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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见墓室里,但里面空空如也。抬头看看,巨大的穹顶由砖砌成,我想它上面也应该有星汉灿烂,虽比不得秦始皇那样恢宏灿烂,但至少有个夜空图什么的出现。
甬道里人满为患,我看完就往出去走,因为冯老师一家早就出去了。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感觉这位太子的墓确实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后来才想起,这位唐中宗唯一的儿子,死的时候才19岁,因为小小年纪议论朝政,连同自己的妹妹永泰公主被武则天杖杀于洛阳。后来他老爸复位,才把他陪葬于乾陵。想到这茬的事情,就不由得明白好多事情。
历史都不是圆满的,一声叹息。我随着人群走出甬道,走出那个房子,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刺到我的眼睛。
司马迁之所以伟大,能写出《史记》,在我看来,绝对是因为他天生的禀赋,实在太会在每每的游历中洞悉历史,体察那些伟大悲哀让人扼腕痛惜者的情感,而不是被搞了宫刑,失去了男人最美丽的东西,丧失了播种生子的工具。司马迁辗转于各个地方,并不是和今天一样上车睡觉下车照相,大约也不会被忽悠着到处受骗上当。他在草丛繁盛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认真地体谅那些人的遭遇,叹息之时一再感叹,内心有东西如波涛汹涌。当然,我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让历史倒着走,要不然,天知道太史公会给懿德太子写个什么东西出来。
我越发地发现冯老师家的孩子实在太过90后,娇惯得实在让人不可言语。但可以看得出,他们对那小女孩还是很宽容呵护。我想大约只有他们的父母才会这样,如果将来我有这样一个孩子,男孩就打烂他手心,女孩就打红她屁股,看他(她)敢再如此娇惯蛮横,不走工农兵群众路线。
那男人终于嘶哑地说,一会就要到了今天旅行的最后一站,法门寺。法门寺,因佛塔而成寺,原先叫作阿育王寺,不知道唐朝的哪个皇帝大约是李世民的老爸给改成了法门寺。据说,释迦牟尼佛祖圆寂后,火花所剩的手骨和头盖骨等东西,被阿育王派人分散保存于世界各地,建塔供奉。这法门寺便是其中之一,因为一直被认为是佛门圣地。到了唐代,法门寺成了皇家的寺庙,从此法门寺飞黄腾达,走上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康庄大道。唐代的皇帝自从李世民开始,据说是八帝六迎佛骨,每次都搞得长安城里城外,全民出动万人空巷,从法门寺到长安一百多公里的路上,从皇帝到百姓全都神魂颠倒,青烟缭绕。有些仪式是必须得搞的,比如唐朝大概每隔30年的一次迎取佛骨的活动。每个皇帝上台,都要搞个新气象,除掉上个皇帝留下的晦气,期望开始新的气象。这种宗教活动大概也可以算得上是政治宣誓活动,可以类比于美国总统选举前后的一些事情。
据说唐朝完蛋以后,佛骨的事情就没了下文。因为政治中心东移的缘故,法门寺终于败落下去。而且因为后来的战火和灭佛运动,法门寺几次被夷为平地,几经重建,谁还会想佛祖的遗物之类的事情?
可1980年代初期的一次雷劈,全然改变了这一切。哇噻,雷劈果然是个好事情,诸如武当山的雷劈金顶,火花四溅,壮观异常。那场雷雨过后,明朝在唐代塔遗址上重建的塔,少半边生生被劈开,那塔好像一只受伤的手指头一样岌岌可危。这些可急坏了全世界人民,毕竟是佛教圣地,千年之久。再说那明代的塔,也得300多年,珍贵着呢。后来还是要推倒重建,这才拆了残塔,开挖原塔的地基准备重建。哇噻,很酷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竟然在明代塔基的下面,埋葬着一个唐代的地宫,并且保存完好!在场的一个工作人员在打开地宫顶上一点后,头探进去,然后浑身就软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后来的事情谁都知道,从那尘封了1000多年的地宫里出土了2000多见唐朝皇家供奉的文物,那可真是金灿灿货真价实的家伙!更为了不得的是,传说成了现实,从八重宝函里,佛祖的真身舍利现身!当年,四海震惊,举国震撼!
我总感觉,陕西很多地方,和世界级别的文物遗址不太和谐的是,景观周围的环境。农田果树田野还好点,如果再整个破破烂烂毫无规划的东西出来,实在是大煞风景。车进了法门镇,我就这样的感觉。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是发展中国家初期阶段。
等着进入景区的那茬,远远地看见远处一个硕大的建筑出现在天空中。我问冯老师那是什么东西,冯老师笑了笑,然后使劲看了看,说那可能是佛指。哇噻,在建的巨大的直指苍穹的佛指?如果是,大概是说我们这里有佛祖的舍利,我们巨大无比,我们威震海内,指挑四方!
一车的人被一个美女导游带往藏宝阁。我感觉那男人终究有些另类,美女当导游还可以,仿佛他那样老成一份水的男人,实在是索然寡味。所谓的藏宝阁,就是放地宫里出来的文物。什么早已经绝种了的秘色瓷,硕大威严的金锡杖,金光灿灿的器皿,纹饰繁华的织物,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想入非非。当皇帝真好,不用愁找工作,还过着天上人间的生活,连拜佛都这么大手笔。额想到额穷困潦倒功德圆满后竟然连个吃饭的差事都找不见,额就郁闷很!跟在人群里,楼上楼下地看了一通,就出了楼。另外一拨人要去看地宫,冯老师说我们不去了,没什么意思。我点头说好,就去了大树低下凉快的地方。
这才看明白,法门寺被搞得很现代,那什么砖铺地,卖纪念品的摆摊到寺里,里面美女如云,人声嘈杂,门外更是铜臭味道极其浓厚。和尚还怎么念经,僧人还如何修炼?对了,好像没见到和尚,真的没见到。和尚也是受害者,和尚也是受害者。
我看着远处高耸的塔吊,那只巨大的手指头正在施工。我有些累,眼睛迷离。冯老师一家坐在旁边不远处,太阳在更远的地方投下这一天兴许是最后的辉煌。
等了很久,那个男人才领着那些人出来,这就上了汽车。要回西安了,终于有些疲惫,如同我在村庄往干涸的树下挑了一回水。汽车在高速上飞奔,仿佛穿行在时光隧道中,一切都迷离起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十三章
等坐上回学校的600路的时候,天有些黑了下去,但依然很热。老师请冯老师一家吃晚饭,我也很不好意思地混了一顿饭,真是好吃。我坐在600路上,摸着肚子这样胡思乱想。虽然600路上下的窗户几乎全部打开,并且人也不是特别多,但公车飞奔起来,依然摆脱不了城市炎热而烦人的暑热。我仿佛一头无可奈何的猪一样,等待开水的蒸煮。在西安的盛夏里,所有的人都是一头无辜的猪,或多或少地要被拉上蹂躏的程序。
突然之下,对我的前程和未来有些不知所措。我毕业了,我也失业了,用我最后的签名说,就是功德圆满,失魂落魄。我曾经试图找出这一系列结果的原因,我也试图用繁重的体力劳动让自己忘记一切。然而,那忧伤和无奈却如夏天的蚊子一样,总是悄无声息地爬到最让人忧伤的皮肤上。我憎恨那虚伪惯弄权术的肥书记,想为何当年他不被泡死在屎尿里;我厌恶那些让万千人的命运从此开始曲折困难的人,想象着他们是如何说话不腰疼该千刀万剐;我愤怒那些整天尸位素餐但却每每颐指气使的人,面对着如我一样的人盛气凌人。在现在的我看来,世界总是有太多的不平等和不应该,为什么世界会这样运转?
木木说我不是个正常人,幼稚得像一只忧伤的蚂蚁。我不懂得在繁重而利益纵横交错刀光剑影悲惨世界里运筹帷幄,我也不明白在面对丑恶时该如何摆弄太极。那么,现在的我,流浪于西京的我该如何作为?
很多年前,村子里有一个人,从生下来就是个疯子。他长得高高大大,相貌堂堂,如果有一个女人给他收拾收拾,绝对*倜傥。可惜,他大概到目前为止还是个个纯粹的光棍,绝对的单身主义者。平常的他,头发短短的,眼神习惯性地冲着一个方向看。走在大路上,如果没有首长或者极其美丽的女人出现,他的旁光是不会扫过的。大多数时候,他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灰色西服,挂在他身上,很是合身。不过,和所有的疯子一样,他的个人卫生状况不是很好。瘦干的脸上红红的好像失去水分太多的一个苹果,沾满了灰土,鼻子和嘴唇交接的地方貌似总是有鼻涕在流淌,而裤管总是被卷起,标志性地露出那只不管春夏秋冬都不穿袜子的脚。
此人不知为什么,不经常出现。现在也想明白了,物以稀为贵,大约别的时候他游荡在别的村庄,为了生计,混口饭吃吃。迫不得已,才会回到自己家的村子里折腾。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他出现在村口,那绝对是和节日一样地热闹。每逢众人上前和他搭讪以及围观的各界群众妇孺老幼,他便感觉神气了很多很多,把头抬得更高,走起路来更加挺拔有力,那情景十分像得了一只骄傲而高傲的燕子一样。他目不转睛,视不斜视,并且边走边在嘴边里发出汽车喇叭“嘟嘟嘟”一样的声音,仿佛自己是一台行走在北京长安街上的红旗轿车。
更让人叫绝的是,逢着四邻八村的红白事,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是哪家,他都会不请自到。或许刚开始有些毕竟尊贵的人家感觉光鲜明亮干净的场合突然来个脏兮兮的家伙,多少有些愠怒。但久而久之,众人不知不觉间都已经了默许他的出现于莅临。如果哪次他要是没出现,都会感觉有些异样和缺少点什么东西。我曾经很幸福地和他同坐一张桌子。那个时候我还小,送丧事的时候只能搞些扛旗之类的事情,但一样还是有好吃的。我正抱着大碗在吃肉,他从大门进来,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我对面。村里的几个老者看见他,赶紧吩咐跑堂的人:好好伺候,别亏待了他。
有时候感觉,我连他都不如。至少他生活在一片纯净的天空,自己的世界,全部是自己的法则。淳朴善良的乡民也没有那么多恶毒的想法,全都善待了他。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是活着还是已经走了。
我躲在教学楼的卫生间里,锁上门,用报纸遮上窗户,在里面痛痛快快地洗澡。在城市的白天走一趟,身上会沾染太多肮脏而无奈的东西。只有夜晚无人寂静的时候,去掉它们才是最为舒服的事情。我就觉得城市是一个异化了的人类聚居区。在城市,一切都以市场和利益规则为最高法则,钱是维系和扭转乾坤的唯一利器。在此前提下,强者更强,弱者更为羸弱。一切与此原则相违背的东西,哪怕你是千年老祖先的东西,都必须统统砸碎!如此,你就会知道,为什么城市里的人缺少温情,为何他们如此冷漠地对待一切。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所有的关系都发生在如鸡笼一样狭仄的空间,心灵世界也日益萎缩。在城市里,大多数人不需要感情交流,他们只需要金钱所带来的慰藉感,只有金钱才有安全感。别的一切,那些附带于村庄乡村公社基层千百年所形成的血缘伦理情感,那些千百年来中华之所以为中华的一切精神层面的东西,在金钱至上的城市全部失去现实意义。只有那些尚在良心挣扎的人们,偶尔从城市平庸麻木的人群里闪一次光,但仅仅是闪一下而已。
打开卫生间的门,一阵夜晚的热浪扑面而来。我端着脸盆就往屋子里跑,却不小心和一个从我左边过来的女孩撞了个满怀。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女孩却一阵长笑,跑下了楼梯。我莫名其妙地回到屋子,感觉到这一切真是一场梦,我也不是什么书生,她也不是什么狐仙。
回到屋子,看到QQ闪个不停,都几点了,夏天的人总是这么亢奋。原来是凌厉,等我看了她资料才知道。大约是在国民党时期加的她,可后来就删除了。我很讨厌那些站在队伍里一直不说话的人,一般情况下考察三五天,如果发现很少说话就删无赦。凌厉是我本科时候的同学,平时很少说话,但却安静得很美丽。不过,她长相普通,就一双眼睛如赵薇一样引人注目。当时身处贫下中农并且一再受屁级干部煎熬的我,被广大人民群众热烈支持和用户,记得凌厉是群众中的代表。后来毕业的时候听说她去了北京,并且找了个很有马伶的老公,以后就不知去向了。凌厉问我别了数年,混得可好。我一片苦海无处诉说,只淡淡地两个字:西漂。这样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