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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可儿身后,只见可儿瞥了他一眼,轻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留久一点没关系的。”
凌雄健茫然地看着老王,老王则是茫然加惊喜地回望着他。
他蹲下身子,从可儿手中拿回匕首,笑道:“这是你送我的,可不许收回去。”
可儿抬头看看他,眼中不由泛起泪光。
“你送我的却坏了。”她看着手中断裂的玉簪。
“没关系,我再送你一根就是。”他拉着她的手臂,扶她站起。
“不一样。那就不是这一根了。”可儿顺从地偎进他的怀中,由着他牵着自己走进内堂。
一直藏在门边偷窥的花大娘猛地一拍掌柜娘子的背。
“喂,你不是说他娶了郡主吗?怎么又回头来找她了?”
掌柜娘子也茫然地望着店堂。
此时,黄掌柜走出大门,向众乡邻拱手道:“不好意思,今儿店里有事,明儿请早。”说着,指挥小厮们关上大门,阻断了众人好奇的目
光。
可儿偎在凌雄健怀中,愣愣地走进后堂。直到凌雄健身体的热度隔着衣衫传来,她才有所醒悟。
她抬头望着凌雄健。
“你到底是人是鬼?”
凌雄健不禁哭笑不得。
“你说呢?”
可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玉簪收入怀中,然后抬头望着他。那神情仿佛是在等着他消失。
半晌,见凌雄健并没有消失,她这才犹豫地伸手捏了捏他结实的手臂,然后又拍了拍他宽阔的胸膛,又摸了摸他扎人的下巴,最后,倒退
一步,困惑地望着他。
“你不是幻影。”
“我当然不是。”凌雄健不悦地拧起眉。
可儿又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伸手摸摸他眉宇间的隆起,然后眨眨眼,一声不吭地向后倒去——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昏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打死也不问的答案
“姑娘在哭。”
朦胧中,可儿听到春喜的声音。
“哪块啊,她明明是在笑。”
这是老王的大嗓门。
“凌雄健好不容易家来了,她哭做啥?”
还是那么不守礼节,可儿无奈地叹息。老王从来不肯叫凌雄健“将军”或者“爷”,总是直呼他的名字。
凌雄健喜欢别人叫他“爷”。他还喜欢别人叫她“奶奶”。他说,这让他们听上去象一对白发翁媪……
凌雄健!
可儿猛地睁开眼。
只见那张朝思暮想的、线条俊朗的脸庞正俯在离她的脸数寸之远,焦急地望着她。
她从床上跳坐起来,“健!”
“小心!”
凌雄健身手矫健地接住她。即使这样,她的额头仍然撞上了他的下巴。
“真是你?!”可儿不顾额头的刺痛,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凌雄健小心地扶住她,“当心,别又晕倒了。”
可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她放开他的衣襟,猛地捧住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在他脸上游走着。
这真是凌雄健吗?她抚过他微微隆起的眉骨、粗硬乌黑的睫毛、鼻梁上熟悉的疤痕、下巴上扎手的胡茬……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自觉中,她的手指带上了力道。凌雄健的五官几乎被她搓揉得变了形。
“噗”,春喜在凌雄健身后笑出声来。“姑娘傻了。”
见凌雄健毫不抗拒地任由可儿搓扁捏圆,老王也推了推他的肩。
“你也傻啦?”
柳婆婆横了两人一眼,一把抓住他们,将二人拖出房门,并且反手关上。
“不,这是幻觉,这不可能是你。你应该在京城的……”可儿一边揉捏着凌雄健的脸,一边喃喃自语。
凌雄健的双眸也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才几月不见,可儿便更显清瘦,那原本就不甚红润的双颊此际更是微微凹陷下去。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面颊。
“我不信。这肯定是在做梦……”
可儿的手指几乎抠进凌雄健的眼眶。他忙捉住她的手。
“轻点,这张脸破了可没地方去补。”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她任由他抓着她的手,却蹙起眉,固执地摇起头来。
凌雄健叹息一声,抬起她的手,重重地咬了一下。
“噢。”可儿收回手,惊讶地看着手掌上的牙痕。
“疼吗?”他问。
可儿点点头。
“那就不是幻觉。”凌雄健抓回她的手,替她轻轻揉着。
可儿凝视着两人相握的手。
他的手黝黑而巨大,她的手娇小而惨白。他的手指温暖而坚实,她的手指却冰凉而柔软。凌雄健曾经打趣地说,两人相握的手总是让他联
想到一只白鹭站在老牛的背上……
她轻轻转动手指,与凌雄健十指相扣,然后缓缓抬起头,凝望进那双熟悉的、泛着蓝光的眼眸。
“真的是你。”
“是的。”凌雄健的眼眸迎向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爆出无形的火花。下一刻,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两人已经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他分不清是他将可儿推倒在床铺之上的,还是可儿生生地将他拉倒在她的身上。他只知道,当他再次接触到她那柔软的身躯时,所有的理
智全都离他而去。他只能无助地感受着对她的急切需要。他急促地呼吸着,嘴唇狂乱地亲吻着她,手指几乎是无意识地撕扯着可儿的衣衫。在
这漫长的几个月中,焦虑与犹豫时时地侵蚀着他的内心。他害怕她会不等他,又害怕她会因绝望而干出什么傻事。而当他看到她的第一眼,竟
然是在另一个人高高举起的刀下……
可儿的四肢迫不及待地缠住凌雄健,她也急切地需要一个实证来证明凌雄健的存在,她需要证明他不是她幻想出来的;她需要让他知道,
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后悔了,她不该自以为是的为两人的未来做出那样的错误决定。他的吻猛烈而热情,他的手急切地搓揉着她的身体,那几
近野蛮的动作所带给她的微痛正是可儿所需要的。这让她明白,凌雄健还要她,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背叛和怯懦就不要她了,他来找她了……的
“我太想你了,等不及……”他勉强停止吻她,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拉扯着她的腰带,试图脱掉她的衣衫。但他的嘴唇仍然离不开她的脸
庞,那热热的气息象最最醇烈的酒,让可儿迷醉其中。
“……我不要你停。”可儿一手扣紧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紧紧地压在他的腰背之上,连让他替她宽衣的空间都不肯让出。她本能的抬起身
躯贴紧他,整个身体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
“可儿……”凌雄健紧闭双眼,汗水从他额前渗出,仿佛在同自己的迫切需求作着艰难的斗争。“这……会太快……”
“没关系……我要这样。”
她拱起身体,急切迎向他。凌雄健呻吟着抱紧她,下一秒,两人已深深地融为一体……
可儿低声回应着他的呼唤,扯紧他那头狂野的长发,感受着他在她体内的每一份坚硬与温柔。随着他每个迫切的需要,可儿更加的攀紧他
。他回来了,凌雄健回来了,他回到了她的身边……除了他,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更值得她去如此全心地对待……
凌雄健凝视着可儿那绯红的脸颊,感觉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因那急切的需要而颤抖着。他的心脏在狂跳,血液在奔涌,连夜赶路的辛苦
在这一刻全都显出了它的价值。可儿,他的可儿终于又是他的了……
良久,当身体再次能够动弹后,凌雄健这才有机会替两人脱去衣衫。他抱紧可儿,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稳和塌实。只一会儿,两人
便双双沉入梦乡。
可儿醒来时,本能地感觉到凌雄健正在看她。她睁开眼,果然,他正用一手撑着头,沉思地望着她。
“怎……怎么了?”她突然觉得羞怯起来。便拉起被子,挡在胸前。
凌雄健拉开她的手,凝视着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青瘀。
“对不起。”他低俯下身子,去亲吻那些印记。
可儿的脸不由又红了。“没关系,我……要的。”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凌雄健抬起头,久久地凝视着她。直到她不安地扭动身体想要逃出他的身下,这才缓缓道:“记住你的话。”说着,又低下头,霸道地吻
住她。
与之前的全然失控不同,这一次,他小心地计算着,用他所知的所有技巧挑战着可儿的耐力,直到她气喘嘘嘘地哑声求饶,这才以极其缓
慢而温柔地方式重新彻底地又爱过一遍。
当“述”尽所有相思之苦后,天光已经变得暗黑。凌雄健“咕咕”鸣叫的肚子让可儿笑了起来——此时她正习惯性地伏在凌雄健的胸口。
“咱们要被他们笑死了。”她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凌雄健那扎手的下巴。
“谁敢笑我们?”凌雄健挑起眉,把玩着可儿的手指。“小别胜新欢,古代圣贤的话谁能不听?”
新欢……
可儿微微一愣。凌雄健是怎么回来的?他是不是已经娶了那个玲兰?她抬起头,想要问他,又怕听到答案。
“你想要问我什么吗?”凌雄健凝视着她。
可儿连忙摇摇头,“没……,想问你饿不饿。”
凌雄健微微眯起眼,怀疑地望着她。
“只有这个问题吗?”
可儿眨眨眼,虽然知道他在等着她问出那些问题,她却胆怯的不敢问。如果她不问,那就不会知道答案。如果不知道答案,那么,就还可
以抱着一线希望……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要笑就让他们笑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着,翻身下床。
凌雄健眯着眼眸,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他垂下眼帘,手指间仍然残留着她的一根长发。既然她不问,他也不打算主动告诉她——他的脸上
又露出那个“狼一样的笑容”——他要给她一个彻彻底底、终生难忘的“教训”。
* * *
罗城·灯草巷·吉祥客栈后门
天,越来越短。夜,越来越长。已经是卯时了,天光仍然还未大亮。
虽然天还未亮,东门外大街上的店铺却都已经开了门,街市上的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作为住家的灯草巷则仍然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借道经过的小贩们扁担的“吱呀”声和独轮车的“骨碌”声划破这里的宁静。
当小贩挑着担子经过吉祥客栈的后门时,门突然被人打开。小贩想起那位城中传闻多多的国公爷——好象是新上任的什么“司马”——就
住在这里,不禁好奇地停下脚步。
他放下担子,借举起袖子擦汗的机会偷眼窥视着那亮着灯的门内。
城中都在传闻,虽然那位国公爷在城外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国公府,可他却成天泡在这里——他前妻的家中。
小贩摇摇头,这是官爷的,如果是他,乡里的里正早把他拉到官府去,治他个“有伤风化”罪了。
门又开大了一些,一个身材高瘦的独腿男人牵着一匹额头有着一块月亮形白色印记的巨大黑马走出门。
看着那匹巨兽,小贩吓得倒退了几步,差点儿扔掉了手中的货担。
独腿男人好奇地看了小贩一眼,那只仅剩的眼中突然放出兴奋地光芒——他正愁没有什么好消遣的事情。
他正准备向小贩走去,门内又走出一个小厮。
小厮一见他眼中闪过的恶作剧光芒,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小贩这才注意到,原来这男人连手也只有一只。
“将军就快出来了,我看你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没事。”独臂男人甩开小厮的手,牵着那匹巨马又向小贩走了几步。
小贩不禁警惕地又退了几步,惹得那男人咧开嘴笑了起来。
“夫人可跟着呢。”小厮忙又扯住他的衣摆。
那男人浑身一僵,似乎十分忌惮这位“夫人”。他犹豫地看看大开的门,又看看已经退到墙角的小贩,冲他遗憾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转
身将那匹马栓在门边的栓马柱上,一边梳理着它那长长的鬃毛,一边吹着口哨等侯主人出来。
虽然被那匹巨马吓了一跳,好事的小贩却不肯就此撤出阵地。他守在墙角,好奇地看着吉祥客栈后门——如果能够看一眼那位大名鼎鼎的
“石头将军”和蓝大奶奶,回家时也有向乡亲们吹牛的资本。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披着一件斗篷走了出来。在他身后,一盏摇晃的灯笼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地,投在落满白霜的青石板街面
上。
“进去吧,外面冷。”男子操着一口铿锵有力的北方官话,对身后的人道。
那人手中的灯笼又摇晃了一下,似乎是摇了摇头。
“我送你上马。”
那声音虽低,却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