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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梦8:无心睡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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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静悄悄的,烛雁手指搭在门栓上,看了看外头远去的两个身影。月亮明晃晃地洒下一片清辉,映得门外台阶有些发白,她回头瞧着白岫,微微笑:“大哥,你也去睡吧。”   

  白岫坐在桌边不动,透过袅袅升起的蜡烟,看站在门旁的妹妹,光影流曳,烛雁的笑有点模糊。   

  “你信他的话吗?”他轻声道。   

  “我不知道。”烛雁氤氤淡笑,盯着自己搭在门栓上的指尖,指甲长了,该修剪了。   

  “他说我是满人,生在京里,娶过妻,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第53节:云出曲(20)     

  满人,正黄旗,瓜尔佳氏,协从大学士关禄大人幼子,御前一等侍卫,成亲当天赶往皇宫护驾,自此失踪,转瞬荏苒七年……   

  这人是谁?高官显贵少年得志,命薄早夭……   

  和她单纯孩子气的大哥有什么关系?   

  一个远在京城,千里之遥;一个近在眼前,咫尺之间。一个失踪已久,生死未明;一个鲜活健在,伴她多年。有什么凭据,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白岫来到近前,好奇问她。   

  “我在想,‘融隽’这名字,也很好听。”   

  眼里迷离,笑容轻忽,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自己都听不清。   

  “好不好听,与我们何干。”   

  “是啊,与我们何干……”   

  “烛雁,你怎么了?”   

  她有点恍惚,一阵阵冷汗袭来,内腑里绞着隐痛,缓慢蹲下身,才稍微能深呼吸。   

  白岫也屈膝半蹲,担忧地摸摸她额头:“不舒服吗?”   

  她盯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那么近,近得伸伸手指就能碰到。他活着,会笑、会说话、会生气、会陪她一起与大黄玩闹,不是那个冰冷的、命悬一线的、漆黑夜里随时会死去的陌生少年。   

  轻柔地抱住他的头颈,她闭目喃喃道:“大哥,你疼不疼……”   

  怎么能不知道呢,之后她追着阿爹问了许久,终于逼问出大哥的来历。   

  皇宫外,护城河,从帝苑哪个内湖水渠漂流而来?   

  谁这样残忍,将她的兄长坠了石头,数九寒天硬生生沉入水底,要让他永远葬身冰冷漆黑淤泥里?   

  绳子松了,没有绑住,才随水漂走,幸而逃出生天。   

  “我不疼。”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她后背,兄长闷在她怀里困惑问,“烛雁,是不是你哪里疼?”   

  是的,她心里疼,疼得缩成一团,也抑不住虚软痉挛的疼痛。可怜的大哥,你在黑暗里挣扎了多久,彻骨的河水,窒息的痛苦,你如何能忍受?   

  她被有力的臂膀抱起,送到内间床上,白岫帮她脱鞋盖被,关切地问:“现在怎么样?”   

  “大哥,你陪我躺一会儿。”   

  “好。”白岫没有迟疑,在她身边和衣而卧,轻声应着,“你睡了,我再走。”   

  不……不能走,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紧紧地抱住白岫,她恍恍然地想,当初那个夜里,她也是这样躺在旁边,那时要是抱一抱大哥就好了,为他暖一暖,大哥也许会少受些苦。   

  为什么,明明是多年前早该被大哥遗忘的记忆,却让现在的她仿佛经历溺水之苦。想要以身代之,替他承受那些可怕的遭遇。   

  “烛雁,那个……”   

  白岫小声咕哝,想要移一移,却动不得。怀里的烛雁那么娇小,那么柔软,紧紧贴着他,让他浑身发热,有点不对劲起来。可是他又很快活,很喜欢,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烛雁,抱到天荒地老,永远永远都不分开。   

  只是,那点不对劲隐隐扩大开来,扩大到蠢蠢欲动,想要、想要窥探密密包裹的衣裳里面,柔软的烛雁是用什么做的,会不会像雪白软绵的面团一样,揉一揉就会变个形状?   

  烛雁,好像……是我有点不舒服。   

  身上不仅发热,而且酥绵绵的好想现在就翻个身,压一压揉一揉面团样的可爱烛雁。   

  可是,烛雁睡着了,他也只能闷在心里嘀咕着,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烛雁替白岫打理好行装,白岫愕然不已,拧着脾气连饭也不吃。卢射阳好心来劝,说了足足一个时辰口干舌燥,白岫就是不吭声,卢射阳悲惨地发现自己又饿了,只好去厨房再讨了饭菜,蹲在白岫房门口努力扒。   

  直到烛雁从时汉庭亲戚家回来,得知白岫两餐未动,过来瞧他时,他才终于肯开口说话。   

  “我又不是阿齐亚说的那个谁,去做什么。”   

  “不管是不是认错人,去看一看也好。”   

  见白岫很不高兴地沉默伫立,她叹了口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如果没有认错,这么多年,家里人定然一直盼着你、惦记着你,怎么能置之不理?”   

  “你和爹就是家人,我不记得别的家人。”   

  “大哥,你也说不记得,不记得不代表没有,做儿子的不回去看父母,他们该多难过。”   

  白岫犹豫一下:“阿齐亚说那个人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还有乌雅。”烛雁瞧着房门口大口填饭的卢射阳,一字一句轻声道,“她等了你七年,你应该去见她。”   

  “她等的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又不识得她……”他忽然顿住,奇怪地看着烛雁,“如果真的是我,烛雁怎么想?”   

  “怎么想?”她怔怔地低了头,果真试着用力想了下。脑里昏昏的,似乎失忆的是她,什么都想不出,只能勉强笑了笑,“那是好事呀,我有嫂子了呢……”   

  下意识抬头,赫然见白岫面色沉郁,狠狠地瞪着她。   

  她眨了眨眼,有点吃惊,还没等说话,白岫已恼怒地一连“不去!不去!不去!”到床上一躺,被子蒙面,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烛雁不要他了,不要他了!还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越想越气苦,白岫藏在被里,昏沉沉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好了,一直睡下去,不用被逼回京城那个所谓的“家”;不必被强迫去见那些所谓的“亲人”;不会……被烛雁抛弃,听她那么无情说着“那是件好事呢”……   

  可恨可恨,除了烛雁,他谁也不要!   

  深夜,天阴云重,连点星光也不见。昨夜还是晴朗月空,今晚就阴得要下起雨来。   

  房门外,黑影鬼鬼祟祟,企图从门缝里观察房里动静。另一个人站在旁边,忍不住道:“暗中掳人,不是好汉子所为。”   

  “嘘嘘,小点声!”卢射阳低声,“阿岫不愿意回京城,不用些非常手段,你有办法劝得动他?”   

  “那也不该殃及无辜,胁迫妇孺。草原上的男人,不屑干这种丢人的勾当。”   

  “丢人?你直接说下三滥、无耻、不要脸,比较贴切。”卢射阳比他还不屑,“你们蒙古人各部落打起仗来,掳人妻女强迫为奴,干的勾当还少了?上了几天官学,就满口仁义道德起来。”   

  阿齐亚一滞:“那不一样……”   

  “没啥不一样,作起恶来,汉满蒙回,哪族人都一个德行。算了算了,争这些干什么,阿岫功夫不一般,你我要捆他也不是件容易事,他心志又像个孩子,万一恼极要拼命,不是闹着玩的。”他谨慎考虑,郑重思量,“所以,只能让烛雁妹子小小委屈一下,我们先将她藏到别处,等阿岫乖乖听话答应回京,再让她露面就好。”   

  “她会顺从地叫你藏她?”   

  “顺从就不叫掳人了,你用用脑子!”卢射阳在黑暗里瞪他。忽然想到一点,不由有些为难,烛雁小姑娘夜里就寝必然衣衫单薄,人家云英未嫁清清白白,自己虽然自恃心无杂念,但毕竟实在不太方便……   

第54节:云出曲(21)     

  “你这么热心帮我迫融隽回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啊,被你看出来了?”卢射阳心虚地咧嘴笑,“那、那个,其实阿岫回京比窝在穷山沟好啊,说不定还当回那个什么御前侍卫的,凭我们兄弟交情,怎样也不会亏待我。你也知道,江湖人穷哈哈的,攒点老婆本多不易,多个有钱的朋友,总归没坏处。他要是常年窝在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大山里,能有什么出息,你说是不是?”   

  阿齐亚无好眼色地看他,“只怕你用藏他妹妹这办法逼他回家,他怒起来,心里记恨,你半分好处也捞不到。”   

  “说得也是。”卢射阳抚着下巴沉思,“但目前也别无他法,最要紧是赶快把烛雁妹子弄出来,万一她突然醒了,这可不好办……”   

  “我已经醒了。”   

  门里蓦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卢射阳一跳。只见门扉从内拉开,一幅裙裾牵动,轻柔垂拂在门槛上。   

  烛雁在门内出现,卢射阳顿时结舌,“啊你你……烛雁妹子,你醒了?”   

  她平静地道:“你们在外面聊这么久,想不醒也难。”   

  翌日清晨,白岫还在生气,早饭又没吃,肚子越发空起来。等了一早,烛雁也没来瞧他,越等越委屈,忍不住爬起来主动去找烛雁。   

  然而到了妹子房里,却见被衾凌乱,褥间冰凉,显然半夜就已无人。   

  卢射阳假装惊惶着登门来:“阿岫,你不回京,可就见不到烛雁妹子啦……”   

  话未说完,就被白岫一探手拎住襟口,冷厉地道:“你带走烛雁?”   

  这样凛然森森的神情,卢射阳从未见过,骇得他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幸亏及时咬住舌头,转而吼道,“想想也不可能是我,你急昏头了?”   

  白岫松开手,心念转了转,立即想到阿齐亚。   

  “哪个最想让你回京啊,不用猜也知道。”卢射阳适时煽风点火,不出所料地见他疾奔出房。   

  阿齐亚已来到院里,才登上台阶,迎面一道修长身影拦在面前,沉声道:“烛雁呢?”   

  阿齐亚眼神略微绕个弯,瞥向白岫身后的卢射阳,那厢正递眼色,他只得勉强背词:“你答应回去,她自然平安归来。”   

  “愿不愿去京城是我的事,你为什么捉走她!”   

  阿齐亚忍耐地又瞥一眼卢某人,继续背词:“你如果早应下来,我何必用这种……卑鄙手段。”的确是很卑鄙啊,他自己都不由唾弃。   

  “她现在在哪里?”   

  继续背:“这个你不必操心,我说过,你只要回京,她自然会无恙返回。”   

  “假若我不肯呢。”   

  努力背:“那就很难说,你妹妹安危都在你手,你最好慎重一些。”   

  “你有没有对烛雁怎么样?”   

  阿齐亚几乎捺不住,想把出这个馊主意的混蛋揪出来揍一顿,然而他只能磨牙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半晌后,得不到白岫回应,他收回绕弯的视线,看向阶上的人。白岫很奇怪地瞧着他,与他对视良久,才缓缓地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哎?阿齐亚一呆,却见白岫已反手拖住卢射阳,稳声道:“把烛雁还给我。”   

  “阿岫,你揪我做什么,又不关我的事……”   

  “你把她藏在哪里!”   

  卢射阳分辨几句,然而看见白岫明晰得不若以往孩童般神气的眼瞳,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赔笑道,“阿岫,不是我们要怎样,是那个……”臂上渐紧,痛感加深。可见白岫是真急了,“好吧,阿齐亚昨夜确是想去带走烛雁妹子迫你就范……”   

  那边阿齐亚瞪过来,他也不理,自顾苦笑,“谁知到了烛雁房里,她却已经醒了,我们本没要强带她走,是她自己提出愿配合我们,使你答应回京。”   

  白岫不信,“烛雁为什么要赶我走?”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恐怕你要去问她才好。”卢射阳小心地抽回手臂,“你这么聪明,也没叫我们骗住,以后可别记恨我啊,我没有恶意,真的一点点都没有。”   

  “她在哪里?”   

  卢射阳叹气:“她自己躲起来了,不是我们藏的,她不愿见你,又有什么办法。”   

  白岫脸色微白,指节都弯曲得有些痛了。他怔怔地,烛雁不见他,烛雁赶他走,他有什么错,要这样待他!   

  因为他不听烛雁的话,想要代替汉庭和她在一起是不对的?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不信自己曾有过别的亲人家眷是不对的?还是因为,他真的娶过妻,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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