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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志骇然,他发现那寨头之人竟以长枪作箭,搭于大弓之上。
“呼……”郑志身边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风雷暴响,旋立刻传来两声惨叫,那杆搭于大弓之上的长枪以无坚不摧之势,将两名义军战士穿在一起,然后钉于地上。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怎样的神力?那寨头在五百步之外,而普通强弓仅及两百步,可是这些人居然以长枪当箭射出五百步还能穿杀两人,这种力道怎不让人心惊?
“还有一箭!”寨头之上的人朗声大笑道,说话间,弓弦如惊雷响起。
“喳……”众人闻到弦响之际,郑志不远处的帅旗竟应声而折,顿时军中一阵大乱。
“杀呀……”寨门大开,两彪人马迅速自寨中杀出。
前方义军已经被这两“箭”射寒了胆,此刻见有人杀出,立时吓得倒退,后方义军见帅旗折断不知怎么回事,见前方之军倒退,也跟着一哄而退。
郑志回过神来,哪有心思恋战?虽然自两个寨头之内冲出来的不过近千人,但是气势却高昂之极,还有枭城之上的敌军也在虎视眈眈,似乎随时准备出城攻击一般,他哪敢再战?而且任光的追兵也快要来了,他怎不急?
“撤!”郑志不等官兵赶来,便一马当先呼道。
“郑志,纳命来!”呼喝者正是刚才在寨头连射两“箭”之人。
郑志只见此人一身青盔,光头脑袋,一柄黑沉沉的巨大铁桨,老远便感觉到那奔涌的杀气。此人正是铁头!
郑志身边的人也感觉到了来自铁头的威胁,迅速护住郑志疾退。
铁头安坐于马背之上,有如一座铁塔,一柄巨大的铁桨犹如搅海蛟龙,一马当先,见人就杀,挡者披靡,触及桨风者也都被掀出,触上铁桨的,那更不用说。他到哪里,哪里的义军便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纷纷避逃而开,那近千官兵犹如一柄巨刀一般,在义军之中斩开一条血路,直奔郑志狂杀而至!
铜马军阵脚大乱,迅速溃散,郑志也在无奈之下被亲卫夹护着迅速飞退。
铁头追敌十里,以千余骑大破铜马军于枭城之外,斩敌数千,更带着数倍降兵返回城中。
城内迅速有人打开城门,迎得胜而回的铁头。
铁头不无得意地昂首望了望城头那些颤微微的持刀持枪的百姓,不由得“哈哈”大笑。
“主公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呀!”猴七手不由得欢声赞道。
“好了,我们可以按主公吩咐的去做了,给众百姓分粮!”铁头也赞赏地道。
“不忙,待主人回来再给他们分粮和衣物也不迟,虽然他们吓退了郑志的兵马,但也难保不会发生其它的变故。”猴七手忙拦住铁头肃然道。
铁头望了望猴七手,又望了望那些在城头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乱动的枭城百姓和难民,心中倒有些同情。不过他也知道,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于是打马与猴七手同上城楼。
“乡亲们,你们辛苦了,但你们还要坚持一会儿,我们承诺你们的,一定会做到。从今天起,枭城便不再是铜马军的,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主公向来以仁爱为本,绝对会善待城中百姓,可是你们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你们谁在城头上疏懒或是捣乱,我们定斩不饶!”铁头高声道。
城头的信都军对这位刚才杀得铜马军屁滚尿流的将军都是极为敬服,刚才铁头的神威早已深烙在众人的心上,便是城头那些持刀持枪的百姓也对其极为敬服。而铁头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话更让城头的百姓心里踏实多了,哪敢有半点疏懒?何况只要他们站完岗之后,便可以拿到许多口粮和衣服,说明信都军并没有亏待和欺瞒他们,这也是明买明卖的一种交易,反正开始林渺说过,不需要他们参与战斗,只是像稻草人一般在城头拿刀持枪装装样子。至于会起到什么效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可是见郑志大军被这一千多信都军以少胜多,打得大败,他们对铜马军也没有了什么信心,反倒更倾向这群强悍的信都军。
林渺夜间偷袭,一举夺下了枭城,随即再破城外的寨堡,虽在枭城之中大放了几把火,但却在战后迅速扑灭,对受损的百姓进行赔偿,更张贴安民的榜文,及开仓分粮,这一系列举措倒是极得民心。而后又招募百姓站岗,更承诺分每人一斗米和一件冬衣。于是在饥寒交迫中的百姓人人竞相报名来城头站岗,以换取冬衣和粮食。而且在站岗前还可以像战士一样饱餐一顿,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种诱惑。
而这些竞相站岗的百姓倒把郑志给吓着了,他以为这些人全是信都军,这才连半点斗志也没有,如果他走近一些看,定可发现城头之上许多人是熟识之人,但林渺故意在城外留下两寨,也便是为了阻止铜马军走近枭城而识破其诈敌之计。也正因如此,铁头才会趁势破敌以少胜多,因为一开始便在心理上让郑志大败了一场。
事实上,铜马军这一路来就已经斗志不振,被任光追得满地找牙,回到枭城已经锐气尽丧,铁头再来个先声夺人,是以虽只千人,但在铜马军无心还手之下,也被杀得大败而逃。
郑志则是窝囊透顶,惟有领残兵败将奔向临平,找王校的军马相助乃是他的最后出路。
刚摆脱铁头骑兵的追袭,郑志再点兵却发现又折损了一半人马,剩下的五六千人马跟在他的后面有如丧家之犬,没有半点斗志,人人颓然不振,无精打采。
郑志心中几乎有些绝望,本来是踌躇满志地去打信都,可是仅在几日之间,他便落得眼前这模样,好好的铜马军,便只剩下他这五六千人,而且这些人再也经不起一点冲击。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再受到敌人的冲击,这五六千人必会哄然而散,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经受得了任何惊吓。
到目前为止,他仍不知道信都军来攻打枭城的主帅是谁,但他却知道,自己太小看任光了,小看了任光手下的人物。不过惟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尚有五六千人,只要仍有这些人跟着,他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失了枭城并没太大的问题,铜马军最初也是流动作战的,这并不影响义军的发展。今天,只要他不死,能带着这一干部卒获得新生,那便未算是彻底失败,但他能度过今日此劫吗?
铜马军也实在是太累了,自衡水疾退而回,一路上被追兵追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本以为夺枭城的敌人不多,可以一举再夺回老家枭城,但是枭城的情况太出郑志的意料之外,城头的假象也使得铜马军对夺回枭城绝望了。最糟的却是在回到枭城时,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又吃一败仗,是以这一刻铜马军摆脱铁头的追兵,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
郑志刚刚再一次重新点完兵,蓦闻前方谷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鼓声越野破空,听其音有如自四方而至。
本已如惊弓之鸟的铜马军,听得这四面鼓响,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顿时再次惊散。
铜马军本就是由难民组织起来的,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纪律性,虽也经过操练,经历过不少战争,但这些人此刻是一败再败,斗志全失之时,其难民的本性尽都体现了出来,那鼓声一响,便立刻骚乱起来。
“杀呀……杀呀……”一队骑兵如潮水般自山坡之上飞驰而至,扬起的尘土卷起无与伦比的杀机直扑向已经骚乱不堪的铜马义军。
那群骑兵犹未杀至,铜马军便已经开始向骑兵奔来的反方向溃逃。他们连一点反抗战斗的欲望都没有,更别说迎上这群冲杀而至的骑兵了。
郑志本想拼死而战,呼喝着身后的义军作战,可是这些人见到别人逃了,他们也开始逃。开始郑志斩杀几名欲逃的战士,还有一点效果,可后来逃的人多了,郑志也稳不住军心,兵败如山倒,他自己也只好夹在义军之中狂逃。
“谁抓住郑志赏银千两,铜马军若有抓住郑志者赏银两千两——”一个声音如焦雷炸响,盖过了整个战场的蹄声与喊杀声。
“降者向东跑可免一死,降者向东,可免一死……”又一阵声浪传出。
那群如惊弓之鸟欲逃命的铜马军听到降者向东跑可免一死,顿时有大部分人转头向东奔去,只有少数人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而郑志则拼命地向西边的临平城逃逸,只一会儿功夫,郑志与他的铜马军竟泾渭分明,一西一东。那五六千铜马军,追在郑志后面的只有那么两千余众。
那群伏击的骑兵果然不理向东跑的铜马军,只追杀郑志的逃兵。
一时之间,满山遍野都是喊杀声,郑志身后的义军虽在人数上似比骑兵多,但却没有丝毫斗志,如被斩瓜切菜般纷纷倒下,惟有郑志的亲兵拼死护住郑志狂逃。
任光赶到枭城,也吓了一跳,只见满城刀光剑影,虽插满了信都军的大旗,可他也不敢靠城太近,因为他给林渺的只有三千军马,可如今光城头之上的人便有六七千之众,加上两个寨头和城中的,只怕有上万之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这与林渺那三千大军有太大的差距,是以他怀疑城中有诈,不敢近城而观。
“唐意!”任光喝道。
“末将在!”功曹唐意忙出列道。
“你去给我到城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光吩咐道。
“末将遵令!”唐意说着打马便赶到两寨之前,高呼道:“寨上为何人把守?”
“是唐意将军吗?任泉在此,可是太守大人已到?”寨头立刻有人回应。
唐意一看,果然是任泉,不由得讶然指着枭城问道:“枭城何来如此多的士卒?”
“此乃三爷所用之计!”任泉顿时醒悟何以任光不敢靠近枭城,心中暗赞林渺这手诳敌之计确实有惊人的妙处,连任光也被诳住了,对林渺不由得又多了三分敬服。
唐意也恍然,迅速回报任光,而此时枭城城门大开,铁头和猴七手、任泉还有城中的一些小士豪也都赶忙迎出城外。
任光这才放心,心中更是大喜。
“恭迎太守入城!”枭城的众将士都躬身行礼道。
任光望了望众将,讶然问道:“我三弟呢?”
“主公领千名骑兵伏击郑志的逃兵了,想必也快回来了。”铁头平静地道。
“郑志还有多少人马?”任光吃了一惊,问道。
“他们回到枭城时,约有万余之数,但却在此大败于铁头将军手下,仅剩下约七千人相随郑志!”任泉不无钦佩地道。
“城中有多少战士?”
“有一千八百名可用之兵。”铁头道。
任光吸了口凉气,城中只有一千八百可用之兵,却大败郑志一万数千之众,而林渺却以千人去阻杀郑志七千逃兵,也不由得让他有些担心。
随任光而来的信都将士听到铁头凭千余人破铜马军十倍于己的兵力,也不由得咋舌暗赞,对这莽大汉不由得重新估量。
“请太守入城,城中俗事太多,我方人力不够,太守来得正好!”猴七手提醒道。
任光进入枭城,这才明白城头之上何以有这么多的刀枪剑戟,也明白了林渺这诳敌之计的妙处,禁不住大加赞叹。如果不是他亲临城内,无论如何也难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林渺动用这些百姓,乃是以利诱之,投其所好,确实是绝佳上策。因为只有这些人是没有太大威胁的。
而在枭城之中,降兵才是让猴七手、任泉头大的问题。
城中只有近两千战士,再去掉死伤的数百人,城中只剩千余人,但铜马军的降卒却有三千余众,是信都军的两倍,是以,一个不好,这些人反噬一口,只会让枭城之中的信都军倾覆。而任光的到来,正好解了猴七手担心的这个难题。
那些守城的百姓也可以解散了,依当初林渺的约定,每位站在城头上的人分一斗米,一套冬衣,包括那些妇孺,人人相同。然后又对枭城中的一些小士豪以及有声望的人进行嘉奖、安抚,以稳住枭城的民心。不过,这一切,林渺已经先做了一次,是以城中的百姓对这新入城的信都军绝无恶意,这些人似乎比铜马军待他们还好,对烧毁的民房还会赔偿损失,这是所有义军都做不到的,而且又开仓分粮,与百姓之约丝毫不马虎,其信用之好,也让全城的百姓对信都军另眼相看。
范沧海被杀,任光自然住进铜马宫,更派铁头领三千人马接应林渺,他则在这临时府第之中处理城中的一些俗务。
林渺大胜而回,以一千之骑却押着三千多降卒,还将郑志绑于马上活捉而回。
铁头接应的大军赶来,却吓了一跳,他也傻眼了,以一千骑兵俘虏三千铜马军,看林渺的样子像是一群牧人在放一群羊一般。林渺在铜马军两百步远处缓行,铜马军两侧各有两百弓箭手加强戒备,而前方则是以一百名骑兵引路,如果有铜马军想脱队而去,便立刻射杀!这些人已收缴了兵刃,由数十降兵负责以车子相拖,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郑志是被自己身边的亲卫所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