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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的咬着苹果,恨恨地说:“操,这陈小南也太他妈狠了。”百合接过话去:“说到底其实不怨人家,还是韩笑不对。”杨错马上反驳,两个人唧唧咕咕小声吵了起来,到最后我听见百合尖着嗓子骂:“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脑子越来越沉,后来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朦朦胧胧之间,突然门被推开,林艺走了进来。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耷拉着脑袋问她:“你怎么来了?”林艺两眼哀怨而又坚定地盯着我,静静地说:“韩笑,我们离婚吧。”我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呆在当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杨错和百合在一边使劲劝她,差点就说得声泪俱下了,林艺不闻不问,转头冷冷地问高小三:“小三你说,我应不应该和他离婚?”高小三沉默良久,徐徐的点了点头。
杨错猛地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来发狂般地吼着:“高小三!你疯了?!”高小三吗一脸凝重,用坚毅地目光看着我说:“韩笑,这事是你的不对,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也不能帮着你歪曲事实。”我脑子里一片杂乱无章,死死地咬着牙,额头的青筋暴跳,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说,该说些什么。
林艺走过来,把一张离婚申请书慢慢举起来,轻轻地说:“韩笑,祝你一生顺利,平安,”话没说完眼眶已经微微发红,晶莹的眼泪在眼窝中直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我的鼻子又酸又凉,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张纸,还没看心里就一阵剧痛,难受不已。
林艺强作笑颜,说:“咱们好聚好散,不要这样伤心了,”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心里一片死灰。她把头扭向别处,努力地不看我这副会让她心软的样子。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丝绝望,心想这次她真的是铁了心,望着她因劳累而过分憔悴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痛,眼泪扑簌簌地打在她柔软的手上。
林艺突然挣脱开我的手,大踏步向外面走去。我两眼含泪的跪在地上,大声向她喊道:“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林艺顿时站住,许久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说:“我已经把他打掉了。”
我浑身像被电击了一般,两眼向前望去,分明看见她的腹部平坦,显然已经做了堕胎手术。我的脑袋象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疯了一般地嚎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我不离婚,我绝对不离婚!!!”脑袋里乱成一团,电光火石一刹那间,我大汗淋漓地从中惊醒过来,原来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我睁开眼,模糊地看见了杨错和百合的脸,上面写满关切。高小三坐起来久久地看着我,说:“什么都别说,今晚上回家去吧。”我哆嗦着嘴吩咐百合:“你给林艺打个电话吧。”杨错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过不去的河,别急,慢慢来吧。”
我慢慢闭上眼睛,喃喃地说:“我今天才知道,我真的离不开她。”高小三叹了口气,说:“我早就告诉你别他妈再在外边乱搞,你丫就是不听,这次傻了吧?”
大学毕业以后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在失业和跳槽之间无可适从,每天把自己和不同的女人关在房间里抽烟喝酒,一关就是三天三夜,过着极度糜烂的生活。实在穷极无聊时就去寻找刺激,什么刺激干什么,什么好玩玩什么,还非常热衷于此。
杨错总是喜欢在周末时跑去超市偷东西,那些体积不大价钱也不贵的小玩意是他最感兴趣的。有一次他兴致勃勃地跑了回来,怀里揣了两个进口橘子,扔给我一个,自己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我问他:“为什么偷来的橘子总比买的好吃?”他吃得满嘴冒水,特别认真地告诉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我一想起那天的情景就浑身颤抖,至今还心有余悸,肝颤不已。我从情窦初开到现在阅女无数,没有一次被任何女人堵在屋里的经历,但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惊慌失措过,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也总是能够应对自如。但在面对林艺的时候,我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产生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和悔恨。那种感觉让我无地自容,让我羞愧无比。
林艺站在门口,一直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失望。我表面努力地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镇定,但仍旧无法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
许久,我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床上,低着头问:“你都知道了?”林艺气得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说:“韩笑,出了事都不敢扛,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不住的骂陈小南我操你妈我操你妈。过了半天,我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请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干。”
林艺突然从门外扑进来,在我身上死命的乱打乱擂,又哭又喊地大声咒骂着我。我木头一样的坐在床上任她撕扯,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肯说话。林艺慢慢打得累了,趴在我身上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我不要脸:“你答应过什么的?你说啊!”我看着她头发凌乱的在我怀里痛哭失声,心里象猫抓一样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慢慢起身,擦干净眼泪,平静地说:“我要回家了,你在这里等你的情人吧。”我一把将她抱住,哀求她能够原谅我这一次。她没有挣扎,轻轻地摇摇头,说:“我知道我不会恨你一辈子,但我现在心情很坏,你先让我一个人回家安静一会。”我心里又酸又痛,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咱们现在都有孩子了,你千万别再生气,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解决好吗?”
她泪眼朦胧地冲我点头,却用无比坚毅地语气说:“你放开我。”我心里一软,手臂慢慢松开,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奔出门去。我眼前一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腿一软,身子朝后慢慢倒去。
出门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我心如死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拖着双腿慢慢下了楼。大厅里是门外洒进来的一大片阳光,折射在我瞳孔中却是格外刺眼,让我猛一阵眩晕。结完帐时一个女服务员把我叫住,递给我一个小袋子,说:“这是一位女士留给你的。”
我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我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我家的号码。我顿觉万分恼怒,越想越不痛快,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烦躁,只觉得浑身鲜血直往脑袋上涌,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掏出来把手机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机壳破碎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大厅,把一干人惊得面面相觑。
回到家之后发现门被反锁,林艺却死活不肯给我开,任凭我在外面大声叫喊都无动于衷。直到最后我差点就把门踢破了,整个大楼都被惊得探出脑袋,她才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你以后别回来了。”我心里又委屈又愧疚,苦苦央求她让我进去。过了半天她把内门打开,隔着防盗门和我认真地说:“你今天要是执意要进来,我就死给你看,”完了还添上一句:“你要不信就试试看。”
我正要说话,林艺把门‘咣铛’一声摔住,临回头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失望和愤怒,让我顿时觉得惭愧不已,黯然神伤。我在门口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任何开门的意思,便垂头丧气地开车去了公司。
杨错一见我便掩上门,兴高采烈地讲述昨天晚上消魂的具体情节,说到兴奋处还手舞足蹈,让我看得直恶心。说完了凑上来一脸淫笑地问我:“陈小南昨晚上死了几回?”我把他手里的烟头拿过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她没死,我死了。”
杨错听完我大概说完,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地上直打转。半天过来跟我说:“事已经出了,你再急也没用。这样,今天晚上你先住我家,我和百合去找林艺说说。”我心里一片杂乱,拼命地摇头但也想不出个办法来,心想只能先这样了。
不过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得这样简单,杨错回来说林艺把自己关在家里大哭大叫,平静下来后只放百合一个人进去,他趴在门口看见里面满地都是砸烂的东西,我们的结婚照片也被撕得粉碎,雪花般的洒满一地。我问他林艺精神怎么样,杨错拍拍我肩膀说:“没事,你别担心了,百合这几天就和她住你家,吃喝都没问题。”我操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猛灌一气,苦笑着说:“哥哥,这下咱们俩又回到原来了。”
随后的几天来家里的发展没有一点消息,百合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过来,说林艺的情绪还没稳定,让我再坚持几天。我在杨错家里住得心烦意乱,感觉象是在蹲监狱。每天凌晨天色刚刚显出灰白时,楼后面的公园里总会发出“啊——”的喊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好几次我都被这种怪叫声惊醒,以为自己又做了一场噩梦。
杨错被我摇醒后不耐烦地说那是老头们在练气功,完了还嘟囔着说:“这叫吐纳之气,懂吗?”我被他如雷般的鼾声搅扰得无法入睡,只好爬起来抽烟。在腾腾烟雾中我似乎又看见了陈小南那天晚上娇媚无限的笑容和那一连串的“对不起”,心里一片绝望。
是的,我曾经非常冷漠的伤害了她,但我发誓自己还是爱她的。只不过我不想过早的把自己推向自由的彼岸,在没有得到任何可以保障对方美好生活基础的时候许诺一些漫无边际的誓言,那会让我从此背上沉重的包袱,提前结束自己的青春。但当我结婚成家,正要准备给林艺一个温暖幸福的快乐人生时,她却又是那么不合时宜地出现,犹如一片曾经让我怀念的枫叶一样飘飘而落,还用锋利的边角把我无情地划伤。
这是她对我的报复?还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陈小南,这个狠心把我推向深渊的女孩,还在深深地爱着我。我可以读懂她的眼神,从中我可以看见她对我的款款深情和浓浓的眷恋。
但我却无法改变这一切的结果,这场让我始料未及的变故是这样的猝不及防,让我如此的不知所措。我怎么也不能够相信在一个女人的心中会蕴藏着极其漫长深厚的爱,而又会把这种爱用这样残酷的一种方式作为表白。难道我肩头的伤痕还不能够让她心满意足?难道非得用这样的一种方法才能够真正地让我品尝到如她当初的伤害和疼痛?
第三章
第25节 我在酒吧等你
早上起床后我头疼的厉害,杨错摇摇头说:“你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我,他过来摸摸我的脑袋,说:“我还以为你丫病了呢,操,象个男人点。”之后说他今天下午再去一趟我家,帮我好好劝劝林艺。我苦笑着说:“谢啦。”
我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DVD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那天的情景。随后心里越想越气,抓起电话就打到高小三的电视台,准备问他陈小南的电话,心想不能便宜了这个死丫头,好歹我得讨个心理平衡。
电话打过去时是一个姑娘接的,声音还特别象陈小南,我听着气就不顺,骂骂咧咧地说:“给我找你家高天。”姑娘的态度倒是非常温和,显然是受了专业的接听训练,任凭我百般为难始终都是甜美如丝,唱歌一般地告诉我说:“高天生病住院了,早上刚进去。”
我听了一急,也没顾得上问她什么病,心想这孙子终于被自己熬煎垮了,打电话约上杨错就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看见他和百合一起下车,最后告诉我说林艺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让我晚上回家去看看。
我开着车孤独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既失落又烦躁。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不安?又是什么让我的心情越来越坏?我敢肯定不仅仅只是陈小南,那又会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还依稀记得些许若干年前为自己许下的诺言,比如奋发图强,比如积极向上,又比如健康成长。而这些诺言呢?它们就象儿时放出去的风筝,只要有一阵大风,就会不再由我控制,飘到天边,越飘越远,最后在我的不耐烦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情绪越来越坏,仿佛心里揣着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以前高小三曾说过我除了性生活正常什么都不正常,现在想想,连性生活都不正常了。
我开始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厌倦。有一次喝醉的时候,我发现墙壁上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猥琐,又是那么无助。我以为是它放的有些倾斜,于是摇摇晃晃地准备把它恢复原来的样子,结果它倔强的粉碎了,还划破了我的手。我象小时候那样把流着滴答鲜血的手指放进嘴吸吮,一直吸到半个手掌开始发麻。
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