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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现钱不多,不过我带卡了。”于是,我也下了车。走进24小时便利店。她本想买本区域图。我看区域图,那么薄就要快4镑了,就跟她说,“拿这本新出的全国的吧,到时候我出去旅游什么的也方便,还不到8镑。”这是一本很实用的地图,还带有英国城市的市区图。我后来当真是把它一直带着。她陪我差不多转遍了整个英国。直到今天,仍然在我车子里放着。公司每年会发几册当年最新AA地图,我都送了别人。我觉得,一本就够了。
于是,我们一起看地图,再上车。我还在边上给指着路。终于,12点前,车子进了一个小镇。那是泰晤士河入海口北部的一座小城市。与其说是一个市,其实也比我们的一个镇大不了多少。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海的位置,其实,准确的说,是在我正确的指引下找到的。
她把车泊在靠路边的走道上。隔着栏杆,是很高的悬崖。悬崖上有几层平台,可以顺着楼梯下去。再下面就是大海了。那是我第一次在英国看到大海。天是黑的,海也是黑的,远远望不到头。海浪拍打峭壁的声音,似乎比我想的要大的多。隔着车窗,感觉有点害怕。
我回头看了眼沈芳,似乎又有点想贫起来。笑着说,“你到底来过这儿吗?”
她点点头,“当然了。经常来。”
我笑着说,“坐车来的吧?”
“嗯,那倒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逞能说,“太黑了,看不清路牌,白天来一定找得到。”
我接着取笑她,“你这开车技术可是有待提高啊。”
她也点点头,是呀,“我不是很会开这种换档位的车子。”
我一听有点晕,“打住先。。你不会开拍手挡车,你的驾照怎么考的啊??”
她随口回道,“我是自动挡的证啊。”
我直接想翻倒,“不是吧。。你这可是违规驾驶啊!不用我报警吧,小姐?!”
她也一愣,赶快自圆其说,“你别担心,我开的可以,就是不熟。我当时是用这种车学的。只是最后考的时候,考了自动挡。”说完了,看看我,有点哀求的口气,“你别叫了,这是唯一的一次,好吧?”
我真的比较郁闷当时。我想,妈的,下次坐她的车一定要买保险先。或者,让她写个协议,要是把我给撞了,财产得分一半给我。
她也像是给自己找借口说,“哎,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应慢。真是不长脑子。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
我听得直流鼻血,哆嗦着问,“敢不成,您这还属于酒后驾驶啊?”
她冲我嘿嘿笑笑。装作很无辜的怂了下肩。“我就是想带你来看看日出啊。很美的。”
日出???当我听到这个字眼后。我直接拉开车门下去了。我需要好好透透气。我得冷静一下。
迷路,无照,酒驾,还看日出!天!还没到12点呢。你这是玩儿浪漫,还是玩儿我啊?!我需要本皇历翻一下。今天是不是不适合外出、会友啊。
我溜达几圈,海风挺大劲吹着。一点儿都不浪漫。我钻回驾驶室。还没开口,她自己倒是先承认错误了,“没吓着你吧。真不好意思啊。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还笑呵呵得。
我见她笑得那么可爱得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也有点儿舍不得骂她了。都怪我早点没想到,看她空着手来,就不像拿驾证得样子。我居然也上车了。
我吊着脸说,“再给你30秒坦白从宽的机会。说吧,老实交代,还干了什么没谱的事儿了。一次说完,省得我心脏不好。”
她歪着头看看我,微笑着,“你真要我说?”
我说,“甭装可爱啊,没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说。”
她眼睛转了转,有点害羞,小声的说,“还有就是。。我想,这车不知道是谁的。”
我直接开始在牛仔裤口袋里翻。我把我的瑞士军刀拿出来,拍在驾驶台上。把头伸过去,“沈芳,你动手吧。把我拉了算了。给我个痛快的,行吗?”
她也笑了,像是笑我太夸张,又想是笑自己。她把头转过另一边。看着远方的人家。喃喃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急着出来了。看到门口台子上好几把钥匙,就拿了把眼熟的。出来一按,这车就亮了,等开起来一半,才觉得好像不是我们家那辆。”自己又笑了起来,又想是自我安慰,“不过也没关系了。都是很熟的朋友,他们知道我出来的。”
我看着她侧面的轮廓,微弱的月光下,很美丽。
我于是也转过头,看看远方的黑色的海面,又往下面望去。
那是我和沈芳在一起很开心的一个晚上。这把我要自杀。
我于是也转过头,看看远方的黑色的海面,又往下面望去。
“哎,哎,哎,沈芳,快看。”我发现了新大陆,赶忙招呼着。
沈芳,松了安全带,把身子凑过来,笑着问,“什么啊?”
下一层的平台上,有一对“野鸳鸯”;正在偷欢。
“哎,哎,现场直播啊。”我激动的说。
沈芳,看着我那兴奋的样子,无奈的笑笑,“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呀。”就把身子缩回去了。冲着窗外发呆。
我却还身在其中地兀自兴高采烈着,口里还念念有词,“看,看,哇,啃,接着啃……看,看,上手了啊,……我操这孙子,往哪儿摸呢……哎,沈芳,你倒是看啊,真他妈的,也不冷啊……不是吧!!沈芳,沈芳,动真格的了。”
我看的正高兴,忽然觉得车子一震。“哎,沈芳,别开啊,没完呢,正精彩……”
我回过头,冲她嚷嚷。她却也不理我,把车子往前开走了。
我看着她的脸,平静的神情。一双好看的眸子,夜色里,闪烁这波光。我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这不是一个淑女应该的行为。我有点担心会不会让她觉得我这人很不正经。于是,自己故意找个台阶,说道,“哎,你说那哥们儿也是,大黑天的,刮这么大风,也不怕吹坏了。”
沈芳没反应,还是开车。
我又说,“哎,找这么个地儿,估计是想生个写小说的儿子。这年头写小说挺吃香的。”说完,还郑重地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沈芳被我这无厘头的一句搞得有点好奇,“这和写小说有什么关系啊?”
我又开始信口开河,“土了吧。没听说,孔子爹妈山坡上野和,生了孔老二,为了纪念,取个名儿叫孔丘。这两口子跑这儿体验生活,那还不得生个儿子叫海岩啊。”
见沈芳有点听不懂,我又解释道,“海岩是我们大陆一写言情小说的,特火,拍了好几部电视剧呢。哎,其中里面一女警察,身上那劲儿,跟你还真别说有点像。”
沈芳也跟着笑了。“你这年纪小小的,怎么这么,这么,……”
我接到,“我是有点不学好,但是,本质还是好的。”
沈芳笑道,“我要是真是警察,那可一定得把你抓起来,好好教育一下。”
我回道,“得了吧,您还是先教育一下您自己得了。”我搬着指头,在她面前查着,“无照驾驶,非法驾驶,酒驾,偷车,拐卖妇女儿童……”
她忍不住打断我,“我怎么拐卖妇女儿童了?”想想又气乎乎地说,“谁拐卖谁都不知道呢。”
我死皮赖脸地凑过去问,“我好好地准备晚上加班工作,系宾格把我骗这儿来了?”
沈芳这时已经把车开到了另一处观海的围栏边,拉上手刹,转过来,歪着头看着我,“系宾格在那里摆出可怜的样子博得同情啊?”
我,“……”过了一会儿,我一摆手,“没劲。”拉开车门下去了。
夜还真有点凉。我不由把身上的大衣裹紧。我回头看看沈芳。她正在车里看我送给她的那串项链。我回过头去,看着海面。远处似乎连船灯都没有。她喜欢吗?
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风吹的有点受不住了。于是又钻回车里。
“风巨大,甭出去了,免得给你刮海里去,我还得下去捞你。”我哆哆嗦嗦对沈芳说。
她正望着那个盒子出神,似乎没听到我在调侃。
我也把嘴吧闭了一会儿,又说,“我可没什么眼光啊,随便买的。”禁不住又小心翼翼问道,“喜欢吗?”
她像是自言自语地口器,“要试试才知道。”
说着,把盒子放在腿上,伸手把自己的项链取下来,随手放在手刹下面的格子里。我掂起她那串不知道什么宝石的项链,举着看了看,说,“这么多粒,钻的吧,得多少大元啊?”
她笑笑,“你还以为我是女王啊,这么多还这么大。”
我说,“不过,真挺好看的,什么宝贝啊?”
“就是你给你妈妈买表的哪个牌子的。”
“哦。”我心里叹了口气。她还真衬。我那几十镑的小水晶算是今儿晚显眼了。
我方下那串肖邦。看到她正有点出身地看着我,手里玩弄着那个蓝色的小盒子。不由心里一动,挺落俗套地说,“用我帮你带上吗?”
“哦,谢谢。”她微微一笑。
我拿过那件细细的,小小的水晶挂坠项链,有点紧张的把手伸去她颈后。我感觉她的气息好像吹在我脸上,似乎还有发稍的微佛,我有点哆嗦。我心想,妈的,这么冷。
她身上的香气真的很好闻。有一股清爽透亮的感觉,甜丝丝的,又有点幽静。我下意识地问,“沈芳,你这香水很名牌吧?好香啊。”
她在我耳边,听上去好像是微笑着,嗓音低低的,说,“不是很贵,但是,我很喜欢,叫‘冷水’。”
冷水。我也开始喜欢这个香水了。或是说,我更喜欢这个名字。冷水。沈芳有时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有一丝冷冷的感觉,但又柔情似水。
这是谁起的名字?这么有创意。我当时心想。
后来,有一段,我也买了一瓶冷水,也不用,就是放在书桌上,直到现在。有时晚上工作累了,就打开盖子,闻着那清凉的幽香。再后来,我就只是时不时那样看着那个漂亮的蓝色瓶子,透明的折射中,我脑海中浮现出一池秋日的湖水,幽静,深邃。我掏出同一牌子的打火机,点上一根烟。烟雾中,我有点迷失,有点平静。
我胡思乱想着,项链带好了。我收回身子。在和沈芳擦着面颊而过的一瞬间,我猛地的说,“没完呢,别动。”
她真的定住了,“怎么了?”
我有点得意地笑道,“还没亲一下呢。”
她马上缩回身子,“你怎么这样。”
我得寸进尺地说,“电影里不都这样吗。”说完自己嘿嘿嘿,笑起来。
沈芳也笑了,笑着骂了句,“烦死你了。
她冲着后视镜,看着自己。看完后,笑了笑。没说什么。我看看眼下那串光彩夺目的肖邦。心想,名牌果真是名牌啊。心里叹了口气。
我没有去再傻着追问,“好不好看啊?”然后,或许,她给我一个微笑,“我好喜欢。”然后……那是演傻B电影。而,我,早已经过了看穷摇还会哭得年纪了。我指的是心态。
她也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们好像都冲着各自的窗外发着呆。我那一侧是黑色的大海,她那边,是黑色的原野。后面,是星星点点的和睦人家。前方,路灯延伸下去,我不知道是何处。
她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我看到她站在车外,把本做好的发型,散开。风那么大,她的长发随着风飘散在茫茫夜色里,摇曳的裙角带起身上薄薄的礼服,看上去,那样的单薄。
我也走下车,我脱了自己的风衣,递给她,她有点诧异,没有接,又问,“你自己不冷吗?”
我笑着帮她披上,把扣子在前面系上几个,说,“电影里不都这么演吗?”
她笑着看着我,“你到底看了多少电影啊。”
我看着几根发丝散在她的脸上,那脸庞笑着,年轻而生动。我很想伸手把她的头发扶好。但是,我觉得又会是那样唐突。风吹着我的衬衣,很快就吹进我的五脏六腑。我很想回到车里,但是,又或许,我已经冻僵了。我就是那样站着,看着前方的大海。海水趁着潮涨,汹涌而澎湃,击打着峭壁,发出低沉的哀怨和咆哮。那里是东方吗?那里是家乡的方向吗?
风吹得我浑身好像都麻木了。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
我僵硬着把手机摸出来,一个从没见过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接。沈芳,看看我,随口问,“北京那边天亮了吧,是不是男朋友热线啊。”
我说,“不是,不认识的号。可能打错了。”
沈芳却好像回过神来。“回去吧,风太大了。”转身往车走去。
手机又震起来,还是那个号码。从没见过,很陌生。我想,有病啊。这么晚。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