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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都宣读的那张圣旨。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二两银子之中?”林渺讶然问道。
“这本是你小时候挂在脖子上的饰物,你爹以掌力将之包裹于碎银之中,这些年一直都存放在我这里,他说过,如果他死了,便会让你来我这里取,或是我送给你。今天,我便将它交给你,更把这之中的秘密也一并告诉你!”桓奇淡淡地道。
林渺心中已经猜到了许多,但他还是很耐心地听着,这东西既然是汉武帝皇让人所造,又是微型玉玺,那么持有它的人便一定是刘家宗室之人。而这既然是他小时候的饰物,那么这东西自然与他的身分极有关系了,只是为什么养父不告诉他这些?而要由一个外人来告诉他呢?
“我并不是姓林,是吗?”林渺吸了口气,问道。
桓奇点了点头,道:“你不姓林,而是姓刘!林世也不是你的生父,而只是你的养父!当年武林皇帝七破皇城之后,因天显奇象,血云弥空,异星突起,敛日月紫徽之光华,天机神算趁机在武皇手下救了王莽,武皇正好要赶泰山之约,又怕王莽对刘家江山未来的希望施下毒手,遂命你养父把你从刘家带走,隐于最低俗的市井之中,以借市井的俗气掩去你身上天生俱来的帝气!”
“天生俱来的帝气?”林渺讶然问道。
“不错,天生俱来的帝气。传说每一位刘家的子孙,若身具帝相者,身上必有火龙纹胎记,火龙纹越清晰明朗,其帝气就越重,越具帝相。而你生来便是身具火龙纹之人,本来你身上的帝气至少要在十余年后才能威逼紫徽,但是由于武皇第七次破皇城力战十万禁军和杀手盟十二大杀手及邪神等近百高手,而引动天劫,方使你无意吸纳了天地间的灵气,才会在你一岁之时,本命星就大掩日月、紫徽。因此,王莽绝不会让你活在世上,东方咏测算,如果不隐去你身上的帝气,必促使你早夭,是以武皇才将你寄于市井之间,除少数几人外,无人知道你的身分!”桓奇吸了口气道。
林渺怔怔地听着,心里却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滋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命运似乎……
他心中一片混乱,不知该说什么或是想什么,似乎本已编织好的梦,突然被一只手如捏气泡一般捏爆,然后又在虚无之中寻找那些理不清的碎片。
“这些年来,刘家的人和王莽的人也在不断地寻找你,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你会生活在宛城最阴暗而破败的天和街,武皇本来决定泰山之战后便找回你,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日他七破皇城之后已受了伤,伤势未复之下再战泰山,终落个两败俱伤,从此闭关未出。这近二十年来,你的身世也便一直不为外人所知,而你也便一直流落江湖之中……”
林渺不由得笑了,苦苦的笑了,那棋痴所说的确实很有哲理,上苍就像一只手,人却只是黑白子中的一颗,它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发挥,可以让你死而不绝,也可以让你立刻死去,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按照上苍的意愿去编导的一个闹剧。
“你又是谁?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林渺突然清醒了过来,冷冷地问道。
桓奇悠然望了林渺一眼,依然很平静地笑了笑道:“老夫本是第四代白虎观观主,但在武皇第七次破皇城之后,我便只是一个江湖穷儒,终日隐于小巷萧墙之内!”
“第四代白虎观观主?”林渺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白虎观乃是朝廷重地,能入白虎观者,必是大学士之流,其中藏龙卧虎,不乏大儒名流,而眼前这双腿残废者竟是白虎观之主,这怎不让林渺吃惊?如此说来,父亲林世与之相交并无怀疑,因为林家先人也是白虎观的名士,更参加过石渠阁的学派辩论。是以,与白虎观自有密切交往,而白虎观的力量更曾是代表刘家政权。
“这么多年你一直隐居于此?”
“不错,在这里,我很少见外人,在林世把你从刘家抱出来之后,他带你来过我这里,后来才去了宛城。当时武皇破长安,我也在场,所以你的事我很清楚,比舂陵刘家的许多人都清楚!”桓奇自信地道。
“你手中的血玉玺是你身分的最好证明,只要你拿着它,绝没人敢怀疑你非刘家之后!”桓奇又道。
林渺盯着桓奇,半晌,突然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是刘家之后?”
桓奇不由得被林渺的话给问呆住了,他本以为林渺会很高兴,谁知却得到这样一句话。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事实便是这样!”桓奇道。
“事实和梦,并没有太大的分别,都只是命运弄出来欺骗人视觉和感觉的东西,只要你认为它是虚幻的,那么它便绝对不是真实的!”林渺冷然反驳。
“那你只会背离这个社会,背离世俗和这个世上所有的规矩和约束……!”
“那是一种超脱,走出去,才能看到世俗和红尘中的污点与缺陷!”林渺打断桓奇的话道。
“但你并没有真的走出去,因为你还在为自己辩驳!”桓奇平静地道。
林渺不由得不再言语,只是以一种极深沉的目光对视着桓奇,他觉得内心有点空洞,甚至是有点酸涩。也许他早已想到了结果,但是他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突然之间,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附于心间,命运的压力是无可抗拒的,即使你是最为强悍者,当你背上了命运的担子后,便会感到沉重,极端的沉重。
“我希望你面对它,你有能力面对这一切!”桓奇语重心长地道。
“你知道,这不公平!”林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天秤只有加上法码才能平衡,这法码没有人会送给你,必须你自己去寻找!”桓奇道。
林渺目光抬起,仰视着那沉暗的屋顶。他深切地感到,命运,真的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生活本就没有规则可寻,任何事情都成了有可能!他竟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也许,他不该来这里,也许,他不该知道自己可能存在的命运。当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之时,却要负担着如此之大的期待,仿佛他已经不再只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别人。
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
桓奇只是望着林渺,不再说话,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再多说一个字就变成了啰嗦。
耿纯确实已经在府中等了好久,不过总算等到了小刀六。
这些日子来,小刀六比较轻闲,是因为有胡适和东郭子元及欧阳振羽的协助,许多事情根本就不用他亲自过问,这倒让他乐得有几天清静。
在信都城中,小刀六也很快便成了头面人物,因为他喜欢交友,更在信都城中连开了几个铺子和一家酒楼,自然很快就让人认识了他。
对于这个年代,特有钱的人总会有很多人关注,而且小刀六总是被另一位风云人物任灵揪着,想不成为头面人物都难。
“耿先生找我可有事?”小刀六客气地问道。
“我找你是想代兄长耿况请你帮个忙。”耿纯也开门见山地道。
“上谷太守?”小刀六讶问。
“不错,正是家兄。”耿纯道。
“既然都是自家人,先生何用说这些多余的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萧六必定竭力而为!”小刀六肃然道。
“哈哈哈……”耿纯不由得欣然笑道:“阿六果然是爽快之人!家兄想要购买一千匹匈奴马!”
“一千匹匈奴马?”小刀六反问。
“不错,价钱不是问题!与匈奴人打交道,我并不太熟,听说你这次做得很好,所以我才来找你。”耿纯道。
“没问题,一定最实惠的价格最好的马!”小刀六肯定地道。
“那就好!不过,我兄长想在一两个月内就要。”耿纯又道。
小刀六微皱眉,想了想道:“时间有点紧,不过没问题,那明天我亲自去塞外一趟!”
“你别答应得这么早,这些马儿都得让我亲自挑选才行!”任灵突然开口道。
“由你亲自挑选?”小刀六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耿纯。
耿纯也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道:“灵丫头自小爱马,对马道比我都精通,这次既然想去,你便让她去吧。”
“这可不行,一个女孩子家,塞外风沙那么大,而且匈奴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可就只好提着脑袋回来了!”
“这可由不得你,我是买主,你是做生意的,要是你不愿意做这笔生意就直说,大不了我去找别人!”任灵不无得意地道。
“你……”小刀六不由气得直瞪眼,愤愤地道:“你说过不要我带你去塞外的!”
“可是我没说自己不去呀!”任灵诡笑道。
“你去我就不去,我让胡适去!”小刀六愤愤然道。
“你敢?你要是不去,到了漠外我就一刀把胡适杀了!哼!”任灵也气了,威胁道。
“你讲不讲理呀?”小刀六脸都急红了。
“我不讲理,又怎样?”任灵一副蛮横到底的样子。
小刀六一时不由得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耿纯在一旁看着也只好无可奈何地苦笑,但看小刀六和任灵像是两只好斗的公鸡一样,又不由觉得好笑。在信都,好像还没有人斗得过任灵,或许林渺是个例外。
小刀六也想到了这个例外,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改变了口气道:“阿渺过两天就要回枭城了,难道你想他找不到你吗?”
任灵脸色顿变,浮上一层红润,有些急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三天,迟则十天!”小刀六肯定地道。
“你没骗人?”任灵眨了一下眼睛,问道。
“我怎么忍心骗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大姐呢?”小刀六一副信誓旦旦地道。
“那你认为我是留下来见三哥好呢,还是跟你一起去塞外好玩一些呢?”任灵反问。
“当然是留下来陪阿渺好玩一些喽!”小刀六毫不犹豫地道。
“好哇,我就知道你讨厌我,嫌我烦,说我碍事,但我偏要去塞外,偏要烦你,偏要让你难受!”任灵突然大发娇嗔地道。
“你,你……”小刀六一急,有点脸红脖子粗,愤愤然道:“我跟你讲不清,但你必须先问太守!”
“那就是你答应了?”任灵大喜,欢喜地道:“我这就去问哥哥!”说完如风一般地走了。
小刀六与耿纯对视了一眼,小刀六只好一脸沮丧,他总是斗不过任灵。
走出小院,林渺的心依然乱极,甚至忘了问桓奇许多问题,纠缠在他心中的总是他的身世之类的。此刻他倒相信了刘正的话——养父并没有死!
如果林继之没有死,又为什么要假死呢?为什么远离他而去,不再守护他呢?而且这几年为什么不教他武功?如果林继之真的是当年儒圣,一代掌法宗师,可在与自己儿子相处了近二十载却不露一点痕迹,而且不教儿子一点武功,还装得那般落魄潦倒,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突然之间,林渺想到了大哥吴汉。吴汉的武功超卓,掌法更是一绝,一直以来,吴汉都说自己是跟一个神秘之人所学,而这个人难道不可能是林继之?而吴汉所学的掌法便是裂风掌!
为什么吴汉也不说真话呢?难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教他掌法的人是谁?难道他心中也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么这些秘密又是什么呢?
林渺头都大了,好像突然之间世上只有他这样一个傻子,很傻很傻的傻子,所有的人都在对他说谎!他感到有点无奈,他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这一切,可惜如今他却知道了。
望着那两棵古樟,林渺手中还紧握着那血玉玺,他竟有些迷茫,不知该去哪里才好,是先去宛城看一下,再到舂陵认祖归宗,还是先回枭城处理好事务,再找吴汉问个清楚?
他想知道吴汉心中所藏的秘密,而吴汉也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自小待他极好,亲若兄弟,可是如果这之中有着另外的成分的话,也显得太可怕,也太让他失望了。
抉择,总是让人很是为难。
“呀……”一声惨叫使林渺自虚幻中惊醒,扭头之时,又一次听到那大院中发出另一声惨叫。
林渺大惊,迅速奔向那大院,而到院门口之时,第三声惨叫再一次响起。
“棋痴!”林渺冲入大院,骇然发现三个疯痴之人竟已经全都气绝,而且内屋大门敞开,林渺想也不想便探身而入。
“哗……”林渺冲入屋内之时,屋顶突然爆开,一条人影自屋内冲了出去。
林渺伸手探了一下桓奇的鼻息,也同样气绝,他不由得大怒,这人为什么要杀这四人?为什么自己才走那么一会便出手?时间不容他多想,也迅速弹身自那破洞之中冲上瓦面,只见那道身影如风般已经越过了数重屋脊。
林渺心中充满愤怒和疑惑,又怎会放过这人?是以随后急追!以他眼下的速度,很自信。
陈留城中很是热闹,但靠燕尾巷周围却显得极为冷清,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