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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的孪生哥哥,最后一位黑暗神终于现身了。我叫苦不迭,运气真差,觉醒后第一次上战场,一下子就遇上二个劲敌,天要亡我不成?“是你伤了她?”菲月麒的声音与麟十分像,当然五官也很像,只是长年修行暗系神术,气质、神韵跟麟比那是天壤之别,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们搞混的。“不错,就是我。”我大方的点头承认,现在我总算明白,青媚化为原身之前那声尖叫就是为了召唤眼前这位杀神了。杀神,是的,菲月麒身上充斥着浓浓的杀戮气息,感觉他的实力犹在青媚、暗龙之上,恐怕他才是三位黑暗神的领军人物。
决战(二)
“那么,你可以去死了!”菲月麒一字一顿的说完,也不见他蓄势什么的,感觉只是眨眼工夫,直径约三米的暗神献祭就使了出来。这一刻,我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连焱凤在身后吼了些什么也没来得及听清,整个人就被黑暗笼罩,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人性有善恶之分,然而善恶的评判标准却不是绝对的。同理,做为光明神的我也不只有光明力量,只是黑暗力量潜伏太久,久到我几乎忘记了使用它的方法。但是,当我被纯黑暗元素构成的暗神献祭吞噬时,体内沉睡的黑暗力量迅速转醒自行运转起来,暂时我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时间长了,就不好说。而且,孤独的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很不好,现在的我并不需要空气来维持新陈代谢,却深刻体会到难以忍受的窒息感。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眼睛已经成了多余的摆设,我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以至于点点青光亮起之时,我起初竟然没有发现。待到点点青光聚合成梅花状的图形,再暴发出强烈的能量波,我只觉眼前一亮,再睁眼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立在了我面前。
麟,是麟!我无法克制的湿润了眼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叫出他的名字。
“麒,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了吗?”麟的声音不大,但任谁也无法忽视其中蕴含的怒意。菲月麒一手抱紧青媚,冰冷无情的眼眸在面对麟时流露出淡淡的暖意。再开口,语气中的杀意淡去不少,“我没忘,可是她伤了我的人,这笔帐该怎么算?”“生死决斗,青媚她技不如人,与人无怨。况且,凰儿并没有下杀手不是吗?”
菲月麒沉默了下来,另一边,焱凤与暗龙的战斗也告一段落,分别飞到各自的阵营站定。焱凤停在我身旁,一把抓过我的手,源源不绝的神力传了过来。我微微挣扎了一番,担心的目光掠过焱凤,看起来刚才的战斗他没有损耗太多神力,这才放心的接受他输过来的神力。“哼,菲月麒和青媚果然是一对啊。暗龙那个笨蛋,替他人做嫁衣,难怪刚才不要命般的施展禁忌暗术,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焱凤淡淡的道,三言二语道出三位黑暗神之间纠结不清的关系。“当初他们三人能在混沌海活到成年,和麟脱不了干系,麟还是割舍不了与菲月麒之间的血脉亲情,因为这,麟才会被神上放逐到暴乱星系九千年。如果不是九尾大姐离家出走,麟也不可能那么快被召回来,就连名字,也是为了见证兄弟间永远不变的感情而取的。”
听了焱凤的话,说不吃惊是骗人的,只是这段往事,我确是第一次听闻。三万三千年前,我初遇麟,当时他正是刚从暴乱星系回到凤歧。麟性喜游历,可暴乱星系那边老实说根本没有任何游历的价值,何况麟在那里整整呆了九千年。遥远的过去,我曾经向麟询问过这个问题,结果老是被他东拉西扯扯开话题,这事也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今天我却意外的获得了答案。“阿焱,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什么时候知道的?”焱凤偏过头,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你,整天就知道玩,其他事一概不管不问。神上殒落前,我就从九尾大姐口中得到了一些内幕,这次又正面碰上这三个被神上放弃的兄弟姐妹,通过他们无意间透露的话语,稍加推敲,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就很清楚了。”
“麟,你才是笨蛋,居然在这种时候大肆动用神力,那只又笨又自私的凤凰值得你这么做吗?”我和焱凤小声交谈的时候,麟和菲月麒不知说了些什么,忽然菲月麒提高嗓音,剑一般的目光朝我看过来。“麒,别这样,就像你愿意为青媚做任何事一样,将心比心,你应该明白我的。”相对于菲月麒的激动,麟不急不缓的话语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说话的工夫,青媚已在菲月麒的帮助下恢复了人形,不过脸色很苍白,目前看来三人中属她最没威胁性。只是没想到刚刚缓过劲的青媚凑到菲月麒耳边嘀咕了几句,菲月麟身上为数不多的温情褪去,全身重新弥漫起冰冷的杀气。“麒,今天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你让开,凤凰境我势在必得!当日我们三人蒙你恩惠,饶幸得存,这笔人情五万年前已经还清了。至于你我之前的约定,你说的对,将心比心,恐怕我不得不背弃诺言了。”菲月麒说完,身形微动,与暗龙默契地把青媚挡在身后,肆无忌惮的释放威压,不过三秒钟光景,空间被扭曲,很多存在于空间夹缝中的异次元遭受到毁灭性的破坏,数以千万的生灵当场毙命,我们与菲月麒之间顿时化为修罗场。离的近些的南蚀军以及凤翔军小分队也被同时摧毁,幸存的人员都聪明的快速飞离危险地带,停驻在安全距离远远的观望。
宇宙神祗之间最惨烈的法则对决正式展开,对战双方各三名同级别的正神,敌方二人巅峰实力,一人重创可以忽略不计;我方巅峰实力者一人,即将面临殒落,其余二人加起来抵不过敌方一人。实力之悬殊,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可言。我与焱凤对视一眼,几万年相处的默契让我们轻易读懂了对方的心思,既然英雄所见略同,那还犹豫什么,上吧!我冲焱凤灿然一笑,率先冲了上去,焱凤不甘落后,抢在我前面抵达目的地。
一左一右制住麟运转法诀的手,麒怕误伤我们,不得不停下动作,没等他开口焱凤抢先道:“麟,你回青鸾境去吧,别再插手我们的战斗,你知道的,我们可没你那么大的神通,更没你那么好的耐心。东宇宙可以再多一座神墓,却无论如何不能再多一处虚无幻境了。”“麒,神祗的使命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你走吧。”说完,我与焱凤一同使力,硬生生把麟架离高危地带。没有了麒强大的威压为盾,我直接面对菲月麒和暗龙全力施展的威压,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灵魂惊悚元神震颤的感觉。死定了,人家还没出手,我已先输了气势,对这一战的结果我几乎不该再抱有任何奢望了。
《天籁吟》(一)
仅剩二成神力的我,加上刚与暗龙生死相搏过的焱凤,面对菲月麒和暗龙全力施为的威压,不消一刻,只觉体内气血翻滚,焱凤还好,我却已经遥遥欲坠起来。这个时候,菲月麒叱喝一声,张开双手,凌空画出复杂的法印,“天地永寂!”
喝!上来就是暗黑系毁灭法则,菲月麒不是对自己的神力深具信心,就是像焱凤先前说的,他现在的实力是莎曼儿用特殊法子暂时激发出来的,不能持久战。可是,无论哪种情况,对我来说都没差,因为我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下来。我苦笑了一下,奋力挣开焱凤的手,我不能拖累他,最低限度,当个炮灰也行,起码可以为他赢得宝贵的时间。焱凤立刻察觉到我的用意,身形一晃,挡在了我面前:“凰儿,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回,让我再次眼睁睁看着你牺牲,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阿焱……我无声的叹息,也罢,既然我们有幸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今同年同月同日死又何妨?生来有你相伴,临终有你作陪,合凰此生无憾!天地永寂毁天灭地的攻击逼近,我与焱凤默契地燃烧护体真火抵挡,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神力回击,唯有消极的防御。然而,想像中可怖的攻击并没有落下,我吃惊的眼开眼,麟,是麟在最后一刻接着下了天地永寂。“麒,三万年不见,你这招天地永寂倒是运用的不错,可惜,火候差了点,还给你!”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麟,不但单手接下了天地永寂,还有心情点评菲月麒的暗术水平,更重要的是,他还把菲月麒的攻击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厉害,太厉害了!我还没感叹完,突然发现麟惨白的近乎透明的侧脸,天!我怎么忘记了,殒落前的神祗确实可以爆发出200%的力量,但也会受到自身力量的反噬,毕竟,麟正处于神体崩解阶段,稍有差池,崩解转变为崩溃,事情就糟糕了。“麟!”我轻唤,赶紧上前想要扶他一把,焱凤显然也发现了麟的不妥,抢在我前面扶住了麟。“麟,够了,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真的。”撇开男女私情不谈,焱凤对麟还有很深的感情的,这一刻,他的担心与心痛绝对不会比我少。“麟。”我飞到麟的另一边,只是呼唤他的名字,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麟,真的够了,守护东宇宙是我和阿焱的使命,你可以帮我们一次二次,却永远无法代替我们。所以,你回青鸾境去吧,无论如何,我和阿焱都要与东宇宙共存亡。”
麟侧过头,温柔的望着我:“凰儿,你曾经问过我,我的使命是什么,今天我告诉你,我的使命就是牺牲。不是为你们,而是为了东宇宙牺牲!我并不是要代替你的完成使命,而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正如你所言,我这个崩解中的身体纵使拼个元神俱灭也未必能够挡得住麒与暗龙的全力一击,但是,我却可以让你们唱完《天籁吟》!”
说完,麟的身体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下一秒,被菲月麒掌控的绝对空间突然失去了约束力,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麟在青色光影间现出了原身。世间传说,凤凰是百鸟之王,美丽无双,骗人的,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有幸见过只在上古神话时代才存在的神鸟鸾。青鸾是鸾中之王,它没有凤凰华丽夺目的翎羽,但它优美的身形,散发着古老生命气息的青羽却能让人心生敬意。没有霸道的王者之气,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彩,只是静静地盘据在高空,亲和温暖的气息渗入心间,没有人能够怀疑它的尊贵与强大,那就是麟的原身,神鸟鸾。
麟没有刻意施加威压,天生带有的与宇宙本源溶为一体的气息足够他掌控战场空间。青鸾展翼便是千万光年,麟拍动翅膀的速度很慢,但我们渐渐看不清他的身影,只看见头顶青光环绕。高低长短不一的鸣叫传入耳中,因为透支神力而变的沉重的身体渐渐变的轻松起来,元神沐浴在神光中,起初杂乱无章的鸣声听在耳中慢慢产生了奇妙的感觉,依稀仿佛,似曾相识,好像神上吟唱的第一支摇篮曲,古老而空茫,我似乎体会到了神上所说的那种与世间万物溶为一体的感觉。我即是宇宙,宇宙即是我,世界本源于此,本源能量的碰撞谱写出一曲《天籁吟》。
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瞬间自那种奇妙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焱凤也在同时睁开眼,从他眼中我知道,他刚才与我有同样的经历。再抬首,麟不知何时恢复人身,他的身后是缩小版的青鸾境。
凰儿,阿焱,祝你们幸福。
麟最后的祝福仍然回荡在心间,麟的身影却在青鸾境中升起的光团中渐渐化为虚无,东宇宙第三位神祗殒落,神墓封闭,自行飞往混沌海。失去主人的青鸾境孤伶伶的飘浮在闪中,一只巨大的黑手悄悄伸向了它。我心意微动,暴乱神笛出现在手中,无需思考,吹响了《落羽》。菲月麒惊讶的发现,本已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的青鸾境随着笛声悄然脱离他的控制飘向了我。“你?!”菲月麒又惊又怒,此时,因为麟的殒落而混乱一时的能量流已然趋于平静,菲月麒重新控制了这片空间。“哼!碍眼的家伙终于死透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看招,灭世轮回!”
如果是平时听到菲月麒这么说麟,我必然会反唇相讥,但刚刚接受过《天籁吟》洗礼的我灵台一片清明,已然进入了无我境界,就算是麟的殒落都不能让我的心湖出现一丝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