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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都举杯向姬漠然敬酒,林渺却心忖:“有那么神吗?我也能分析出天下由北方而定的可能性,还用得着看什么天象吗?这分明是胡诌!”不过,他也懒得去反驳,心中所想的却是如何将白玉兰自王郎的府中抢出,然后如何逃过王郎的追杀离开邯郸,这个问题才是最为实际的。
义军全面反击,刘寅和刘秀各领一路人马,破开东、南两面的官兵,再与城中的平林军里应外合,只杀得官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尽管官兵已经想到对方可能会有援军赶来,但却没有料到援军竟来的这般快。
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追击刘寅的官兵被击溃,这些人狼狈逃入守在城外官兵的阵营之中,这些人却把官兵的阵脚自己给冲乱了,是以本来防范义军援军的防护墙根本就没有用,否则的话,刘秀和刘寅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冲开官兵的防守?
当然,这一点刘寅早就已经算好了,是以,他们并不将那溃军射杀,而是在屁股后面狂追,却总是若即若离,直到把这些击溃的官兵赶入那小心防守的官兵阵营之中,这些溃军便成了他们的先锋一般,为他们开路,而使暗夜里的官兵根本就无法在一时之间分辨出这些溃军身后竟是那要命的义军。因此,等他们发现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无法挽回,义军如一柄巨剑般插入了他们的阵营之中,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甄阜也没料到义军会如此狡猾,但是兵败如山倒,他根本就无回天之力。所幸,他这支官兵的主力并无太大的损失,有蒋文龙领三千人马阻敌,这使他们能够安全地后撤十里扎营。
甄阜营盘还没有扎好,两侧却又杀出了两支义军,正是王凤和王匡所领的新市兵。
这招奇兵突出,再次杀得甄阜措手不及。他本来还在庆幸自己的主力尚保存着,此刻被王凤和王匡自两翼一阵冲杀,顿时再次溃败。
甄阜的兵力虽然比义军多,但是值此正在扎营、防御大松之际,哪能阻止义军的冲杀?
他确没料到王凤和王匡竟然伏兵于此,这支义军本来是被他们追杀的,可是这一刻却奇迹般出现在这里,那么追杀王凤的官兵不用说也是遭到梁丘赐同样的命运了。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中计了,可是已经无法挽回,这也并不全是他的错。
当甄阜领人退到湖阳城下之时,天已经大亮,早已是日上三竿了,可他们在城下所见的,却不是官兵的旗帜,在湖阳城头到处都立着下江兵的旌旗。这使他的心更是惊骇,知道王常自他的后方又夺下了湖阳城,他哪里还敢再在城下停留?于是领着近两万残兵绕过湖阳城,向新野集退去。
虽然他的兵力尚盛,但是两万战士根本就没有斗志,是梁丘赐和追击王凤义军的残兵会合之后的,他近五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尚有一些散在各地未能聚集,但至少已经损失了两万余,他哪里还敢有攻湖阳的念头?后面的追兵已经够他受的了。
湖阳城内并无义军大开城门来追,这让甄阜微感到奇怪,但却也暗自庆幸,只要他能与新野集的守军会合,那时便可凭水路坚守,重整旗鼓,待严尤的援军赶来再与王常大战。他有点不服气,但是他确实失策了。
甄阜不断地派大将断后,以保证大军能够不受追兵之扰,但是这近两万大军急行,速度也难以提高,这些留下断后的大将根本就只能挡义军一时。
“将军,我们这样走不是办法,前面是和合谷,不如我们扎营稳守,派人去搬救兵,再从长计议吧?”一名参军忧心忡忡地道。
甄阜本想赶到新野集,但是看到这大批战士已开始焕散,且行动迟缓,而此地距新野集尚有数十里之遥,只怕还没赶到那里便已被追兵追上,不由点头道:“好,在和合谷扎营!”
大军只行了三里之地便赶到了和合谷之外,和合谷是由两个平缓的山坡夹成的一个坡度极缓的山谷。谷中有条小河,倒可以寒风挡寒,虽然并无天险可凭,却可以两边的山坡为屏障阻击敌军,至少也可以支持数日。
“将军,你看!”一名参将来到谷口,脸色极为难看地指着谷口的一块高大木牌道。
甄阜也神色大变,木牌之上竟以血写着六个大字——甄阜命丧此地。
“全军备战!”甄阜刚喊出这几个字,一阵箭雨飞洒而下,金鼓之声大作。
甄阜大惊,自马上倒射而出,再抬头之时,他的战马已经钉成了刺猬,那参将也已死于乱箭之下。首当其冲的官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被射杀。
甄阜夺过一匹马疾速向后方的大军赶去,他目光过处,和合谷上迅速升起了数千面旌旗,显然这里已有敌人的伏兵。也便是说,他想扎军这山谷之中那已是不可能了,心中不由得大恨。
当他逃回大军之中时,身边已只剩下数十人,那探道的数百先锋几乎死光了。他本想亲自去考查一下和合谷,如此看来,他确实又犯了错,身为主帅,根本就不能亲身犯险的。
“传我号令,大军绕过和合谷,急赶新野集!姓子都听令!”甄阜高喝。
“末将在!”姓子都已经知道了甄阜要他做什么,到了这种时候,甄阜的手下已无多少可用之将了,而他将义不容辞地担起阻击追兵的重任。
“你领三千战士阻住和合谷的追兵,不得有误!”甄阜也有些急糊涂了,这一路的追杀,他身边的战将一个个地减少,战士也一队队地减少,可是义军似乎仍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最不想出现的地方。
“末将明白!”姓子都转身迅速点齐兵马,逼向和合谷。
甄阜则带着剩下的近一万余战士迅速向新野集急赶,尽管将士们都很疲倦,但这却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走,就惟有死路一条,不过,甄阜已派出了三路人马阻击追兵,所以这主力也变得微有些单薄。
姓子都领三千兵马扎营于和合谷口不远处,紧张地戒备着谷中可能出现的任何攻击,望着那迎风招展的旌旗,姓子都心中却有一种极奇怪的感觉。刚才他在大军之中,甄阜逃回之时,很清楚地听到了谷中那震天的鼓响,可是此刻却静得让人感到意外,谷口地面之上的那一轮箭雨尚在,但是谷中却没有半点动静。
“将军,谷中似乎有些不对劲!”一名参将惑然提醒道。
“再等等!”姓子都吸了口气道,他也感觉有些不对,但他却不能让战士们犯险,是以,他要再看一会儿动静。
又过了半晌,谷中仍没有半点动静,他不由得有些不耐,向身边的那名参将吩咐道:“你带二十名兄弟前去探一探,以重盾护身,有敌人便立刻撤回!”
“小将明白!”那参将点齐人马,迅速向谷口靠去,他的心中也生出极大的疑惑,现在又有将令,他自然不敢相违。
参将小心地靠近谷口,但是在他们抵达谷口之时,才骇然发现,这个山谷之中竟无一人,只是一个空空的山谷。山坡上所插的旗帜竟是由一根根绳索控制,一根绳索可控制近百面旌旗。
这些旌旗本是倒放着的,只要有人用力一拉,这些大旗便立刻竖起,这数千面旌旗实际上只要数十人控制就行,但却像是数千人同时举旗。
姓子都赶来和合谷,也傻眼了,顿时背脊上感到一阵瑟瑟寒意,额上渗出了冷汗。
“快,快去报大将军小心埋伏!”姓子都向身边的参将急呼。
这些人也全都明白了,这里所摆的只是空谷之计,其目的便只是要吓得甄阜不敢扎营于此,而对方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则难以猜测。
“王常一定会在新野集外设伏,他只是想让我们变成疲兵,再分散我们的兵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连湖阳城也只是一座空城!”姓子都说着仰天长叹,他不得不佩服王常。
“你快赶上大将军,将我的话转告他,让他就地扎营!”姓子都又吩咐道。
那参将听姓子都这样一分析,也傻眼了,哪还敢停留?迅速上马,向甄阜追去,而此刻甄阜的大军早在十余里之外了。
“听说近来迟帮主与朝廷水师交战,而荒废了黄河上游的水运,我今日来此,也是想与迟帮主商量一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白善麟不再掩饰,坦然道。
“哦,白老爷子也有意北方水运?”迟昭平神色一肃,淡然问道。
“以黄河帮那无敌的水上力量,我并不只是想合作北方的水运,包括南方长江、沔水等水系的水运,我们都可以合作,我是个生意人,只要有钱赚,我不在乎是哪里。”白善麟笑了笑,坦然道。
“是吗?长江和沔水不是由湖阳世家和刘家合营的吗?”迟昭平淡然反问道。
“那是往日,现在的湖阳世家已非昔日之湖阳世家,这之中涉及到许多问题,如果迟帮主愿意合作的话,我愿意告之详情。至于物力如何分配,我们可以共同再商议!”白善麟吸了口气道。
“哦?”迟昭平眉头微微一皱,淡淡一笑,反问道:“听说白老爷子与王员外快成亲家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众人皆为之一愕,不明白何以迟昭平会突然问起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太忙了,差点连迟帮主的请帖也忘了送。我现在在这里发表邀请,请迟帮主明年元宵之时来喝杯喜酒!”王郎不由得打个“哈哈”道。
“哦,白老爷子如果想来北方发展的话,昭平很欢迎,如果白老爷子想与昭平合作的话,此地不是谈话场所,我们可择日相谈,不知白老爷子意下如何?”迟昭平淡然反问道。轻描淡写之中自透出一种大将之风,确有不让须眉之感。
“爽快,那我们便另择时日吧,不知迟帮主何时有空呢?”白善麟见迟昭平并未拒绝,便是有合作的可能,也为之心喜,道。
“如果白老爷子这几日在邯郸,我会让人与白老爷子联系!”迟昭平肯定地道。
“那就一言为定!”白善麟举杯道。
迟昭平丝毫不介意地与其对饮,这才放下酒杯,向王郎道:“如果员外没事的话,昭平想先行告退!”
“哦?”王郎不由得也起身道了声。
“迟昭平,你杀了我兄弟,我要你血债血偿!”巩超因喝多了酒,此刻哪里还记得王郎的话?一拍桌子便立了起来。
“哼!他是罪有应得!”迟昭平也扭过目光,射过一丝冷冷的杀机,冷然道。
“巩超!”王郎见巩超浑身散出杀气,不由得怒叱道。
“老爷子!他昨晚杀了我兄弟……”
“哈哈哈……迟帮主别怪,他喝醉了!”坐在巩超身边的林渺悠然站起身来,左手以让人难以觉察的速度自一个极隐秘的角度点中巩超的腰腧穴,淡然一笑道。然后在巩超还未软倒之时,伸手半扶半压地把他按在椅上坐好道:“巩兄喝多了,先坐下再说!”
众人见巩超居然乖乖地坐下了,不由得皆大讶,只有王郎和白善麟所在的位置隐约看见了林渺所做的手脚,见巩超坐下不再言语,表情古怪,顿时心知肚明,两人不由得暗赞林渺急智。
迟昭平望着林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本帮主没功夫与这种人计较,如果有空,倒想向公子讨教讨教那玄奇的掌法!”
林渺干笑一声道:“迟帮主说笑了,你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理我这等小人物?不过,如果帮主真想来此做客,我代老爷子表示欢迎!”
“呵!你真会说话,王员外有你这样的人才,确可成就一番大事了。”迟昭平不无深意地笑道。
林渺脸色微变,也淡然笑道:“蒙帮主看得起,帮主所说,正是我所愿,只可惜,我无此能耐,一切只有尽力而为了。”
“哈哈……”王郎见林渺回答丝毫不乱,言语之中颇为他挣了点面子,心中极喜道:“阿木,你就代我送送迟帮主吧!”
“我也告辞了!”姬漠然也立身而起道。
“先生还请稍留,我有事想向先生请教,还请先生指点!”王郎忙出言道。
“哦?”姬漠然微讶,望了迟昭平一眼,淡然道:“那你先去吧!”
“就此别过!”迟昭平起身离席,王郎却并无相送之意,但林渺却已起身离席。
“我为帮主引路!”林渺极为客气地道。
甄阜急行十余里,并没见追兵,这才松了口气,他本以为义军会穷追不舍,那样的话,他这支伤疲不堪的大军只怕会惨不忍睹,现在未见追兵,料来应该是姓子都阻挡有力,使义军不会这么快追来。
“再有十余里便可赶到新野集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一名参将也微微松了口气道。
甄阜点了点头,只要再有半个时辰,大军便可赶到新野集,而他乘马只需半炷香的时间就行了,这自然也让他松了口气,只要到了新野集,便可以据城守上十天半月的,到时严尤一定会派援军赶来。
“将军,要不要让将士们稍作休息?他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甄阜回头望望众将士,这些人确实都是垂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