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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害怕如果哪一天你突然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我知道这样想很不好,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真的不见了,我一定会满世界地找你,不顾一切地找你,那时候,如果你看到了我,你就一定要出现,一定不可以让我等下去,一定要出现,你知道吗?”
“你不要找我,真的到了那么一天,就找一个爱你的人,然后,用你对我的爱,好好地去爱他,这样,你就不会失去你的幸福,你还是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
大雨中,绝望而脆弱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滴落,仿佛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就那样被硬生生地剥离了。
她痛苦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14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住,天空如洗过一般湛蓝澄澈。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水汽。
南宫敖躺在宽大的床上,他的眼眸紧闭,呼吸有些沉重。
床旁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水杯。
“少爷——”卧室的门外传来杰克谨慎的声音,“少爷,有人要求见你。”
“我现在很累,让我休息。”他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可是……”杰克没有离开,站在卧室的门外,欲言又止。
南宫敖淡漠地说道:“是谁要见我?”
“蓝聆恩。”
房间里一片安静。
南宫敖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干裂,缓缓地说道:“带她去大厅。”
南宫家的大厅。佣人弯身推开门,面孔上是恭敬而谨慎的神色。
南宫敖大步走了进去,他随兴地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长发如夜空般柔顺地披下来,他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聆恩站在大厅的中央。
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眼中迅速掠过一抹惊诧。蓝聆恩站在他的面前,她如百合花一般苍白的面孔上有着清楚的泪痕,乌黑的头发在她的身后散乱着,身上的衣服居然有着泥土的痕迹。
“你……”南宫敖震惊地看着她,“你出了什么事情……”
“……”
蓝聆恩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从他走进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凝盯着他,一动不动。她的眼睛仿佛夜一般地幽深与绝望,看得南宫敖莫名地紧张起来。
空气紧绷得可以让人窒息。大厅的门敞开着,外面的佣人和保镖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聆恩终于动了。她身体颤动着迈开了步子,朝着南宫敖走了过来。她的嘴唇紧紧地抿住,仿佛在倔强地忍受着什么痛苦。
南宫敖的眉头紧紧地锁起。蓝聆恩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南宫敖的脸上,痛苦的眼底在一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那恨意,像熊熊烈火一般迅速燃起。
“骗子——”
他黑眸一怔。
啪——
一声清脆的掴击声在寂静的大厅里震颤。那一刹那,大厅里的空气如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屋里死寂一片,人们甚至于连呼吸都停止了。
南宫敖的脸微微侧向一边,五指的痕迹清晰地印在他的面颊上。
蓝聆恩挥起的手掌微微地颤动着,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她几乎失控一般地大喊道:“南宫敖,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那一声绝望的叫喊终于惊醒了守在外面的保镖,他们飞快地冲了进来,毫不留情地拉住了那个胆敢对他们的少爷无礼的女孩。
蓝聆恩的手臂被无情的力道弯向她的身后,她的身体被迫后退,泪水从她的脸上纷纷落下。她在绝望地挣扎,绝望地哭喊着:“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放过他吗?为什么还要伤害他?南宫敖,你这个无耻的骗子,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逼得毫无退路才甘心呢?你把他还给我,南宫敖——”
保镖毫不留情地把她朝大厅的门口拉去,泪水在她的脸上疯狂地落下。
“放开她——”一声厉喝仿佛来自天外,如冰寒一般的气息迎面而来。
那些保镖怔忡地看着南宫敖,他们惊疑地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
南宫敖冷凝的面孔如冰雕,他看着蓝聆恩,声音极缓:“你把话说清楚,我伤害了谁?”
“你把圣锡带到哪去了?”聆恩愤怒无惧地瞪视着他,“不是你说的吗?你会遵守我们的约定放过他,可是昨天,你为什么派人袭击我们……”
凌厉的光芒迅速地在他的眼底闪过,他的眸光倏地变得幽冷:“你说有人袭击了你们?是谁?”
蓝聆恩的黑瞳被怒火燃亮,她的声音充满愤恨:“是你,只有你才会这样做!”
“没有!”南宫敖掩下眼底的一丝异样的光芒,在她如剑芒一般冰冷的目光中,他在力图保持自己的冷静,“我没有派人袭击你们,尹圣锡不在我这里。”
“南宫敖,都到这种时候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只有你才会知道他的特殊身份,只有你知道月圆之夜他的力量会全部消失。既然你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为什么一开始要骗我?我还以为……还以为……”她的声音哽咽,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在她的控诉般的声音中,南宫敖湛蓝的目光渐渐地蒙上灰暗的颜色,他低缓地说道:“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无论你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但至少你可以遵守自己做出的承诺,你可以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可是我却错信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如此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我真是一个傻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的话如漫天毒箭句句针对他,在一刹那间,他的头部竟然像受到重击一般地剧烈疼痛起来。苍白的面孔上出现痛苦的神色,他死死忍住。
南宫敖的声音低哑:“我没有做过……”
“南宫敖,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就把他还给我。”
南宫敖的手忽然一阵颤抖,感觉心好像裂开了一条缝,痛楚一点点蔓延开来。他在那种痛楚中微微苦笑。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蓝聆恩——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对你们做任何事。”
她的目光淡漠,言语冰冷:“没有做过?那么你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谁?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知道圣锡有那样致命的弱点?那些昨天差点杀了我和圣锡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眼眸倏地变得冰冷如冰。无论是内心的还是身体上的痛苦都即将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浑身似乎被火焰燎烤着,焚毁着他的镇静、他的理智,他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了,而那在心底升起的,竟是一种疯狂的愤怒。
“我不知道——”他转过身,手扶住了面前的桌子,右手仿佛发泄一般地猛地一挥——
哗啦——
桌子上的水果盘被掀翻在地,他的身体一阵剧烈地摇晃。
“蓝聆恩——”他背对着她,目光中有一种令人心痛的悲伤,“你难道就从未想到过,如果是我做的,我会叫他们伤害你吗?难道……你就从没想到过……一点也没有想过……”
没有人回答他。
南宫敖的眉头一点点地皱起,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桌子的边缘,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她的哭泣声,那种无奈而痛苦的哭泣声。心中竟一阵绞痛,痛得他似乎再无力说出任何一个字,他只能一手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忍受着那恍如黑洞般漫无边际的痛苦。
痛……
小女孩用手轻轻地捧起少年受伤的手,认真地在他的伤口上吹了吹,又对他甜甜一笑:“会痛啊!但是吹吹就不痛了。”
“南宫哥哥越来越厉害了。”女孩站在玫瑰花丛旁甜美地笑着,像最纯洁的天使。
她仰起头,可爱地笑道:“我最崇拜的就是南宫哥哥了,南宫哥哥好优秀好漂亮啊!这么长的头发,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
剑道练习场上。小女孩在费力地挥舞着一把木剑,笨拙的样子全无半点章法,一个站在一边的长发贵族少年微笑着走了上去。他站在小女孩的身后,一手握住她的一只胳膊,耐心地调整她的姿势。他的长发垂下来,与女孩从耳际边垂下的长发混在了一起。
终于摆好了一个姿势,小女孩仰起头,对着他,开心地笑着。少年的脸上有着令人恍惚的绝美微笑,如神一般地完美并且充满光彩。
“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是吗?”他听到她的哭泣声,微微地苦笑着,“那好,我就证明给你看,直到你相信我为止。”
一直站在大厅门口的杰克忽然抬头朝南宫敖看过来,同时喊道:“少爷——”
他的目光黯淡,声音干哑:“你们都给我出去!”
“少爷……”
“出去——”他加重了语气。
他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杰克默然,用目光示意所有的保镖和佣人都退了出来,包括他自己。大厅的门被缓缓地关上。
大厅里一片死寂。
她站在他的身后几步远的距离,良久,他缓慢地转过身来。聆恩震惊地睁大眼眸,不由地退后一步。南宫敖蓝色的瞳眸中目光黯然幽深,仿佛是受伤的野兽一般,眼眸中竟有着浓浓的悲伤。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迸射出来。他的手里捏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南宫敖一步步地走近她。聆恩的大脑顿时一片混乱,她只能本能地后退,他每向前走一步她就朝后退一步。强势的气息一点点地笼罩着她,她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恐惧。
直到聆恩的后背抵到墙角,她已再无退路。面如死灰,她眼看着南宫敖一点点地逼近。在那一刻,她忽然转过身朝一边跑去,但是,没等她迈开步子,南宫敖已在瞬间出手钳制住她,将她拉了回来。那似乎可以折断她手腕的力道,痛得她忍不住去挣扎,却挣扎不开。
“放开我——”她绝望地大喊。
望着她的惊骇瞳眸,他的蓝眸却在最初的迷乱中渐渐地清晰起来,染尽一抹淡淡的温柔。他淡然轻笑:“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那个声音在聆恩的耳边响起的瞬间,她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南宫敖,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上那抹淡然的笑意。
她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轻柔危险:“如果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肯听的话,那么你就杀了我吧!我没有办法把尹圣锡交给你,但我可以把我的命交给你。”
他把手中的水果刀倒过来,把刀把放在蓝聆恩的手里。聆恩本能地想挣脱,但是,他的手捏住了她握刀的手。他用的力气很大,几乎可以把聆恩的手骨捏碎。刀的刃端对准了他自己的胸口。
聆恩的眼眸中盈满惊恐,而他却优雅地毫不在意地笑着。
“从这里,这里是我的心……”他低声说着,“狠狠地刺下去,你的所有恨就全部了结了。”
在他的微笑中,蓝聆恩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的身体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般地缓缓地从墙壁上滑下。身体完全蜷缩起来,她的大眼睛中盈满透明的惊恐与绝望,心,在刹那间跌入无尽深渊中。
南宫敖在她身体滑下的同时俯下身凝视着她,他忍住头部剧烈的疼痛,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比她还要悲伤,还要无奈。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是你,一个是凡子,但是,凡子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哑然脆弱,“我只剩下你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恨我,就用这把刀杀了我,这样,我们就不用这么难过,再也不用忍受折磨,这难道不是一种很好的办法吗?”
南宫敖的手滚烫似火,面孔苍白得近乎于透明。
“如果你不敢,我可以帮你……”凝盯着她,他低低地说着,轻轻地拉过她握刀的手,刀锋利的刃端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在用力——
刀缓缓地滑过……
蓝聆恩在一片惊恐中看着白衬衣被划破,看到一丝丝血痕缓缓地渗出白色的衬衣。空荡荡的大厅里,似乎有着肌肤被划破那种破碎的声响。
血痕在渐渐扩大。那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声音,只能睁大眼睛,有泪水不断从那里面涌出,滑过她的面颊。
滚烫的泪珠一颗颗地滑落,落在他的粘着血迹的白衬衣上,血被泪稀释,颜色慢慢变得淡漠,像一朵朵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