,校长说了,新学期要有新面貌。说完又摆了个造型。
包子说完了,这全都疯啦。
校长站在主席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鸡肋般的话,我们在下面笔直地站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听。校长讲累了,就把麦克风交给副校长让她接着讲,然后是教导主任……就这样几个人在上面打起了车轮战。我看见不远处的初一小孩,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来这军训还挺有成效。
眼下又轮回了校长,只听他在上面说,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军训,让我看到初一新生们优良的素质,良好的精神面貌。我知道,军训很苦,很累,但是没有一个初一新生叫苦叫累,这一点就是值得赞扬的,当我看到你们在军训中逐渐坚强了,勇敢了,有毅力了,我打心眼里为你们感到高兴。同时我又感到很自豪,因为你们这届初一,是我们学校历届当中,最棒的!然后下面哗哗掌声雷动,尤其初一的小孩,鼓掌鼓得格外卖力气。
我们一边鼓,一边感觉不对劲。我嘟囔着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与此同时,我听见身边二年二班一小子说,他妈的,咱初一时也这么说……
掌声却没有停止,而且越鼓越热烈。
坐在班里,耳朵里仍嗡嗡地回荡着雷动的掌声。
双喜用漂亮的鸟虫书在黑板上写了六个大字:新学期,新面貌。写完了,双喜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说学校净整那些没有用的事,好了现在是班会。
班会刚开始双喜还在前面人模狗样地讲着些跟校长讲的一样无关痛痒的废话,可讲着讲着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实习老师身上。双喜笑着说,昨天那些实习老师就来了,那一个个,什么也不说了,太好看了,都挑不过来,最后我还是抢了两个最漂亮的,哎呀什么也不说了。我们在下面都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这个伟大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想你整那么好看的有什么用,又不能看上你,要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估计双喜看出了些什么,立马收起了那副色迷迷的表情,严肃地说,都看什么看,老师也是人啊!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说,你们都别给我捣乱,听见没有!小心我把你们脑袋拧下来……
永刚今天也穿着一身黑西服,一进门我们就尖叫着说老师真帅!永刚笑了,说也就比你们老高帅一点点。
也许是看永刚穿民工衣服看习惯了,今天他这么一打扮,真挺有男人味道的。包子说老师你今天怎么也想着打扮这么帅呢,永刚一边擦着黑板一边说,校长不是说了嘛,新学期,新气息。当永刚走到黑板右边时,我突然发现永刚脚底下竟然踩着双拖鞋,很是郁闷。
上老高的课时,见老高也一身黑西服,他进来就向后拢了拢头发说,怎么样,是不是比赵永刚帅?我们在下面大声地应和说:是,高老师最帅!老高笑了,把手里的卷子分给第一桌的学生说把卷子发了。老高对米格说,怎么样啊那些题做得?米格说挺好啊,老高说有没有不会的题啊,米格说没有。我说有不会的就翻答案了,要么我俩研究,还行,都能做出来。老高笑眯眯地说光能做出来不行啊,你们俩得练细心,做题别图快,步骤不全可不行,要丢分的。我和米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高走了。
老高给我们的练习册,早就不知道被我们扔到哪里去了。
一下课包子就满脸春风地出去给我们丢人,过不多久就扫兴而归。我们也不劝包子了,顺其自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中午吃饭,包子再次勾引小佳未遂。
回到包子家,子滕说今晚他不在这住了,包子也说他要去石头家住一宿。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米格两个人了。
打开电脑,上QQ,又看见九月的头像闪动着……
“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喂,你在不在了?”“真的走了吗?”“你不知道的,他们真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米格其实是个很内向的孩子,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藏着很多事情,很深很深,他不愿意倾诉,也可能是不愿意向我倾诉吧。米格的脾气很好,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宽容的笑,总是用心去对待每一个人。他长得很帅气,眼神永远飘忽不定像天上的浮云一样,有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呢。但米格又是个忧伤的孩子,他的文字里经常透出一种不可言喻的疼痛,让人心疼,好可怜的一个孩子。
——而宇多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尽管他总是喜欢跟我抬杠。别看他外表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内心却和米格一样细腻。他也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身上透着浓浓的孩子气息,他总是把笑挂在脸上,特别张扬,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他平时喜欢调戏小美眉,喜欢恶搞,喜欢和我吵架,没有闲着的时候,但他的内心里十分的寂寞,他不停地讲话不停地笑,是怕我们抛弃他,他是那么让人放心不下。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子,一种酸酸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九月,九月,九月……
身后,米格仍在写着自己的文章,安静地。
我敲着键盘写下:原来我们都是这样的一群孩子。
很快,我的留言下面出现了一行字:哎呀,你又发什么疯啊?
——娘子你在啊!
——是啊,我一直在呢,隐身哦。
——呵呵,我一直想你呢。
——嘿嘿,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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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像浮云般飘散 夏(十二)(1)
像浮云般飘散 夏(十二)
下了一夜的雨,淅淅沥沥的……
突然梦见自己从高楼上摔下,掉到地上,啪的一下……
啊……我睁开眼睛,看见米格站在我的面前,我自己躺在地上,浑身疼得厉害。我说米格你干什么啊,睡得好好的给我从床上拽下来干什么,摔死我了!
米格说,不这样你起不来啊,现在都六点四十了。
我二话没说,从地上跳起来收拾收拾就和米格拼了命往学校跑,出门看看表,六点四十五。
刚进大门,天杀的上课铃就响了……后果可想而知,我和米格再次被赶出来,拎着书包,晃晃悠悠地往草坪那里走。冲刷过一夜的操场,干净得一尘不染,空气也还是潮湿的,坐在草坪上,可以闻到清新的泥土的香味。我和米格背靠着背,看着操场上的积水反射着阳光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辉。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地传来,我起身看,看完后就大声地笑,笑得肚子疼。
我挥挥手,对那个人喊,九月!
九月见是我们,颠颠跑到我们身边,喘着粗气,站都站不稳了。我说,已经迟到了,我们都被轰出来了。她问我说,那怎么办啊,我说,来一起待会儿,等下课再回去呗。
九月想了想,说不行啊。我说有什么不行的,没事的。
她还是转身跑进教学楼……
不一会,我们就看着九月撅着嘴从楼里出来,手里拎着书包。她来到我们身边,把书包丢到米格的身上,坐了下来。米格眯起眼睛瞅了她一眼,笑了一下。
我问九月说,你怎么又迟到了啊?
她伸手揪折一根草,狠狠地撇出去,说昨天跟一个白痴聊天聊了一宿,早上睡过头了。
米格咳嗽了一声,扭过头继续望天。而这时九月身边的我,已经笑得倒在了地上……
九月很奇怪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怎么了,我说没怎么没怎么。
我问九月说,是哪个白痴啊?九月紧了一下鼻子,没好气地说你不认识,跟神经病似的,成天叫我娘子。我说呦,原来是你家相公啊,这你可就不守妇道了,怎么能随便在背后说自家相公的坏话呢!九月打了我一下说什么啊,是他自己死皮赖脸叫我娘子的,那么烦人!
这时米格咳嗽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九月的话说:那么烦人……我用胳膊肘使劲捅了他一下,他回头说宇多,你捅我干什么啊。
九月说,你们俩今天真的很不正常啊。
我对米格说,听见没有,人家说你呢,今天很不正常。米格说,你才不正常呢。
然后九月就开始跟我俩愤恨地讲着她相公的种种滔天罪行,并一个劲地埋怨她是多么多么命苦,小嘴一直没停过。米格就安静地笑着,我在旁边时不时地抬杠起哄助威,九月越说越气,开始跟我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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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像浮云般飘散 夏(十二)(2)
阳光透过密密的叶子的空隙星星点点洒在我们身上,风掠起我们的衣襟,伴着草香,还有九月和米格以及我身上的味道。头上的天,真蓝,还有那阳光,也好晃眼睛。
九月抬头看着蓝蓝的天,说,我想出去玩。
我笑了,说那就逃一天课,玩呗。九月转过头来看着我,瞪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说怎么,不敢啊,不敢就算了。九月哼了一下,说那有什么不敢的,逃就逃!米格笑了。我说,就不怕老师收拾你,再告诉你妈,打你屁屁?九月犹豫了一下,说不怕!我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说不怕咱们现在就走,九月把手放进我的手里,我将她拉起。
我们来到大墙底下,把书包撇向外面,然后我递给米格一个眼神,米格点了点头,抓住我的腰向上一提,我顺势跳了上去,抓住墙头,骑在上面,然后把手伸给米格,米格也跳了上来。我们在上面低头看着九月,九月有些害怕了,说这么高啊……我说没事的,一跳就上来了,来我们拽你,说完我和米格把手伸给九月。
九月抓住我们的手,上蹿下跳怎么爬也爬不上来。后来她耍赖地坐在地上说我不爬了,我说不爬怎么行,书包在外面呢。九月带着些哭腔说我上不去怎么办啊?我从墙上跳了下来,蹲下身说你踩我肩膀上!九月笑了点点头然后踩在我的肩膀上,我缓缓站起身,米格使劲地拽着九月,总算是把她弄上了墙。
跳墙又成了一件难事,九月坐在墙头上死活也不往下跳。这个简单,米格先跳下去,我在上面一推,九月就尖叫着掉了下来,扑到米格的身上。
九月吓得哭了,说宇多你怎么这么狠啊,我说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米格对九月说,你怎么跟猪一样笨啊。九月说什么啊,我第一次番强嘛!
哄好了九月,我们三个背起书包,在街上疯跑着,一路上留下我们张扬的笑声,路上的行人都扭头看我们,笑,然后摇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们跑到小山坡,踩着没过脚脖子的草奔向山顶那棵最粗壮最高的树。
站在山顶上,俯瞰眼下一片葱郁,大片大片耀眼的绿色,耳畔,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