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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绍亿慢慢从这种游戏中寻找到了穿衣的乐趣,有时候他会故意不按图片示范来试穿衣服,有的时候效果还行,有的时候就是灾难。慢慢的,审美形成了固定的模式,苏绍亿终成被甥女培养成了时尚达人。
现如今,苏绍亿事业非常顺利,他很招人喜欢,尤其是一些太太小姐们,她们尤其爱他不凡的品味。就是男人们,也非常喜欢他。也许这种喜欢大都来自他的个人魅力或是工作能力,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外表也着实帮了不少忙。
有次他负责一个英国来的客户,这位客户比较年轻,是投资方大老板的儿子。苏绍亿第一次同他见面,就选择了英式西装和Base London的鞋子。果然,被苏怡然猜中了,对方也穿着同一款的鞋子,他们一见如故,事情谈得非常顺利。
在公司里,几乎没有人注意他穿着上细微的变化,但他知道,正是这些细微之处,使得他在人际关系上得到了很多帮助。
苏怡然甚至给他列了一个清单,上面是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着装习惯。如果不是怕苏绍亿忙中出错,她甚至会给他的衣服都配上不同型号的手机!
绍亿在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苏怡然有次很神秘的问,“小舅舅,如果你是GAY的话,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给你讲出去的!”
绍亿简直快晕过去了,当苏宝贝弄清楚他的舅舅并不是同性恋,还遗憾了好一会儿,如果小舅舅是的话,能找个安东尼奥?班德拉斯那么帅的男朋友该多好!
绍亿对宝贝的遗憾简直啼笑皆非。他一直这么忙,忙了十几年,几乎没有考虑过感情问题,可是也不觉得空虚寂寞。
宝贝又星星眼的说,“要不算一算吧,万一小舅舅你是和尚命,我也好让爷爷奶奶早做打算呀。”
“打算什么?”
“打算和亲戚们说,就别排期相亲了!”
80 相亲
——既然你还没结婚,那么就来相亲吧。
苏绍亿对于假期安排,总是很头疼。每年,尤其是圣诞节,周围的人都一家团聚了,他也想。可是回家的话,除了和亲人团圆,他都可以准确的料到另一个件事,就是相亲。
只要他一回国,就开始排期相亲。他的情况可能早在一年半载甚至更久远的时候就传到女方那边,只等到他一回上海,相亲的大幕就此揭开。
比较经典的几次是这样的:
一,女方属年轻貌美型,看到他会有些意外,“你这么年轻的呀,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30岁在人家眼里是老人了。
“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有什么毛病才找不到女友的吧。
“投资是干什么的?听说老赚钱的!”……
二,女方属大龄单身,一身名牌,坐下来就很有气势,“听说你在华尔街,也蛮优秀的啊。”可能比浦东金融区稍强点。
“如果我们结婚了,要是合不来话,我留在美国应该可以的吧。”我还没打算结呢,你就要离?
“三十万够不够?我真的很想出国的。”浪费在你身上的几分钟我赚得也不止这个数。
三,女方属年纪相当相貌清秀稍有事业基础者,开始还挺愉快,谈天说地,美国这样好,中国那样不好……可中国也有好的地方,美国也有不好的地方……
谈到吃饭,苏绍亿很习惯的问了一句“Go dutch?”
女方甩袖而去,哼,这么小气的,居然连顿饭都不请!
苏绍亿回家挨骂,“人家小姑娘哪里哪里都好,……”
“是呀,问题是她还不是我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我请客?”苏绍亿有点犯苏憬然的脾气了,“明明是她想和我一起吃饭,又不是我提前声明要请她吃饭的。”
苏培琛听出点门道,也对,请吃饭就和你谈,不请吃饭就免谈——这个,把自己摆到了什么位置了?这样的女孩子可不能要。
其实,苏绍亿还是很有女人缘的,公司也好,同幢大楼的也好,不少女孩子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在其它方面,苏小舅融入美国社会是非常快的,比如工作,比如社交,比如穿衣服……但在男女感情上完全是行不通,有洋女对他示爱,他也不拒绝的,但是约会一两次就要回公寓,这个他接受不了。人家也很洒脱,既然你不行,就算了。根本没想到这个一口纽约腔的精壮男子不是生理问题而是心理问题,其实也不是心理问题而是思想问题,他受的教育就是做了就得负责,负责就是结婚,结婚养孩子……当苏绍亿意识到这是一个文化差异的问题,他已经“声名”在外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像他家的苏宝贝,猜他是Gay一样。于是,换了一拨儿男的来约他……
苏绍亿对Gay的了解连是直的弯的都没搞清,就被误认为是Gay。真是无奈呀!
不过,总有机会的。公司来了一个同他差不多背景的,从台湾来的,女的,30岁,聪明能干——否则也不能混这个圈子了——这个女的看上了苏绍亿,而且据她的观察,苏绍亿并不是Gay,单身,高职位,高薪水,洁身自好。于是她进攻了。
据说追人的最高境界是让那个人主动追求自己。于是这位女同事用了很曲折的办法来同苏绍亿认识,熟悉,终于到了可以一同在咖啡间里偶遇说一会儿话的程度了。
女同事花很长时间仔细观察,看出了这苏绍亿的衣着除了品味不凡,价值也是不靡。拥有贵重衣物并不算什么,但是拥有很多,且每一季都新添几套甚至十几套就不一般了,这花钱的气势完全是大老板一级的,于是,她有了主意。
“Nino,我想请你来帮个忙。”她按照设计好的台词开场。
“什么事?”苏绍亿问,
“我父亲要过生日了,我想送他一条领带,但是不知道挑什么样的合适,我看你穿衣服是最有品味的了,所以想请你给点建议。”
理想的答案是:这个很容易,我帮你挑好了。——然后就可以请他吃饭,他再请回来,这样就熟了。
或者:我觉得什么什么什么样子的好,我建议……——也可以谢谢他的帮忙,请他吃饭,他再请回来,也熟了……
真实情景是这样的——
“我也不晓得,我的衣服一直都有人打理,如果说品味的话,应该是赞她才对。”苏绍亿端着咖啡走了。
女同事被那个“she”给震住了,不是没有女友吗?难道是他隐藏的太深?
她借故去苏绍亿的办公室,想找到蛛丝马迹——果然让她发现了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她觉得眼熟。是公司的员工亦或大楼里的OL?不能够,这么打眼的美女如果是公司里的人,不可能她不认识……突然有天在健身的时候,她想起什么,换上衣服跑到Dior的展示橱窗外,花海里的美人竟然与她深深印是脑海中的照片有七八分相似。
她怀着侥幸的心理去查这位模特儿的资料——少之又少,名字是Joa,国籍是加拿大,看来是法裔的混血儿?苏绍亿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且不提这位女郎如何为此事辗转反侧。
苏培琛和王梓珍两个打算从英国到美国看儿子看孙子,于是苏怡然陪着他们去美国。第一站就是纽约,到了大苹果,苏怡然带着他们两个直接杀到了苏绍亿的公寓,——令他们失望的是,从各种迹象来看,苏小舅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苏绍亿对父母的这种突然袭击非常惊喜,待看到苏宝贝探头探脑一副贼样,就晓得父母此行还另有目的。果然,王梓珍就直奔主题,有没有女朋友呀?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好的女孩子呀?有没有……
苏绍亿休息,本来要去健身,现在当然是陪爹妈最重要。苏怡然跟到了衣帽间,看到井然有序的房间不禁赞叹苏绍亿现在的确很厉害——在整理衣服方面。
苏绍亿笑说,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但是每周Dior的工作人员都会过来帮他打理,说起搭配衣服,他要特别感谢宝贝的卡片。
“卡片?”
“是呀,你每次都把搭配用图片的方式贴到卡片上,我只要看着卡片穿就行了,非常简单省事。”
“我哪有时间做那个呀!”苏怡然声明这可不是自己的功劳。
苏绍亿想了想,可能是那位细心的女店员吧。
餐后,苏绍亿送了父母回家,然后和苏怡然去超市买东西。在超市里居然遇到了女同事,苏绍亿与她点头示意,女同事刚说自己才搬过来的,那边苏怡然就捧着一大盒牛奶过来,“这个好喝吗?”
“不是已经买过牛奶了?哇,是全脂的,你不怕胖吗?”
“你怕吗?”
苏绍亿摇头又点头,苏怡然把牛奶放在车里,挽着小舅舅的胳膊一副旁若无人的亲昵样,“我忘记带芥末来了,买点吧。”
两个人走了,留下女同事莫名的哀愁。
苏怡然路上同小舅舅说,“选结婚对象的原则就是宁缺毋滥,虽然我们都希望你有个女人管着,可是刚才那种可不行,眼神里赤?裸裸写着我要把这个男人吃掉!”
苏绍亿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们男人不懂,我一眼就看出来她对你有企图,这种女人呀控制欲极强,不适合你!”
苏绍亿的女同事被外甥女一棒子打沉了。
星期一,苏绍亿让秘书在彩虹餐厅订晚餐的位置,并且取消了原来安排的商务晚餐。
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被女同事知道了,她也迅速打电话在餐厅预订位置,可惜餐厅说今天恐怕不行了,位子都被订空了。她又用大老板的名字预订,结果成功的订了一张两人台。
当女同事看到苏绍亿同女友及其家人一起到达餐厅,她迎了过去,“真巧呀!请问,这几位是——”
苏绍亿看到同事有点意外,但还是向她介绍了父母,至于苏怡然,他故意给省略了。
女同事很热情的用中文同苏培琛夫妇打招呼,不理苏怡然。苏怡然看她这样子真是好笑,于是同苏绍亿说了两句悄悄话,苏绍亿引父母入座的时候又对父母转达了苏宝贝的意思。
他们刚点完餐,女同事又过来,说自己的同伴来不了,可否与他们搭个台子,苏绍亿非常意外,但看父母的神情中的期盼,又觉得不好拒绝,苏怡然心里乐开了花——这么近距离的看戏,可是头一回。
果然吃饭的过程中,这位女同事展现了自己的风趣又和善,如果不是苏怡然判定她没安什么好心,她都觉得这个人不错。
苏怡然也在表演,一副听不懂中文,只是专心吃东西,偶尔用法文同苏绍亿交谈一两句。只要他们两个一说话,女同事就和苏培琛夫妇讲话,用的当然是国——语——啦。
女同事去补妆的时候,王梓珍对苏怡然说,“你这个小鬼头,又捣的什么乱?”
“降妖伏魔!一看她就古怪的,在你们面前装乖,明明想追小舅舅又玩儿阴的,这种人不善良的,”
苏培琛和王梓珍相视一笑,这个小人精,长大了还是这么精明,可见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的。
女同事回来讲朋友有急事找她,于是先走了,她还很通情达理的把自己的帐单也拿走付掉。
苏怡然又让苏绍亿看看那位故意落在座位上的东西,购物袋里除了一件外套,有两本杂志,一本是时尚类的,一本是八卦类的。
八卦类的那本她看见过,里面有她和西恩在热气球上拥吻的照片,西恩当时说拍得太美了,几乎想给那个小报记者报酬。
苏培琛和王梓珍在纽约呆了一周左右就去波士顿了,苏绍亿到没空儿和女同事计较。他送走了父母和宝贝,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家。家里有人,不过并不是不速之客,不是保姆也不是贼,而是Dior男装店的那个女孩子,她现在正仔细的把自己最新制作的服装搭配卡片贴在镜子上。
当她正满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了依在门旁的苏绍亿,吓了一大跳。
待她缓过神,苏绍亿先是赔礼,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你不应该在上班吗?”女孩子很奇怪这个时间看到他。
“我回来拿一份重要的东西。”苏绍亿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大盒子,当着女孩子的面打开,里面是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