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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那么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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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表姐的陪同下悄悄地从屋里出来。来到正屋门口,老远就听到了妈妈的鼾声。我轻轻地推了推门,门没有上栓。那个年代只要关好大门,屋门很少上闩。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根据从表姐哪里了解到的放罐头的位置,很快就得手了。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关好屋门,翘首翘脚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赶忙,又去了厨房,拿来了两把小勺,你一勺我一勺地吃了起来。罐头凉凉的,甜甜的,酸酸的,吃到嘴里,甜在心里,刚开始兄弟两个还商量着给妈妈留点,谁知吃着吃着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不大的功夫底就露出来了,仅仅剩下了点甜水,两个人一边互相埋怨着对方为什么不提醒一下,一边又很礼貌地谦让着你一小口我一小口地把剩下的甜水喝净了,然后表姐又把空瓶子扔到了粪坑里,还使劲地用木棍往下捅了捅。两个人心里那个美,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还时常用舌头舔舔嘴唇,那个甜劲就别提了。

  第二天,事当然就不可避免地暴露了!我挨了一顿打,妈妈边打边埋怨:“院里你二奶奶病了,我寻思着拿着这个罐头今天瞧瞧去,谁知你这个馋妮子……。”,听着妈妈的数落,挨着妈妈的打,我吓得尿湿了裤子。表姐躲在小屋里,也吓的瑟瑟发抖,心里暗暗替我叫起苦来。

  我的故事讲完后,没有像前面那样换来掌声。相反小四对我的这个馋嘴故事很不买账。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档次太低,一个罐头能馋成那样吗?现在给她个罐头让她吃,她都会给扔掉。最起码得吃汉堡包麦当劳之类的。再说,吃个罐头妈妈能动手打孩子吗?值当的吗?不就是一个水果罐头吗?她说我妈妈不是个好东西。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四才终止了说话。小七说我的童年太不幸了,吃个罐头就挨打,简直是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幸亏她出世的完,要是出生在我那时候,不知早已饿死几个轮回了。 。。

儿时不识男女事
小五让我给她讲讲小时候我和小男孩之间的故事,比如说我看上过那个小男孩,跟几个小男孩亲过嘴之类的。我告诉小五,我们那个时候都很封建,男女都不说话,所以我跟男生之间没有什么故事,更不会亲嘴。小五说我在装正经,让我仔细想想,不愿说自己,讲别人的也行,只要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都行。

  我是这样给小五讲的:那时候我们虽然男女之间不说话,不谈恋爱,但女生跟女生、男生跟男生还是比较好拉呱。我说记得一个姓刘的老师非常逗。由于男生在一起女生在一起好说话,于是刘老师心生一计,让男生和女生一位。这可把同学们乐坏了,准确地说心里乐坏了。因为那时也知不道是上级的要求,还是家长的要求;是学校里的要求,还是老师的要求,总之男女生都不说话。即便是调皮的男生也不敢越雷池半步。郁闷啊,生活在那时的孩子们。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渐渐地,男生和女少吵架的事多了起来,事的起因清一色地都是男生找的事,女生气得臭骂男生,甚至姐妹们一起骂,男生并不十分生气,只是偶尔还上两句嘴,反而惹得女生大骂起来,男生从来不告给老师,而且还偷着乐。在这事上,男生还有一个,算是特点吧,挨了女生的骂,就像吃棵辣葱一样,两天,甚至两小时,不,有时候还不到二分钟又要惹女生给自己吵架,理由多的很。拿现在的话说,那时的男生有点贱。

  虾米和春红是同位,春红在外面,虾米在里面,按道理说,虾米进进出出春红应该主动站起让他过去。刚开始春红是这样做的,当后来渐渐发现虾米出来进去的次数格外的多,春红有点不耐烦了,干脆就坐在那里不起来了。虾米央求了几次没有见效,竟使劲地往里硬挤,把个春红惹得大骂一番,虾米并不生气,照样挤,春红也就照样地骂。

  矛盾不断地升级。虾米终于抓住理了。理由是春红写字的时候过于投入,一不小心过了桌面上分好的界限。虾米说了句难听的话,春红生气地回敬了他几句,然后两个人对骂起来。才开始,两个人显得都很生气,时间长了,骂累了,声音也就小了起来,最后竟停了下来。谁知后面的三歪脖唯恐天下不乱,一句*的话,又让他们两个战火重燃,一整个午休,同学们叫他两个整的谁也没有休息好。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第二天午休的时候,两个人又吵了起来。理由是,根据原先的协定,午休时虾米睡在桌面上,春红睡在凳子上,很显然虾米沾着光呢!桌面多宽啊,睡在上面也舒服呀;凳子多窄啊,一不留神就可能掉下来。现在,春红反悔了,君子协定撕裂了,原因是昨天中午发生的那件胳膊过界的事。两个人不停地争吵,尽管虾米做了些让步,让春红多骂了自己两句,但春红不依不扰,好朋友都来劝,结果春红也没给他们面子,最后还是自个坐在自个的凳子上,胳膊放在自己的那半块桌子上午休,互不侵犯对方领地。虾米这个后悔就别提了,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到这里,小五打断了我的话。她说这样的故事太平常了,问我能不能讲点刺激点的*点的,比如说男女恋爱之类的。我于是又重复地告诉小五,我们那时候真的很单纯,很封建,男女生根本不说话,恋爱的事从未发生过。小五问我那时候心里有没有可心的男孩。我红着脸说没有。小五看着我就笑,说我在撒谎。说心里话,我确实在撒谎,我那时心里确实暗恋着一位男生。记得那时候我的同位也是一个男生,比较老实,不多言也不多语,胖胖的,矮矮的,头发黄黄的,学习很卖力,成绩却不好。我不喜欢他。但我前面的男生叫小涛,是村长的孙子,长得非常漂亮,特别是那粉嘟嘟的笑脸显得格外诱人。学习又好,而且多才多艺,黑板报、专题栏哪件事少了她也办不成,再加上老师的不断夸奖,把个同学羡慕的要死。我坐在后面,看着小涛乌黑的头发,有时候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甚至有时候还因为这事闹出过笑话,原因是他看到小涛的耳朵心里又开起了小差,老师喊我的名字让他起来回答问题,我竟没有听见,惹得老师一个粉笔头正好砸在脑门上,顿时引来同学们阵阵大笑。

  我可以称得上聪明。不久,他就想到了和小涛搭腔说话的妙招。当然了,那年头你公开给男生说话,同学们不笑死你,涂抹杆子也能够淹死你!我没有那么傻。他偷偷地照着仿影苦练起了书法,一学期下来,我的字漂亮的许多,字写的漂亮办板报用的上,于是乎办板报、办专栏也就少不了我了。

  我天天盼着黑板报和专栏的更新。因为只有这时候我才能和小涛和其他的男同学说上话,而这是公事,是为班里办事,这时侯给男生说话是正大光明地,天经地义的。任何人都不能嚼舌头。小涛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一会儿让我拿尺子,我高高兴兴地递过去,一会儿让我写标题,我高高兴兴地写出来,一会儿让我瞄花边,我高高兴兴地瞄出来,每逢这个时候,我总是乐的屁颠屁颠的。有时候,做梦都梦见和小涛一起出板报,半夜里笑醒好几次,惹得妈妈嘟噜个不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样的学生不一样的老师(1)
小六说她们几个问的问题都很俗,简直是俗不可耐。不是问男就是问女,老是想从侧面打听老大的隐私。她说咱老大冰雪聪明,能钻你们的套?能上你们的当?不如问些实惠的,老大乐意回答的,比如讲讲心目中最好的老师之类的话题,我告诉小六这样的话题还真有。于是我就给她讲了一个一样的学生不一样的老师的故事。

  张老师和我是邻居,只不过张老师是教书的先生,我的妈妈是种地的农民。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两家的和睦相处。妈妈是个热心肠,腿脚比较勤快,张老师家孩子小,妻子身体又单薄,所以妈妈平日里没少帮助张老师家干干农活什么的,所以两家的关系自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很好。等我上了学,张老师对他也是格外的关照,今天送他只铅笔,明儿送他个小本,把个我感动的,把劲都用在了学习上,成绩那是没得说。

  可昨天早晨的时候,一向脾气随和的母亲却和张老师吵了起来,吵架的声音很大,我就是被这聒噪的吵架声惊醒的。我一骨碌趴了起来,柔着惺忪的眼睛来到了大门口,看到妈妈和张老师正在吵架,妈妈脸涨的通红,眼瞪得吓人,不停地重复着“猪就是上个集俺刚买的!”这句话,一旁的张老师也很生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多亏街坊们都来劝解,两边才都气呼呼地各自回家去了。

  后来,我从妈妈嘴里才知道。张老师家前几天一头小猪走丢了。刚好,上个集,自己买回来一只,样子大小有点相仿,所以张老师的媳妇认为是这猪就是她家丢的那只,非要把小猪抱回家,当然妈妈不让,所以矛盾升级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听了暗暗地替妈妈鸣不平。这猪明明是妈妈上个集花2块钱买来的,据说买的还是邻村的,当时妈妈还说,跟卖猪的那人还有点老亲戚呢,因为这样托底放心,所以才买的他的。再说妈妈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一向忠厚老实,张老师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我始料不及。张老师在自己的面前就想变了个人似的。见到自己,张老师的脸会立即拉的很长;主动上前打声招呼,张老师连眼皮都不抬,好像没听到,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我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常常为此躲到一边偷偷地流眼泪。

  小丫的铅笔找不到了,张老师把我的书包翻了个遍;

  春红的橡皮找不到了,张老师把我的书包翻了个遍;

  二蛋的小人书找不到了,张老师把我的书包翻了个遍;

  虾米的5分钱找不到了,张老师把我的书包翻了个遍;

  ……

  后来,同学们的东西都陆续找到了,结果跟我和他的书包没有任何关系。由于不停地翻摸,书包底上磨出了两三个窟窿,我的心也被磨出了屡屡伤痕,开始自暴自弃,开始和同学不停地吵架,开始迟到旷课,开始不交作业,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两家的矛盾自然急剧升温,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两年过去了,我升上了五年级。张老师因为水平有限,所以不能跟班了。我心里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教他语文的是艾老师,据说刚从邻村掉过来的。原先教五年级语文的老师,嫌工资少,不干了,所以上面把艾老师调了过来。

一样的学生不一样的老师(2)
艾老师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副近视镜,长得很帅气,穿着却很朴素。

  到了上第一节语文课的时候,同学们发现艾老师讲起话来非常幽默,脾气也软绵绵地,可不知怎地,语言却很有震慑力。刚开始的时候,同学们都把双手背在了后面,挺直了胸脯,正襟危坐地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艾老师看了看,笑了。“同学们,把手放下来!”话音未落,同学们齐刷刷地又都把胳膊放在课桌上,左右交错,神态专注,又摆出了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这次,真的把艾老师逗乐了,竟指着同学们大笑起来。同学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艾老师大笑的事。是呀,自打开始上学,听课的时候,手不是放在后面背着,就是放在前面两个胳膊交叉摆放,难道今天做错了吗?“同学们,今后上课呀,手自然摆放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怎么得劲就怎么放,这样既可以避免疲劳,又能腾出手来做做笔记,好吗?”“好!”声音几乎要把教室的房盖掀掉。

  快到下课的时候,艾老师又宣布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同学们,从今天起,我决定让我英姿同学担任咱班数学课代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学们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老师,我能行吗?要不,您再换个同学吧!”

  “你一定行!老师相信你!”

  我当时就落泪了。

  同学们发现,从升上五年级以后,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人勤快了,也遵守纪律了,作业也按时交了,好吵架的毛病也消失了。艾老师,还隔三差五地给他补补课,到了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成绩又考过王小丫了,成了班里的第一名,还代表学里参加了公社举行的数学大赛,考了个第二名呢!同学们都伸出了大拇指一个劲地夸奖我,每到这时,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多亏了艾老师呀!”

  听了这个故事丫头们感触颇深。一致大骂张老师,齐声赞美艾老师。并由故事联系到了现实,说现在的我就是故事中的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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