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无奈的一声长叹,彭大树啊,这么个笼络我心的好机会还是被你给搞砸了。非得要什么自行车啊你!
内心深处忍不住怨妇道:苍天啊,我一贯待你不薄,你为咩总是弄些智商巨高情商巨低的奇男子来折磨我啊!
事已至此,不拆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了,我拉下脸来,一把薅过最下面的那个大盒子,带着满腔愤怒刷刷两把给撕了开来。以我对房东的了解,他决不会送什么感天动地的奇货,我只是很怕打开盒子看到的是我以前送给他的东西被他还回来。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上。
围观的群众寂然无呼吸,我忐忑不安地打开了盒子。等到看清盒中的物品,脑袋凑堆的众人发出了一声整齐划一的失望的“切!”,而我却顿时泫然欲泣,发挥出所有的内力外功才好不容易死命hold住。
怎么是一顶帽子啊。人事mm率先表示不给力。
前台mm拿过来,仔细看了商标,叫道:哇塞!正品的XX,很贵的好不好!
半染接过去,鉴定了半晌,发表评论道:以姐混娱乐圈数年,阅A货无数的经验,姐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是真的!
帽子传到萝卜手上,萝卜放在雷阵雨脑袋上比量了一下,不满意道:好看是好看,可是更适合爷们戴啊。不过你房东确实够了解你,你育龄妇女的躯体里着实住着一个十分荤腥的爷们灵魂。
我朝她们艰难地笑了笑,把帽子拿回来放回盒子里,盖上。除了我之外,谁都没有看见,帽子下的盒底,还有一个小信封。
突变袭来,我再也没有心思过生日,胡乱说了几句,就草草结束了这次爬梯。彭大树有意送我,被我坚定地拒绝了,我安排他先送人事mm后送半染。冬雷震震夏雨雪组合也是一样的待遇,他们负责送前台mm。至于我自己,等到众人终于都在我不怒自威的目光中离去了之后,我才打了个车,抱着一大堆礼物,径直杀回了家。
我拼了老命,才按捺住在出租车上就拆开那封信的冲动。主要是我从来未曾在的士后座上演嚎啕大哭以泪洗面,还真有点儿怯场。
我抱着礼物,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眼前滚动播放着一组短暂的镜头。
[闪回]机场。我啪地贴在了房东的身上,把脸藏在了他的肩胛窝里。房东以非常着痕迹的手法,把我从他身上推了开来。他面色阴沉,我也不开口道歉,站在他对面促狭地偷眼打量他的表情。发现我在看他,房东恨恨地瞪了无赖的我一眼,转身大步就走。我一边奋力捣腾两条小短腿狂追,一边腆着老脸聒噪道:“东东,你生气啦?哇塞,从后脑勺看,你的帽子好好有型呢,我也好想要一顶啊。”
我靠着车窗,头有点儿晕,还有点疼,但神智却无比清醒。这正是微醺的感觉。我也没喝酒,看来真的是汤不醉人人自醉。
唉。帽子,帽子!我长叹一声,这只不过是我不着调的一句玩笑,亏你听得倒真切,还很应景地找了一顶新的来,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切都很让人感动,除了一点:东啊,那天我真正喜欢的东西另有其他,可惜你怎么偏偏没有记住。
第十四集 是他在做多情种
逃荒一样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疯了似的跑上楼梯,差点踩秃噜了摔一跤。我用激动而颤抖的手打开大门,灯都没时间开,直接冲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房门。窗户玻璃透进来一丝惨白的月色,颇有恐怖片的气氛,我抱着盒子,气喘吁吁:姓啊,你东哥给我私信了。
你妈贵姓盘腿稳坐床头,声如木钟:你难道不应该斋戒沐浴三天再看,以示虔诚吗?
我啪地打开台灯,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开盒子拿信一边回答你妈贵姓的问题:如果是求爱表白信,我会对着西方极乐世界的方向叩首叫声哈利路亚。但万一是封冷酷绝交信,到时务必仔细你那虔诚的菊花!
我三下两下从帽子下面把信抠出来,闭眼深呼吸半秒,霍然拆开。拿出来,只是一张小小的便签纸。上面用英文写着寥寥几个字:happy birthday。回车。Sorry。
我呆愣了好久,反反复复看这三个初中生水平的单词,直到看得所有字母都断臂残腿,才终于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姓啊,你愿意给你东王子殉葬不?
痴线!你妈贵姓斥责道:胡说八道!我东王子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你死十回他都不会死。
我把纸条折起来重新放回信封,淡淡说:他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为咩呀!撂英文就该死啊?你妈贵姓愤愤不平。
有些话他别扭,用母语说不出口,所以用英文,这我不怪他。我从地板上站起来,打开电灯。
那难道跟你道歉该死,还是祝你生日快乐该死?你妈贵姓疑问道。
姓啊,姐教你一句醒世恒言:死点总在最后。我语重心长道。
最后怎么了?他只不过跟你say 扫雷而已,死点何在?你妈贵姓仍旧理解不能。
他为什么跟我道歉?我反问回去。
为了中秋节宗师欺负你的事儿呗。你妈贵姓立即回答。
姓啊,我就稀罕你这不经世事的单纯劲儿。我抱过男宠,用力抚摸。
你妈贵姓挣扎出来,不死心道:那你个风尘四溢的倒说说,他为什么道歉?
因为戒指,因为独身,因为再不归京,因为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跟过去一刀两断,因为谁也不能取代姐夫,因为宗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打定主意将这些因为,坚持到底。我一口气不停地说道。
你妈贵姓被我的惊天排比震呆了,喃喃自语道:不会吧……
我重新抱过男宠,轻柔抚摸,对他更是对自己说:会的。
那他为什么记得你说过的话,还特意在生日这天送你帽子?你妈贵姓目光如豆。
我帮他那么多,他总归要谢谢我的;他亲爹亏我那么多,他总归要补偿我的。我说。
那他怎么早不道谢晚不补偿,偏偏选今天?你妈贵姓很是死硬。
正好借生日的契机来送礼,这才不违背他“绝不无事献殷勤”的人生准则。我说。只可惜他对我了解不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好在记性不错,幸运地记得我说过喜欢他的帽子。
你真喜欢这帽子?你妈贵姓质疑道。
我摇摇头:这正是悲哀的地方。他光记住了我说的话,却忘了当时的场景和语境,以及我的语气。把玩笑当真,把真当玩笑。
你这解读也太悲观偏激and牵强了!你妈贵姓不认同。“我们东咪派的派规就是到死认定东哥对你有感觉!”
我点点头:谢谢贵派在我前面说的因为里又多加了一条。
我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所有跟房东有关的东西:帽子、信、照片、钥匙、还有姐夫托我保管的那一袋票据。我把它们都装进一个盒子里,塞在了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做完这些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洗了个澡,便早早打算上床休息。赵赵氏却很不合时宜地打来了电话,询问我跟她认为的既定女婿是怎么庆祝历史上这个她受苦受难的日子的。我没有心情跟亲妈周旋,直接让她打电话问彭大树好了。至于彭大树到底会怎么说,who cares!
半染回来后似乎有话跟我说,但看我神色寥寥,还是体贴地憋住了。
然而,从不到十点躺上床,一直煎到十二点多,我却还是没有丝毫睡意。自诩昼伏夜出的你妈贵姓倒是睡得很熟,眼角还带着晶莹的六角形泪花儿。
夜里快一点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午夜凶铃了起来。摸过来一看,竟然是泡泡!说绝交就绝交,阔别舞台长达四个月、整整七集戏的雌雄同体奇葩。不用说,他肯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我之前的预言得到了验证。
摁绿键。“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好想死啊!”泡泡干嚎道。
“怎么?你的sm航母终于油尽灯枯铁达尼了,你打算殉情?”我问道。
“别tm跟我提这个王八蛋!55,我好想死啊!”听意思应该是已经挤出眼泪了。
“这么晚打给我,难道让我给你的死亡选项投票?”我吧唧嘴道:“我投贱死一票。”
“你说的没错,我真是tmd贱!古今奇贱!我好想死啊!5555。”这回哭得很逼真。
“咱能不每句话都用我好想死啊作结尾么?”我提出中肯的意见。
“大咪姐,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后的一个小时,我想见见你。”泡泡突然不哭了,沉声道。
“别闹了。”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还恨我,恨我当初不听你劝告,还跟你绝交。那么你不来也没关系。”泡泡说的字字清晰:“我自己走倒也清静。”
“还闹是吧!你要知道你可没有几个闺蜜能大半夜这么被折腾!”我恐吓道。
“我在糖果的XX包间。来送我最后一程吧!你自己来,不要报警。”泡泡留下这句午夜惊魂的话,就断了。
我害怕自己是产生幻觉了,赶紧调出通话记录。然而记录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跳下床,胡乱披了一件风衣,左手钱包右手电话,穿着拖鞋就夺门而出。你妈贵姓早就被吵醒,此时饱含起床气的男宠在景深处大声提醒我道:你忘了他曾经踩脚趾装垂死了?
我头也不回地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你泡儿姨,他早已经今非昔比了!
屁滚尿流地翻下楼,打到车,直奔糖果ktv而去。电话再打过去,这厮已经关机了。我心跳迅速飙升到每分钟二百五十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诸神保佑,这货怎么发疯都行,就是千万不要真干了一整瓶安眠药,在那静等着我的驾到以及药效。
出租车在无人的午夜街头狂飙,物理时间上花了不到半小时,但心理时间却足足有半辈子。
我披头散发衣着邋遢地冲进ktv大堂,吓得前台值班服务员脸色刷白。我没有时间跟她们表明我是人类来的,直接奔着泡泡所在的房间号漂移而去。
“刚刚进来那女的有腿吗”估计会成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此处员工私聊的永恒母题。
走廊里所有吸烟喝酒打啵呕吐的顾客看到我的尊容都出啊出啊我,八成以为我就是传说中老公半夜不回家在ktv从事不正当娱乐的糟糠之妻。正在我被万恶ktv全都一个样的包间门折磨地极度想咬人时,我听到某个门内传来了尖利深情的破音清唱声:“今生已不再寻觅,失去的双眼叹息。”(音译)
我找准方向,破门而入。果然是骚的死内的泡泡,正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包间里,拥着两只麦克,闭着眼睛对着暂停的屏幕深情演唱。“是我在做多窝窝情种,情深移不动,人憔悴,小伞烟雨中。”(音译)
我呼吸急促地站在门口,屏蔽泡泡催吐的歌声,只焦急地打量他的脸,看看有没有药发的迹象。
泡泡陶醉地拖了两周零一天的尾音,才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复又虚眯着,神神道道地问我:这歌好听吗?
好听。这个时候情绪稳定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得不顺治。
悲吗?泡泡又问。
好悲。我附和道。眼神却在清点茶几上空了的啤酒瓶子。
悲在何处?小贱人一如既往地难伺候。
呃。我沉吟片刻,这种时候必须说在点子上,稍微拍偏一点,都可能会引起他情绪的失控,间接引发他对自己生命的失控。“悲在失去了双眼,下着大雨却只有一把小伞,遮又遮不住,移又移不动,只能被淋得很憔悴。”我凝眸深沉道,在要不要配合哽咽上一时拿不定主意。
泡泡把眼睛睁到常态,冷笑道:“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土!”
我本能地就想冲上去大挠出手,但是我克制住了。此时我万万不能激他,否则他死了再给我弄个故意杀人罪我上哪说理去。
“你说你土吗?”小贱泡儿得寸进尺。
我咬着后槽牙,悲愤道:“我土。”
“土在何处?”泡泡问。这要不是看在他可能吞药的份上,我绝对灭他灭到天荒地老。
我握紧双拳,自毁道:“土在从没听过这样悲到无法呼吸的神曲,土在从没看过这样精彩的伴奏字幕画面全自备版ktv表演。”
“在这样的蛮夷之地,机器上当然找不到我最心水的歌曲。”泡泡苦笑道:“这样一首为我的一生量身定做的神来之笔,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言罢,泡泡抄起最后一瓶啤酒,咕咚了起来。旁边有11支已经空了的。这死人要了一打,自己全给干进去了,当然周边也洒了不少。
我站得腿麻,趁他仰头灌酒的时刻,我快步闪到了点歌机旁边的方凳上坐下。侧头一瞥画面,好家伙,单子上的歌名差点给我催出帕金森:爱上你给的痛;你是我心底的烙印;痛也不说出口的我;疼,你的责任(你妈贵姓:不是这么断句的好不好!)……
这都神马呀,难道这是sm主题曲之夜?这一晚上,汗毛、鸡皮疙瘩和胃酸这老几位,想必是绝对不会消停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