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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并不是灌个水饱。
“我好多了。谢谢。”姐夫看着我,很有诚意的说。
“但你什么都没说呢!”我差点一拍桌子蹦起来,搞神马,又演此生无声胜有声?!
“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我一切都挺好的。今天你能来见我,我很高兴。跟你坐了一会儿,我轻松多了。”姐夫由衷地说。
“别扯没用的!”他妈的王家卫电影老娘真是演不下去了,还是台语八点档舒爽:“老实说,犀利姐是不是欺负你了?!”
姐夫微笑着摇摇头。
“哦。那你是想问房东的近况吧。他在美国貌似过得不错,他爸爸先前也去了那边,一边治病一边监工。哦,他爸爸病得一点也不严重,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我没有他美国的号码,不过他北京……”我话都还没说完,姐夫就伸手阻止了我。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姐夫非常温柔的说,仿佛我刚刚掏心掏肺说了半天,都是疯话癔语。
我看着姐夫结账,看着他站起来,我也无意识地跟着站起来。眼前回旋着初号黑体倾斜下划线的四个大字:这就完啦?!
“抱歉不能送你,我还有点事情。”姐夫歉意的说。
哦。我跟个傀儡似的,完全没脾气地答应着,转身就想走人,突然反应过来,这叫神马事儿呀,他压根啥都没说哇!
我又回过身来,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真的没事。我很好。”姐夫还是万年不变的那几句。
“那你怎么瘦成这样?”事已至此,我也不管什么伤人不伤人了,直接就问了出来。
“苦夏。”他说。我真不知道他是防着我,还是怕吓着我。
我定定地看着他,明白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撬开他的嘴了。我只好叹了口气,说:“好吧,就当你是苦夏。不过现在已经八月底了,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我知道了。”他笑着说。然后就做出一个“我们走吧”的手势。
在门口,他帮我打了辆车,目送我离开。依旧是那么殷勤周到,却又让人觉得恰如其分,没有任何不适。
旁光里姐夫枯瘦的身板逐渐消失不见。坐在车上,我是觉得又胀气又憋气。这面见的,彻底封了我的经脉穴位,让我事后想找人八卦想跟谁诉说都不知如何开口。全程一个多小时,他除了跟我说了一句“苦夏”之外,别的什么都没跟我说。我这个八卦界的泰斗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得到意外召唤,因为心里有愧而吓得差点失禁,饿着肚子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莫名其妙地灌了一肚子热乎乎的苦涩茶水,心有不甘地带着叮咚作响灌个水饱的肚皮离开了咖啡厅。敢情我这趟来就是来检验我的膀胱机能的吗,我除了知道姐夫苦夏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日子还有法过么?!
好在,正如我劝慰姐夫的,炎热的夏季马上就要过去了,希望所有的痛苦也能尽快过去。
对了,顺便一说,小没良心泡儿果然履行了他的绝交诺言,一整个夏天都没有再联系我。尽管如此,站在夏季的尾巴上,我还是要对他献上我最衷心的祝福,祝他在航母的特殊服务中香消玉殒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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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九月,夏季在名义上说已经结束了。我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除了赵赵氏一天一个电话毫无新意地让我放下矜持主动约会赵氏恩公彭大树以身相许and被我阳奉阴违之外,没人再来找我聊人生聊性向聊心事。公司的项目进展顺利,秃头皇后待我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灯女有账在我手中也乖乖收敛不敢造次。除了忙累之外,倒也还算舒爽。
意料之外的事情倒是有一桩。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九月刚开始的那个周五,快下班的时候我意外地接到了姥爷彭的电话。
“嚯,稀客啊。”我右肩夹着电话,两只手还在忙碌地翻看材料。
“什么时候下班?”彭大树问我。
我看一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回答道:“除了我之外的人大概再有多半个小时就可以解放了。我嘛,保守估计还得再两个小时。”
彭大树迟疑了一下,说:“行吧,等你两个小时。”
“你等会儿”我赶紧制止他的自说自话:“什么叫等我俩小时,你想干啥?”
“请你吃饭。”彭大树说的非常自然,仿佛姐跟他八百年前就约好了似的。
“没空。”我一口回绝。“看在都是发小的份上,姐我日行一善提醒你下,你以后要再这么约女性,一约一个死。”
“你总归是要吃饭的吧。”姥爷彭不抛弃不放弃的职业病又犯了,劝说道。
“你有啥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吧,无缘无故献殷勤怪吓人的。”我直言不讳。
“其实,自从前一段我从老家回来,我爸妈就老给我打电话,让我约你。”彭大树无奈的说,看来这哥们的遭遇跟我如出一辙。
“哇塞”我不禁惊叹道:“上次我在你家都那样了,你爹妈还不嫌弃啊?这老二位的口味未免也太重了一些吧。”
彭大树在那边没接话。我只好传授经验,反问道:“彭大树你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装模作样你总该会吧?!阳奉阴违你总该懂吧?!”
“已经不好使了。”彭大树说:“我妈要打我电话,然后跟你通话。”
我忍不住叫道:“这也太鸡贼了点吧!相比之下我妈简直单纯如赤子。事到如今我看你只能如实相告了,告诉他们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人甩赵大咪好几光年。”
“出来吃个饭吧,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找个离你近的地儿,我过去。”彭大树不理会我的建议,再次邀约。
阅红尘男女分分合合无数的我,此时基本上已经猜透彭大树的难处了,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得不到就是太逆天,所以根本不敢跟爹妈提,只好拿我当枪使,暂时抵挡一阵。
“我这算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不?你感恩的心感谢有我不?”我调侃道。
“感谢,感谢!”彭大树忙不迭的说。
我快速估算一下时间,以一副国际红星的口吻说:“你六点钟到我公司楼下。我可以匀给你一个小时的档期。”说完我就拽了吧唧地结束了通话。
我是这么想的,所谓救人等于自救。我这次帮彭大树度过难关,以后当我遭遇到更加棘手的局面,一人承受不来时,我也可以把他拖出来折叠成安全房挡风遮雨。毕竟,以赵赵氏的心狠手辣,把她惹急了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得有备无患。
跟彭大树结束你死我活的对头关系,结成新时代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互相掩护,同谱共赢画卷,这才是像我这样精打细算的鸡贼奇女子所独有的韬略。
差五分钟六点的时候,一条短信进来,告诉我他马上到楼下,让我下楼。我一边出门,一边自我表扬:看咱这战略伙伴挑的,多么靠谱,时间观念贼强,做事还有条理,在老赵夫妻心中还颇有地位。一旦为我所用,那必然所向披靡,再愤怒的公牛也能给你制成沉默的羔羊。
想到即将拥有姥爷彭这么个杀人于无形的利器,我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颠着欢快的小步伐一溜烟就冲到了楼下。与利器顺利会合,我领着他来到旁边那栋大厦的餐厅里,吃淮扬菜。
刚落座喝了一口免费茶水,彭大树亲妈502的催场电话就到了。彭大树接起来说了没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清清嗓子,甜腻腻地冲着电话里叫了一声阿姨好,这家伙声音一出来我自己都齁着了,最少两个加号。
“大咪啊,真是大咪吗?你真跟我家大树在一起呢?”502很是激动。
“是的阿姨,我俩在外面吃饭呢。”扮乖巧可是老娘的强项。
“好好好,多吃点多吃点。”502高兴地都快哭了,我看一眼彭大树,心说以他妈妈现在的状态,我很怀疑我对面这哥们是一条从不知女人为何物的四十岁老光棍。
“阿姨,你们吃饭了吗?”玩体贴老娘更是手到擒来。
“大树他爸爸正在做呢,一会儿我们就吃。你们先吃吧。”502乐呵呵的说。
显然,我的关怀让502很受用。我可不能歇着,得继续给力:“阿姨,家里还热不?秋天的气温变化大,你跟我叔叔可得注意身体啊,好好的,千万别感冒了哈。”
“嗳”502忙不迭答应着,不禁感叹道:“还得是闺女知道疼人。我家那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知冷知热过!”
人精如我,当然明白502并不是真的不满意她儿子,而是在考验我。我赶紧捧臭脚道:“阿姨不能这么说,大树对你们二老的健康幸福也是心心念念,只不过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脸皮厚,所以我就越权替他说了,您可别怪我多嘴呀。”
跟着赵赵氏过了这么多年,中年妇女的心态我是一掐一个准儿。果然502在我的撩拨之下心花怒放,乐得跟什么似的,幸亏是在电话里,要是人在当前儿,我估计她非得冲上来湿吻我不可。
我陪着笑,说着自己都不记得的甜言蜜语,把个向来缺乏子孙关爱的502哄得通体舒畅。直到彭叔叔第三次喊她吃饭,她才依依不舍地嘱咐我一定要多给她打电话,她就爱听我说话,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压根忘了这电话其实最初是打给她亲儿子的。
我把手机还给彭大树,干了杯中的茶水,拾起筷子对着满桌美食开始大快朵颐。吃了几口才发现对面的彭大树根本没动筷子,一直在盯着我看。
“咋了?”我莫名其妙地问,心说我发挥得挺好啊,难道这样他还不满意?
好半晌,彭大树才摇着他的橄榄球,叹道:“你太能演了!”
我朝他自谦地一咧嘴,由衷不要脸道:“本色出演。其实我平时也这样。”
彭大树剜了我一眼,倒是没有开口反驳,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不时还给我夹菜,以奖励我在这次角色扮演中的出色发挥。
默默无语胡吃海塞了二十分钟,我率先饱和,缴筷投降,倚在沙发座后背上,喝着小茶水溜溜缝。
彭大树吃饭慢,还在细嚼慢咽。突然他毫无预兆地问我:“你喜欢的那个人什么样?”
我一口溜缝的滋润茶差点喷出来呲他一脸。好歹凭着深厚的内功把那一口致命茶咽了下去,咳得我腰子都快出来了。好半天,我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我愤然白彭大树一眼,怒道:“你能不能有点前奏,八卦不是你这么直不隆通硬问就能问出来的!”
彭大树无辜地看看我,显然这货还是八卦届的雏儿一枚。我心说,想套老娘的私生活,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哪个。今天本来没想让你精神裸奔,但既然你如此不庄重,也就别怪老娘下手狠毒。
“彭大树啊,你是不是很少跟人这样聊天说心事?”我用诚恳的眼神看着他。
彭大树有点尴尬,自我洗白道:“老爷们哪来这虚头巴脑的一套。我们都是直接用酒说话,喝死拉倒。”
我摇摇头,语重心长道:“too simple,too naive!姐现在吃饱喝足,距离档期结束还有十分钟,让姐以掏心掏肺界骨灰级人士的身份,告诉你几条挖人隐私所必须遵守的准则,就当友情赠送了。”
我挺直腰杆,严肃地看着彭大树的一双丹缝眼,道:“第一条,先付出后收获。这玩意儿跟种地一个道理,你连种子都不撒,到哪儿给你结果去?所以,你若想打通对方的心灵通道,首先就要很有诚意地敞开你自己的心扉。打个比方,你刚刚直接上来就问我喜欢的人啥样,在神交界,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你得先说出你喜欢的人啥样才行。”
“我没有喜欢的人。”彭大树眨巴着一双小眼,很不在乎的说。
“拉倒吧!”我猛地一挥手,吓得彭大树本能往回一缩,以为我要用物理疗法给他瘦脸呢。
“你这就触犯了挖人隐私准则的第二条:要不就不说,要说就说真话。你之前明明跟我说过,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谢天谢地不是我赵大咪。到这儿又不承认了,跟我玩吃了吐是吧。你一个大老爷们,这嘴是不是嘴啊?!”我鄙夷地瞅了彭大树一眼,仿佛他这么做真的很掉份儿似的。
“哦。”对面这位仿佛刚想起来的确有那号人物存在似的,淡然地说:“早就不在一起了。”
“啊?咋整的?”我赶紧推波助澜。
“没啥,性格不合呗。”个死彭大树口风还挺严。
“你爸妈不知道她吧?”我转而从另外一个堡垒进攻。
“没跟他们提过。”彭大树实话实说。
不得不自夸,真是个咪半仙。我突然灵机一动,一个想法跟幽灵似的蹭蹭冒了出来,这幽灵还是位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