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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可做?不过,他对小刀六并不是太了解,他们之间也并无太多的交往,只是因为林渺的原因,他才注意过小刀六其人,但是那时小刀六不过是一个小小酒楼的老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他没有发现。现在小刀六居然把生意做到王常的军中来了,看来此人确实不简单。
“不知姜先生此来是欲售什么兵刃呢?”刘寅淡然开口问道。他也对这个小刀六产生了一些兴趣,居然合并整个宛城的铁铺,只不知会造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也许寅帅和两位将军并不陌生!姜先生此来便是售这种神弩!”王常接过话头,将案上锦盒中的天机弩拿了出来。
刘寅和刘秀抽了口凉气,脸色顿变!
“寅帅见过这东西?”王常淡然问道。
刘寅和刘秀的目光顿时全都转向姜万宝,冷然问道:“这种弩机是你所要卖的?”
“不错,这只是一件样品,乃是我东家亲手设计,然后再开炉请宛城众巧手精造而出的。”姜万宝淡然无惧地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刘寅冷声质问道。
“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寅帅有什么疑问吗?”姜万宝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气逼至,但却并无半点惊慌之色,悠然道。
“严尤军中的这种弩机也是你们打造的?”刘寅又问道。
王常并不以为意,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些,不过,刘寅有这种表现他并不意外。
“不错,严大将军让我们给他造了两千张天机弩,他们也是我们所接手的第一笔生意。不过,很遗憾的却是这对义军并不是一件好事,我知道寅帅的想法,不过,我们是商人,你们是军人,大家的利益不同,所以我们也无法顾忌到太多。”姜万宝淡淡地道。
刘寅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刘秀也是同样如此。就是因为这些天机弩,而使义军惨败,可以说,这些天机弩所起的作用让他们难以承受,但他们没想到天机弩竟是眼前这个所谓的商人所造出来的。可是姜万宝所说的也没错,一方是商人,一方是军人,彼此利益不同,目的不同,他们又能怎么说?只是他们心中的怒气有些难平而已。
“难道就为了这点钱,你们便连良心也不要了吗?你知道若是让王莽当权一天,天下百姓要多受多少苦难吗?你们知道就是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让万民陷入水火难以自拔?你们就从没想过良心有何不安吗?”李通也极感愤怒,若不是这里是下江兵的军营,只怕他会出手宰了姜万宝,但此刻他惟有开口痛骂。
姜万宝脸色一沉,冷笑一声道:“李将军似乎太过言重了,就凭你们,便想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不错,王莽当权一天,百姓就会多受一天疾苦,可是如果你们杀了王莽,到时候是寅帅当皇帝,还是刘秀将军当皇帝,抑或是你李通将军呢?也许你们都有这个念头,可到时候你们三支义军谁主天下呢?就一定是你舂陵军吗?刘玄和王凤答应吗?你们可以保证或发誓会善待百姓,可要是刘玄或王凤当权呢?你敢保证他们便不和王莽一样昏庸无能?你敢保证他们不贪图享乐而忘起事时的誓言?谁能解万民于苦难之中不是空口说的,当权者只有一个,获利最大的不是百姓,而是你们这些将来可能成为王公大臣的人!鄙人见识浅薄,看不到这么远,但我却知道,大义并不能约束天下所有人,也不愿去为所谓的大义赌眼前实在的利益!”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姜万宝的话极为实在,而且所提出的问题却是他们之中没人能够回答的,谁能够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对于眼前的商人来说,他们所代表的是第三方利益,他们会以旁观者的身分去看天下,看问题的结果,而不是像那些贫民百姓一般盲目附从,他们会以自己的眼光分析事物的本身,因为他们绝不笨!
顿了顿,姜万宝冷眼望了李通和刘寅一眼,冷然接道:“退一万步讲,便是没有这两千张天机弩,你们以为就可以攻下宛城?就可以不败吗?自你们破了棘阳就急不可待地进攻宛城之举,败局事实上已成定局!除非严尤也是属正之流马虎粗心之辈!我这两千张天机弩只是借机闹出点名头而已!错,难道在我吗?败军之将应自我反思,而非找借口开脱,否则何能成大事?”
李通和刘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姜万宝的话义正辞严,每一句话都似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也指出了要害所在,这让他们想反驳都没有机会。
王常闭口不语,他感到眼前这其貌不扬的怪人辞锋颇利,确实是个善辩之士,面对刘寅这样的人物,仍能侃侃而谈,辞锋逼人连刘秀都哑口无言,倒让他生出了爱才惜才之心。
“先生何以认为我军出棘阳攻宛城便必败呢?”刘秀淡然问道,语气平和却无半点怒意。
“很简单,军无二帅!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上下一心,上浮下躁,大意轻敌,所有军家大忌都犯了,稍知兵法战术之人便知道此战有败无胜。亏世人称道刘氏二兄弟智深若海,才华横溢,若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岂不让人失望?话又说回来,你们一开始便联合平林、新市二军,却忽略了下江战士,这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鄙人乃是生意人,若以生意人的眼光去看,刘玄和王凤,一个是野心勃勃、只想吃掉同伙富裕自己的人,一个是不思进取、只图近利之人,若我要选做生意的伙伴,这两人我一个也不会选,宁可我一人自己做小本生意!”姜万宝毫不客气地道。
“好!好……!”成丹和张卯及下江兵众将都大感痛快鼓掌叫好,虽然他们也曾是绿林军的一支,但是对王凤和刘玄的印象也不是太好,眼下姜万宝这么直接地点评刘玄和王凤,确实让他们感到痛快,也很有趣。
刘寅神色却变得平静了下来,虽然姜万宝是在骂他,指责他,可是却说得很有道理,也是事实,是以他并不生气。
刘秀突地爽朗地笑了起来,起身向姜万宝深深施了一礼,恭敬地道:“先生金玉之言实让刘秀受教了,还请先生指点,我们眼下又该如何度过这个难关呢?”
刘秀的突然如此倒让许多人愕然,惟刘寅、王常、姜万宝处之泰然。
姜万宝淡淡一笑道:“刘将军过谦了,我如何能指点将军?事实上将军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何用我饶舌?我只是生意人,对军中之事和权力之争没有什么兴趣,若是有什么挣钱的买卖找我,我倒是十分乐意!”
刘寅和刘秀及王常也不由得都笑了,虽然姜万宝没有直说,但他们却知道姜万宝心里早已看透了刘秀和刘寅的想法,也同时暗示了刘秀和刘寅亲自来与王常联络是正确的。是以,他们几人都笑了,似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洛阳城中确实是乱成了一团麻,居然有人敢在大街之上杀了薛青成,更让人意外的却是这两个凶手居然有一人逃脱,只杀了一个女人。
洛阳城中百姓人人拍手称快,奔走相告,只不过,却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庆祝。几乎没有人不痛恨这仗势妄为无法无天的薛青成,只是又有谁敢招惹薛子仲呢?先不论薛子仲自身的武功如何,只凭他那花不完的钱财和只手遮天的权势,便足以让人不敢轻捋虎须了。
而且薛府家将门客过千,岂是易与?只看这薛青成的排场便知薛府的势力在洛阳有多大了。
满城搜寻那侏儒杀手,也有人认出了那侏儒杀手和那妇人的身分,便是薛府之中也有一些人知道,前不久薛青成还抢了这侏儒夫妇的女儿,伤了那妇人,后来侏儒之女死于薛府之中。只是,这件事情并没有人敢告诉薛子仲,那些参与此事的人都害怕薛子仲迁怒于他们。
薛子仲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其个性乖张、行事狠辣在薛府之中无人不知,也正因为其这种个性,是以敢做别人不敢做之事,会巧取豪夺不讲原则,但这个人又极聪明,会玩手段,做障眼法,又与王莽昔日是至交,王莽篡汉之时,薛子仲与张长叔等也出了不少力,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大量相助王莽,可以说这两人是昔日王莽的铁哥们。
王莽成了皇帝,薛子仲和张长叔却不在朝中为官,被王莽授命专管天下商会,掌管五均六院之事,这也算是答谢这两人。是以,没人敢招惹薛子仲与张长叔这两大巨贪巨奸,连朝中亲王公侯都要敬这两人几分,是以薛子仲俨然便成了洛阳的土皇帝。
城中所有的侏儒都跟着糟殃了,无论是不是凶手,都会被抓。
林渺诸人原本想在洛阳呆上一个晚上,留一下午时间逛逛洛阳,却没想到现在洛阳到处严查,在大街上每个街口都设卡盘问,弄得满城人紧张兮兮的,极没意思,他也再没兴致留在洛阳,是以他们又打马过那层层关口出得洛阳,只好自叹倒霉。
不过,惟一值得庆幸的是吃了洛阳最有名的小吃,还帮那侏儒杀了几个人,倒不是一无所获,当然,那张天机弩也便白白送给了那侏儒,三人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
出得洛阳,三人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至少,在这城外的世界里,麻烦要少得多,最多的麻烦都是在人多的地方惹出来的。
洛阳比宛城要冷多了,这种感觉并不十分好。当然,对于林渺来说天气的冷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近来的心情比较坏,抑或是因为心中所想的东西太多,对白玉兰的挂念使他的心情很难好起来。
洛阳北门,距黄河并不太远,有大道直通渡口。过了黄河便是义军活动的地区,那是青犊、上江等几路义军,是以,现在的渡口几乎是封闭的。黄河两岸不能在洛阳渡口直通,要过黄河必须走小渡口,让艄公偷偷地载过河去。当然,如果愿意花钱,在大渡口也可以直过,但重重检查让人心烦。
虽然检查意是在阻止两岸奸细往来,但后来却成了敲诈过渡商旅和摆渡之人的借口。
“驾……”一阵急促的蹄声自后方响起,一队骑兵自洛阳的方向快速追来。
林渺讶然,来者竟是薛府的家将,在这个时候,薛府派这么多家将出城,又是所为何事呢?
“吁……”一人带马横在林渺三人的面前,厉声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侏儒从这里经过?”
“没有!”林渺一愕,摇头道。
“胡子,赶路,那侏儒定是去了黄河渡口,我们先赶到渡口再说,别在这里跟他们啰嗦!”一个汉子提醒道。
“驾……”那一群人再也懒得看林渺诸人,打马便向黄河渡口奔去。
林渺诸人讶然,心忖:“难道那侏儒竟然逃出了洛阳城?看这些人这般行色匆匆之势,确有这个可能,可是洛阳城守卫这般森严,那侏儒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过追兵,逃出城去?”
“先生觉得此时合兵可有必要?”王常吸了口气,肃然向姜万宝问道。
姜万宝倒没想到王常酒后找他来独谈便是为了这事,虽然有些唐突,但却让他有些感动。王常竟然对他这般信任,这么重要的问题竟来询问他,不过,他知道王常绝不会他说什么便做什么,而只是想参考一下别人的意见和观点。是以,他淡然笑了笑道:“事实上常帅心中早有定论,当然,依我看来,眼下除赤眉军外,余者皆不足以独立成事,包括常帅的兵马,如果只是在某地小打小闹,在这种处处动乱的世道之中或能存活一时,但终会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吞并或是消灭,这是历史留下的规律!是以,欲图更强、图整个天下的话,惟有合兵,聚众之力方能成大事!不过,这些道理常帅早知,我要提醒常帅的是,如果合兵,必须明其主帅,不可再赴宛城大败的后路!”
“先生所言极是,这正是我所疑虑的问题。”王常吸了口气道。
“常帅既已有疑虑,何不与之约法三章?我想,刘寅、刘秀乃是识大体之人,此次他们携李通同来,可见是真心诚意的,若连一点条件都不能答应,那也太不尽人情了。相信他们也不想重蹈覆辙,至少,他们不会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姜万宝并不想说得太明白,因为他知道,王常心中已有底,只是想让他来肯定一下,而对于义军的事,他并不想插手太多,若非敬王常是个人物,他确不会多说半句。
王常也是聪明通透之人,姜万宝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明白对方的心思,是以悠然一笑,转过话题问道:“先生与寅帅的生意谈得如何了呢?”
姜万宝“哈哈”一笑道:“这还要谢过常帅!今天来此,确实不虚此行,现在回去,我们只好再另起炉灶,加倍赶工了。不过,常帅放心,下江兵的四千张天机弩,我们一定会在两个月内保质保量地交齐,包括那一万张折叠神弩!”
“那就先谢过先生了,如果先生能够给我设计一些可以防这天机弩穿透的强盾,我们愿意出实价购买!”王常肃然道。
“这个嘛,让我回去试试,如果可以的话,到时我再让人给你送来样品,常帅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