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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进都不进,耳廓上绕一下就出来了。不光是那时的我正集中在我的计划中,无暇分心,而且,和我爸,和奸商,和相关的越来越多的人士们,去多了那些灯红酒绿处潇洒,见了更多的场面中人,我心中越发觉得男友的确是过于平庸了。那时,我盲目的野心在频繁的场面上的进出中,大的不得了,张狂的不可一世。在那种,时不时见个人就要进五星,吃个饭动不动上万,出门就是奔,下了飞机上宝马的生活影响下,男友2000块的工资,用我当时总是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也算钱?”
我更嚣张的是,有段时间,总收集10、20元的纸币。干什么?给小费!我在沈芳公司每月6000的工资,几乎都被我浪费在了毫无意义的虚荣上。吃完饭出来,门童开门,蹭,10块就出去了。车童把你车开来,蹭,20递过去。当然,我心里也有数,大场面上的小费,还都是我爸和奸商给,我哪儿出的起。
去唱K,有时一个小姐就是300、500。当然,等价格贵到这个份上,这些俱乐部可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的声色犬马处了。你想下流,对不起,那是不行的。最多,姑娘们跟你熟了,让你拉拉手也就算了。要是真看中了,小费后面再加个0,起步价,带出去,后面的价格再议。那时候,我也真是见识了什么叫作“欲无止境”。我见过很多,长相相当绝色,谈吐相当斯文的女孩子,穿着和我一样规规矩矩的衣服坐在你对面,要是仔细看她们的衣服和包的牌子,或是举手投足,你会很容易把她们当作那家的小姐(可不是加引号的),或是那个大公司的大白领,女公关。可是,你再大跌眼镜,再叹息,现实仍然告诉你,她就是个鸡。而这些性服务工作者的收入,呵呵,我还真惭愧,比我现在拿的都多。那还是03年的行情。
我当时一直纳闷儿,挣点儿就算呗,怎么挣这么多了还不从良啊?
我爸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叹了口气,“欲望啊,挺可怕。”
他说这话时,似乎,我们几个一起,吸了口气。
不过,我那时还觉得自己欲望挺有止境的。我跟奸商达成协议,成事儿之后,我要介绍费。我开了一个数,这钱是我自己算好的。一份儿,还我爸当初给我的,一份儿,给我妈养老,最后那份儿,留着我和我男友老家买处差不多的房子,如果我妈坚持住一起,那就留着等个什么机会创个业什么的。奸商本来苦穷说哪里能出这么高。我当时,冷笑着,“叔叔,您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奸商听了,没再说话,只是说,要给也不能现在给,8字没一撇呢。我说,行啊,我也不急,只是,我这人言出必行,我跟您不玩儿虚的,你也别还真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儿呢。奸商,赶快说,哪里,哪里,你是英雄出少年。听着他的恭维,别说,我还真有点儿得意。我心想,其实,过了20,人的智商和年龄无关。
和男友有时就是这样顶顶嘴,不过,也多是转眼就好。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男友有时会搂着我,说,“宝宝,你说咱就这么平平稳稳过日子不也挺好吗?没必要飞的出人头地吧?”
我一把扔开他的手,鼻孔出气儿地说,“现在就开始往后缩,你到了40、50,估计真得路边儿象棋摊儿上寻你回家吃饭了吧。”
不过,他说话的口气让我有点害怕。我想,我还是稍微收敛点儿吧。既然他们接上头,我也趁着个机会退些算了,免得到最后,真的沾了一身骚,这,也是罪过……
我想,男友的意思,估计是因为我开始办签证了吧。或许,他担心,等我拿了工签出去,会把他甩了。哎,我景某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9年了,竟还这么不了解我。
不过,工签的正式走上办理日程,的确在我和平的家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光是男友,连我妈,几乎是日说夜说,一会儿想,签出去了咋过日子啊?一会儿又想,要是拒了怎么上诉啊?担心的不得了,倒是我相对平静很多,我笑着说,“妈,您这是想让我出去,还是不想啊?”
我妈叹口气,“我就是想你以后能出息,日子过好,哎,我也不知道,这出去,是福是祸。”
我拍拍她,“没事儿,你别担心,签证A总说了,应该没事儿。就算是有事儿,苏老头那边学校都帮我找了好几个了,我刚把中意的几个填了表投出去,都是不花钱的,而且,也都是跟苏老儿有交情的。等年底最多明年初,就差不多有信儿了,到时候,咱再签留学的,反正又不花钱,也不是就跟上班儿一样吗,还能多拿一学历。”
我妈感慨的拍着我的手夸我,“你呀,真的是锻炼出来了,想的比我都周全。挺好的。”想了想又说,“你也得给晓军操操心,别到时候两个人差距太大。你要强,我知道,他吧,其实也是个好孩子……”我妈还想说,我笑着拦着她,“这您就别操心了,我不会忘恩负义的,他要是有本事了,我就沾他的光享福,要是拎不起来,我有本事了,我养着他。”我当时说这话,倒是真的就这么想。我没觉得非要男的比女的强,谁挣钱谁养家呗。男女平等。
我很有一断时间为自己的先进觉悟自豪。可是,后来和沈芳在一起后,我才知道,我原来还是一个自我主意者。我比你强,可以。你比我强,我,挺小心眼儿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和男友能在一起那么久的原因。我们的个性其实很互补。
可能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和男友是互补的,所以我潜意识里一直默默把他当作人生携手并肩的伴侣看待。尽管有时因为我自身的涵养不够,吵架时往往是不鸣则已,一鸣则伤人。不过,伤人却仍不是我最厉害的手段。如果当真要说到我的杀手锏,那就是冷暴力。
吵架,其实也是一种沟通方式。当然,是效果很差的一种方式。两个人吵架其实并不可怕,至少,双方都是在想表达自己的内心感情和想法。两个人能吵下去,至少,双方还是在意对方对自己的认可和忍让的。但是,冷暴力就不同了。摆出一副看似平静的外表,但却一定要让对方感到一种无时不在的压力。在当对方希望与你进行沟通时,看似不回嘴,不反驳,但却让说话者感到你对他的不屑,冷漠,和厌烦。我不跟你吵,我也对你那些不想知道。前面有人说我对沈芳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我觉得,相对于我处理和男友的关系上,我之于沈芳,其实一直是走的“柔和路线”。
在那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中,在我离开中国前夕。我和我相爱了9年的男友就是基本上一直处于这个状态。对不起,准确的说,是我一直对他实施着冷暴力。起因到底是因为什么,真的记不清了。好像导火索是在街上吃完了晚饭是回他爸妈家住,还是回我家住。当时还没有真的闹起来,就是有点小别扭,然后各自回家,各找各妈了。似乎是从那天开始,我和他之间就一直没缓过来劲儿,小吵,大吵,吵翻天。后来,我扛不住了,或者说,我基本上处于崩溃了。然后,他再说什么,我都是冷脸相对。他曾经面对着我的漠不关心留下过泪水,然后,问我,“宝宝,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你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真的对他非常非常的蔑视。我觉得,他把我的冷漠归结于我见异思迁,简直就是对我莫大的侮辱,也说明了他人格上的卑贱。那时候,因为自己少年时期的经历,我对于感情上的始乱终弃简直是痛恨到了极点。这种事,最好别让我看到,听到。不然,我真的恨不得上去扒了陈世美或是潘金莲们的皮。我自己认为,从宏观上来讲,道德标准是绝对要超乎于情感之上的。人类从主观意识上用道德规范来控制人类本身源自于兽性的感情,是人和动物的最根本区别。
你可以说你“禁不住诱惑”或是“一时冲动”,但是别跟我说是什么狗屁“爱情”。当初,你不是跟前一个也有过一样的激动吗?一旦你承诺过了,怎么能转头就忘?人要是说话不算话,那嘴巴也就是跟肛门儿差不多了吧,能进能出会放屁。人这辈子,可以允许去喜欢上很多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但是,如果因为喜欢了后来的就一脚把前面的踢开,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了。你如果当初对人家说过和人家一辈子,那就回头老老实实把你这辈子过完了,等到下辈子,你再去跟你新的爱情重温旧梦好了。
我曾经无数次在心里在嘴上慷慨激昂地说着这些话,说给自己也说给别人。我为自己的“高尚情操”感到很欣慰,也为有人认同我的观点感到非常的得意和骄傲。不过,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意识地在内心躲避着沈芳的影子。似乎,若是浮现了她的身影,我那些慷慨陈辞就变了味道,成了一堆新时代的裹脚布,而自己,也成了假仁假义的岳不群。当时,我专门给自己解释了和沈芳的关系。最后的结论是,我没有算是背叛过男友。
我掰着指头安慰自己,首先,我和沈芳,至少是我对她,我不认为产生过真正的爱情。其次,我和她虽发生了“肌肤之亲”,但是,大家反正都是女的,也没什么吃亏占便宜之说。洗澡堂子里,谁没见过谁光屁股啊。最后,也是我当时认为最关键的一点,我从没想过为了她抛弃过我男友,尽管她有钱,漂亮,也有思想。所以,我和她之间,充其量算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暧昧。帏幕还未拉开,就唱完了。所以,准确的来说,可能就是一场现实上演的春梦。一个和女人的春梦。综上所述,我还是一个坚守承诺,守望爱情的好青年。
可能正因如此,那时的我,把承诺看的比很多事都重要。我要求自己言出必行,我也不允许别人对我出尔反尔。
可是男友偏偏就是我越烦什么,他就越很没眼色地搞这个乱子给你。吵的最多的就是他总是出去打麻将。且不说我那时正宏图万里准备大展乾坤,就算是换个人,他年纪轻轻就混麻将桌,估计也是要说的吧。他自己也知道不好,总是没完没了一次次保证,再不去玩儿了,好好复习英语,等着来年考研。可是,往往是这保证地音儿还没落地,人就又蹿去了。
现在看来,老实说,他打麻将也不是真的就是赌钱,每次一毛钱,一晚上下来也就是个几块钱的输赢。其实,养成这个习惯,主要是闲的了。医院的工作旱涝保收按部就班。女朋友常年在外,相见远远少于怀念。要是他是个花心的人,还能出去泡个妞消遣消遣,偏偏又老实巴交对我忠心耿耿。说来说去,还真是个没大出息的老实孩子。所以,只好寻了个这么出路,仍也是不敢玩大了,生怕自己和赌博沾了瓜葛。可就是这样,仍被当时的我骂得是狗血淋头。骂得到最后我妈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当着他的面吼我,“景明,你别以为你现在出息点儿就看谁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就是打个麻将吗,怎么了,我还打呢,动手动脑陶冶情操……”
我急得说,“妈,你还护着他……”
我妈眼一瞪,“不错,晓军玩的多了耽误学习是不对,但是话要好好说,道理也要慢慢讲。再怎么说,也没你这样儿给人家上纲上线的。而且,”我妈伸出手指了一下我,惊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觉得往下接着就要是一大嘴巴了,我妈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你以后给我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我很不甘心地闭上嘴。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求他上进居然还有错了。就算我的语气重了些,我亲爱的老妈,您不当年,(其实包括现在)也是这样雄我地吗?我气的呼呼的,走进房里。我觉得,在我和男友之间,我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我当时心里很明白。自己之所以和男友鸡毛大的事情就能吵到天上,其实归根到底还是跟我的“那摊子”事儿有关。自从我一门心思开始自便自导这出“港台剧”,我的心就一直悬在脑门上方,从来没回到过原始位置上。后来我看无间道,感觉挺能理解里面的角色的,我自己就是那个样子。当然,我远比剧中主角们的心里素质差的多。不但自己多疑,焦虑,习惯性失眠。连整个人都变得性格古怪,真的是有点喜怒无常了。特别是我自己在上海的时候,有时候回家路上还掂着生煎哼着歌,回到家开门进屋,想把生煎垫张报纸放桌上,天太冷,手抖,搓了半天搓不开报纸,然后我居然可以毫无预兆地把一袋子生煎猛地往地上一砸,然后两手上去撕那报纸,边撕边歇斯底里地大骂,“操你妈,我让你跟我铤!让你铤!”等到最后,自己望着一地碎片,跟孙子一样,问房东借个簸箕,再回去把地上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