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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用你帮手。我现在做房产抵押贷款不要太熟练。”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瞧您苏大老板!”
“只是买下来干什么呢?也不能空着,也不能去住,真愁人。”
“别愁了,就是这个钱光买一块地皮就便宜,你别犹豫,立马就去拍板。放下电话就去,啊!乖——”
也许陷入热恋中的男女就是如此,你别管他们年纪多老或是多小,再怎么肉麻的话也讲得出口。因为有个超早熟的孩子,苏绍仁都没对女儿说过“乖——”这个字,可是听着男友这么说,她却没任何不良反应的接受了,不得不说,恋爱真是种病呀!
苏绍仁第二天正式同王先生谈起了买房的事,末了说,“价钱的话,您再和家人商量一下吧,可别因为着急卖的不合适。”
王先生听后哈哈大笑!称赞道,“不愧是梓珍的女儿,有气度!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你放心,卖房不过是下个决心罢了。若是别人买,价钱出多少我都要心疼的,毕竟多少年的老房子了,唉,可惜呀,老婆子也不在了,我留在这里也只能伤心罢了。去国外好,可以看孙子,我家大儿子给我养了两个孙子,可惜不兴做娃娃亲了,要不我就求了怡然去当孙媳妇。”
王先生讲了一车话,没一句是关于房子的,绍仁又不好打断他的兴致,便这样陪了他一上午。后来签字那天,负责转让过户的工作人员都懵了——卖房的要降价,买房的要涨价,双方都快僵了,最后协商的数字还是让人吓了一跳,再便宜也禁不住面积大。
一系列文件办好,绍仁把房契地契等存在银行保险柜。顾家桢送她离开的时候不免开两句玩笑。
当天晚上,绍仁向瀚臣倾诉,“都说咱们幸运,也是,比起那些更痛苦的人也许我们是幸运的,可我真的觉得,我只希望我的亲人还有身边所有的人再也不要经受那种灾难才好。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
瀚臣沉默良久,突然说,“绍仁,咱们结婚吧。”
杨瀚臣去香港之前就对绍仁有了特殊的感情。但时间太短,绍仁对他刚有了点感觉,他就到了香港。
杨瀚臣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在德国留学期间,遍游欧洲北美,但是来到香港,在初期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香港在他看来是个节奏太快、功利太过的地方。刚开始,他采取以静制动,跟着顾家的几个表兄弟,观察着他们的举止言行,逼迫自己恶补粤语。昏昏噩噩了一个多月,忽而觉得空虚寂寞,这里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他却还没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天晚上,他拔了一个电话号码,当那边响起绍仁温柔的声音,他突然发现,离开绍仁是个多么大的错误。也许他不必太有钱,也许他不必太成功,只要有那个人在身边,平平淡淡的就可以。想是这样想,第二天到公司上班,看着公司里人们忙碌的身影,他又不自觉的加入进去。几个月过去,他的粤语不怎么样,但是英语德语倒是补上来了,交流不存在问题,工作方面就逐渐顺利了。
杨瀚臣53年生人,幼年时还住在大宅子里做了几天小少爷,青少年时期陪着妈妈受苦。当时哥哥姐姐全被下放改造,轮到妈妈时,他就陪在妈妈身边。他天生聪颖异常,不上学就偷来书自己看。77年恢复高考时,他报了名,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同济大学建筑系,那一年,他24岁。上大学期间,他谈过恋爱,女孩子是那种温柔又小鸟依人的江南美女,是学校的校花,两个人感情十分热烈,他把女友带回了家,顾怡蓉的同女孩子聊了一会,态度很淡然,杨瀚臣知道姆妈的意思是不大看好的。他当时觉得很难受,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却不为家人接受呢?在去南京看女方的父母之后,他找到了答案。女孩子的父亲是军人,在某部队任副团长,母亲是部队医院的护士长,都是穷苦人出身,知道杨瀚臣的背景之后,二话不说,把他请了出去,并告诉他不要再与女孩子来往。他带着满腹的委屈回到家,顾怡蓉告诉他,“就算是对方不嫌弃我们的背景,那女孩子也做不了咱们家的儿媳,结婚之前是新鲜感,结婚之后成天生活在一处,你受得了她喝汤像饮马?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也过不到一处。她放弃你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
杨瀚臣历经坎坷,不是不晓得生计为何的血气少年,于是很快就从失恋中振作起来。80年,哥哥和姐姐都平反回上海了,他申请了去德国做交流学生,83年,拿到了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建筑硕士学位回国,那一年,他30岁,成了上海市最年轻的建工专家。工作单位的工会主席非常热心,从他一进单位,就开始介绍女朋友——没有其他原因,作为工会主席怎么能任由单位里大龄青年的婚事没着落呢?再说了,小伙子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还是硕士,长得一表人才,工作方面也非常优秀,尤其是无意中得知他有个当银行行长的哥哥市委工作的姐姐家里居然有两个大宅子之后,排期相亲的姑娘从徐家汇排到五角场。杨瀚臣不厌其烦,开始时还碍着同事的面子去看了几次,后来干脆说没时间相亲,他要在家里陪生病的老妈。大孝子的名声一出,追在后面的姑娘更多了,有的不用介绍自己推荐上门,说可以帮他照顾妈妈,杨瀚臣冷着脸,“我妈妈有看护”。
事情出奇的巧,有个星期天,他开车带着姐姐去办事,等红灯的时候,斑马线上有一对情侣从他车前走过,那是他的前女友。他看见她的时候,刚巧那女的也在看他这辆车,然后看到驾驶座上的他,他看得到她惊讶的反应。红灯变绿灯的时候,她还站在车前,她的男友拖她走开,杨瀚臣平静的把车开走。不久之后,他在办公室接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电话,说想约他见一面。
见面地点是女方挑的,在和平公园旁的一间咖啡店。前女友先是问他什么时候回的国,现在工作如何。杨瀚臣就讲自己上班没多久,在弄明白那车是单位的公车,他不过是借着开的之后,前女友很直白的讲她已经结了婚(原来那天是她的丈夫,哪有他长得好?),丈夫是上海人本地人,丈夫的父亲是某局局长(副的),家里有三间房……前女友自顾自的把自己做了人口普察的样板,总结性发言就是我很好很幸福。看着她用银制的小勺一口一口的饮咖啡,杨瀚臣突然想起来妈妈说她喝汤像饮马,但饮咖啡也罢,饮水也罢,同他有什么干系?他曾觉得爱情可以克服一切,原来是不能的。
两个人都在这次见面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走时,女方很大度的说,有什么事情来找她,她现在杨浦区教委工作,当然,这份工作也是丈夫家为她安排的,否则一个外地人在上海是捞不到这样的好工作。
杨瀚臣觉得自己很难再动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绍仁出现了。见面之前,他就对绍仁有了些了解。他知道苏绍仁是名医苏培琛的宝贝女儿,是姐夫的宝贝妹妹,是姐姐的宝贝小姑兼死党;苏绍仁有个女儿,是姐姐的心头宝,但不知为什么,他从来没见姐姐带苏怡然来过家里(是你姐夫保护太甚!)。见面的时候,他对绍仁的第一印象是美丽、优雅、聪慧,若不是事前知道她有个女儿,他是绝对想不到这么年轻的人已经当妈妈了。还好她离婚了,第二次见面他已经动心了。虽然他不介意,但很担心过不了老妈那关。于是开始试探,老妈果然是人精,借着姐姐回娘家来,问了些绍仁的情况。问了之后没下文了。就在他打算向姐姐坦白求援的时候,顾老太借着做寿请苏家人来吃饭,吃西餐!杨瀚臣暗喜,想看就是动了念头,就怕你不看。同绍仁接触多了,当然知道她是不是符合老妈的高标准。果然,当天宴毕,他送了苏家人回家之后,顾怡蓉便正式找他谈,苏绍仁可以做杨家的媳妇儿。他所不知道的是,最终打动顾老太的心的是苏怡然,这孩子,太漂亮太聪明太乖巧,顾老太一心想抱个苏怡然式的孙女!于是很大方的表态,现在不是旧社会,不讲什么换亲不换亲,就是旧时代,女人和离再嫁的也平常。事实是,如果搁从前,苏绍仁就是比四大美女加起来还美也进不了杨家的门!
——喂,这章就这么结束了吗?
——是的。
——你不觉得忘了些什么?
——没有啊?……嘿嘿,其实是没忘,但是你看我为了美女妈妈,就讲了帅气小舅的一些往事,讲多了点。至于那个神秘的关键人物,他总会出场的,就在下章,我先查查他的档期,他就有空的话,我就安排他的戏,你不晓得,他出场的身价也很高呀。
第二卷 黄金的八零年代 寿宴
苏绍仁九月份带着孟婆婆回苏州。之前她听到孟婆婆的侄女谈话间讲苏州老宅什么的就留了心,私下问了两位师姐,知道孟婆婆在苏州的园子荒废了,没法住人,就和杨依月商量。杨依月通过关系找到当地的负责人协调,终于把园子整理了一下,苏绍仁又找来负责学校改建的人把园子住人的部分重新装修。当孟婆婆看到曾经住的老园子焕然一新,不由得动容。苏绍仁在改建旧园的时候就留意旁边有什么合适地方能扩建,既然原料出自苏州,而孟婆婆的旧园子又可以重新使用,那么生产地就建在苏州比较好。杨瀚臣知道了她的想法,就找到在苏州工作的大学同学,叫他们帮忙,结果还真有几处合适的地方,苏绍仁被带着逐个看了看,最终选了一处五进的宅院,这种废宅不像带园子的(修一修还能是个收票的公园),因为屋主不在了,废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打好关系之后,以极低的价格成交。生产基地终于建立,绍仁松了口气,下面的才是她最紧张的部分。
本无良作者吊了大家两集的胃口,现在终于要掀开谜底了。不过,在这之前,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所以谜底延后揭开。(有人扔西红柿吗?有的话请扔新鲜的,我爱吃西红柿!)
绍仁匆忙赶回上海,是为了顾怡蓉的六十大寿。按照去年的例,王梓珍代表苏家出面送寿礼就可以,可今年那两老一小玩得乐不思沪,归期一改再改,还好提前把礼物邮回来,要不绍仁真会为了礼物愁死。她现在同杨瀚臣热恋中,虽然不曾挑明,但杨家是知道的,给未来婆婆送寿礼当然是大课题,同杨瀚臣商量的结果就是不额外送什么,反正瀚臣知道妈妈是喜欢绍仁的,这就够了。
杨家的寿宴摆了一天,从早上十点开始,地点是和平饭店英格兰厅,午餐是西式自助。到场的嘉宾来自政府、银行、建筑、工商、外贸……杨瀚方、朱丹萍,杨依月、苏绍佚,顾家桢、蒋芳蕊,三对夫妇作为主人在宾客中应接不暇。杨瀚方的长子文思还有顾家桢的长子廷玉今年都上大学一年级了,一个17岁,一个18岁,今天也以主人的身份招待宾客,算是正式踏入社交界。两兄弟早都知道自己将来的责任,也都很顺从这样的安排,他们跟在父辈的身旁,向来宾问好致意。但到底定力不够,时间一长就开始分神,不时视线交错时做个苦苦的鬼脸,文思被朱丹萍抓到一次,不动声色的狠狠掐了他一下,两人老实了。
绍仁一早就被顾老太叫来,就跟在她身边,有人问时,顾老太甜甜一笑,“这是我家瀚臣的女朋友。”绍仁一张脸关公样,但时间久了就也没再不自在——早晚的事,早习惯早好。顾老太不能久站,这种宴会本身也不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就叫绍仁陪她到楼上订的套房休息。绍仁知道她腿脚不好,想必刚才迎送宾客站久了腿又酸了,就和看护帮她换了衣服,扶她在床上半躺,然后坐在她身边帮她按摩。
顾老太叹了口气,“以前我这腿疼得厉害的时候都睡不着觉,瀚臣就帮我揉,揉得困了,就坐着睡着了。这个孩子没少陪我遭罪,我就想,这么好的孩子得一定有好报才行。所以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他积的德,也是我的福分。现在就是闭了眼,看他们三个都有个幸福的家,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阿姨!”绍仁一边听着,先是心酸,又是害羞,听顾老太说最后一句话立即出言阻止,“您别说这样的话,我听哥哥嫂子讲过,您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腿脚却是急不得。等我爸爸从香港回来,让他出手,你就不会再遭那么大的罪。——说起来都是哥哥不好,他要是早说出来,”
“不怪绍佚,是我不肯。这大夫我也看多了,中医的西医的,只是不好意思让亲家公——这算怎么回事。”老太太有点尴尬的说。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爸是您的亲家,但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