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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有着各自的追求,两个人逐渐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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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天气特别冷。
我和大鸟哥走在校园里,聊着我们高一高二那时候的事。
我问他,怎么观望了那么久,都没见你追过谁。
大鸟哥笑了笑说,女人的魅力就是在于不了解。你越不了解的女人,才越有吸引力。
我说,那你就没有遇到一个特别想去了解的?
他说每天都有,所以才每天都换着不同的人去“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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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鸟哥是个很乐观的人,我从来没见他对谁发过火,脸上总是一副略带猥琐的慈祥。
不过那段时间,这哥门儿一改往日的*,变得有些沉闷。
“还有半年,我们就离开这里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记住我们。”
大鸟哥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这个熟悉的校园。
那些曾经在这里被大鸟哥打望过的姑娘们,现在多半也忘记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
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曾经这么默默地望着她们。
默默地吞口水。
280
那年大鸟哥满二十岁,我提议给他整点儿特别的。
大鸟哥生日的头天晚上,我们背着他在画室里拿出准备的礼物。女生们有送衣服,裤子,手套,帽子,拖鞋等等。
我们在地上垫了衬布,那些礼物放上去,一整套拼成一个人的样子。
我和小雨买了一条红色的情趣*,中间有个洞的那种。摆在那里特别醒目。
阿毛塞了一盒TT到拖鞋里,以感谢大鸟哥长期对他的装备支持。
而青松拿了一根香蕉,放在我送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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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鸟哥推开画室的门,站在门口呆住了。
我从他旁边走进去,拍了拍他肩膀。
“兄弟,别闷了,你还是骚点的样子比较好看。”
小雨接着走进来。
“大鸟哥,开心点嘛,笑一个!”
班上的人都跟着走进来,每个人都说了句祝福的话。
大鸟哥的眼眶渐渐湿润。
那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
那晚上,他穿上我送的*,手里拿着香蕉。
那晚上的大鸟哥,和高一的时候一样*。
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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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和小雨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
当时她和另外一个男孩儿相处的很开心。
也许是推己及人,我想起自己当时是怎么背叛小雨的。
也许是借题发挥,画展的事情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结。
有天晚上我跟她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不如不要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我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回到床上,过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小雨的短信,心里各种滋味翻涌起来,我又拿起电话,给她打过去。
“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拿可悲的自尊,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晚上,电话停机之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今天呢?
今天的阳光肯定不会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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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我发现小雨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昨天一定哭了很久。
班上的人都去吃饭了,画室里就剩下我们俩。
她看着我,不说话。只能让人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一种难受。
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停。。。”
“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
她一下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说:
“你不明白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么。。。。。。你明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我心疼得把她抱在怀里,很想说:“我以后再也不让你难过了。”
但我没有说,也许我是怕这句话以后会让她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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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片刻的感动之后。
我还是问了自己一个同样的问题,我是否还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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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鸟哥,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还没想好,你呢?”
“川美。”
“我跟你一起去。”
“小华,你呢?”
“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那好,我们三个说定了,以后在川美里一起看美女。”
“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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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不肯和我去同一个学校,我没有怪她。
李叔说过,我们总有一天会分手,也许就是在毕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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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看美女这事儿,大鸟哥的见解很独到。
我说我常常是先看女孩儿的鞋子,然后小腿,这么往上一直到眼睛。
大鸟哥说我犯了个错。
我问他为什么。
大鸟哥说女孩儿都喜欢别人看自己,其实你看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在偷偷注意你,你这么搞,就很容易撞上她们的眼睛。
我说我挺喜欢她们的眼睛啊,有什么不好。
大鸟哥说:“你这个人,就是被那些漂亮的眼睛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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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求解。
大鸟哥说,女人都喜欢被关注,希望被人欣赏,但又不希望被人缠上,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大鸟哥又说,你要和她们的眼睛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不能老盯着看,不然你就完了。
阿毛最直接了:“看美女就看美女嘛。几个老色狼在这装什么清纯。”
青松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
“他们是技术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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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鸟哥虽然三年没有交过女朋友,不过人家还是有个红颜知己的。那姑娘是个挺保守的女孩儿,是大鸟哥的老乡。
有天晚上我问大鸟哥,为什么不找人家谈。
大鸟哥说只把人家当妹妹。
我说你就编吧,指不定哪天你一个人出去,就三个人回来了。
大鸟哥说,睡觉睡觉。
那时候的大鸟哥,好像单纯了许多,而那时候的我,好像蹉跎了不少。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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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雨又吵了一次。
“都跟你说了,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哦,做你朋友挺幸福嘛,我也想做你朋友了。”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
“你想分手。”
“大家都累了。”
“。。。。。。”
我看见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但还是狠了狠心。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也许以后会的。”
“。。。。。。”
她努力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冷静地说:
“我不会和你一样的。”
“什么。。。。。。”
“你和笑笑,我都知道。”
“。。。。。。”
我说不出话来,她都知道了。
我想象着,如果有人告诉我,小雨和那个男孩儿在外面过了一夜。心里一阵绞痛。
她当时也是这种感觉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最后,她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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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
后来小雨的确和那个男孩儿走到了一起,我有些后悔。
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想为自己当初的幼稚和无知而道歉,只是我再也没有了面对她的勇气,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反复无常而影响她的生活。
最后我毕业那天,离开学校的时候。
我看见小雨站在食堂门口,远远的看着我。
很远,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脸。
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
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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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镜头移回到和小雨分手的那段时间。
我每天做的事情就更加单调了:
和大鸟哥一起画画。
和青松一起喝茶。
看阿毛打人,或者被打。
阿毛可能觉得打人是一种乐趣,当然,被打也是。而青松说阿毛像个大侠。
但我觉得青松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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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永远都是那身装备。
风衣,短裤,布鞋,螺丝刀。
如神一般。
惊现于天台之上,隐没于黑夜之中。
没有人能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但他却可以随时出现在所有人的身后。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神一般的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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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我们几个突然开始怀旧,说起各自幼儿园时的梦想。
大鸟哥说,幼儿园的时候他梦想长大了当一名军人。
小华说,幼儿园时她梦想长大了当一个科学家。
青松说,他梦想当一个超人。
阿毛说,幼儿园他经常被欺负,就像当个幼儿园老师,去打那些小朋友。
然后他们又问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说我不记得幼儿园的时候有什么梦想,只记得四岁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儿,五岁的时候第一次亲了人家,六岁那女孩儿不理我了,我伤心了很久。
最后大家纷纷表示阿毛和我的童年时最精彩的。
一个欠打,一个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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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那时候已经把我们寝室当成了他的老窝。
他不仅私改了电路,还把我们窗台的防护栏给弄断了一根,那防护栏质量不大好,他常常在晚上的时候把那一根拧弯,从窗台翻出去。然后又拧回原状,白天绝对没有人能发现。
青松跟我们说的话,都很有意思。
比如他说,他如果每天坚持用螺丝刀在学校里敲敲打打,最多六十年以后,这个学校就可以给弄平了。
当时我问他,你就那么想出去吗?
他摸了摸额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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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经常给青松做思想工作,每次找他训话,他都津津有味的听着,可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后,他一转身,走了。
留下班主任在那傻了眼,半天还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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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大鸟哥喜欢整我。
有一天他说,我们三个来打牌吧,输了的弹*。
我说我不会打牌,阿毛表示愿意帮我,不过说好输了算我的。
我也没在意,说:“好”,然后就跑去跟青松喝茶了。
后来阿毛跟我说:“潇哥,我今天晚上手气不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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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小华同志终于在我身上发泄了长久以来的怨气。
我痛苦的对着大鸟哥说:
“哥,你的MP3还在吗?”
大鸟哥很心疼得看着我,声音婉转而意味深长:
“在。。。不过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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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再也不参与任何赌博活动了。
大鸟哥他们又开始整阿毛。
后来阿毛又联合小华一起整大鸟哥。
寂静的夜晚里总会不时会有那么几个幽怨的男人。
发出幽怨的叫声。
我突然觉得,还是青松说的有道理:
“上帝会惩罚你们这些亡命之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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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享受着无聊带给我们的快乐。
就在离专业考试越来越近的时候,大鸟哥家里突生变故。
我陪他回了一趟家,看见他母亲卧病在床,奄奄一息。
大鸟哥把头埋在母亲的手臂上,狠狠的流着泪。
房间里很安静,母子俩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生离死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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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鸟哥说他不能跟我一起去川美了。
我理解他,什么也没说。
“以后记得常联系。”
“嗯。”
“我最高兴的就是认识你这个朋友。”
当晚我们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我和他告别,独自回了学校。
大鸟哥把家里的事情办妥了以后,去了上海的一个亲戚家里。后来进了那边一家动画公司,很少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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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人事无常,我可能没有大鸟哥感受得那么深切,但身边突然少了一个*的大鸟哥,寝室里就再没有从前热闹了。
早上我们习惯了大鸟哥叫我们起床,有一天我和小华睡过了头,醒来时已经快十点,索性不去上课了。
天很冷,我们俩缩在被子里,也没说话,青松对着大鸟哥的床,静静地发呆。 。 想看书来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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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雨分手以后,我就很少去她们画室了,活动的圈子也渐渐小了起来,班上的人也大多在忙着复习高考,不爱惹事了。从前那些见面满脸笑容的朋友,大多也变得冷淡了。
周末,李叔说要带我去他的画室。
一路上我很沉默,李叔在驾驶座上抽着烟,他问:
“你们俩分手了?”
“嗯。”
“你早该听我的话。”
李叔递了支烟给我,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