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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舞莫名的寒颤了一个,之后迅速调整心态,对着那张真的不知道到底帅在哪里的印度甩饼脸微笑道,“学长想要问什么,或许是我向学长请教才对。”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徐舜生。”
“我叫司马舞。”
“司马,很美好的姓,难怪如此热爱历史。我还记得太史公当年为了找回祖籍不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千辛万苦回到考〇亚故土,这是小学语文书上非常感人的一篇。虽然如今在本土的司马家族近来似乎破落了,但一定从小还是教育要谨记历史吧。我从方才就一直注意到孩子你穿着古雅的考〇亚宫廷风服饰,那是家里从小教育的对吗,如今坚持传统服饰的女孩子都不多了,唉。”语文教授插话道。
“那个是……”司马舞绝望了,在心里嘀咕道:“那个的确是你们古代贵族才穿得起的原版明朝服饰。”
之后继续实事求是的说:“那个……没有家谱可证明我是太史公后代,我是不敢乱攀祖先的。而且对于历史的兴趣我确实是自发的。”
教授似乎没听见,继续碎碎念道:“但是太史公一生最大的错误,或者说是局限性吧,就是把我们考〇亚的祖神之一的蚩尤天皇写作了坏人,蚩尤天皇他本是好人,他发明了把菜泡进盐和辣椒里的料理,孕育了整整一个伟大的民族……”
而徐舜生道:“是的,祖先不能乱写,也不能乱攀,不然尊老敬祖的传统不都没了意义吗,我们儒教国家不能做这么欺师灭祖的事。”
“……”司马舞无语的瞟了徐舜生一眼。
徐舜生毫无自觉,继续道:“我本是一名艺人,在出演各种古装剧时,开始对历史抱有兴趣,于是报考了这一座大学进修。虽然对于古代文字并不精通,但是听说只要稍微能看懂,便可以申请加入古籍研e3究ghk小组,帮教授整理翻译这里的古籍,于是就厚着脸来了。可是……果然还是比较难,听说两位对古代文字十分精通,所以想当场请教一下。”
说完,拿出一本《一枝梅考》,道:“下一次我要出演这个角色,所以想至少多了解一些,只是……”
“……我真是不该贸然跟着过来,我不过来就不会看见这种东西,不看这种东西我就不会想退缩,本来在我的词典是没有退缩两个字的……”司马舞在心中再次默念道。
燕歌接过来翻开第一页,才看一眼,就想说《三言二拍》不是大明书籍吗,什么时候故事多数起源于朝〇,由东向西流传了。
正要出声,司马舞突然拉住他的衣角,表情严肃到恐怖,道:“要认真去考证啊!”
“……我是很认真啊……”燕歌被吓一跳。
“不是,我刚才想了一下。这么说吧,我们还是不要抱着局外人挑刺的心情,而是要抱着和在。座。教。授,以及那。位。学。长一样的心情去认真考证这儿的历史的好。毕竟还是别随便暴露我们超越这个时代局限的‘历史知识’,别较真,千万别较真。”司马舞小声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下意识告诉自己,我们其实啥都不知道,我们以为自己正在翻译真正的历史?”
“自我催眠吧……自我催眠吧……”司马舞说着,从燕歌手中夺过书,翻开看了几页后,对着徐舜生微笑道:“这书中引经据典说怪盗一枝梅的故事起源于古代的煋城,据考证一枝梅本名叫梅俊恩,为长〇山上一只仙猴所托生。所以生得调皮好动,之后拜江湖奇侠为师,学得了妙手空空之法,遂带着三个美女和葡萄美酒郁金香游走天下,劫富济贫……”
“是这样么,导演跟我讲故事大纲时曾说一枝梅出生在唐土,我就觉得奇怪。”徐舜生说。
“导演你是个好人……啊不,我是说导演说得其实也没错,据记载,也有他是出生在唐土的传说,不过上面说的是,出生在唐土一家考〇亚泡菜商人家……”司马舞忍着撕书的冲动说,“然后就他家泡菜的成色,考证了五页。就梅花是用画的,还是放了一枝真梅花,引经据典论证了六页,接着还有服饰考证,论一枝梅带来的考〇亚风对唐土长江中下游的时世妆的影响…………”
徐舜生松了一口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担心我我会演不出唐土人……嗯,总之就是那种感觉,我是偶像歌手出生,演技恐怕没那么好,还是本色出演的好。”
又道:“真是谢谢你们了,这样吧,为了庆祝大家认识,以及得到两位的帮助,还有预祝我们能取得重大研e3究ghk成果。晚上我请大家吃火锅。两位教授也一起来吧。”
两位教授好心婉谢道:“不不不,还是你们年轻人一起去吧。我们老了,就不要破坏那青春洋溢的气氛了。你们三人借此机会好好沟通一下,建立起友情,对将来是有所帮助的。”
“……你们是想看见男一号男二号女主角在一起吃饭,然后两男的打起来的戏码吗。关键是,八成还是为了争最后一块肉打起来。”司马舞继续在心里默念,念完张嘴道:“不了,谢谢,我们与朋友一起住,每天大家都一起吃饭的。”
“也让他们一起来吧。”徐舜生倒是大方。
“还是不了……”司马舞说着看看手表,故作惊讶道:“呀,都这么晚了,来不及看《婆婆妈妈又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的围着桌子吃泡菜》第三部了。”说着吐吐舌头,做出抱歉的表情道:“对不起,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追这部电视剧,每天都忙着回家看的,因为买不起录像机,所以一定要赶时间看的。学长,下次再让我回请你好吗?我们一起去。吃。烤。肉好吗?”
徐舜生一愣,然后不禁露出一副宠溺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好的无奈表情,笑道:“好吧,好吧,你去吧。可是我食量很大哦。”
而司马舞毫无撒娇成功后的幸福感,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连忙拉上燕歌走了。
出了门,走进宽敞明亮的图书馆大厅,司马舞平生第一次产生一种终于离开了故纸堆、发黄书页的味道的庆幸感,以往反而都是意犹未尽,恨不得把床搬过去的。燕歌似乎也有同感,松了口气,道:“方才,多数是在翻译一些古文学记录,倒是不怎么。不过后来我无意中拿到一本兵器谱,首先翻开一页,上面就写着‘…是日,攻打明国’……虽然听翟天讲过这个时代是建立在那样的历史上,但亲眼看见了古书如此记载,还是不禁震惊得半天没说出话。”
“兵器谱?”司马舞突然多了一个心眼,问道:“你有仔细看列举了些什么兵器吗?”
“那倒没注意,我只管震惊去了。”
“明天我去看看……”正说着,两人看见对面走来了火婴和翟天,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司马舞茫然道,几个小时不见,你们参加马拉松了吗累成这样?
“精神上好累。”翟天道:“那个白长安小姐太较真了,大学的社团活动嘛,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聊聊天,联联谊就好了嘛。她却愣要我看完厚厚一本《宋词初级》,并且给我普及词人生平从苏东坡为民除害一直讲到李清照拾金不昧,然后要我写出对柳永把诺〇尔奖牌随手送给妓女玩一事的看法,并且要求我模仿写出一两首来而且不准再乱提关键词。我疯了,我是偶像啊,我只要站在那里就春暖花开了啊,干嘛非要自己学作词啊!”
“相反社长就比较圆滑,但是也太圆滑了一点。”火婴说,“似乎还不肯信任我们,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的询问这个诗词社的真正目标,他都一口咬定是为了开创中国诗歌的新纪元,让全世界都来学习中国风。虽然
他
一直
强调
写诗
要这样
。”
“…………我们去吃火锅吧,要很多肉,我预感未来会很累。”司马舞说。;
14 兵器谱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燕歌又是半夜醒来。 梦中焚烧着金陵城的战火,血红血红的蔓延着、肆虐着,连自己也感觉到被灼烧了。猛然睁开眼,看见映在窗上的霓虹灯光,茫然了许久才想起这是在几百年以后。心跳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走出去找水喝,却看见司马舞的房门还半开着,透出一些光芒,传来哒哒哒的打字声。
“阿舞,你怎么还不睡?”燕歌轻轻敲了敲房门,问道。
“燕大哥,吵醒你了吗?”司马舞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道:“从汉朝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这个时间段,算起来前后一星期的时间都不到,我必须要多拿出点时间来整理资料啊,不然之后说不定又会跑到了哪里去折腾。别看夏旋他好像脚不沾地似的,用起人来比谁都狠,真怀疑他才是什么公司的大少爷董事长之类的……”
“要我给你泡杯茶吗?”看司马舞完全没有打算关机的样子,燕歌也没想硬劝她去睡。
“来杯浓茶吧,那边柜子里有从茶肆里拿来的茶包。”司马舞一边接着打字,一边道:“燕大哥你也不想睡?”
燕歌走进来,一边打开之前学会使用了的饮水机的制热功能,一边找出茶包和茶杯,道:“睡不着啊……嗯,这个几百年后的‘现代’,一直到晚上都吵吵闹闹的,灯光亮如白昼,附近还有人大声唱歌……虽然秦淮河一带也有这么吵,画舫上彩灯通宵不熄,歌声乐声行令声老远都听得见,不过我家那附近倒还是挺安静的……有点睡不习惯。”
“明朝的夜晚也有这么吵啊?”司马舞道:“之前我到北宋的开封城去玩,居然大半个城市都通宵通宵的玩乐,完全没有日落而息的‘古代人’的自觉。瓦子里一直到半夜都有人在唱,饭店里一直到早晨都供应食物,还有固定的夜市,买着各种有用没用的南北商品……最神的是,有些店铺就开在皇宫旁边,天还未亮就开始叫卖,爬到三楼去还能围观宫墙内,我也凑热闹的跑去围观了一把,一个扫落叶的宫女抬头瞪了我好半天。听说朝廷曾警告过那些围观群众,但实际上大家都没当回事,表面怕了,私下仍然继续扰民,哦不,扰宫,让人不禁觉得皇帝同学好可怜。哈哈。”
燕歌道:“做皇帝啊,我看都挺可怜的。之前听阿火说,现代人似乎认为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得不行,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想穿越过去过把皇帝瘾。但是你看你说的北宋那位,弄得连安静日子都没法过。而我们那的几位皇帝更是没过到什么瘾,想出去玩,被大臣否决。终于能出去玩了,又没大臣肯招待。想结婚,大臣不给钱。想纳新妃子,被骂沉迷女色。不纳吧,又被骂想断了香火么。想修新房子,又被骂奢侈。啥都不干躲到后宫去,你们内阁爱咋咋的吧,还是会被骂懒惰、没用。虽然家师曾实话实话道确实除了生孩子做批示外也没用。最倒霉的是,有时平民百姓也会跟着参合进来骂。而末了你皇帝往往还不得不承认大家骂到了点子上,必须乖乖认错检讨……”
“这就是传说中的‘文字狱’最严厉,君权最**的朝代啊,**成这样也太落魄了吧。”司马舞笑了起来,道:“燕大哥再多说些明朝的事吧,我考证历史就是用的这种方法,看不到当时新鲜出炉的史书,至少也要听听活在当时的人怎么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你们要寻我,只管打听这阵子有没有一个小姑娘没事儿就在大街上找人闲唠嗑当前时事,而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事。阿火总说我乱了古时的礼数,稍微也算是违反了三原则第二条。算了,管他的。”
于是燕歌又细细说了下是哪几个皇帝混得如此没老大面子,顺便再提及一些同时期的重大时事。司马舞另开了一个文档边听边记录下来,并且觉得某朱寿大将军可爱极了,比某大明湖畔的猥琐老头可爱一万倍,气质甩开n条街。虽也是自我感觉良好患者,但人家朱寿可没良好到四处玷污古迹古董以及美女的份上,也不过就是孩子气的玩闹,偏名声还好不过那猥琐男。真奇怪啊真奇怪。
而说着说着,最后不免还是说到了明末去。提及崇祯皇帝的最后时日,提及煤山上的那棵树,如今想来恍若隔世,但燕歌仍然还是觉得悲伤。虽未哭出来,已是说不下去了。司马舞默默的记载着,她不是历史评论家,不是特邀教授,不敢妄谈什么明亡清兴的原因xxxx,明朝之所以不如清朝xxxxx,明朝皇帝如何没有后来的好xxxxx。她只是照着燕歌所说的,一字字记下来——
那人说:“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关上文档,天已微微发亮,隔壁传来火婴不知怎么的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