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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叼着吃到心的梨,梨心酸溜溜的,但是夜子却喜欢一直这么吮。她背着书包,用旧皮鞋去踢路上的小石子,小石子就往前像兔子一样一蹦一蹦的。
夜子问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开心吗?”
“你不开心吗?”她反问,眼睛透着难以捕捉的一丝丝骄傲,而后带着慷慨大方的语气说:“我会给你我2/3的快乐!”夜子淡笑,也许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刻,她的声音飘渺清淡,风稍稍一吹,就没了……
已经很久了,夜子学会了小声哭泣和暗自拥抱寒冷。来到城市有三年了,除了一次电话和聚餐,夜子就没再见过她,直到离开,她才知道说一声“再见”比想象的难了许多。原来她们这一别就仿佛越过了一世纪,她们都觉得前方更加明确,路越好走,就因为这一次与友谊分别。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用鞋子去踢路上的小石子,喃喃自语的脸上永远挂着明朗的陶醉。她还会不会再在雨地里笑?那笑声像是穿过了一世纪……
小时侯总在学怎么打发时间。
记得那一次聚餐后,她们去小池子边儿玩,她们慢悠悠地走着去。夜子心里平静得很,夜子想她们都忘记了牵手和奔跑。她蹲在池子边,手指轻轻点拨着池面,夜子不得不想起蜻蜓点水短暂的一瞬间。
冷风一吹,她一愣,猛地转头,夜子惊了一下。她捂着嘴“咯咯”笑了。夜子又欢又悲,想到以前她们那么张狂地在雨帘中穿梭、大笑,那种豪爽,那种激情都浓缩成很小很小的水珠,在天际的那里,化成星星一点。夜子依在树旁,回忆她和欣儿曾在树下说的话,不知不觉,她冒冒失失地开口:“你还记得1/3的快乐和2/3的快乐吗?”话一出口,夜子就后悔了,3年了,关于她们的梦,她们的牵手情结,岁月会大发慈悲地留下它吗?一时,她的手指僵在半空,睫毛忽闪忽闪,清亮的瞳孔犹如天顶那片很冷很大很舒展很洁净的天空,忧郁滑过她的手指尖。她把头低着,夜子解释不了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夜子看不见她的眼睛,额前的发丝垂得很低,她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又没说。时间似乎扯着夜子的裙摆,扯了五分钟,夜子一晃身子,时间掉了下来,去抓住小草瘦小纤弱的身躯,她想她不会留恋时间那东西了。她吸了一口气,深深的,是吸给欣儿听的。欣儿仍然没说,连身子也没挪一挪,她的心有点痛。迈着不自然的步子,越走越远,在她们隔了十米差不多,她已经完全失望,准备彻头彻尾忘掉这个好朋友时,她耳边炸弹般回响起:你是夜子吗?你是关夜子吗?她使劲摇了摇头,脚被那一丁点残留的友谊黏在小花娇艳柔柔的花瓣边缘。那简直是一个奇迹,欣儿梦呓般低声的话语,在十米外呆站的她也听见了。
“有一个地方……很遥远……但是其实就在身旁,我们快乐的年纪,傻傻的故事,淡淡的烦恼,在雨中消失。回头……总先看见以前的委屈、不满,还有天天都要乐的日子。不管以前的……是开心、是留泪、是梦幻、是忧愁……都是回忆了……永远永远……一切……一切……全是回忆。”
她看着欣儿,她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已不止十米了。回忆吗?都是回忆吗?回忆算什么?抛开的过去吗?抛弃了,就不再回来了,难道有些事就只能有一次吗?就注定不能长久吗?为什么?为什么……
“哦,这样,再见。”
多简单就出了口啊,说完,她却茫然,这是怎么回事?要说时没说,不需要说时却说了。“再见”说得简单,没有分量。
她转身就跑。
真丢人,就这样跑了?
夜子想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了?她一路起劲地飞跑,似乎风在拼命扯她的腿,她的胳膊,她的衣袖,她的声音像是在抱怨着。她捂起耳朵,不听,稍有一丝安稳。她疲惫地靠在落漆的墙上。冷风一吹,脸上一阵疼,她用手胡乱抓了一把,全是泪,她咬着嘴唇,把胳膊凑到嘴边,尽量不发出哭的呜咽声。
手上总抹不去欣儿的指纹,她的心好累好痛,天刹那间变得苍白,她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天上那片又白又软的云消失无踪。她发觉冷,冷得连颤抖都没了力气,泪水疯狂跳跃:衣领上、衬衫上、裙子上,全被它征服,湿答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她颠颤着叫泪珠安静,可无济于事,她如何能控制眼泪呢?眼泪不相信我。她蜷缩在墙角,这才知道友谊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听见风铃与小草的悄悄话,细细的、凉凉的,心里突然好舒服。
她以为欣儿之所以说已经都是回忆了,是告诉她新事是不可能重演旧事,被往事拽住衣角的孩子永远不会长大。
可她却错了。
她以为她忘了石头堆里的鬼故事,忘了1/3与2/3的快乐,忘了曾经可以和她做梦的女孩。
可是其实不是她想的这样。欣儿没忘,她记得夜子偷偷带她去桔林烤番薯;她记得夜子去操场捡小石子,用来砸隔壁捣蛋男生的屁股;她记得夜子叼着梨心,含糊不清地半嘲笑她那双裂了口子的旧皮鞋有多么土气。真正忘记的是夜子,夜子忘记了她的性格——她为什么要对夜子说这段话。夜子想自己可能太自私,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就这样跑了,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可能比我更加难受。
也许这是早就注定好的,夜子和她是两条只相交一次就往不同方向延伸的直线。
这段友情也许她比自己更珍惜……珍惜……
那个梳小辫子的女孩就是语欣,披头散发的女孩就是我,把以前自己的故事花环套在这两个小女孩的身上,可真般配!
夜子朝“我”走去,“我”可真像她自己:全身淋得湿湿的,头发直直地搭在头皮上,被雨淋湿的白裙子紧巴巴皱皱地贴在身上。
夜子就这样望着“我”,夜子小时侯与“我”现在一样,也有雨地里疯跑的习惯。
“我”的眼睛水灵如玻璃珠般明亮,透出干净真诚,发丝尖滴着水珠,脚边有一把绿色印有荷花的伞,颜色湿润鲜艳。
“我”也望着夜子,大胆疑惑。
。。。。。。
“我”渐渐嘴角往上翘,露出可爱的两个小酒窝,眼神越发光彩:“大姐姐,你不爱说话吗?”夜子如梦初醒:“怎么会呢?”
“大姐姐,可是我等你开口都等了一个世纪了!”
“哈哈哈……”夜子轻轻笑了起来,这语气像她!
“大姐姐,如果你感到方便又不介意的话,麻烦你帮我和奶昔拿下那只气球好吗?”原来旁边这位小女孩叫奶昔,夜子边想着边仰头瞧见绿色的气球卡在栀子花树的枝桠上,阳光在上面反射着光辉。夜子调皮地冲“我”眨一下眼:“没问题,小意思了!”
“看我的厉害!”夜子纵身一跳,手触到那只绿色的气球,轻轻取下来,递给“我”和奶昔。“你叫什么名字?”夜子问。
“谢谢,出于礼貌,在问别人的名字前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说。
天哪,这……她也知道?不简单!“我叫关夜子!”
“我叫夏瑭珠!”
“呵呵~~”夜子笑着转身正准备离开,却意外地看见前方站着冷奕。不爽~~~夜子用力揪起他的衣领,以1米58的个头对1米64的个头,怒气冲冲地说道:“小样,你又跟踪偶?”
“我想你是误会了,精灵,我是碰巧路过的。”
“碰巧路过?怎么证明?”
“你难为人嘛!”他一副“明明是你不对”的表情看着夜子。
“哼……”
〃。。。。。。〃
“对啦——”夜子一甩手,他差点摔入大地妈妈的怀抱,“你小子好像有江湖之称喽?”奕整了整衣领,说:“对啊,按规矩,你是不是该叫我‘王子’?”“恶不恶啊你!喂,你名为‘王子’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精灵三人组?怎么说,我们的江湖经验值也比你多,怎么也得经过我们的同意啊!”
“水侠同意了,芝歌也同意了,精灵你有理由不同意吗?”
“可恶,芝歌怎么也同意了?”
“嗯嗯,”奕点点头:“精灵,我正想问你呢,你为什么叫‘精灵’喔?”
“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不着,喂,有汽水喝吗?我正好渴!”夜子的要求谁敢不从,可惟独只有他不从:“Sorry,没银子!”
她跺跺脚:“哼,你骗鬼去吧,谁不知道你家超有钱的!”
“遇到你我就是超倒霉的!”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
她大为生气:“喂,你有没有良心啊,从你到江湖来后,你的每顿早饭都是我买的,连声‘三颗药’都不说!”
“那是应该的,”他甩甩头发:“我之前不是替你支付了医疗费吗?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啊,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夜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想起自己每天早晨在食堂窗口打两份同样的早饭……自己吃完后,还不能走,得等到他本人来了后,才能走,花了银子不算,还有她的时间精力……有时,夜子昨夜睡晚了,而这天早上他又偏巧起早了,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打面包叫醒她,害她不得不起床去食堂给他打早饭……
难道……难道这一切全都白费了?难道这一切都被他当作是理所当然?是本应该的回报?这算什么啊?当初……不过就是为了赌一口气而已吗?就是为了让别人不说自己“忘恩负义”嘛!怎么……怎么……这些都被他看作是理所应当呢?夜子又气又恼:“怎么?我回报的这些对你都是不值一提的,是吗?”冷奕没察觉出夜子的变样,于是平常地说:“是啊,不过就是买早饭而已,根本没什么好说的!”他觉得自己既然给她付过医疗费,那么,她给他买早饭,是天经地义的,她不去买谁去买?
“这么说,你认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喽?夜子低下头,怒火已从胸中燃烧起。冷奕却笑了笑:“对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啊!”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是傻,还是琴老大说的对,就是给他买N次早饭,他也是无动于衷的……他从来都不会知道,她付出的不只只是早饭钱而已!她抬起头,吸了一口气,狠狠地说:“也许你不知道吧,好,我就告诉你,现在,在这里。我以前从来不把早饭看作是一回事,我有时起早,有时起晚。起晚的话我就吃点其他什么东西。可自从要给你买早饭起,我就不得不每天定时起床。有时,你起得早了,我也要跟着起早;你起得晚了,我还得坐在食堂等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一直等到快要上课时你才来,也许你不怎么样,可那天我在记者团有事要做!那天我迟到了,害得被琴老大骂一顿,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想的么?我第一次有委屈的感觉……有一次,端两瓶牛奶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滑,牛奶当时是滚热的,一泼出来,手立即受了伤,害得我那天打不成网球。怎么?这些,也是天经地义的喽?哼……好,我以后就不给你买早饭了,我要我原来的自由,我的感觉,就算是被说成‘忘恩负义’我也……我也无所谓!”
女孩子一旦生气了,就是这么恐怖,冷奕半天还没回过神来,夜子大叫:“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遇上你我算倒八辈子霉运了!”叫完,她一甩发,跑远了,脖子上的挂链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好像在捂着脸哭泣。
夜子心里其实一点气也没有,心里只有伤心,恨不得到哪里好好发泄一通。风一吹,几片叶子飘落,冷奕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嘟囔:她是怎么回事?精灵……
初晨,阳光抚照大地,微风和熙,万里无云。早晨虽然很忙碌,但呼吸很快乐,很清纯的感觉。
第一缕阳光从窗帘中射进房间,罗芝第一个起床,她穿衣梳头后,雯羽和千缘也陆续起了床,惟独只有夜子还赖在床上。千缘踩上梯子,去挠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脚心,咯叽咯叽地笑:“精——灵,起床了,e on,今天是你值日哦!”夜子把脚猛地缩回被子里,叫道:“好芝歌,帮我扫——地!”“芝歌可帮不了你,”千缘说:“寝室还没轮到你呢,是教室,今天是你们组!”“真倒霉,芝歌咋就不和我同桌了呢,老班座位是怎么排的,可恶!”夜子坐直身子,套起外套,千缘翻身下地,拿起热水壶,边倒茶边说:“是喔,精灵,你现在的同桌的确够让你倒霉的哎,你几乎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