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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慢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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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德康布雷打断他的话,“此事跟我并没有关系,跟罪案也没关系,至少是现在没有关系。”
  “那是威胁?”
  “也许吧。匿名布告,死亡布告。”
  若斯双肘放在大腿上,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个老文人,他要摆脱这些云里雾里的烦心事可不那么容易。
  “有具体目标吗?”亚当斯贝格问。
  “没有。它要破坏全民安全,制造灾难。”
  “好,”亚当斯贝格继续来回踱步,“未来世界的入侵者?它宣布了什么?世界末日?”
  “鼠疫。”
  “啊!”亚当斯贝格停下脚步,“这可就不一样了。他是怎么向你宣布的?通过信件?电话?”
  “通过这位先生,”德康布雷指了指若斯,动作有些庄重,“勒盖恩先生是个职业广告宣读人,从他曾曾祖父那代就开始干这行。他在埃德加…基内…德朗布尔的十字路口宣读街区新闻。也许让他自己解释会更好。”
  亚当斯贝格转向若斯,脸色有些疲惫。
  “长话短说吧,”若斯说,“别人有事要公开,便给我一张纸条,我就替他们读出来。这并不难,只需一副好嗓子,按时上班,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然后呢?”亚当斯贝格问。
  “每天,现在是每天两到三次,”德康布雷补充说,“勒盖恩先生发现了这些短文,宣布鼠疫即将来临。短文离鼠疫爆发的时间越来越近。”
  “很好,”亚当斯贝格抽回放在扶手栏杆上的手,随意挥了一下,清楚地表明谈话即将结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8月17日。”若斯准确地说。
  亚当斯贝格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迅速朝若斯抬起头,问:
  “你能肯定吗?”
  若斯发现自己弄错了。不,不是弄错了第一个“特别广告”的日期,而是弄错了这个警察的眼睛。在他像藻类一样的眼睛中,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就像一道细细的火,刺破了藻类上的气泡。它像灯塔一样,或明或暗。
  “是8月17日。”若斯重复道,“就在干坞期之后。”
  亚当斯贝格离开了扶手,又踱起步来。8月17日,正好是巴黎沙约路第一栋屋子被写上4字的日子。两天以后,在蒙马尔特,第二栋屋子被涂写。
  “下一封信呢?”亚当斯贝格又问。
  “两天后,19日,”若斯回答说,“接着是22日,再后来,信件越来越密。几乎每天都有,最近几天是一天几次。”
  “我可以看看吗?”
  德康布雷把他所保存的最近几天的有关广告递给他,亚当斯贝格迅速地浏览了一遍。
  “我不明白,”他说,“你为什么会联想到鼠疫。”
  “我查明了这些文章的出处,”德康布雷解释说,“它们出自几百年前关于鼠疫的旧条约。那些文字带有预言的味道,很快就会切入正题的。现在已经很近了。在最近的信件中,在今天早上的信件中,”德康布雷指着一封信说,“那篇文字刚好停在‘鼠疫’这两个字的前面。”
  亚当斯贝格认真地看着当天的那份广告。
  ……许多人像影子一样移到了墙上,人们看到一些黑色的蒸汽像雾一样从地面升起……当人们发现人类已严重缺乏信任、妒忌、仇恨和自由……
  “而且,”德康布雷说,“我想它明天就会出现。也就是说,那个家伙今天晚上就要动手了,如果按照那个英国人的日记。”
  “生命在混乱中结束?”
  “在井然的秩序中结束。伦敦大鼠疫是在1665年,再过几天,萨缪埃尔·佩皮斯就将发现第一具尸体。我想是在明天吧,明天。”
  亚当斯贝格推开桌上的材料,叹了一口气:
  “照你们看来,明天会出现什么事?”
  “不知道。”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亚当斯贝格说,“确实很让人头疼,不是吗?”
  “一点不错。”
  “不过,充满了幻想。”
  “我知道。在法国,最近一次鼠疫是1722年在马赛消灭的。那已经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了。”
  亚当斯贝格把手指伸进头发里。他也许是想理理头发,若斯想。然后,他把那些纸张都收起来,递给德康布雷。
  “谢谢。”他说。
  “我可以接着读广告吗?”
  “当然,而且,千万不能中断。把后续的事情告诉我。”
  “要是没有下文呢?”若斯问。
  “如果有人如此精心策划,如此胆大,他很少会中途而废。他会具体地表现出来,即使只表现出一点点。我很想知道这家伙如何继续下去。”
  亚当斯贝格把这两个人一直送到门口,然后慢慢地回到办公室。这个故事不仅仅是让人不愉快,而且让人憎恨。至于和4字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除了在日期上的巧合。不过,他倾向于顺着杜库埃迪克的推理查下去。明天,那个英国人,也就是那个佩皮斯,将在伦敦街头遇到第一具死尸,从而揭开灾难的序幕。亚当斯贝格没有坐下,他迅速打开笔记本,找到了那个研究中世纪历史的人的电话号码。那是卡米尔给他的,卡米尔在那个人家里看到过反写的4字。他看了一下刚刚装上去的挂钟,指针指着11点15分。如果那人是个洗熨工,就不大可能在家里找到他。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很年轻,说话很急。
  “你是马克·旺多斯勒吗?”亚当斯贝格问。
  “他不在。他在后方的战壕里执行洗烫工作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宿营地给他留个口信。”
  “谢谢。”亚当斯贝格觉得有点惊奇。
  他听见对方放下电话,去寻找写字的东西,话筒里传来纸张的声。
  “好了。”对方问,“您贵姓?”
  “我是刑警队的让…巴蒂斯特·亚当斯贝格探长。”
  “天哪,”对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马克惹了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都没有。卡米尔·福雷斯蒂耶给了我他的电话号码。”
  “啊,卡米尔,”对方只说了这么一句,但他说这个名字时候的语气,却使亚当斯贝格浑身一颤,或者说深感惊奇,尽管亚当斯贝格并不是一个爱妒忌的男人。卡米尔身边围着一大群人,范围广,人数多。由于疏忽,他全然不知。当他偶然发现一点,他总是感到惊奇,好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谁说卡米尔没有统治着许多领土?
  “是关于一幅图的事,”亚当斯贝格接着说,“一个图形,或者说是一个谜。卡米尔说在马克·旺多斯勒家里看到过同样的东西,在他的一本书里。”
  “很有可能。”对方说,“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的书。”
  “你说什么?”
  “马克只对中世纪感兴趣,”对方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他很少碰16世纪以后的东西。我想,那不是你的工作范围,不属于罪案科的工作范围。”
  “谁知道呢?”
  “好吧,”对方又问,“是鉴定图形吗?”
  “如果你的朋友懂得这个图形的意思,也许能帮我们的忙。你那里有传真机吗?”
  “有。同一个号码。”
  “太好了。我把图形传给你,如果旺多斯勒有什么消息,麻烦他给我传回来。”
  “是!”对方说,“明白,坚决执行命令。”
  “您是……”对方正想挂电话,亚当斯贝格又问。
  “我叫德韦尔努瓦,吕西安·德韦尔努瓦。”
  “这事很急。不是开玩笑,非常紧急。”
  “相信我吧,探长。”
  德韦尔努瓦挂上了电话。亚当斯贝格放下电话,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能说,这个德韦尔努瓦有点高傲,一点都不怕跟警察打交道。也许当过军人。
  亚当斯贝格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看着传真机,可传真机一直到12点半都毫无动静,他气愤地走出办公室,到街上去寻找吃的东西,随便什么东西。他在警队附近的街上瞎逛,买了一个三明治、几个西红柿、一个面包、一些水果和一块甜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看到什么店就进什么店,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一手拿着西红柿,一手拿着榛子小面包,固执地在街上闲逛。他想整天在外面走,第二天才回警队。但旺多斯勒可能会回去吃中饭,这样的话他就有可能得到回复,免得再见到这些像幻影一样在眼前变化的建筑。下午3点,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把上衣扔在椅子上,然后转身走向传真机。果然有一份传真,已经掉在地上。
  先生:
  你传真给我的反写的4字,就是当年鼠疫流行时人们在某些住宅区的门窗上所写的那种数字。这是一种古体字,但被基督教文化所吸收,因为基督徒们发现其中有十字架的影子,尽管是随手画的。这是当时商人写的数字,也是印刷工写的数字,但其最大的作用是避邪,避鼠疫。人们把它写在家里的门上,以躲避灾难。
  希望这一回答能使你满意。
  探长先生,请接受我诚挚的问候。
  马克·旺多斯勒
  亚当斯贝格靠在桌子上,低头看着地面,手里拿着传真。这个反写的4字是躲避鼠疫的护身符。巴黎有30多栋屋子出现了这个数字,若斯箱子里的有关信件多得要用铁锹来铲。明天,1665年的那个英国人将遇到第一具死尸。亚当斯贝格皱着眉头,来到当格拉尔的办公室,路上还踩碎了几团灰泥。
  “当格拉尔,你的行为艺术家正在干蠢事。”
  亚当斯贝格把传真放在他的桌上,当格拉尔认真地一连看了两遍。
  “是的,”他说,“我现在想起来了,想起了我的那个4字。我在南锡商业法庭的栏杆铁饰上看到过这种4字。两个重叠的4字,其中一个是反写的。”
  “怎么处理你的行为艺术家,当格拉尔?”
  “我已经说过,远离他。”
  “还有呢?”
  “取代他。用一个怕鼠疫怕得要死的有幻象的人来取代他,他要保护同伙的屋子。”
  “他并不怕鼠疫,而只是做出预言,准备迎接它。他一步一步作了安排。他明天会放把火,或者今天晚上就放。”
  当格拉尔早就习惯亚当斯贝格的脸了,亚当斯贝格的脸可以从死气沉沉(像被水扑灭的一团火)变得容光焕发,那时,光泽会通过一种神秘的技巧在棕色的皮肤里蔓延。在那个感情冲动的时刻,当格拉尔知道,所有的否认、怀疑和最严密的逻辑推理都会像火炭上的水雾一样被蒸发掉。所以,这个时候,他宁愿省点力气,享受一下温馨的时光。与此同时,他自身也会产生矛盾:亚当斯贝格缺乏理性的自信会动摇他的基础,短暂放弃理智会使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放松。于是,他会忍不住地听亚当斯贝格说话,可以说是懒洋洋的,任那些思想像云雾一样把他带走,而他对那些思想可以不负责任。亚当斯贝格平时讲话非常耐心,他用缓慢的节奏、低沉而甜蜜的声音、重复的句子和拐弯抹角的表达方式,使人想入非非。最后,经验已经多次告诉当格拉尔,从某种杂乱无序的灵感出发,亚当斯贝格会一下子切中要害。
  于是,当亚当斯贝格把他拉到街上,要跟他讲述老杜库埃迪克的故事时,当格拉尔毫不犹豫地穿上了外套。
  亚当斯贝格和当格拉尔没到六点就来到了埃德加…基内广场,准备听若斯宣读晚上的那场广告。亚当斯贝格首先丈量了十字路口,并作了记录,然后察看了一下周围,确定了杜库埃迪克的屋子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看挂在梧桐树上的蓝色箱子和那家卖运动器材的商店。他看见勒盖恩已经扛着箱子走进店里。当格拉尔已经进入海盗小饭店,进去后好像就不想出来了。亚当斯贝格敲了敲“海盗”的窗玻璃,示意他勒盖恩已经到了。亚当斯贝格知道,听若斯宣读广告不会有任何用处,但他还是想尽可能靠近宣读广告的地方。
  若斯的声音从广场那头传来,他们吃了一惊。若斯的声音富有旋律,非常有力,却似乎不费力气。亚当斯贝格想,这么大声,也许是因为聚集在他周围的人太多的缘故。
  “一,”若斯开始宣读。亚当斯贝格的出现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出售养蜂材料和两窝蜂;二,天然的叶绿素和不是吹牛的树木。这正是一个吹牛的例子。”
  亚当斯贝格感到非常惊奇。他没有听懂第二则广告,但严肃的听众们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沮丧,他们在等待后面的广告。这无疑是习惯所造成的力量。像其他东西一样,要听懂广告,必须接受训练。
  “三,”若斯冷静地宣读着,“欢迎友好的人,有魅力的人最好,否则就算我倒霉;四,埃莱娜,我一直在等你。我再也不揍你了。——失望的贝尔纳;五,拆了我家门铃的混蛋小子,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六,750FZX92;39000公斤,轮胎和刹车都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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