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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东晨转头望我,见我一脸正经,便懒洋洋将屁股离开了按摩椅往我身边走。我趁机一个箭步上前躺在按摩椅上,郭东晨皱眉望我,我嘿嘿一笑,“换我享受一会儿。”
郭东晨冷着脸没出声,却上前一把将我的遥控器抢在了手中,又开始无休止地蹂躏着遥控器,最后,居然停在了儿童台。
我歪着头望着他,“哥,你受啥刺激了?小屁孩有啥好看的?换台换台。”
郭东晨突然认真地说:“黎黎,突然想喝酒,陪我不?”
我跳起来,“好呀,走。”
郭东晨却将自己往后一靠,“懒得出去,冰箱里有啤酒。”
这话从像长年生长在外头一般的郭东晨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怪?我见他一脸沉重的模样,便乖乖去冰箱里取了几罐啤酒放在他面前。
“你这是怎么啦?”我也跟着打开了一罐。
郭东晨咕咚咕咚喝下去小半罐,一抹嘴,恶狠狠地说:“你别说话,我心烦。”
我小声嘟囔说:“我还心烦呢……”
后来,我们两个相对无言,默默地喝起了闷头酒,最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郭东晨:“你该不会是因为苏琳在心烦吧?难道……你想她啦?”
“操,我想她?怎么可能?”郭东晨死不承认。
我见他情绪不太稳定,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没想到,郭东晨却又开了口,“黎黎,你说,那个死女人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回来的?”
我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了半天,问:“你刚刚还说不想她?”
郭东晨似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地说:“如果是那样,我不是一辈子也看不到我儿子了,妈的!”说完,又将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的小朋友脸上。
我顿时坐到郭东晨身边添油加醋地说:“很有可能哎,而且她还会让你儿子管别人叫爸爸,哥,你真是太可怜了……”
“她敢。”郭东晨突然红着眼睛对我吼。
我扬眉,“有什么是苏琳不敢的?”
郭东晨将手里的啤酒往地上一扔,“我杀了她!”
我火上浇油,“杀她之前,也得找到她吧?”
郭东晨突然将脸仰成了愤怒的四十五度角,我忙站起身将自己半罐啤酒放在他手上,郭东晨果然捏起又狠狠摔在了地上,“妈的,我不找到她就不姓郭!”
我竖起大拇指,“纯爷们,我支持你。”
**********
下午,我回到娘家,却发现郭女士压根不在家,给她打了N个电话之后,她才终于是接了起来告诉我她在老年活动中心跳舞,于是,闲得无聊的我决定去瞧瞧。
一群叔叔阿姨大爷大娘中,郭女士身形尤为娇小,我一眼就瞧见舞池中她跟一个高出她一个头还多的阿姨搂在一起正陶醉在自己的舞步中。
我坐在一旁认真地瞧,突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看郭女士个头小小的,居然还跳着男步。
一曲结束,郭女士擦着额角的汗坐到了我身旁,我取笑她:“妈,你这身高走男步也太滑稽了吧?”
郭女士自豪地说:“你懂个屁,我这吃香着呢,我告诉你呀,这一眼望过去,就没几个会走男步的。我前两天那墨镜,还有夏天那洋伞,都是人家送的,就为了让我领她们。”
我笑说:“这么多叔叔走男步,就非得你呀。”
郭女士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跟异性跳,老伴会生气的。思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加班呀,工作忙,天天忙。”我忍不住语气开始幽怨,“潘姨呢?好多天没见着她了。”
郭女士说:“最近她忙着找店面……”
“找店面?做什么?”
“潘华说她一辈子靠夏振明了,现在要靠自己,她想开美容院。”
我震惊,“妈,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你为什么不陪着她呀?”
郭女士忙说:“你怎么知道我没陪,前几天我一直陪着,差点没把我脚走断了,今天刚好你舅舅来了,自告奋勇要陪,我这才放假一天的。”
我撇了撇嘴,“脚快断了还能跳舞。”
郭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笑,继而笑容一收,“死丫头,要你管!”
我将水给郭女士递了上去,郭女士接在手上还没喝上一口,舞友就开始向她挥手呼唤,她忙起身将水往我手上一塞便又精神抖擞地滑进了舞池。
郭女士在舞池中灵活地转来转去,笑容漾在唇角,幸福写着眼角,我真的希望郭女士一直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
拿到亲子鉴定书的那天,阴天,下着细雨有些凉。
我、夏思源,我爸还有颜雯都坐在餐桌前各自沉思中,尤其是颜雯。
我叹了口气,“颜雯,不管怎么样,你会永远当你是我的妹妹的。”
颜雯没出声。
爸望向颜雯,“我也会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颜雯站起身,扯出一丝笑意,“叔叔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爸爸,所以一直跟你作对,没想到……真是对不起了,还有黎黎姐,我都是故意那样对你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完对我们鞠了个躬,“打扰你们很久了,我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回学校住宿舍,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这是我认识颜雯这么久,头一回见她如此正经地说话,我忙站起身,“颜雯,你要是愿意,其实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颜雯笑了笑,“高考没几个月了,我觉得住进宿舍更能安心学习,你们就放心好了。”
我咬着唇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脏一抽抽地疼,真他妈地疼。
颜雯独自回屋收拾行李,我偷偷望向我爸,他望着颜雯的方向,似乎也并没有因为颜雯不是他女儿的事实而轻松多少。
夏思源起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便回了房,我知道他是留给我跟爸说话的空间。
我说:“爸,她不是您的女儿,你心理的负担可以放一放了……”
爸叹了口气,“黎黎,你不懂,其实不管颜雯是不是我的女儿,爸爸都犯了错误,无法弥补的错……”
我头一回觉得为我撑起一整片天空的父亲此时会变得如此脆弱,忍不住垂下了头,眼眶发酸。
**********
我敲了敲书房的门便开门走了进去。
颜雯见我进来忙擦了擦眼角,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
“你真的不用这么急着搬出去的。”我说。
颜雯笑了笑,“宿舍也挺好的,不用做饭,不用帮你搞卫生。”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帮着她一起收拾东西。
颜雯收拾着她的书本,突然一张照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我弯腰捡了起来,“这个是你爸爸妈妈吧?”
颜雯点了点头,“多么可笑,他天天骂我是‘野种’,没想到他到死了也不知道我居然就是他的种。”
我不知是胃疼还是心疼,总之胸腔的某处疼得我有点呼吸不出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颜雯,父母给了你生命,可是以后的路都要自己走,要好好地生活……”
颜雯斜着眼睛望我,“你这么正经说话,好怪呀。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气说完。”
“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我认真地说。
颜雯笑了起来,“好,不考上大学,不回来见你。”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颜雯其实是个很好的姑娘。
**********
“夏思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你后悔了?”夏思源问。
我摇头,“没有……”
夏思源微微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把那份鉴定报告认认真真地撕成碎片,自欺欺人地想:一切都恢复到从前了,我爸的歉疚,还有我妈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真相,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碎片一起在垃圾桶里永永远远地沉默了下去。
只是关于错与对,我也再不想去思考,说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不管如何,我都一定要看着郭女士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哪怕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也要幸福无比地靠在她老公的身边作威作福……
不河蟹圈叉关系'62'
潘姨选择了自己美容院开张的日子去跟夏叔叔签了字,像是结束更像是重生。潘姨只要了那所大房子,剩下的所有的一切,她全都放手了。虽然表面上看来,是潘姨做出了让步,可是看着潘姨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色,我想,她反而是轻松了,不再为任何人而活,从今天开始她为自己活着。
我忍不住用胳膊碰了碰郭女士,“妈,真没想到,您这把年纪还做起老板了。”在我们极力的游说下,郭女士不得不参了一股。
郭女士心疼地说:“潘华要是把我的钱赔了,我……”
“妈,今天是开业大吉,你说什么呢?”我忙打断郭女士。
郭女士忙“呸呸呸”了几下,“刚刚我乱说乱说的,肯定能赚钱肯定能赚钱。”
“必须的,我还投了十万呢。”我忙补充。
夏思源笑着推了一下我的头,“那是你的十万吗?是我的。”
我干笑,“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嘛,我的钱也就……还是我的钱。”
夏思源望着我,“方黎黎,你真会算帐。”
“咱俩谁跟谁呀?”我对夏思源眨了几下眼睛。
开业那天特别热闹,忙得最欢畅的是我的亲娘舅。我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悄悄凑到舅舅身边清了清嗓子。舅舅斜了我一眼,先开了口,“臭丫头,不要乱说话。”
我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好好好,不说就不说。”然后我望着招呼朋友的潘姨自言自语道:“话说潘姨今天还真漂亮啊,一点也不像五十几岁的人,我瞧着至多三十出头。漂亮,单身,儿子好,媳妇更好,我都替潘姨幸福……”
舅舅好气又好笑地望着我说:“就你能操心。”
我故意无视舅舅的话,继续说:“潘姨这模样,找个年轻小伙子也完全不成问题的,姐弟恋好呀……”
“方黎黎……明天调你去仓库。”舅舅平静地说。
我忙抱住舅舅的胳膊,谄媚地说:“小伙子哪有成熟男人靠得住呀,我一定看好我婆婆,保证不让她在小伙子身上浪费生命,而应该抓紧眼前人……”
舅舅沉着脸,“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我脕着舅舅胳膊,笑说:“舅舅,您别整天西装西裤衬衫的,明天外甥女陪您去逛街,怎么潮怎么穿?”
舅舅笑着推了推粘在他身边的我,“你舅舅老了,可经不起你折腾。”
我故意板着脸,“你看你看,别人没说,您自己就说自己老……”
“黎黎……”
远处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打断了正兴致勃勃调侃舅舅的我。
我转头一望,却发现是许诺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了门口。我迎了上去,笑说:“呀,你怎么来了?”
许诺笑说:“前两天我在夏工的台历上不小心瞧见了,所以问了地址就过来了。”
我扯着笑,“老同学,你还真是有心,我代我婆婆还有……我们家夏思源谢谢你了。”我故意将‘我们家夏思源’六个字说得铿锵用力,可许诺却毫不在意,径直找到潘姨然后将鲜花送到潘姨手上,大方地说:“阿姨您好,我是方黎黎的同学许诺,也是夏思源的同事,祝生意兴隆。”
潘姨笑眯眯地接过花,“谢谢小许哈,以后经常过来玩。”
我在远处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说真的,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跟许诺联系过了,这会儿她却一副与我相熟得不得了的模样,委实让我有些不安乐呀。
不知何时我舅舅挨在我身边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说:“有点忧患意识是没错,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呃……这都让您瞧出来了?”
“我吃过的盐赶上你吃的大米饭了。”舅舅自豪地说。
我说:“那您分析分析潘姨,分析我干嘛……”
“……”舅舅没吭声就走了。
我抱着胳膊望着与潘姨有说有笑的许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心里发堵。没一会儿,看到许诺的夏思源也走了过去,此刻,个头高挑的许诺跟夏思源站一块儿,让我觉得特别的扎眼,于是,我忙走了过去,亲昵地脕起夏思源的胳膊,也加入谈话中。
夏思源低头望了望我的手,微微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挺幼稚的,按理说我应该对夏思源很放心才对,可是为何我这心里就觉得很不安乐呢。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夏思源,“最近挺无聊的,你陪我去旅行吧。”
夏思源眉头微蹙,“现在不行,手上的工作放不开,下个月行吗?”
我说,“前两天郭东晨跟我提了一下,如果你要是没空我就跟他一起,他刚好心情不好,说让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