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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点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粗俗点说:老子竟然失眠了。
我明明可以飞起一脚将夏思源同学踹到床底下的,可是我听着夏思源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在我的字典扒拉出来‘不忍心’这三个字。
总结来说,今晚的自己有点失控了,这让我有些暴躁。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我轻轻拿开搁在我肚子上一整夜的夏思源那无耻的手臂,悄悄起床刷牙穿戴整齐,然后破天荒地在夏奶奶还未起床前敲开了书房的门。
夏奶奶先是一愣神,“黎黎,你这是刚起来,还是没睡呢?脸色不好啊。”
我说:“奶奶,难得我起一回这么早,不能打击,而且强烈需要表扬。”
夏奶奶低头笑,“我瞧着是某个姑娘胡乱想着心事,睡不着吧。”
我别扭地说:“奶奶,您到底还要不要下楼?”
夏奶奶笑着拎过‘宝剑’,领着我去了小广场。
奶奶自顾自在太极世界里沉醉,也没有催促我去跑步,我则偷懒地坐在木长椅上打盹。
精神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我直接困一个不省人事。我捧着脸,恨不得就地倒长椅上睡一觉。这时,发觉这双人长椅的另一侧坐下一个人。
我侧首一望,忙将脸转回来。
夏思源坐在我身旁靠在椅背上望着我笑说:“怎么没有叫醒我?”
想着昨夜的亲昵举动,我居然很无耻地害羞了。我垂着头,心不在焉地说:“叫了,你没理我。”
“是吗?”夏思源反问。
“是……”说到这里,我觉得我跟夏思源的对话严重在往弱智那边靠拢。
我受不了这么没有营养的谈话,于是我起身说:“我去跑步……”
“那我陪你……”
我硬着头皮应付着夏思源,突然有些后悔昨天晚上的言语跟行为,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前跟夏思源在一起,不是吵就是别扭,现在这么和谐得慢慢走向相亲相爱,还真是显得有些不靠谱。更不靠谱的是原先感觉自己挺溜的嘴皮子居然也慢慢变得有些不太灵活,连脑筋都经常性短路而不知道下句要说什么,这就有点可怕了。
特别形象地说,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刺猬,而现在浑身的利刺正一根一根被夏思源拔离我的躯体。这种感觉很不自在。
可夏思源对这一切一如既往,好像昨天偶尔展露的温柔只是被鬼附了身,过后就全部忘却,而且忘个干净。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妥,总是闲来无事就去猜测夏思源的心理活动,这样下去,真的是非常不OK呀。
就在我为自己忧心之时,家里又添了一桩烦心的事情。
不河蟹圈叉关系'20'
夏叔叔领着三儿登门来找夏奶奶,大有一副将小三扶正的架势。
我做为最没有资格发言的发言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更不是,甚是煎熬。
夏思源的脸比平时臭一百倍,而邵枫女士似乎完全不在意,淡定微笑着坐在夏叔叔的身旁。我想她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以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恶劣状况,夏叔叔一定会将她挡在身后,不用她费一点心神。而夏叔叔的态度上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我想到潘姨,突然间很伤感。全天下最适合‘糟糠之妻’四个字的,除了潘姨再没有别人了。当年夏叔叔就一穷当兵的,转业之后虽说是进了政府部门,但那撑不着饿不死的铁饭碗,夏叔叔直接就砸了。他不像我爸,我爸心没那么高,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而夏叔叔是决然自己创业。
听郭女士说,那会潘华阿姨可没少跟着一起吃苦。当时情况特殊,生下夏思源便直接扔到乡下,一年到头都见不上几回。直到后来夏思源快要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的状况才稍稍好转,这才把夏思源从夏奶奶那里接了回来。
后来夏叔叔发展得越来越好,潘姨也跟着享福,再不用操心了,以至于小时候我经常听到郭女士拿我爸开涮,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方福生,你瞅瞅你,一份工作干一辈子,有什么出息?
我记得我爸总是笑呵呵地回:我是没有出息,一个女人我也爱一辈子。
每每听我爸说完,郭金花女士总是会不经意露出娇羞之色。
我现在才终于搞明白,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是一件多么伟大而又困难的事情。
我为我亲爹骄傲的同时,并强烈鄙视抛弃糟糠之妻的夏叔叔。
这时,一脸凝重的夏奶奶发话了,“小源,黎黎,你们俩先回避一下。”
夏思源听话地起身将我拎回了房间,并且将门给合上了,我则迅速地贴到门上细细聆听客厅的动静。起先夏思源用鄙视的眼神望我,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立在我身边也仔细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好在,这房间隔音不太好,外头说话声我这里倒是还听得清楚。
夏奶奶从容的声音传来,“振明,我要听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夏叔叔沉默了挺久,声音低低地传来,“妈,您都看到了,邵枫也风风雨雨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实在不想再辜负她。”
夏奶奶说:“很好啊,我了解了。”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早该想到的,夏奶奶一直不喜欢潘姨,再看到这么低眉顺眼的邵枫定是一拍即合了。我稍一侧首,发现夏思源眉头紧紧拧到了一起。
“妈,那您是同意了。”
夏奶奶突然笑了起来,“振明,我是你妈没错,但是我从来不想左右你的想法。你从小到大,我就没管过你,现在你都这把年纪了我更不可能去说你什么,不过……我想说的是,儿媳妇我只认一个,我不管你现在或者以后找多少女人,我心中就只有一个儿媳妇,那就是潘华。”夏奶奶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严肃,而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妈……”夏叔叔口气似乎很为难。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我明天还要去看潘华。”夏奶奶说完,之后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叫道:“黎黎,你们出来。”
我跟夏思源忙开门出去。
夏奶奶望着我说:“黎黎,奶奶打扰你们小夫妻多日,明天我看完潘华要回乡下了,你们两个乖乖的。”
我跟夏思源同时一惊,忙说:“奶奶,您才来几天啊,干嘛就走了啊?”
原本我以为夏思源会出口挽留,没想到他却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夏叔叔无奈地说:“妈,您别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夏奶奶毫不理睬,只是叹了口气,“你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我不想再管你,可我更不想留下来看着你们心烦。”
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的邵枫终于是开了口,“您要是烦我,我保证再不在您眼前出现,您还是别走了,这事不怨振明,怨我。”
夏奶奶个子很小,走到邵枫面前,完全仰着头才能够正常地与她谈话,“这位小姐,我瞧着你模样生得也是瞒好的,我们家振明都是快要抱孙子的人了,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我想你我跟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是个人都有老的时候,所以更得要有自知自明,什么是奢望什么是道德伦理?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清楚。当然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他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我更不想发表什么意见,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更加不想管。你走吧,以后呢,也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因为我不可能接受你,更加不可能喜欢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邵小姐千万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婆身上。对了,还有,振明是个很孝顺的人,我虽然不说,可是他会懂我在想什么,而且知道我不想让他做什么,所以,只要我还活着一口气,那么我就只有一个儿媳妇,那就是潘华。您请回吧,不送。”
夏奶奶一口气说完,对面的邵枫面色如死灰一般,我在心底暗暗鼓掌。夏叔叔面色为难地一直望着邵枫,一脸的心疼神色,邵枫终于在泪水决堤之前提包冲了出去。
这时,夏奶奶转过头对夏思源说:“小源,奶奶知道你工作忙,可是奶奶这回就是想让你送我回去,你能休两天假吗?”
原本想追出去的夏叔叔忙停下脚步说:“妈,您为什么非得要回去呢?这也没待上几天啊?就算是您老人家非要回去,那也得是我送你。”
夏奶奶不理会夏叔叔的话,只是将期待地目光投在夏思源的身上,夏思源点了点头,“奶奶,我送您。”
夏奶奶心满意足,又将视线落在我身上,“黎黎,你也要一起。”
“呃……可我还要上班……那我跟舅舅请假……”想到自己上班如同上坟一样沉重的心情,休个几天假那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那天的会面不欢而散。没想到夏奶奶气场如此强大,将城墙般厚脸皮的邵小姐给气得泪奔而去,真是大快人心哪。
尽管看不出夏叔叔到底是何打算,可夏思源的心情依旧是差到极点,整个晚上都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想开些?”我尝试着安慰夏思源,不过显然我又用错了词汇,换来了夏思源一记大白眼。
“方黎黎,如果不会说话求你别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觉得夏叔叔跟潘华阿姨肯定不是说分就能分的,你也不用太悲观。就算是真的要分,你想管也管不着,我说是吧?”
夏思源平静地说:“知道父母打算离婚的子女,四岁到四十岁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我望着夏思源,突然间就穷词了。我想到了我爸跟我妈,假设他们两个要是有一天过不下去了,我该是个怎么样的心情?
或许我亲爸要是给我找个温柔点的妈,我是不是就不那么悲伤了?
不行,我觉得我还是挨自个亲妈的毒打幸福些。
父母可能要离婚的倒霉孩子夏思源成功地激起了原本毫无人性可言的我的泛滥母性,以至于无耻夏思源又将额头抵在我耳侧睡了一整夜,我也未提出反对意见。我自己都让自己的善良给感动到快要哭了。
其实夏思源很帅。
这是在我胸前尚未破土之前就已经深深感受到的事实。
我记得高中时,就经常性有女生在他面前掉个东西,歪个脚,昏个倒啥的,那些女生各个跟打了鸡血一般拼命在万年冰山面前乐此不疲地表演着各种弱智连续剧的无聊戏码。
夏思源朋友不多,在校也总是独来独往,跟我平时成群结队地出没刚好完全相反。由于他成绩很好,人又低调,老师喜欢他,女生们更喜欢。
记得高三那阵子,郭女士对我的成绩很忧心,要求免费劳动力夏思源给我补习。我原本巴巴等着郭女士被性格孤僻的夏思源同学拒绝,没想到,他却一口答应了下来,这让我忧伤了很久很久。
那一阵子,每天放学我都跟夏思源一起回家。以至于招惹来我校校花那美丽的大眼睛看到我就陡然间变成了斜视。
我曾经认真分析过他招蜂引蝶的致命原因,帅当然是不用说了,我认为他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柔和笑意。不了解的人会觉得他很亲切容易接近,其实夏思源这人我在少女时期就已经将他研究个透彻了,他勾起的唇角实则是一个骗人的弧度,谁上谁死,因为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现在挨在我身侧的夏思源,虽已完全褪去了青涩,而面容却一如少年时那般纯净从容。当年任我天马行空去幻想,也不可能想象到风云人物夏思源会有一天躺在我的身边。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当年那位美丽的斜视的校花姑娘。
如果我跟夏思源这样不吵不闹又没有第三者,这是否意味着我们正在往好的一面去发展了?好吧,我承认我这人实在是太乐观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夏思源就对着我落在洗手台上的那半截牙膏毫不留情地咆哮。
也因此,我认为夏思源有病,洁癖,而且很严重。好吧,我不同患者计较。
我默默地拿纸巾将洗手台擦试干净。
夏思源见我没回嘴居然显得有些不习惯,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我头也未抬,“没怎么?好好的。”
夏思源说:“其实你每天都漏牙膏在这里,我这是忍了很久了才说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您老既然都忍了那许久了,为什么一定还要说?一直摆肚子里多好。”
夏思源眉头又皱了起来,“跟你好好说话还真累。”说完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就出去了。
我看他出去了,扭头学着夏思源的口吻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方黎黎,跟你好好说话还真累……”
不河蟹圈叉关系'21'
第二天,我与夏思源还有夏奶奶一同去到我家。短短两天潘华阿姨整个瘦了一圈,原本精心保养的面空也完全苍白无色,甚至连唇色都变得灰白。
潘姨瞧了我们三人一眼,完全没有想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