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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水房里只有晓丹在洗那件被泼了饭的衣服,她一边想着什么,一边一下下沉默地洗着。
图书馆内 下午
杨宇凌和岳晓丹一块儿走进来,正在动张西望的刘毅新看见晓丹,急忙追上去。
晓丹发现他走到近前,急急地说:“我没烫着。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了。”
刘毅新笑笑,松口气说:“你是叫岳晓丹,对吧?”
晓丹慌慌地点头:“你借我那本书,我正抓紧看……谢谢你。”
刘毅新依然笑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你害怕?”
晓丹一怔。
刘毅新:“怎么你老是这么慌?”
晓丹脸红了,低下头,小声说:“没有哇!”说着,拉宇凌去找座位。
宇凌在在岳晓丹身边坐下,看看刘毅新,又看看晓丹,突然问:“你们俩,到底谁烫了谁呀?”
岳晓丹低着头,哗哗翻书,小声地:“拜托啦!你别问啦!”
女生宿舍内 夜
已经熄灯了,林林还在打着手电看小说。
乐心翻身看看她:“林林,这么暗还看,你那美丽的大眼睛还要不要了?”
林林:“没睡着吧!我给你们讲讲这故事。一个船长,他特别严肃,长得也特吓人、特凶。一次他出海时遇上了大风暴,船漂到一个神秘的小岛上,碰上好多特惊险的事儿。这就不给你们讲了,就讲他临死前挣扎着给他妻子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就一句话……”看着念:“我的挚爱,如果人死后还能爱,那么,我将仍然爱你!”
女孩儿们全被感动了,发出唏嘘声。
晓丹:“真感动。”
乐心托着头想一会儿:“你们说,世界上真有这么美的爱情吗?”
林林:“有!我觉得有!”
宇凌:“我给你们讲件事儿。上星期日我在家翻旧杂志,有一本还没翻开,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等我翻开第一页,看见一行特别大的字:‘但愿情如纱长’,说的是一位新娘的婚纱创了世界记录,有一里地长,旁边还配有照片呢!”
晓丹:“但愿情如纱长。真美!”
乐心:“哎!宇凌,把这俩故事,编进咱们的广播吧。”
晓丹:“你害宇凌啊!那怎么可能?”
宇凌:“怎么不可能?这么美的故事,我敢保证是女孩儿都喜欢。”
晓丹:“老师们能同意吗?”
林林:“不会同意,我敢肯定。在大人眼里,这些东西不健康。就拿我妈说吧,什么事儿都顾不上管我的时候,这种事儿也得管。她的那个孙秘书,就负责检查我这些事儿。琼瑶、席绢,让我妈恨得咬牙切齿的。就说刚才那故事吧!咱们以为美得抽筋儿,敢跟我妈念念,她能吓出一头冷汗!”
一女孩儿:“都差不多,家长们都这样儿。”
宇凌:“敢情你们都没睡呀?”
女孩儿们:“那是呀!你们聊这内容,谁能睡呀!”
乐心:“好呀!换台,改聊外语,要不聊数学……聊聊考试怎么样?又快期中考试了!诸位……”
女孩儿们:“没劲,没劲!乐心你烦不烦哪?”
女孩儿们笑。
朦胧的灯光,低低的笑语,都融进深深的也夜色中。
播音室内 日
宇凌、乐心站在那儿声闷气。
简宁:“姜老师说好几个班的班主任都觉得咱们这个节目中风花雪月的东西太多了。我和姜老师谈了半个多小时,想来想去就说,要换只能换‘老歌’这个栏目……”
宇凌:“老歌?”
乐心:“干吗换‘老歌’?”
宇凌:“就这个栏目还有点人味!”
简宁:“那换掉哪个?‘校园新闻’?‘文学沙龙’?还是‘关心焦点’?换了这些,咱们‘给你一刻钟’改成‘电歌台’或‘轻松调频’得了!”
宇凌:“干吗非得换掉一个?就死活不换行不行?”
简宁:“不换就等着学校把咱们解散吧!小不忍则乱大谋。‘老歌’毕竟不是最重要……”
雷蒙推开录音室的门,笑嘻嘻地:“同志们辛苦了!”
乐心:“肯定比你辛苦。”
宇凌把一摞稿子扔给他:“雷蒙,马上要录音了,你挑挑录哪篇?”
雷蒙拿过稿子,翻一下,马上拎出一篇来:“就它吧,‘但愿情如纱长’。谁的文笔这么漂亮?”
乐心:“瞧瞧,又来一个喜欢风花雪月的。”
雷蒙:“怎么啦?”
宇凌:“这篇稿子得拿下。”
雷蒙:“为什么?”又看了看稿子,笑笑:“有什么呀!有什么呀!现在满大街‘纤夫的爱’、‘无言的爱’,这有什么呀?‘妹妹你坐船头’,有人不会唱吗?”
乐心笑:“简宁肯定不会唱!”
大伙儿笑。
简宁有点不自然地:“说正事吧!在家唱行,在学校唱不行,在‘给你一刻钟’唱肯定更不行。道理谁都懂,叫劲也没用。咱们讨论一个问题,广播到底还想不想办了?”
宇凌:“想呀!可也不能老是上期蜡烛、这期树苗的,下期是什么?”
高晓峰:“下期园丁呗,反正咱们能知道的事儿也就这么多。”
简宁皱着眉:“你们能不能不发牢骚呀?学校有学校的规矩,发半天牢骚,有什么用啊?还是快想想换什么吧!”
宇凌想了想:“好吧,听你的,要不这篇换下来。”伸手拿起一堆杂志翻:“换个科教兴国的行不行?让同学们吃饭的时候也念念不忘快马加鞭。”
乐心笑:“再快的马,吃饭的时候也该停鞭子啦!吃饭的时候还抽,早晚都得抽死。”
大家笑,简宁不笑:“好吧,我来完成稿子,你们先录别的。”
晓峰:“要不今天别录了,等稿子齐了一块儿录吧!”
雷蒙:“这么烦,今儿干脆别录了。简宁,劳你大驾,在这儿改稿子。”转对其他人:“哎,今儿中国和日本踢你们知不知道,我找着一个能看电视的地方!”
晓峰跳起来:“走,走!”
乐心:“我也想去!”
宇凌:“哎,哎,这节目还没录完呢!”
晓峰:“有你和简宁,还有什么摆不平!”
几个孩子跑了,宇凌咧嘴,无奈地冲他们嚷:“你们怎么这么不自觉呀?”
简宁已经铺开稿纸,开始写稿子了。宇凌背对着他,半晌:“简宁,真服你了。”
简宁回头看她一眼,又埋头写着,过了很久,才说:“宇凌,你别生气,我是为咱们广播好。”
宇凌没说话,心里还是不服。
简宁感觉到了,停住笔,低着头,又说:“其实,你们懂的,我都懂。”
宇凌笑笑:“那是啊!我们不懂的你也懂,全班谁不会的题你都能解答,可是……”
简宁抢过话头:“可是不光这些,爱情小说我也看过,流行歌曲我也会唱,我也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一个女孩子……”
宇凌愣住了,不敢回头。
简宁仍然背对着她:“我有过心慌的感觉,我并不是木头人……不管你明白不明白,相信不相信。”
教室内 日
陈老师:“杨宇凌。”
宇凌像被惊醒了似地站起来。
陈老师:“注意听讲!”
宇凌坐下去。
简宁一直侧头看着她。
陈老师:“简宁,还是你来答吧!”
简宁站起来,也不知道老师问的什么。
罗洋轻声提醒:“第五题。”
简宁忙低头看第五题,罗洋开始算。
陈老师:“把答案说出来就行了。”
罗洋轻声:“十九。”
简宁算着题,得出结论后惊讶地看罗洋一眼,抬头:“加速度为十九米每秒。”
播音室内 日
播音室内只有简宁一个人,他在收拾东西。
忽然,简宁停下来,取出一盘磁带插入机器,坐下来听。
磁带缓缓转动——
宇凌的声音:“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杨宇凌。”
简宁的声音:“我是简宁。”
宇凌的声音:“今天的‘关心焦点’,就由我们两个日呢来主持,今天我们想和大家聊聊优化性格这个话题。哎,简宁,‘性格’这个词我们常说,性格到底是什么呢?”
简宁的声音:“据我所知,性格在词典里的意思是指一个在对人、对事的态度和行为方式上所表现出来的心理特点,如英勇、刚强、懦弱等。”
宇凌的声音:“简单点说,就是指一个人的脾气、性子。”
简宁:“对。性格啊,我们人人都有没,但有些性格却不能有,不该有。比如我认识一个班长,他呀,什么都好,就是……”
简宁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听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和忧郁。
操场上 日
杨宇凌和一群女生在练排球,打打闹闹的。
简宁独自一人在操场外散步,远远地看着杨宇凌。
乐心看见简宁,对宇凌:“看!”
宇凌:“谁?”
乐心:“简宁啊!一个人在那儿练竞走呢,咱们这学期体育是不是还要考竞走呀?”
宇凌认真地:“没听说呀!”
乐心:“这人挺怪的,这几天受什么刺激了吧!方寸有点乱。”
宇凌一怔:“没有吧?”
乐心:“你见他有上课答不上老师提问的时候吗?”
宇凌似乎明白了什么,掩饰地:“谁没有过呀?我不是也让老师问得一愣一愣的。”
乐心:“那是你,可不该是他呀!”
宇凌:“行啦,我不与你们玩啦,我得洗头去。”
校园内 夜,小雨
一条幽静的小路上,宇凌和简宁并肩走着,宇凌手里抱着一大堆资料。天正下着蒙蒙细雨,树叶被洗刷得亮晶晶的。
宇凌惊喜地:“看那树叶!”跑过去,仔细地看,不停地使用着感叹词:“真美!真有感觉!真奇妙!哇!真让人难以置信!”
简宁笑:“你们女孩子,一天到晚的真让人累。”
宇凌看简宁:“你不觉得它很美吗?”
简宁:“看不出来。”
宇凌:“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生活情趣。”
简宁:“我不懂?不会吧!”
宇凌:“我知道你会吹萨克斯,会画画,最近还学摄影、打网球,可是你是为了好才去好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为了自身的完善才去学这学那。真正懂得生活情趣的人能欣赏雨、欣赏树、欣赏花。你能欣赏交响乐有什么用,光有成就感,没有快乐。”
简宁受了很大的震动,一时无话。
宇凌:“我妈正在看一部电视剧,叫《遭遇昨天》,看得情绪万千,老感慨他们那一代人的青春。我妈我爸老说,他们那一代,青春过得太慌张,连滚带爬的,好多事儿没来得及明白,就这把年纪了。我妈特喜欢一句宋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可不想遭遇昨天,宁肯遭遇今天,遭遇明天。”
简宁:“《遭遇昨天》?我没看,写什么的?”
宇凌:“Love啊!”说着,往前跑了,简宁看着她的身影,眼里充满喜悦与欣赏。
走过一棵树下时,宇凌忽然伸手去摇树干,然后轻巧地往前一跳。回头看去,走在身后的简宁刚好站在树下,树叶上的雨珠落下来洒了他一身。在树梢间的灯光里,宇凌笑弯了腰,简宁也傻傻地笑。
女生宿舍内 夜
女孩儿们都已入睡,只有宇凌还在床上折腾。宇凌叫:“乐心!乐心!”
乐心迷迷瞪瞪地:“你还折腾什么呢?”
宇凌:“我睡不着,有一种感觉。”
乐心嘟嘟囔囔地:“我的感觉是特困。……你让我睡觉。”
宇凌不甘心地:“乐心,我特兴奋……”
乐心:“都几点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宇凌:“我没吃药。”
乐心:“睡觉睡觉,六点还得起床呢!”
校园内 日
午饭时,宇凌和乐心在一个台阶上吃饭,乐心:“你这个家伙等着吧!”
宇凌:“等着什么?”
乐心挺明白地:“等着遭遇今天吧!等着倒霉吧!”
宇凌气恼地:“乐心!——你这个家伙,不懂。”
乐心不恼:“我也没想懂呀!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得拨尖呀?看见人家晓丹收了封狗屁信,你也得闹一回早恋。你闹腾不算,还得陪上个简宁,弄得他也一步仨脚印地乱套,上课老师提问他都犯傻……”
宇凌懊恼地:“不明白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往后不许老这么打击我!”
乐心:“我当然得打击你!”
宇凌半真半假地:“乐心我跟你急!”
乐心笑笑:“急也没用。说别人那么明白,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该秋天成熟的果子,不该在春天挂上枝头。”
宇凌纠正:“是夏天!”
乐心:“夏天?夏天也是人生的负果!”
两个女孩儿笑。
乐心认真地:“真的宇凌,这事儿草草收兵吧,我看没戏。”
宇凌:“我不!”
乐心无奈地:“你呀!够混的,但愿简宁比你明白。”
宇凌:“乐心!你不够朋友,你不肯……”
乐心:“好啦好啦!宇凌,吃饱了吧?回教室啃题去,又该期中考试了,先把考试摆平吧!”
两个女孩儿站起来。
教室内 日
冯老师:“这次区数学竞赛,我们班有四个同学通过了初评,进入决赛。这四个同学是简宁、罗洋、岳晓丹、杨宇凌。我们为他们祝贺,祝贺他们在下一轮的市里竞赛中,也取得好成绩。”
同学们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