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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曾素巧神色也变了。
“立刻去把公子找回来,还有梁木!”王郎也意识到事态之严重,立刻吩咐道。
鬼见愁诸人也都相视望了一眼,微愕然,这才迅速起身而去。
巩超刚才被林渺点了穴道,手法并不重,只是半晌就自动解开,但却对林渺多了一丝恨意。
“那出去的定不是贤应,而是玉兰!”白善麟想到当初林渺与白玉兰在唐子乡来个金蝉脱壳,也是让白玉兰易容而去,却没料到今日却又重演了这场戏。
王郎虽然脸色极为难看,但却表现得极为沉稳,又向立于大门外的护卫道:“立刻在各院中寻找公子和白小姐的下落!”说完又向姬漠然略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小儿女弄出了一些事情,坏了先生兴致,望先生别介意,我们继续!”
姬漠然不由对王郎多了几分好感,只看王郎眼下这份镇定,可见此人的确有枭雄本色,他不由得笑道:“老夫也有些事,先走一步,他日有空,王员外可到我府中作客,老夫定当欢迎!”
“哦,那我送先生!”王郎向姬漠然客气地道。
白善麟知道事已至此,便是急也没用,毕竟他是一代宗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以很快平静下来。
“我也送先生!”白善麟淡然道。
“请!”“请!”
与此同时,王府的家丁四处寻找王贤应的下落,而府中的高手,则以快骑向刚才马车消失的方向疾追。
府中家丁极多,人多也好办事,很快便在那个假山洞之中找到了王贤应。因为有人知道王贤应最初与白玉兰便是呆在这后花园之中,是以,大量的人力都放在这里寻找,果然有效。
王贤应并没有死,只是被林渺制住了穴道,但在被剥去衣服之后,又放在那假山洞之中,在寒气的侵袭之下,王贤应几乎都快冻僵了,脸色白得可怕,被救醒之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一切都是他在失去了知觉之后才发生的。
找出了王贤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已是不问自明,剩下的任务便是追寻白玉兰的下落和那个所谓的梁木的下落。
王郎送走了姬漠然,他确实再没有必要留下对方,回过头来再看到王贤应那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脸和唇都冻得青紫,又是心疼又是大恨,心中却又暗暗可惜。
他对那个虽有些神秘,却极为聪慧机智且有雄才大略的梁木极为看好,他本来还想着该如何去重用这个人,是以,他让王昌派人去调查梁木的底细,可是他却没有料到,这个被他看好的年轻人却是入室之狼,且是白善麟一直提防,而他却满不在乎的林渺。
王郎对林渺确实有些满不在乎的态度,因为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只知其在湖阳世家为白善麟大闹了一通,为湖阳世家出过不少的力,而且自唐子乡救出白玉兰,甚至白玉兰一直因为这个年轻人而不肯嫁给其子王贤应。在他的思想中,林渺只是一个极为英俊的年轻人,靠脸蛋而已,却没料到这一刻却被林渺给耍了一回,使他大失颜面。
不过,王郎仍觉得林渺是个极好的人才,居然敢只身易容入虎穴,再找机会带走白玉兰,这要胆量,同时也要机智和灵活的脑子。单只看他与曾素巧的对话,便可看出他是如何机智,这样的人才,确实让王郎爱惜。但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乃是要把白玉兰找回来,否则他那些发出的请帖都变成了笑话的把柄了。他身为一方豪雄,这个面子确实丢不起。
王郎遣出府中所有的高手和家将,他必须要找到林渺和白玉兰!但是他却明白,以林渺那能混入府中一天多,且把白玉兰化妆成其子王贤应而未被曾素巧看穿的易容之术,想找出这两人确实如大海捞针,但是王郎却查出了那个为林渺驾车的侏儒的来历。
他知道这侏儒也是新入府的,只是由府中之人介绍而来,来自洛阳,听说是杀了薛子仲的儿子避难北方,但他如今知道这个消息又有何用?那侏儒也只是孑然一身,根本就无从查起,不过“侏儒”却是最好的特征,任何易容之术都无法将这个先天的巨大缺陷给掩饰。是以,王郎的手下高手四处寻找侏儒,寻找那辆载走林渺和白玉兰的马车,城中则四处寻找可疑的人物。
城门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加强了盘查,对出城的人寻问极为严格,甚至对有些人还要验脸,看看是不是易容而成。
后来,才知那辆马车早就已经在他们下令严查出城之人前便已自东门而出了。当时守城者认识这是王府的马车,并不敢盘问,而驾车者,便正是一个侏儒。
这个消息的证实,使王郎府中的高手大部分都追出了城外,林渺直接出城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城外早有准备,如果他直接出城,完全可以以各种身分离去,若有人接应,到时候想找也没办法找到。
白善麟也恼,他本以为林渺收下了他二十万两银子后不会再来捣乱,谁知林渺居然仍胆大妄为地自王郎府中把白玉兰带走,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以为王郎府中极为安全,至少,白玉兰与王贤应在一起会比较安全稳妥,可是林渺仍棋高一着,先他一步入了王郎的府中。事实上在林渺出言与迟昭平对话之时的神态,他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他与林渺相见仅数面,而且在湖阳之时,他根本就不曾在意这个年轻人,只是后来到了唐子乡,这个年轻人的锋芒才露了出来,但后来他们便再也不曾相遇过。是以,白善麟对林渺并不清楚,他也很难想象林渺的武功能够与迟昭平这等高手一较长短,而且让河东双雄的巩超轻易着了道儿,这确实让他有些意外。因此,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个梁木与林渺联系起来。
事情既然发生了,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是在浪费时间,不过白善麟惟一庆幸的是,这件事是在王郎府中发生的,虽然他有些责任,但他根本就不必向王郎解释和交代什么。在责任方面,王郎应该承担更多,这一切也只能怪王郎府内的戒备和防范措施不力。
王郎也感到脸上无光,不管白玉兰是不是心甘情愿与林渺一起走的,但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白玉兰是在他府上失踪的。
林渺只觉一切顺利得让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要救出白玉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不会这般顺利。
当然,这也跟今天特殊的日子有关,除夕日,王郎府中的人各忙各的,没有多少人有闲情来注意他,而他因昨夜那一闹,使得在王郎府中的身分有所不同了。王郎为了想套住他这个人才,而对他另眼相看,让他有机会送迟昭平,这便给了他难得的机会。
另一个原因却是白玉兰和王贤应在一起,又是自外而来,尽管白善麟也带来了许多高手,以保护和看住白玉兰,但是这些人却不敢打扰王贤应和白玉兰谈情说爱,这便给林渺创造了出手的机会。
王郎也不会想到,自己竟是引狼入室,当然,这一切要不是那神奇的易容之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想在王郎府中救走白玉兰,那也是难如登天,除非是抢亲,但这在王郎的势力范围之中,那无异是飞蛾扑火,根本就没有机会。
铁头等人见林渺居然带着白玉兰奇迹般地回来了,他们几乎傻眼了,但却是极为高兴。他们也没有料到,林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这项任务。
“主公真有能耐,鲁大哥呢?”铁头兴奋地问道。
“他驾车独自出城了,转头让他在城外与我们会合!”林渺淡然道。
“那我们这就收拾东西立刻出城吧?”任泉见已经完成任务,并不想再呆在城中,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不,我们还要在城中呆一些日子。”林渺悠然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猴七手诡笑着道。
林渺点头笑了。
“还是老偷儿有经验!”金田义也笑道。
“否则只怕他早被人抓数百上千次了!”铁头也附和道。
“不要把矛头全指向我好不好?”猴七手一脸无辜地道。
“那三爷准备怎么办?”任泉问道。
“把耿信先生找来,我想请他帮我联系上黄河帮的帮主迟昭平!”林渺吸了口气道。
“三爷要找迟昭平?”任泉奇问道。
“不错!”林渺肯定地点点头道。
“你要找迟昭平干什么?”白玉兰微微有些醋意地问道。她是见过迟昭平的,不可否认,迟昭平虽不比她美,但吸引力绝不逊色于她,她不明白,为何林渺刚与迟昭平分开,却又要去找她,是以她有些醋意。
林渺见白玉兰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由笑道:“我们既然不准备立刻离开,总不能一直闲着,找迟昭平,只是想与黄河帮做一笔互惠互利的生意而已。”说话间,轻拥白玉兰的小蛮腰。
猴七手诸人瞪着双眼,一个个都表情极为古怪,因为白玉兰此刻乃是中年儒生的打扮,林渺这样一抱,却极是不伦不类的。
“看什么?”林渺见众人如此表情,不由没好气地问道。
猴七手眨眨眼睛,指了指白玉兰的那张脸。
林渺顺其所指看去,不由得也哑然失笑。
王家的高手快马追出城外,却在东城外十里处的一条小河边发现了那辆马车。不仅如此,还发现河边芦苇和水草有被碾压的痕迹,显然是这里曾停有船只。
在各种可能性的推断下,认为林渺乘船而去的可能性较大,而且在城外还有人接应。这一点在走出府门之时,便有人推断过。王郎也曾想过,如果林渺以最快的速度出城,而在城外又有人接应的话,那时想要找到他们,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们的易容之术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让人无法分出真伪。
王家的高手在派人回城相报的同时,也兵分两路,一路向小河上游追赶,一路向小河下游赶去,他们不相信以快马赶不上那只小船。不过事情的发展很难让人猜断,谁也不敢保证就一定可以追得上那只小船。
王郎听到城外有人自水路为林渺接应的消息后,心头更是沉落,他在心中本有这个猜想,按白善麟的说法,林渺一定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有备而来的话,那么那马车这般急匆匆地赶出城外,一定是城外有人接应,而最有可能的则是水路。
一来水路不易搜查,二来水路快捷便利,只要进入清章河,在那宽广的水域之中,想要截住每一只船,那确实是一件让人头大的事情,而且入了清漳河,便很难知道林渺的目的地会是何处。这条大河一直通向黄河,乃是黄河五大支流之一,仅次于渭水,比之洛水和汾水绝不逊色。
清漳水系源于山西晋中和上党,而至河北河间国入黄河,水系长达千余里。
“王昌,你立刻领人去清漳河上拦截,不惜任何代价,查寻过往的船只,不许放过任何可疑之人!”王郎吸了口气,沉声吩咐道。
王昌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领着人便去了。
白善麟对林渺所为极为恼怒,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倒是有些后悔不该将白玉兰自铁鸡寨中带来河北,他仍小看这个年轻人了。不过,他却暗暗决定,如果林渺真的带走了白玉兰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林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至少,在铁鸡寨,在宛城尚有林渺的人,他找不到林渺,可以找这些人出气。
王家的家将和护卫目光也全都转移到城外,转移到河面上的拦截,而对城中的搜寻也显得松弛,毕竟,人手有限,而王郎更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事,毕竟这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
耿信在邯郸城中颇能吃得开,找到迟昭平落足之处并没有花多大的功夫,他与黄河帮本就有些交情。
林渺只与金田义两人易装而行,在耿信的引领下,根本就没有花什么力气就进了黄河帮的临时分坛。
“去告诉你们帮主,便说冀州耿信拜访!”耿信自报名号道。
听说是冀州耿家的人,自然有人迅速上报迟昭平了。冀州耿家不仅是黄河帮的老主顾,同时也是平原义军的支持者之一,因此,迟昭平与耿纯的交情非浅。
“帮主有请!”
耿信却是跟在林渺之后踏入迟昭平会客的小厅。
小厅自然无法与王郎府上的客厅相比,但又别具一番清雅和暖意,步入其中让人有回到家中之感。
见客人已至,迟昭平才放下手中的简椟,微颔首示意。
“在下耿信,乃是冀州耿家负责邯郸生意的代表,这位是我们三爷!”说话间耿信目光向林渺投去。
林渺则望了望迟昭平身边的两人,坦然道:“在下林渺,与帮主并不是第一次相见,也是帮主说如果我有麻烦便可来找你的,所以我来了!”
迟昭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色,也有一丝疑惑,淡淡地反问道:“我们有相见过吗?”
林渺笑了笑,手掌轻翻,平空划了一道弧,再一切一收之间竟幻出九重掌影。
“啊,是你!”迟昭平一惊而起,脸上闪出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