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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的时候,顾四爷爷就看见上海的二姐带了个小女孩,听说是杨瀚臣的继女。当时这个孩子就很让他多看两眼,因为大姐几乎只和这个小女孩讲话。后来他到了加拿大,觉得脱离了二房的挟制正好大展拳脚,可是除了加拿大的房子比香港的便宜,其他产业发展起来还真有点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的趋势。二儿子平时挺聪明伶俐的,可是办起事来眼高手低,毛躁得很,大儿子倒是有点心机,可惜全不放在正地方。眼看着二房的侄子一个北美香港两处跑,一个跑大陆去开创新天地,二哥则正式退休,平时和孙子玩,孙子放假他就跑去钓鱼——嫉妒死了!
光嫉妒也没办法。后来听说二姐那个孙女在香港念书,居然是大姐当监护人照顾小朋友!气得顾四爷爷摔了个茶杯,顾四奶奶寻声来问,顾四爷爷大骂,“你那个没用的儿子,就知道往上海用美人计,人家都把美人计用到香港了!”
“什么美人计,又香港上海的?”
“二姐的那个宝贝儿子,把女儿送到大姐那里了。图的什么?大姐的身家可不比二姐差,当年老爷子虽然没给大姐股份,可是应该买了美国的股票和债券都贴给她了,应该还有存款,也都是美金,姆妈的那些首饰除了给大嫂的,剩下的也都应该在她哪儿,……”
“啊,那么多?”
“不然你想想,这些年她那排场,别墅,劳斯莱斯房车,管家佣人哪个不要钱,这年头,没有钱讲什么忠心。”
“那让家榕媳妇带廷瑛回去照顾大姐?”
顾四爷爷瞥了老伴一眼,“别说她们,就是你去了能进大姐家的门?”
“那你说的什么美人计怎么回事?”
“死蠢,不是刚说了,二姐的儿子把女儿送到大姐那里的吗?”
“啊——?”
“看来这回大姐的钱是被二姐盯上了。”
“那我们呢?”
“死蠢!——”顾四爷爷气跑了。
追星族
为了不让你的人生虚度,某些专家说最好列出一个单子,20条也好100条也好,写一些你最想完成的事情。
熟悉了苏小妹秉性的我们可以替她列几条:
——玩转世界,
——吃遍全球。
——盖房子。
——永葆青春。
——家人健康。
以上排名不分先后。
在重生的苏怡然的心里当然也有一张清单,其中有一条,是苏怡然上辈子想做但无法完成的,所以,她拼足了劲,非要在这辈子做成不可!
是什么呢?
她要看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
说起这位大神来,上辈子的苏怡然并没拿他当偶像,她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一两首拍摄华丽的MTV,但这还不足以让年幼的她痴迷。等她长大了,最关心的是MJ怎么那么胆大,怎么就敢把自己改得面目全非?后来就听说这位歌星娈童了,苏怡然当时并不相信,只是觉得这哥们儿挺倒霉,谁让他有名呢,挨人敲诈也属平常。等这位巨星猝死之后,苏怡然到网上看大神的演唱会,最震撼她的不是太空舞步和月球漫步,而是布加勒斯特的危险之旅——那个幸运儿,与MJ拥抱之后居然是被拖开的,想想一个年轻的女郎,身着小礼服,不顾丢脸的爬在地上去抱MJ的大腿,——他怎么就那么有魅力?歌迷一个一个被抬走……苏怡然看资料上写:巡演被抬出的歌迷,平均每场三千多人。看来做演唱会最辛苦的是那些维持秩序不断往外抬人的保安了。
巨星升天,当年做伪证的男孩出来声明,是他父亲为了钱让他诬陷MJ的。苏怡然这时候才能体会一点,当初MJ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他一直依靠药物摆脱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也许,这也导致了他的英年早逝。但这个声明来得太晚了,尽管那个让MJ名声扫地的人自杀谢罪,但MJ已经活不过来了。
苏怡然重生后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目标加上MJ,当在香港的报纸上得知92年开始Dangerous巡演;这位小粉丝立刻搞来巡演的计划表,开始勾画——是的,看一场是不够的。她把学校的考试日期列出来,最后选定看哪些场的表演,然后开始订票。
她订的是在德国的首场,还有在荷兰的一场。负责全程陪伴的当然是老爸杨瀚臣。想想这么热烈的场面一个保镳都未必够,但是真要是拉几个壮汉在身边站着也未必就安全。
到了六月初,杨瀚臣从上海来香港接她,父女两个飞到慕尼黑。杨瀚臣早拜托当地的同学买了票,那位德国人叫汉森,是设计汽车的。他一点都不意外杨瀚臣大老远的来看MJ的演唱会,因为他也是MJ的粉丝。汉森坚持让他们住在自己家里,票子买了四张,他和妻子也一道去看。
演唱会之前,杨瀚臣故地重游,带着女儿先玩个不亦乐乎。
6月27号,演唱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四个人到家的时候,汉森意味深长的对老友道晚安,“好好休息吧!”
疲惫不堪的杨瀚臣第二天就得出发去荷兰,带着女儿赶下一场在鹿特丹的Dangerous。
苏怡然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流行之王的现场版表现,情绪一直非常亢奋,但也没忘在在荷兰买了若干木鞋,她是不想穿的,不过,这个东西拿它来种花还是非常漂亮的。去到欧洲的菜篮子,当然不能忘记买奶酪,父女两回国的时候,满行李的食物——荷兰的奶酪,比利时的杏仁糖,卢森堡的猪颈肉,德国的香肠和雷司令白酒。只有一样不是吃的,从比利时买的花边是给孟婆婆做衣服用的。
话说苏绍仁在家里带着小小咪,每天接那爷俩的电话除了讲吃就是讲吃,所以等他们两个回到上海的时候,她是对行李的内容一点都不意外的。小小咪当然高兴,姐姐=好吃的,这是他还处在人事不懂的阶段就形成的条件反射。
——我还纳闷儿呢,怎么这对姐弟关系那么好?分开那么久,既便每天通电话,他也不该记人呀,原来如此。
九月,苏怡然在开学前到了香港,又开始游学的日子。
——危险之旅就这么结束了吗?
NONO,十二月,苏怡然的圣诞假期安排在日本过,为的就是再看两场。
家人都纳闷,围在电视前看MJ的MTV,是挺好看的,可是苏怡然怎么就那么大的瘾头?非要满世界的追着看现场!
杨瀚臣这位看过两场音乐会的新锐粉丝解释了一下下——
“Michael的出场,是被一种装置弹到舞台上的,他就站在那里不动,大家就开始喊,他站一分钟才扭了一下头,大家尖叫,他又静止一分钟,大家一直喊,他摘眼镜大家尖叫,终于开始跳舞了,大家喊得更热烈了……”
大家听了半天就是,大家都在喊,那你呢?
杨瀚臣想了想,“我也跟着喊呀,唉?为什么要喊呢?可是当时就是不喊不行,一场演唱会下来,我就说不出话了。——难怪女儿要带喉糖呀……”
接着他就讲述当时场面有多热烈,“那些个女歌迷呀,一边喊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喊……”
众人:不还是喊吗?你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也喊的,但是没哭。她们哭得呀,很多人喊着喊着就不行了,负责保安的人就一个一个往外抬,据说抬了三四千人出去。”
“呀,那票子不就浪费了,好不容易去看场演出还被抬出去,赔了!”肖阿姨连连惋惜。
“是呀,从一开始就有抬出去的。”更赔!
“怡然没事儿吧?”虽然都知道,但是这么邪门的场面,还是得问清楚。
“她?”杨瀚臣想想——
第一场,就是dangerous的首场,地点在德国慕尼黑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四个人早餐就吃女儿点的牛排,午餐是在排队时吃的香肠加面包还各加了一盒奶酪,她说要积攒体力。果然,整场演出中,他们都在尖叫拥挤哭喊的人群中尖叫扭动身体,没体力的话还真坚持不住。半场时,苏怡然还递了几片白色的东西给大家让含在嘴里。
杨瀚臣大声问:“是什么——?!”
苏怡然踩着松糕鞋趴在爸爸耳边喊:“西洋参片!——”
说起来,看演唱会的一开始,杨瀚臣觉得在汉森夫妇面前挺丢人的——女儿这是要看演唱会呢还是要打仗?
人家汉森的妻子特意穿着一件挺漂亮的小礼服,汉森和杨瀚臣都是T恤牛仔裤。
苏怡然是T恤牛仔短裤,但是背了一个超大的包。还没到地方,就在车里武装,护膝护肘全部套上,又拿出四件飞机上逃生用的拉绳式充气马甲,其他三位都谢绝了。看着汉森夫妻俩眼神中流露的调侃意味,杨瀚臣头一次觉得女儿有点出格儿了。
还不止如此,到了地方,她从包里又拿出一双将近20厘米高的松糕鞋背在肩上,——啊,原来她怕自己的身高到了里面影响视线,所以准备穿这双吓人的鞋子,那么护膝护肘什么的就是防止摔倒受伤的装备——用得着吗?汉森二人的目光又从调侃到啼笑皆非。
他们走得非常早,排了很久的队,一开始入场,苏怡然就很英勇的拉着爸爸和汉森他们挤到了前排的位置。她的装备马上体现出优越性了——绑好了松糕鞋,她迅速长到了一米七十多,挤在众人之间她是摔不了了,很好。
等演唱会终了,三位大人全部衣装不整、全身酸痛,尤其是汉森的妻子,小礼服在人群中挤得皱皱巴巴的不说,肩带还断了一只,充气马甲回程时到是有了另一个用处。
看着坐在地上,正在卸下全副武装摇头晃脑唱着“dangerous~”的苏怡然,杨瀚臣再次确认,女儿一旦决定做什么的话,那是绝对的有备而来万无一失。想一想几天后的鹿特丹,杨瀚臣就觉得浑身酸疼更甚!
好不容易从体育场走到停车场,苏怡然进到车里,从那个大包里又掏出四瓶红牛饮料。汉森夫妻的眼神那就一个感激,外加崇拜!
众人听着杨瀚臣的描述,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小小咪乐得最欢,他在奶奶的怀里一边乐还一边拍巴掌——一岁多的杨文然还听不懂大人的话,但这小子惯会察颜观色,看大家都笑,他也笑,唯恐自己落后。
王梓珍得意洋洋,“怎样,不听宝贝的话,吃亏了吧。”
“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真是令人终生难忘呀!”杨瀚臣感慨不已。
执著
9月,苏怡然去到香港上学,苏绍佚和妻子杨依月就回国了,他们等到孩子们都开了学才离开美国,此次回国就是正式回来上班了。苏绍佚直接回医院,杨依月倒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回市政府。
杨依月今年43岁了,原在市政府的卫生医疗部门任主任,从88年到92年,在美国的四年她并不是只做家庭主妇,她在波士顿的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UMMS)读了医学教育,她想把在国外学的医学教育体系和医院运作模式在国内的大学医院中做个试验。杨依月把自己的想法对现任的市政领导做了汇报,并提交了一份计划书,得到了相关领导的大力支持,直接把杨依月调到了复旦大学医学院。
现在苏绍佚两口子是同事关系了,还成了上下级。家人对杨依月的作法都非常支持,尤其是苏培琛,他对长子长媳可说是非常的骄傲非常的满意非常的自豪。
苏绍佚夫妻搬回了老宅,把公房租出去了,这样可以和父母住在一起,尽尽孝心。苏培琛老两口早他们一个礼拜搬回去的。房子之前又重新装修了一遍,一进厨房就知道是谁的手笔——炉灶、油烟机、冰箱……都是西门子,只有慕尼黑工大毕业的杨瀚臣对德国产品如此热衷,厨房里的一干用具都是德国制品,从锅到叉子。
王梓珍看着心疼,“我从前的那些锅碗瓢盆还没用坏呢,瀚臣太浪费了!”
肖阿姨倒满心欢喜,“拿德国的锅子烧菜,我都开心得不得了,菜好像也好吃多了。”
“油烟轻了,当然好吃了,这可不是你的心里作用。”杨依月笑着说,“妈,你就别心疼了,现在就是我们做子女的孝心您,您就高高兴兴接受吧。”
苏培琛现在对女婿满意得不得了,他花钱大手大脚早都不是缺点了。
可杨瀚臣这两天有点心烦,无它,“初恋”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