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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任灵看着翰东海退走,不由得问道。
小刀六自信地笑了笑道:“我们自然是坐在这里看戏喽,等悍狼马贼被杀得差不多时我们再出手!”
“要是被翰东海闯入了镇中,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们那么多人!”任灵担心地道。
“那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翰东海敢来,我们便擒贼先擒王,把翰东海给抓了,自然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苏根一旁插口道。
“那为何我们刚才不擒?”
“让他们与悍狼狗咬狗,咬上一通再说,否则,像悍狼这样的疯狼,追在我们的后面不是一件很让人心烦的事吗?”小刀六淡淡地道。
任灵顿悟,她刚才亲见那群飙风骑战士居然隐伏于黄沙之中,在沙漠中穿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也便是说,即使只有小刀六这一队人,也不惧翰东海两千铁骑!只不过,小刀六是想借翰东海的手除掉那群狼。
小刀六自然不太想亲自对付悍狼,即使悍狼真的是大漠中最凶恶的马贼,仍然会有自己的伙伴,能不亲自得罪便不亲自出手,否则只会在大漠之中凭添许多敌人。小刀六是商人,他自然明白,少一个敌人比多一个朋友都要好!所以,他才留在临仙镇。
小刀六所猜没错,翰东海大批的人马绕到了临仙镇的后方,悍狼便没有小刀六那般轻松,他不知道翰东海何以会弃正面不攻而来背后袭击他们。
悍狼却明白,如果他们稍有闪失的话,翰东海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他本想趁翰东海缠住小刀六的人马时,劫得财物自这个方向迅速逃走,他们自信在沙漠之中没人能追得上,但这一刻却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机会。
悍狼与翰东海的匈奴军战得如火如荼,而那边的铁朗也同样遇到了攻击,这两面依凭两丈高的土墙紧守,倒也让翰东海一时难以攻破,惟有以实木击撞被封的镇口。在人数上,悍狼要少很多,射了两轮箭矢后,翰东海的人便到了土墙之下,于是便开始了越墙的肉搏之战。
悍狼的弓箭完全无法与小刀六的天机弩相比,杀伤力更是远远不如,反而给翰东海所趁。
翰东海本意也只是想试试这边的防守能力,但见悍狼的防守能力与方才东面的相差不知多少,便决定攻击这一面。
匈奴战士抢战城头,马贼们只好奋力击杀,尽管他们人少,但占着地利,倒也斩瓜切菜般,不过匈奴兵很快便能在那入口处清理出道路来,如果让其清开了障碍,势必长驱直入,杀得悍狼诸人无还手之力。是以,悍狼不得不苦守,现在哪还有机会去劫小刀六的财货?只巴不得小刀六的人来相援,但这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如果悍狼知道小刀六此刻正在高处坐壁上观的话,保证会气出病来。不过,他并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昨晚的秘谋早被小刀六获息,因此,小刀六让人去助铁朗等人,却并不来援悍狼一干马贼。
临仙镇中的局势都在小刀六的掌握之中,他完全有信心摆平这一切。
……
翰东海终于冲破了镇口的封锁,杀得悍狼不得不向东面退却。
悍狼退至东面,却见铁朗诸人也退至此方,小刀六已经在东面的大街之上设下了路障。
悍狼的数十残兵被翰东海追在后面的怒箭又射杀了十余人,逃到小刀六所设的路障之处时,已经只剩下二十余人,神情极为狼狈。
翰东海因被悍狼的部下杀伤两三百人之多,所以对悍狼恨极,紧追不舍。
“翰大统领,留条生路才是好生之德!”
翰东海追至东面,突见一人遥立土坡之上高声道。
“狼王!”铁朗忙为悍狼及余部掩护,使其能安然退至东面一角。悍狼鬓发已乱,满身血迹,但依然显得极为狼狈。
“你们怎么先来了?”悍狼惊见铁朗,吃了一惊问道。
“南面守不住,只好退到此处!”铁朗无可奈何地道。
悍狼的脸色很不好看,此刻他们窝在这东面的一角,真个是被四面包围了,本想找机会乘马远扬而去,但这一刻惟一的办法便只能是击败翰东海的人,否则就没有机会脱开这些匈奴兵的包围,可是他们能够突围而出吗?翰东海拥有十倍于他们的兵力,他只好将希望寄托于小刀六的身上。
翰东海目光所及,他认出了那土坡之上的人是一个极为年轻的人,而且是汉人的妆束。
“哼,你是汉人?”翰东海冷哼着问道。
“不错,我是汉人,但却并不想与匈奴为敌,如果翰大统领可以网开一面的话,我们不妨坐下来谈谈!”说话者正是小刀六,他说话很客气,不紧不慢,不愠不火。
悍狼想到昨晚小刀六与他们谈话时也是这般不愠不火,但是却证实了至少有十种杀死他的可能,今天小刀六依然是如此平静,悍狼却禁不住担心,因为翰东海与他们相距只有五十步之远,而大队的匈奴战士只待一声命令,便可狂杀而上!他是知道这群匈奴战士的可怕的,勇悍毫不畏死!
“跟汉狗是没有什么商量的!如果你不是汉人,今日或可免除一死,但你却是汉人,所以今天注定要死!”翰东海冷杀地道。
小刀六依然不愠不火地道:“如果翰大统领要如此选择,只怕并没有什么好处!”
“哼,你这汉狗想威胁我……?”翰东海不屑地道。
“你这匈奴狗,别以为姑奶奶怕你,你一张臭嘴放干净一些,如果再不干不净地骂,本姑奶奶有你好看!”
小刀六的耐心和脾气好,任灵可就已经听不入耳了,她自小便在高门大族里长大,受尽呵护,何尝受人如此辱骂过?是以,她忍不住便回骂了出去。
翰东海先是大怒,随即一看,顿时心神大震,不由得大笑起来,道:“竟有这般美人,很好,杀了你们这些汉狗,这美人便是我的了!”
悍狼与其手下也是第一次见到任灵,亦禁不住为任灵的美丽所镇住。他们生在大漠,何曾见过如任灵这般娇秀丽质天生的美人?目光不由得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悍狼本就是好色之徒,见任灵的美丽,差点忘了此刻正身陷重围。
狂狼和野狼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他们却知道,小刀六绝对是不好惹的角色,而且眼下的问题是他们能不能突出重围,还要看小刀六的,这一刻他们绝对得罪不起小刀六。
小刀六摇了摇头,仿佛是对翰东海的表态有些失望,道:“那只好武力相见了,不过,你会后悔的!”
小刀六的话才说完,翰东海便发现在小镇大街两边的土坯房顶之上出现了数十条人影,而手中所执的是他们见所未见的弩机,每张弩机上竟装有十箭,这确让他为之骇然。这时他又想起了那自黄沙之中破出的箭雨,那杀伤力无比猛烈怒矢!
“我不希望这会是最后的结果,即使是你拥有十倍的兵力,也不会有任何便宜可占!我希望翰大统领三思!”小刀六冷冷地道。
悍狼诸人也为之惊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过这可以连发十矢的弩机,只是不知道这弩机的威力如何,但却发现翰东海的脸色变成了铁青色。
“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谈,不是吗?”小刀六自那土坡之上悠然而下。
“嗖……”一支冷箭以快得让人吃惊的速度射向小刀六,便在小刀六转身行下土坡的一刹那!
铁朗不由得惊呼:“小心!”
小刀六似乎没听到一般,对那支暗箭根本就没反应,翰东海正冷笑之时,那支箭竟定在虚空之中。
翰东海、悍狼和铁朗诸人都呆住了,那支箭居然被任灵的纤纤玉指给夹住了,然后便定于空中。
“喳……”任灵的玉指便像一把剪刀一般,那支冷箭应手断为两截,而小刀六便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翰东海诸人确实吃惊不小,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或者他们并不太吃惊,但出手的却偏偏是那美丽而纤弱的女子。
看任灵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任何人心中都无法不震撼,那纤纤玉指竟能轻易剪断那坚硬的箭杆,这份力道,便是悍狼也自问不如,翰东海也为之沉思。
翰东海知道这看似纤弱的女子绝对是个高手,是个极难缠的对手,而小刀六身边的一个女人便有如此功力,那在这个年轻人的身边又会有多少高手呢?至少那个沙里飞也是个难缠的人物。
悍狼此刻却暗自庆幸没有对小刀六下手,如果他真下手了的话,只怕这中原来客比翰东海更不好惹。昨晚他便尝过苦头,明白这个中原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用亲自动手,便可让他死十次!
“如果想杀我,这种箭根本就不管用,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因为我们还是敌人,但我却想翰大统领约束一下自己的部下,否则发生的后果只会是难堪的,我不想与匈奴为敌,其实我觉得我们完全有合作的可能!”小刀六很悠然地自那土坡之上行下,神色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翰东海端坐马上不动,他知道,只要他一动,四面的怒矢将如蝗雨般洒下。这小镇之中,他的部下虽然已将小刀六诸人包围在小块地方,却也无法展开骑兵的优势,大街虽宽,只不过仅能数马并行而已,而这正好给土坯房顶的弩箭手喂箭。
“有!我相信,你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汉人,而是哈鲁单于!难道不是吗?如果在统一大漠与和我为敌的选择上,我不知道统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小刀六如闲庭信步一般来到双方对峙的前线,与翰东海相对,自信地道。
小刀六的口气,几乎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单是翰东海,即使是悍狼等人也是感到无比的吃惊,他们更无法揣测这中原来客是什么来头了。
“你有办法让大漠统一?”翰东海眼中放射出一抹异彩,急问道。
小刀六自信地笑了笑道:“我没有,但是你们却有!大漠不是我的,我只是一个商人,但我却能帮你们统一大漠!”
翰东海根本就不相信,冷笑了笑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叫萧六,如果你到过中原,就应该听到过我的名字,若你听过我的名字,便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了!”小刀六很自信地道,说话的同时,向土坯顶上的人打了个手势。
房顶之上的数十战士立刻收起强弩,半点犹豫都没有。
匈奴骑兵竟也不敢进攻,仿佛被小刀六这口气和态度给镇住了,而且翰东海没有下命令。
“我不习惯在刀兵相对之下与人谈生意,我不觉得我们是敌人,也许昔日汉人与匈奴有过仇恨,但时间也会消磨一切,便像昔日昭君出塞,我们曾是兄弟之邦,可今日已不复存在一样!难道翰大统领便没有想坐下来喝喝酒,谈谈生意的念头吗?”小刀六孤身一人轻身掠过丈许高的障碍,像一只鸟般轻悠洒脱。
翰东海的眸子里闪过诧异和困惑之色,小刀六居然敢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箭矢下,更对他的大军丝毫无惧!不过,他自小刀六越过障碍的身法中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确实不好惹。
悍狼和铁朗也禁不住为小刀六担起心来,如果翰东海突然起了杀念,小刀六必首当其冲地迎接铁蹄。
“难道你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翰东海冷冷地问道。
小刀六很轻松地笑了笑道:“你不是傻子,所以你不会杀我!因为我可以让你为你的主子创下不世的大业!”
“我不相信!”翰东海道。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杀我?为什么不敢自这正面攻临仙镇?”小刀六反问道。
翰东海不语,目光却向土坯房上扫了一眼。
小刀六不由得笑了笑道:“就因为这小小的弩机是吗?”说话间小刀六拿出一张空天机弩。
翰东海神色微变,他不能否认小刀六的话,确实是因为这小小的弩机的杀伤力太强,他才没有动手。
“你知道它叫什么吗?”小刀六又反问道。
翰东海摇了摇头,但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
“在中原,它叫天机弩,可以改变上天安排的命运,一次可射十支连弩,射程五百步,轻便易拿,一个人就可轻易操作,其威力可破盾裂甲,相信你有体会。而在中原,只有我能够造出这种利器,任何战旅只要用上天机弩,便足可以一敌十,甚至是以一挡百!你想想,如果你们拥有一万张天机弩组成的队伍,大漠之中,还有谁是敌手?”小刀六把玩着天机弩,不无诱惑地道。
翰东海的眼中射出神往的光彩,小刀六的话很实在,实在得让他无法不接受。
悍狼诸人也为之吃惊,他们也是初次听说过这种利器,却也都动了好奇之心。
“不知道翰大统领认为我们有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可能吗?”小刀六又淡淡地问道。
翰东海突然“哈哈……”大笑,似乎是极为开怀,迅速向身后的战士呼道:“传我命令,诸队就地驻扎,没我之令,不准妄动!”说话间竟跃下马背,爽朗地道:“自然可以一谈!刚才多有冒犯,正如你所说,匈奴和汉人